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能看看您的荷包嗎?”李太醫直勾勾的盯著君祀。
君祀眉頭輕皺了一下,將腰間系的荷包拿給李太醫。
李太醫小心的接過荷包,湊近一聞,神色愈深。
又過了一會,頂著君祀不善的目光,哆嗦著說道:“這荷包當中放了少量的麝香,又有大量的龍延香遮蓋,也就微臣鼻子靈,能聞的出來。”
“麝香有毒,平常人長期使用的話是會中毒,呼吸衰竭,對身體是有極大的危害。”
李太醫的頭更低了一些:“若是女子有孕使用的話,有流產的作用。”
小桃聽的面色越來越冷,與之而來的又是憤怒。
娘娘這荷包,平日裡接觸的人除了她跟柳嬤嬤,就是杏兒了。
想起之前杏兒鬼鬼祟祟的進出娘娘的寢殿,自己沒放在心上,害的娘娘中了毒。
小桃又自責的不行,當即落淚,跪倒在地上:“娘娘,都是奴婢的錯,若是奴婢小心謹慎些,也不會給賊人放毒的機會。”
“小桃請娘娘皇上懲戒。”
李太醫咯噔了一下,也跪倒在地:“皇上,娘娘,麝香是大量長期使用才導致中毒,微臣懇請徹查。”
君祀陰寒的眸子盯著他:“李太醫,這件事朕就交於你,定要將后宮所有的麝香,給朕找出來。凡是私藏麝香的,通通給朕拉進地牢,朕要親自審問!”
“是!”李太醫顫了一下,接旨。
小桃跪在一旁默默流著淚,君祀語塞,她是容枝的貼身奴婢,他不好說什麽。
捏緊了容枝的手,有些後怕。
李太醫又道:“微臣每日會熬些行氣化瘀、養血止血的藥材,一個月後,定能恢復如初。”
君祀沉沉的:“嗯。”
容枝苦著一張小臉,很想解釋她現在身體很好,沒什麽事。
可一看君祀繃著的臉,話像是堵在嗓子裡,說不出口。
悶悶不樂的,垂著頭。
李太醫退下了,留下小桃。
“小桃,這事不怪你,不必自責。”容枝柔聲道。
小桃這人,總喜歡把錯推到自己身上,就連容枝腳崴了,也要自責自己沒看好路,沒提醒到容枝。
“柳嬤嬤現在估摸著還在禦膳房,本宮想吃份魚翅,你去與嬤嬤說一聲。”
容枝了解小桃,如果不讓她做些事情彌補,這小丫頭怕是能自責許久。
果然,小桃面色一喜,福了身,拔腿就跑。
容枝看著那一溜煙的背影,覺得好笑,對著君祀說道:“你看,小桃這速度,怕是宮裡獨一無二的了。”
君祀歎息一聲,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模樣,心疼與內疚愈發的深。
漆黑的眼眸像是一灘幽水,似乎隱忍著什麽,掙扎片刻,斂下了情緒。
將人給塞進被子裡,裹得緊緊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揉她的頭。
“皇上?夫君?君祀?”
容枝黑長的睫毛眨啊眨的,看著君祀冷淡的臉,頓時有些心虛。
她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嬌滴滴的說:“人家真沒事,等會用膳,能乾三碗米飯。”
君祀掀起眼皮,定定的看著她:“喔。”
容枝在床上滾了兩圈,頭髮被她這麽一整,凌亂了幾分。
她澄清明亮的眼眸湊到君祀面前,軟聲道:“夫君~”
君祀揪了她一縷秀發,
還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心情並不好,現在連話都懶得說了。 “你理理人家嘛~你為什麽不理人家,人家不是你的小寶貝了嘛?”
容枝眉眼彎彎,好看的眼睛裡面住滿了星光。
緋紅的唇瓣勾著,臉上帶著一抹嬌軟的笑。
柔若無骨的小手伸出手,繼續扯他的衣袖。
君祀眉眼閃過一抹笑,猶豫再三,還是將人給抱了懷裡。
無奈又寵溺:“枝兒是小祖宗,得好生養護。”
“咦?那夫君就是我的小寶貝。”容枝柔柔笑了一下。
“嗯,枝兒說什麽就是什麽。”君祀凡是都依著她。
絲毫沒覺得小寶貝什麽的有辱他的威風。
還覺得,挺好聽的。
君祀抱著她,嘴裡說著動人的情話輕哄她,眉眼卻冷澈冰寒,深幽的冷眸中,仿若有數九寒天的戾氣。
李太醫這番徹查,弄的后宮的奴婢人心惶惶的。
不過,奴婢們都沒人會私藏麝香,畢竟那玩意不是人人都能弄到的。
最後,只在杏兒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包麝香。
這更是讓小桃自責內疚,一連著幾天,容枝就是要喝口水都恨不得親自喂,如果沒有皇帝先行她一步的話。
容枝繡的那些荷包,皆多少放入了麝香。
那荷包的一針一線都是容枝一手繡出來的,她時常捏在手裡,所以才讓杏兒有把麝香放進荷包裡的想法。
容枝眉色淡淡的,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當晚就下了命令, 讓杏兒繡出一千個荷包。
杏兒苦不堪言,晚上要伺候士兵,白天還要拿著針線繡荷包。
若是她不繡的話,監督她的嬤嬤就會拿針扎她。
杏兒想尋死,可每次都被監督的人發現,反之而來的是更殘暴的對待。
漸漸的,杏兒就歇了尋死的想法,在軍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雖然容枝一直強調自己身體沒問題,可君祀不依不饒,偏要她喝藥。
甚至揚言,若是容枝不乖乖喝藥的話,那他就跪在地上面壁思過。
容枝當真是,被氣笑了。
隻好偷偷的,把那些中藥給倒掉。
一連兩個月,君祀都沒碰她。
忍的挺辛苦的,容枝總是故意勾他,惹得他難受。
君祀耐力極好,即使是憋的額頭冒汗,也不動她。
這晚,容枝在他胸口蹭了蹭,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夫君,你怎麽了?”
君祀緊閉著眼睛,隱隱能看見睫毛在顫。
她好奇的咦了一聲,柔若無骨的向下摸。
“呀?”
君祀額頭上滴下一滴熱汗,半響後,他翻身將人壓住。
用被子將兩個人蓋住,龔成了一個小山丘。
他握住容枝的手,聲音嘶啞:“枝兒,幫我。”
“不要。”她嬌聲嬌氣的。
君祀不管,他喘了一下。
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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