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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那章有沒被審核通過,所以,沒辦法了,攤手…〒_〒…,能幫我看看有什麽地方可以修改的。
第二天,江畋就重新變得忙碌起來。得益於異界的充值續費成功,也讓他又足夠的本錢通過裴氏的渠道,重新下達了大批的各類訂單。其中既有餅乾、罐頭等現成的食品,也有大宗的稻米麥豆。
既有以整船整船為單位的,廉價天竺棉布和西域毛呢製品,也有大批趕製當中的整套成衣鞋襪衣被帳毯等物;既有油脂、糖霜、茶餅、精鹽等日用生活所需,也有大量精鐵打造的農器和工具。
用負責操持此事之人的話說,這些都是市面上最常見的流通商品和物產;江畋所需的這些數目,也不過是當世流通的巨大體量中九牛一毛;甚至還比不過一個尋常藩國,一年內的訂單數目而已。
而大唐號稱寰宇海內,四夷九邊的諸侯藩屬,成百上千計,每年從中土采買的各種物資數以海量;也造就了一個相當興盛的產業體系。主要的問題是需要現貨的話,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周轉調劑。
除此之外相對比較麻煩的,反而是能夠打造兵器的精鋼和相關製品。事實上,按照朝廷的三禁三不禁的例製,除了長兵甲弩之外,哪怕刀劍弓馬也是可以當街公開售賣了。但買多了就有某種嫌疑。
但好在江畋現在有著官方的身份掩護,再加上裴氏一門本身的對口業務中,就有一項專門負責審核和批準,對於諸侯藩家的資源物產輸入和產品出口的配額。因此,從中調配一些出來也很簡單。
事實上,江畋也只是提出了“需要一批現成的鋼錠,提煉五金之精。”的要求。然後,整整十萬斤統一規製的鋼錠,還有千人份的淘汰軍械;沒錯,就是淘汰的軍械。這也是當下國朝的一大特色。
雖然,朝廷對於海外的諸侯藩家,輸出各種甲弩器械的軍工產品上,有著相對嚴格的限制和配額;但是對軍中淘汰和廢棄的陳舊之物,就相對寬松的多了。因此,這也是某種意義上軍中創收手段。
不過,這批淘汰的軍械成色相當不錯,雖然看起來外表鏽跡斑斑或是滿是塵泥,顯然在庫房吃灰日久。但是稍加打磨和清潔一二就光亮如新了。因此,更像是來自裴氏某種心照不宣的試探手段。
不過,江畋同樣也是心照不宣的來者不拒。反正除了少部分以防萬一的手段之外,他又不打算在這個時空使用這些器械;就算有違禁之嫌,藏在裴氏背後的存在,有本事就追查到另一個時空去啊!
更何況,除了現成兩家生產類似製品的水力工坊,作為明面上的掩護。江畋無論下達多少訂單,調撥多少物資過來。
他給付的作價一分一毫都不會少,是來自另一個時間線上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
畢竟,有一整個海東政權作為後盾和基礎,光是江畋在清奇園後園地下的天然密室裡;就多出來至少上百箱熔煉過的金錠和銀版,還有各色去掉銘記的金銀器皿和其他製品,主要來自抄家和繳獲。
其實海東之地還盛產銅料,光是在小圓臉所屬的公室一族和公領境內,就擁有十幾座大小銅山;不過因為戰亂大多數不是逃散荒廢了,就是被地方勢力佔據了;因此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恢復生產。
但是在隔空傳送的性價比就要差上許多了。因此,作為江畋的建議是以此鑄錢,然後從鄰近相對礦藏豐富的扶桑列島,置換成金銀,再作為隔空交易的預備代價。當然了也需要一定變現的渠道。
畢竟作為高度集權和大一統的政權,還是頗具威懾執行力的。但困擾絕大多數人的這個問題,對於江畋來說就根本不是問題。在某種意義上“點石成金”的神仙方術光環下,也無需刻意解釋。
除此之外,江畋還設法大量的收集書籍。
除了市面上隨便販售流通的,農藝、林業、采礦和木工、泥瓦、五金相關的工藝營造類書籍之外;他甚至還花錢托轉人雇傭了一批三附學的生員;以為抄錄內部教材,並收買同年的筆記和批注。
從某種意義上說,相對於那些隔空傳送的民生消耗品,或是用來交易的貴金屬;這些在太平盛世才得以隨意流行的日常知識,對於百廢待興的海東政權來說,才是最為寶貴和長久受用不盡的財富。
唯一能夠限制這一切的,也就是通過血祭所能夠維系“時空孔穴”模式的時間長短和通過量。因此,就在江畋與小圓臉她們最後一次聯系的時候,就聽嘉善君提出了一個全新的後續執行方案。
就是以整肅和清查,潛藏教門中的彌勒教殘黨和偽百濟叛賊余孽,剿殺祈福法會為由;召集海東十三州境內,以“三山五院”“五教二宗”為首的各地佛門大僧入京,論法辨經和厘定教門清規。
對了,與傳到扶桑後就變得千奇八怪的佛門法統一樣,海東的佛門教團當中,同樣存在獨身僧與有妻僧兩派的分歧對立。這一次,也將成為了辨經論法後,被重新厘定凡俗與出家的重要分野所在。
說白了,這就是以小圓臉為首的海東公室;挾光複故土的巨大聲勢和人望、權威之下,對於長期寄生在這個藩國體系內,而積累了大量財富和資源的教門中人,一次直截了當的攤牌和最後通牒。
如果這些在扶桑聯軍大舉入侵,公室收復海東過程中,基本沒有什麽存在感和多少貢獻,反而暗中有人相繼投靠扶桑寇,或是勾連百濟叛黨、彌勒外道的大小禿驢,不能夠有所識相和認命的話:
那接下來就會面臨,公室挾舉國洶洶之勢的全面打擊和抑製;甚至就此掀起一輪海東版的滅佛運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佛門傳入海東之地至今數百載,卻始終沒有見到像樣的顯聖過。
但是,作為當代公室的守護神祖,江畋卻是不止一次的當眾,顯示過神通廣大的手段;這種降維打擊之下,順勢打擊和清理各種鄉土淫祀的同時,作為傳統道門各派的興起,也是難免的事情了。
江畋固然可以通過強製力,禁止別人胡亂供奉和祭祀自己的名號、形象;但是在地方普羅大眾普遍愚氓,而生活困頓艱巨之下,卻是需要一個虛無縹緲的精神寄托,來麻痹自我和降低統治成本的。
所以這一次,他還要設法自己傳經。也就是找人用當代古人的語言和道教的表述方式,編寫一套相對通俗易懂的初級科普啟蒙教材;然後,以個人道統傳承的名義,嘗試在異時空能否開花結果。
與此同時,他負責督查長安地下網道清理的後續工作,還有裡行院/暗行禦史部大幅擴編增員之後,外行隊伍的編練和內行部門新老人員的磨合,也不能有所放松和懈怠。回家的溫存也因此減少了。
這一忙碌,就忙到了逐漸秋高氣爽的金秋七月。才隨著南內和東市之間,最後一條私下掘通的秘密網道被發現;以及走上運行正軌的西京裡行院,各項工作的逐步放手,江畋才終於有所落得清閑。
然後,他也再度接到了秋獵和郊遊的邀請。不過,這一次不是作為其中某一家的參與者,而是受命帶隊成為暗中的保護者;因為這一次的秋獵/郊遊,乃是以大內名義發起的大型集體活動。
因為事先有人專程暗示和知會過,這次將要變相考較和試煉,諸多宗室外戚、勳貴宦門的血性和武勇;到時候被監押在地下分部,特製囚牢當中的十幾頭凶獸/異獸,說不定還有派上用場的機會。
不過,就在即將啟行的前一夜。在地下分部留守當值的江畋,卻在令狐小慕有些幽怨的例行掩護下;悄然無聲的繞過諸多的內部巡守和暗哨;沿著其中一條專屬的通道,來到了地面上的街市中。
只是這一次, 再度化身夜遊神的他,卻沒有在街市當中多耽擱;而是在夜色下成風遨遊著,來到了南內興慶宮附近的東大市。只見號稱二百二十行的數萬家店鋪、行棧,燈火點點的聳立在黑暗中。
而在東市西北角的長安名勝之一,專門用來處置罪徒和掩埋屍骸的狗脊嶺邊緣;一處露天搭棚的小型工地上。原本豎井所在的位置,已經被挖出了一個丈寬的地穴;幽深晦暗的徑直延伸向下。
隨著若乾搖曳晃動的巡邏燈火,逐漸外行而形成的短暫視野和光照的死角中;悄然隨風而來的江畋,又順風而入地穴之中。因為,他所要尋找的東西就在其中,但是也將很快被重新封閉起來了。
沒錯,借助清查長安北城地下網道的機會,江畋基本上得到了京兆府內,所貯存地下網道布局的相關圖籍。又經過那對老吏戴友蒙祖孫,忙活了幾天幾夜的種種對照,也找到了當初那張形圖出處。
就是在右徒坊中,江畋呆過的那座小樓,後院樹乾裡發現的那塊火浣布上,所標識出來不明圖形所在。這東西似乎還與小樓的前任住客有關,而導致了右徒坊之亂中,針對小樓的一系列襲擊活動。
現在,江畋終於可以找到一點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