目睹全過程的南幽撐著櫃台一臉壞笑看著低頭無措的薑遲，興致盎然的質問，“薑遲遲同學，戀愛了?”

薑遲回過神來，臉頰一燙，下意識捂了捂臉，“瞎說什麽呢，那是我救命恩人。”

“噢——”

南幽拖著音調，眼角的笑意絲毫沒有收斂，“我都有男朋友了，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對你救命恩人下手呢?畢竟人家長得這麽帥，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拿下他！他就是你的了！”

薑遲又羞又躁，“他還在念書，要好好學習，哪能想談戀愛這種事。”

“那意思就是，你有這個想法對吧?”南幽拖著下巴，望眼欲穿，像是能看明白薑遲的心思。

薑遲反駁，“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喲——嘴強。”

這還是薑遲第一次覺得南幽像個長輩一樣懂那些情情愛愛，她被南幽說得覺得有點不自在。

程津好她一直都知道，可對她來說，終究是高攀不上。

她認得清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高低。

而程津……是寫八個小時的練習冊都不會覺得煩躁的學習怪物。

兩人之間完全沒有可比性。

***

凌晨00:10員工宿舍準時關燈。

南幽躺在床上跟男朋友發信息嘮嗑，而另一頭的薑遲剛躺上床沒多久便進入夢鄉中。

程津說可能今天要帶狗子來店裡，薑遲等了一天也沒等到。

因為昨天南幽下午被迫上崗，今天一整天都是薑遲和蕭柏元在忙活，而蕭柏元說，老板昨晚就收拾行李出差談合作，順便去見在外地念大三的女朋友。

店裡就兩個人在工作，忙得脫不開身。

就連中午的午飯，還是蕭柏元趁飯點人少去後廚那打包回來的。

晚上十點鍾，甜品店準時打烊。

蕭柏元擦拭餐桌還有玻璃窗上的塵土，再有就是餐具的清潔。

而薑遲的工作便是準備第二天售賣的甜點，早上來的顧客買烘焙糕點或者西式甜點較多，所以薑遲除了準備食材以外，還要設置烤箱的時間，定時烘焙其他的糕點。

薑遲剛加了煉乳準備打發奶油，掛著休息中的營業牌子的玻璃門被從外往裡拉開。

她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恰好就與穿著居家型的白色寬松毛衣的程津視線撞上。

外面氣溫低，跟店裡開了暖氣的不一樣。

他出了趟門，居然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你怎麽來了?現在店裡已經打烊了，不對外售賣東西了。”薑遲邊拿打蛋器打發奶油邊抽空看幾眼程津。

程津從來都是個很細心的人，不像是天氣冷不知道多穿衣服的人。

他看起來貌似也有些焦急，像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程津站在櫃台前看著薑遲熟練地打發奶油，機器的聲音並不是很響，她身後的烤箱裡也還在亮著燈，他嗓音情不自禁地往下沉了些，“你什麽時間可以忙完?”

“嗯?”薑遲看了眼櫃台下桌子上擺放的小鬧鍾，“還有半個多小時呢，我十一點鍾才下班。”

說完，薑遲抬起頭，“你是有什麽事嗎?”

“嗯。”

“狗子身體不太舒服。”程津沒有絲毫隱瞞，而是坦然的對薑遲說:“你離開以後狗子食欲就不怎麽好，它喜歡你，所以等會兒我帶你回去看看它，麻煩你哄下它吃飯。”

薑遲:“……”

奶油打發好，薑遲拿模具往已經烘焙好的戚風蛋糕上套，其次是往裡倒奶油。

薑遲用沒戴手套的那隻手扶了扶臉上的口罩，順便往鼻梁上扯了扯，她耐心地看著玻璃碗的奶油往裡蛋糕上沉淪，

“可是我覺得……你應該帶它去看醫生，而不是找我，我又不是醫生。它喜歡我……那你可以給它找個伴侶什麽的……”說到最後，薑遲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心虛。

可事實是，狗子確實也該有個伴侶了。

但主人愛狗，會不會給寵物尋找個適合的小對象也說不定。

“你的意思是，拒絕我?”程津雙手抄兜裡，眼裡劃過一絲不耐煩。

薑遲默了默聲，咬了咬唇，拒絕程津，她哪裡敢啊。

萬一跟她算起帳來，她把自己賠沒了都可能。

“我忙完再去你家。”

從程津喉間溢出一聲暗啞，“嗯。”

他隨便拉過旁邊的座椅從兜裡掏出手機神情散漫地解鎖，那模樣看起來有些悠閑，跟進門時那有些陰鬱的表情恰恰相反。

有那麽一瞬間，薑遲覺得程津是來騙她的同情心的。

…

做了一個小時的甜品，把玻璃櫃裡擺出來售賣已經超過兩天的甜品取出來扔進貼牆的套著超大號垃圾袋的廚余垃圾桶內，薑遲把新做出來的一一擺放上，空的位置明早南幽上班後會繼續做甜品佔據。

薑遲洗乾淨手，拿掛勾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水漬，轉頭看向前面不遠處低頭看手機的程津打了個招呼，“我先上樓換衣服，你在這等我一下。”

程津抬起頭，望著她，緩緩地道:“嗯。”

薑遲放心的上樓換衣服，在宿舍裡休息的南幽已經吃上了宵夜， 坐在化妝桌面前跟著男朋友打著視頻。

薑遲無奈，原本還想喝口水解渴，見南幽手機開著攝像頭，她不方便入境，於是從衣櫃裡拿了日常服轉身就進了更衣室裡換。

南幽素顏跟男朋友視頻，嘴下是滿滿一大盤的涼拌菜，後知後覺感覺到薑遲的存在，她才扭頭看著緊閉的更衣室，“誒，薑遲遲，你要吃涼拌菜嗎?今天的我買的是不辣的。”

從更衣室裡傳來薑遲的聲音，“不用了，等會兒我要出趟門。”

南幽一聽，好奇心頓時就開始泛濫，“跟誰去啊?”

“救命恩人，他的狗出了點事，我過去看看。”

衣服相互摩挲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地響起，三分鍾後，薑遲換好衣服出來。

身形本就嬌小，那大兩碼的衛衣更襯得薑遲好小一隻，冬季厚重的白色百褶裙下，兩條筆直的長腿又細又白。

唯一的瑕疵就是膝蓋那塊地方有點暗沉，但並不是很明顯。

南幽無視掉視頻中的男友，手肘撐著椅背看著薑遲坐在她自己的化妝鏡面前翻了出了裝絲襪的收納盒。

薑遲翻了兩雙比了比，都是奶白色，只是紋路不一樣。

她有些糾結，明明只是單純的去程津家看下狗子的情況，但她還是有點小心思，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點。

南幽在旁邊看著想著怎麽出主意，同樣翻出她自己絲襪收納盒，她的收納盒比薑遲多好幾個，各種類型的她都有。

看著薑遲身上的衣服，南幽貢獻出了自己的珍藏多年一直沒勇氣穿的可愛絲襪，與其他絲襪相同，只是最上邊繞了圈白色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