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中燈火通明,縣衙六曹全都連夜上班,戰戰兢兢的站著,樗裡尋不坐,他們也不敢做,在各自的署房前站著,看著正堂中的樗裡尋不知道這個大人是什麽來頭。
“相比諸位都不認識本公子,但是也一定都知道本公子之名!”樗裡尋看著沛縣官員們淡淡地說道。
縣尉、蕭何等人全都是看向樗裡尋,包括被綁的縣令湯乘都是看著樗裡尋等著他公布自己的身份。
“本公子,尋!”樗裡尋嚴肅地說著。
“公子尋!”整個縣衙都沸騰了,連帶縣衙外前來看熱鬧的百姓都沸騰了,想擠進前排去看一看這個天下文明的公子尋。
“居然是公子尋來了!”一個孔武有力的壯士直接擠開了人群,目光狂熱的看著站在大堂上的樗裡尋。
因為與匈奴一戰全勝,長公子扶蘇、公子尋和蒙恬的在中原也傳遍了,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更是遊俠和青年俊才們的偶像。
他們可不會管公子尋被始皇帝謫貶,只知道抗擊外族的英雄公子尋要來他們楚地為官了,甚至不少豪俠都守在官道上,隻為見上這個傳說中的英雄一面。
“就算公子是大秦公子尋,也沒有資格緝拿一縣主官吧?”蕭何雖然也很崇拜著傳說中的那個抗擊匈奴的公子尋,但是他是沛縣掾吏執掌律法,還是要出列,否則就是失職。
“你叫什麽?”樗裡尋驚訝的看著蕭何,這時候居然有人敢出列指著他。
“下官蕭何,添為沛縣掾吏。”蕭何看著樗裡尋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答道。
“本公子是沒有這個權利,但是這個呢?”樗裡尋將定秦劍直接插到了大堂的地上。
蕭何看著插在地上的定秦金劍,嘴角一抽,你這是威脅啊,先不說定秦劍是陛下佩劍,持劍者如朕親臨,就是你這武力,也沒幾個人敢反抗啊。
“本公子記住你了!”樗裡尋笑著看著蕭何。
蕭何張了張嘴,這下完了,自己沒事多什麽嘴啊。
“既然你是沛縣掾吏,那你說說,未得勳爵而著錦衣該判何罪?”樗裡尋卻沒打算放過蕭何反問道。
“未得勳爵非貴族士子,擅自著錦衣嫋冠者,罰徭役三月。”蕭何按律直言道。
“那主官包庇又當如何?”樗裡尋繼續問道。
“當以瀆職罪論處,罰沒家產,革職流放!”蕭何繼續硬著頭皮答道。
“所以,本公子可有抓錯?”樗裡尋看向縣令湯乘淡淡地問道。
“下官認罪!”湯乘松了口氣,不是死罪就好,而且只是因為包庇呂文擅自著錦衣,可大可小;他最怕的是樗裡尋是奉命來嚴查呂不韋後人的,那樣他才是真的完蛋了,連帶子嗣都要跟著倒霉。
“呂澤只是擅自著錦衣,罪不至死吧,公子?”蕭何看向樗裡尋反問道。
樗裡尋微微一笑,認真的看向蕭何道:“呂澤私藏軍械,意圖刺殺本公子,該當何罪?”
蕭何愣住了,看向縣尉,沒人告訴他呂澤這麽大膽居然私藏軍械,還要刺殺大秦公子。
“刺殺公子,以謀反罪論處,按律連坐!”蕭何只能再次照著秦律來答。
縣尉仰頭望天,他可不想惹得一身騷,呂澤是怎麽死的他是心知肚明,而且呂澤也沒有那個膽去刺殺公子尋,案發經過他一眼就能認出,可是公子尋都這麽說了,他再辯駁就是沒事找事。
尤其是刺殺公子的刺客顯然是逃了,若是他再出聲,那麽他就要擔起追剿賊人的重任,敢刺殺公子尋的勢力,他也沒能力去招惹啊,連公子尋都選擇息事寧人,他還是安靜的配合公子尋就好了。
“行了,收押散了吧!”樗裡尋揮了揮手。
“喏!”所有人松了口氣,公子尋只是找縣令和呂文的麻煩,那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好。
“蕭何留下!”樗裡尋卻是叫住了蕭何。
蕭何頭皮發麻,其他官員都是同情的看著他,縣尉也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樗裡尋和蕭何留在縣衙大堂上。
“你覺得本公子只是因為呂文、呂澤著錦衣而來?”樗裡尋看著蕭何反問道。
蕭何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道:“公子身為大秦公子,此行必然不可能為此小事。”
“本公子身邊缺個文書,你可願意?”樗裡尋笑著問道。
蕭何一愣,然後看著樗裡尋,沉默了許久,才躬身行禮道:“見過公子!”
“走吧,隨本公子去見見呂文吧!”樗裡尋笑著讓蕭何帶路前往沛縣大牢。
沛縣大牢中,湯乘、呂文都被關到了一起,包括被伍長抓來的呂文次子呂釋之和次女呂嬃。
“公子,呂文長女呂雉已經嫁人,是否一並捉拿?”伍長低聲在樗裡尋耳邊問道。
樗裡尋皺了皺眉,然後點了點頭道:“但凡跟呂氏有關之人,全部捉拿歸案!”
“喏!”伍長點頭,再次帶人離開。
蕭何驚訝地看著樗裡尋,看來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嚴重,這時候誰再開口給呂文求情就是在找死了。
“說說吧!”樗裡尋帶著蕭何來到了大牢中單獨提審了呂文並且除了蕭何不允許任何旁聽。
“不知道公子要老朽說些什麽?”呂文心底是顫抖的,但是嘴上卻是點水不漏。
“比如,呂不韋截斷了周室鳳鳥氣運,大秦帶走了王氣,那鳳鳥之氣卻不翼而飛。”樗裡尋淡淡地說道。
蕭何一顫,看著樗裡尋,然後頭皮發麻,這種東西不是他能知道的啊,轉身就逃出了大牢,這東西誰聽誰死啊。
呂文驚恐地看著樗裡尋,嘴唇顫抖,整個大秦連莊襄王和始皇帝都不知道的事,這個公子尋是怎麽知道的。
“爾從單父遷到沛縣,不是躲避仇家吧,而是為了沛縣的龍脈吧?”樗裡尋繼續說道。
“公子在說些什麽,老朽不懂!”呂文咬牙硬撐。
“真的不懂?”樗裡尋玩味的笑著,看著呂文的雙目凝視著說道。
“公子想要老朽家產直言便是,老朽絕無怨言,只求公子放過吾等!”呂文轉移著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