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頭應該有190,黑色的西裝穿在身上,透出一股子禁欲的味道,眼神很清亮,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線條柔和,沒有攻擊性,溫潤如玉,唇紅齒白。
容枝停住腳步,心思一動,手裡提著的籠子瞬間掉到地上,鸚鵡哇哇大叫,“摔了!摔了!”
尖銳的聲音格外刺耳,男人站定了腳步,兩條腿直直的並攏,見面前這女子清冷的面目,不愛多管閑事的他,邁出了一條腿,蹲下,將籠子撿了起來。
嘴角掛著淺淺的笑,眼眸溫潤,聲音很好聽,像是有人再給耳朵按摩。
“小姐,您的鸚鵡。”他微微低頭。
容枝的手臂很細,也很白,隱約能看見青紫色的血管。
秋日的晚風還是有點涼的,小臉有些紅,嘴唇抹了唇釉,是很清淺的紅,嬌滴滴的。
容枝眉眼彎彎,接過時,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勾了勾他的掌心。
“多謝先生了。”
男人的耳垂,上了色,看了她一眼,步伐凌亂,揚塵而去。
容枝垂眉,睫毛沒動,嘴角微勾。
這個位面,她有一個三歲的弟弟,容裴裴,爸媽是緝毒警,因公殉職。
而剛剛那男人,是碎片,薑然。
是搖橋鎮一中的老師,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
父母雙亡,無親無故,孑然一身。
她斂了斂心神,往家的方向走去。
矗立在門口,坐在門檻上的容裴裴,氣衝衝的,走路像隻胖企鵝。
容裴裴抬頭,很生氣的皺著眉:“姐姐,你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
容裴裴早熟,才三歲,說話很利索,也明白很多事情。
他知道,爸爸媽媽死了,永遠不會回來。
大黑哥哥說了,他要好好跟姐姐處關系,不然姐姐就會把他送去福利院。
他還知道,姐姐不是很喜歡他!
容裴裴捏緊了小手,氣鼓鼓的想,但是他很喜歡姐姐,比喜歡自己還要喜歡!
所以姐姐回來那麽晚,他很擔心!
容枝收了傘,沒看他一眼,徑直走進家裡。
容裴裴當場氣成河豚。
一晃一晃的走進去,看著容枝貼心的把鸚鵡放出來的模樣,頓時覺得快樂肥仔水被凍死了。
“姐姐,我還沒吃晚飯。”
容裴裴吸了吸鼻涕,小手髒兮兮的,抱著容枝的大腿,月白色的旗袍瞬間沾上了黑色的汙漬。
容裴裴心虛的眨眨眼,姐姐應該不會打他趴?
容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又跑到地裡打滾了,渾身髒兮兮的。
今天剛給他換上的新衣服已經髒了,頭髮也是濕噠噠的。
她蹲下,揪住容裴裴的小胖臉:“下午不是讓你乖乖在家待著嗎?”
小胖子撅起嘴:“隔壁的大嬸跑過來想借米,我沒借,她就罵我是拖油瓶,人家生氣氣,就在地上打滾,耍賴,街坊鄰居看到了,都跑過來罵大嬸,最後大嬸還給了人家一袋子米呢!”
說完,驕傲的揚起頭顱,像只打了勝仗的公雞。
容枝的臉有點黑,想罵他,又不會,半響,乾巴巴的憋出一句。
“你是男孩子,頂天立地,怎麽可以學別人在地上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