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琪不死心,她的衣服都是穿了好幾年才舍得換,過新年時穿的新衣還是隔兩年才換,時間久了衣服顏色早就褪下去了,哪裡像薑遲身上穿的,看起來就很貴,主要是乾淨,比她所有的衣服都要乾淨。
這令她嫉妒的發狂。
若不是薑遲有那個在豪門吃香喝辣的親媽,她現在還不是照樣穿她淘汰掉的舊衣服,吃她剩下的食物。
“她從小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我現在想要她身上的新衣服,不過分吧?”劉琪態度驀然變得傲慢,語氣很是犀利。
但也直戳薑遲心窩。
她愣了愣,兩手揣口袋裡,“如果你想要我身上的這身衣服,那就把我的身份證給我。”
“以後我跟你們兩清了。”
苗鈺每年都會給薑鳳柳她們一家打錢,為什麽如今日子變得貧困,薑遲也搞不懂,她今天來這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拿到身份證,找一份穩定的工作有基本的收入,把欠程津的還完。
如果可以,她還想在桁市有一席之地。
劉琪不懂薑遲怎麽突然想要拿身份證,但是想到薑遲身上那些衣服,她躍躍欲試,“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返回,我媽可是證人!”
薑遲遲鈍了點了下頭,提出要求,“可以借下你的床給我休息嗎?”
她是坐汽車過來的,顛簸了一天一夜,這會兒屬實是累得提不起精神。
剛做了交易,劉琪心情自然好得不得了,很自覺的把床給讓了出來。
“得唄,你睡吧,反正你拿到東西就得走了,以後你想睡也沒這個機會給你了。”
“嗯。”
薑遲脫了大衣遞給劉琪,“先給你試,等我拿到東西,它才完全屬於你。”
劉琪欣喜接過,貪婪的摸著柔軟的料子,滿眼驚訝及驚喜,“這衣服,得花不少錢吧……”
…
薑遲確實是累得筋疲力盡,以前經常睡的都是硬木板床,後來被接去宋家後所有的生活習慣才慢慢改了過來,而這次她居然沒有覺得任何不適,安靜得睡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薑遲清醒的那一瞬間,想到最後一班車是在八點。
她睜開眼看了下劉琪床頭放的鬧鍾,嚇得立馬從床上彈坐起來。
現在是準備六點半,她走路到目的地乘車回桁市也要半個小時,現在出發也還趕得來,主要是她時間觀念比較緊張,生怕司機突然有什麽緊要的事情提前發車。
薑遲起床穿鞋,慶幸的是,劉琪沒看上她的小兔子棉拖。
燈光昏暗,她的肌膚依舊是白得反光,劉琪膚色比她黑很多,誇張點就是到了晚上只能看得見她牙齒和眼珠子的顏色,其他關於她的膚色像是融入夜色中。
薑遲從曾經不睡的如今卻成了雜物堆積的床上拿了張床單,踩著竹簍用床單把門縫遮擋嚴實,鎖好門關好窗,確認無恙後薑遲隨便拿了件衣服和褲子換上。
因為這個地方不安全,所以她換衣服的速度很快。
把換下來的白裙子放劉琪床上,把床單拿下來折疊好放回原處,薑遲開了門走出去。
劉國華今天回來得比往常都要早,聽了薑鳳柳的話也是提前準備好了薑遲的身份證。
見薑遲出來了,劉國華就把身份證遞了出去,出於禮貌的打了句招呼,“這麽多年沒見,薑遲你都長這麽高了。”
“嗯。”薑遲跟姑丈以前說不上話,現在自然而然也沒什麽感情,拿了身份證,她看向坐在餐桌邊喝稀米粥的劉琪,“裙子放你床上了。”
說完,薑遲拿著身份證轉身就走。
像是完成任務般,機械得不帶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