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上……咳咳咳……”
暗衛們上前把杏兒拖下去。
杏兒滿臉悲憤,絕望的小臉閃著陰狠的笑,五官挪位,眼睛裡射出凶光,
“呸,狗皇帝,你會遭報應的,哈哈哈哈哈,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聲音尖銳,聰明的暗衛拿了一團布塞進她的嘴巴裡。
獰笑聲跟惡毒的話語才消失在這寂靜的夜色中。
君祀臉龐沉如水,但也在慶幸。
好在被咒罵的人是他。
他並不在意這些,回到了寢殿,那妙人已經歇下,姣好的面容,卷翹的黑睫,微醺的朱丹。
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下。
安安分分的,摟著她,陷入了睡夢中。
次日清晨。
容枝總覺得胸口有些悶,還老是犯惡心,一次兩次她到還能找個借口。
可這次數多了,她有些不安。
“娘娘,聽說杏兒昨日夜闖浴池,想要勾引皇上。”小桃嘟囔道,這是昨夜守門的宮女說的,據說還吐了一身的血,這話小桃沒敢說,怕嚇著容枝。
容枝皺眉,抬眸道:“是嗎?”
神色淡淡的,看不清情緒。
小桃得意的說道:“不過我們皇上心裡只有娘娘您一人,杏兒直接被拉下去賞給士兵了。”
像這種癡心妄想的賤婢,就該這般!
小桃最看不起的,便是杏兒這種人物。
沒那個本事,偏偏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
若是杏兒安分守己些,指不定出宮了娘娘還會給她尋個好人家嫁了。
平日娘娘待她們不薄,竟是心腸如此的壞!
妄想跟皇后娘娘搶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分幾兩。
容枝看著她這副模樣,好笑的緊,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令小桃心口一緊。
“娘娘,您這最近是怎麽了,臉色一直不太好。”
容枝起身,頭有些眩暈,她扶住旁邊的桌子,眼前一道黑一道白的。
“娘娘,小桃這就去請太醫。”小桃嚇了一愣,拔腿就跑。
容枝揉了揉太陽穴,心情略煩躁。
君祀這時恰好下了早朝,一身龍袍還沒來得及換,心裡一直跳的不停,有些不安。
便是想著過來,看看她。
安心一些。
一進來,就見容枝一臉疲憊的模樣,顧不上風度。
快步過來將人扶住,焦急而擔心:“來人,給朕將李太醫綁來!”
李太醫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禦醫。
“枝兒,不舒服嗎?哪不舒服?先坐一下?”
他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暈頭轉向的。
抓住她的手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弄疼她,手足無措的,像個孩子。
容枝握住了他的手,搖頭,道:“我沒事,別擔心。”
話落,口腔裡一陣腥甜,血液順著嘴角流出來,她臉色慘白,眼神渙散,嬌軀一顫,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君祀一怔,心跳仿佛都要停止了。
他機械的看過去,那團血,是黑的。
容枝眨眨眼睛,黑長的睫毛顫了顫,這口血吐出來,全身倒是輕松了。
想來應該是中毒了。
容枝體內有神力護體,若是吸入了過多的毒,不會融入血肉之中,只會積攢在一起,等到了極限再吐出來。
只是平常對她可能有些影響,但這些影響不足掛齒。
只是平常的嗜睡,惡心罷了。
“夫君,你怎麽了?”容枝扭了扭脖子,抓住了君祀的手,晃了晃,嬌俏的問道。
“枝兒,我……”君祀的聲音有些顫,仔細一看,他的手也是顫的,眼眶還有些猩紅。
他一把將人擁入懷中,手還是忍不住的顫。
容枝自知這是嚇著他了,聲音軟軟的:“好啦好啦,沒事了,乖喔。”
他一把將人拉開,上下打量:“怎麽會沒事,吐了那麽大一口血。”
又伸手將人抱住,安安穩穩的,放在了床上。
讓她半躺著,低著頭,周身縈繞了一種悲傷的情緒。
“夫君?人家沒事,人家現在活蹦亂跳的,能打三個滾滾。”
容枝逗他,歪著頭,笑盈盈的,怕他不信,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沒發現人家現在精氣神比前兩日更好了嗎?”
君祀憋紅了眼,抬頭看了她一眼
似乎是好了一點,也就一點點。
前兩日,容枝的小臉都是慘白慘白的,唇瓣也是。
容枝不願請太醫,是因為任何毒在她身上都不會有作用,就算有副作用,也是幾天時間罷了。
這會被君祀看見了,怕是如何躲都躲不過了。
君祀沉默不語,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小桃速度很快,拖著一個太醫就匆匆趕來了,速度太快,太醫直接摔了一跤。
“哎喲,我這老骨頭,可經不起你這丫頭這般折磨。”
太醫從地上爬起來,痛的臉都扭曲了。
抬眼一看,見到那尊冷面佛,當即神色一收,一臉嚴肅。
君祀冷眼看向太醫,太醫心驚膽戰。
太醫訕笑:“這是……皇后娘娘身體不適?”
君祀高貴冷豔的回了個:“嗯。 ”
太醫抹了一把汗,上前,往容枝的手上墊了一塊絲巾,這才替她把脈。
君祀面無表情的盯著,只是微微握緊了拳頭。
“這脈搏,嘖……”
“多說一句廢話,朕將你拉下去大卸八塊。”
眼見太醫要口若懸河,裝神弄鬼,君祀索性丟了一句話。
太醫立即老實。
屏住呼吸開始認真診脈。
越診神色越是深,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蚊子。
半響,太醫問:“娘娘是從什麽時候覺得不舒服的?”
“半個月前。”容枝回想了一下,她似乎是半個月前開始,隱隱覺得不大舒服的。
君祀一聽,心一緊,握住了她的手。
太醫皺眉深思,又把脈了她另一隻手,又是久久的皺眉。
“娘娘,您是否有用過麝香?”
容枝搖頭:“未曾。”
太醫嗅了嗅,總覺得屋子裡有股若有若無的麝香味。
他站起身來,繞著床沿這裡聞聞,那裡嗅嗅。
容枝半躺著,繼續逗著君祀。
君祀神色不變,緊張不安。
太醫趴在地上,又往床頭嗅了嗅。
思慮再三,將視線放到了君祀身上,訕笑道:“皇上,微臣能聞聞您嗎?”
君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嗯。”
太醫喜笑顏開,當即在君祀身旁,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