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得很快,快到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快到一切似乎都是假象。
世界都仿佛在這一瞬定格,如一張美麗的油畫。
但我遞出去的刀卻是說不得謊。
言語可以騙人,但手中的刀卻不會。
那船員低著頭,看著他自己身上的傷口。
他已經笑不出來了。
他要死了。
但我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憐憫。
這群一直在兩地飄搖的人,就憑他們雙手沾染的罪孽,死上一千遍,一萬遍都不為過。
更何況,這是他們先準備對我下手的。
我抽出骨刃,任憑面前的船員倒在地板上。
“你,你殺了他!”直到這時,一邊的其他船員才逐漸反應了過來。
他們首先感受到的是恐懼,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即便他們已經見過了許多生死,但那都是別人的。
當死亡降臨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們仍會像船下那些,他們口中的羔羊一般軟弱。
“豺狼不是多做些髒事就能成為的。”我此時已經收起了笑容,目光掃過,那些船員都紛紛避退。
他們想不通,為何前一秒還是一塊肥肉的人,下一秒就會對他們抽出兵刃。
但慌亂也只是一時的,他們終究是見過血的人。
在短暫的恐懼後,他們也紛紛的拿出了自己的兵器。
但烏合之眾最終也只是烏合之眾。
這些武器給予他們的安全感並不能讓他們完全掩蓋住他們的脆弱。
或許,這就是他們敢於對平民揮刀的底氣。
是的,他們在面對一個實力強勁些的平民時,完全可以笑著斬去他的頭顱。
但這次他們很顯然是預料錯了,他們此時面對的不是一個實力強勁些,他們利用人數優勢就能解決的平民。
而是一個真正的高階死靈法師。
我轉過頭看了那矮子船長一眼。
“你不該殺他的,我曾製止過他們。”那矮子船長在之前沉默了許久終究是開口說話了。
“他們或許會有些小心思,但罪不至死,閣下現在停手,我想我們還有的談。”
“他們想要殺了我,還要將克洛伊送給你們在約塔酋長國認識的某位大人。”我面色如常像是在敘述某件平常的事一樣。
“這只是誤會,閣下。”矮子船長將頭上的帽子取下,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誤會?”我輕蔑的笑了笑,隨後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親耳聽到的,都是誤會?”
接著一臉嚴肅:“你是覺得我是聾了嗎!?”
矮子船長聽了我的話後,收起了之前他嬉皮笑臉的那套:“哦?那就是沒的談了?”
“沒得談,我不會縱容想殺我的人活在這個世上。”我握緊骨刃,我知道這已經離動手不遠了:“我相信其他的人也不會如此縱容冒犯他們的人的。”
“客氣幾句你還真把自己當大人物了?”那矮子船長將佩刀拔出:“不過是個中階魔法師而已,兄弟們!一起上!我就不信他一個人還能翻了天。”
“不過是個中階的魔法師罷了,近身便和普通人無異。”
“嘖。”我輕蔑的笑了笑:“你們做的事,我知道。”
“本來沒心情去管你們,但你們非要來打攪我。”
“既然你們非要找死,那我便賜你們死亡。”
“五階魔法外骨骼之鎧。”
我並沒有再拖延,
上來便使用了被譽為高階魔法師的標志的五階魔法。 白色帶著金色紋路的鎧甲逐漸出現,死亡的氣息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死靈法師?”
“高,高階?”
“哐當。”
恐懼的話語和武器落地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但我全都充耳不聞。
“閣下!等等!我想我們還是可以談一談的!”凶相畢露的矮子船長,此時也是連忙求饒。
“只要您跟我們去約塔,船上的貨物所得的金幣,以及我們的寶藏都是您的。”
很快他們見求饒不成,有些人已經開始謾罵,試圖用滿嘴的髒話來掩蓋內心的恐懼。
但此時我的思緒卻並不在他們身上,克洛伊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對於周圍的求饒聲,謾罵聲我只是冷冷的說道:“我的刀告訴我,它渴血了。”
下一刻,我的身體便動了起來。
刀光與鮮血,這是對這場戰鬥的最好詮釋。
或者這似乎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戰鬥。
這是一場屠殺。
待鮮血染紅整個地板時,我的面前也只是剩下了矮子船長一人。
他們太弱了,弱的甚至我都用不上其他的魔法。
或許是因為與我一直戰鬥著的人實力都是極為強大的, 我下意識的忽略了我自身的實力。
我的對手,紅龍瑞米迪歐斯,海姆大監獄的總指揮官,沒有一個是弱者的。
甚至他們要比傳統意義上的一城最強者還要強上不少,盡管他們的等級都不是太高。
但實力的差距並不是等級可以彌補的。
同樣是騎士,眼前的這些人似乎都沒海姆監獄裡前去支援的那些援軍強。
我毫不懷疑,這要是同等人數下,兩方拚殺,援軍甚至團滅他們是不用犧牲一個人的。
“放過我,放過我,一切都是您的,求您放過我。”矮子船長已經失去了他的一條手臂,此時他面色發白只是在不斷的求饒:“我的財產都在約塔,我可以為您指路。”
“現在了,你還不放棄嗎?”我沒去看他,只是自顧自的在說話。
但當那矮子船長聽見我的話後臉色更加發白了。
“你不就是想著等我去了約塔你好讓你們熟識的那位大人來殺我嗎?”我走到了他的面前。
“您,你怎麽知道。”矮子船長顫抖著說道。
我沒有去回答他的問題:“說實話,你們這麽多年的積蓄,我說完全不動心,那就是扯淡。但我現在不能動心,你身後的那位大人我也是不怕的。只不過,我趕時間。”
說罷,我便不再管那船長說些什麽,只是將手中的骨刃沒入了他的胸膛,接著在他不甘的目光下抽出骨刃離開了船長室。
我看著南方隱隱約約的日環島,接著用魔法將整艘船都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