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橋鎮位於南方,山清水秀。
陰霾聚集在古鎮的空中,晚霞破曉天際,射出橘黃色的光,對比鮮明的色彩撞擊,仿佛給烏雲鍍上了金邊。
初秋的晚風吹過桂花清香,青石板鋪的一條直路旁,樹蔭下中年婦女們豪邁的圍成一個圈,端著碗,說兩句話又扒幾口飯,瞪著眼睛,笑聲傳出很遠。
順著古街走到盡頭,有一間名字叫做“他的花”的花店。
牛油果綠的裝璜,清晰治愈,空間很大,預估有一百五十個方。
鮮花的種類很多,店主應該有強迫症,每朵花都整理的很乾淨,向陽的方向,以及花的顏色,都歸類擺放。
用綠色藤蔓包裹的高腳架擺放了一些認不出的奇花異草,旁邊的水晶端上,擺放了花卉,下端養了紅色的小魚。
店裡放著古典悠揚的純音樂,白熾燈熱烈的光,還有掛在高腳架上的籠子裡,鸚鵡唱京劇的聲音。
“大王睡穩帳中,我不免到帳外閑步一回——”
一個男人踏著鸚鵡的聲音走進,似乎很急,氣喘籲籲,額頭上冒著汗,容枝回眸,能看見他穿著消防服,古銅色的皮膚被燒紅,還有點黑,眼睛清澈,卻很焦急。
“小姐,我要一扎紅色玫瑰,勞煩您了。”
她一身月白色旗袍,沉靜而又嬌媚,細膩的面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一絲不苟的盤扣點綴在頸間,柳腰婀娜,搖曳著女性性感的曲線。
很瘦,一頭烏黑的的秀發披在背上,扣了個珍珠髮夾,旗袍配珍珠,當真是高貴典雅,閉月羞花。
消防員的汗滴在木桌上,容枝清冷的臉龐輕輕抽動了一下,動作優雅,暗暗加快了包花的速度。
手很巧,兩分鍾一到,就包好了。
包花的時候搭了一些白色的滿天星,紅豔的玫瑰被襯得嬌豔欲滴。
消防員接過,掃了99塊錢,像一陣風,步伐很快,一隻手拿著手機,聲音喜悅:“老婆,我馬上就回來……”
容枝抬起手臂,看了一眼鍾表,抽出濕紙巾將木桌擦淨,隨後關了燈,把鸚鵡放進籠子裡,提著,往門口拿了一把古色古香的油紙傘,落了鎖。
天色暗沉,朦朧的下著綿綿細雨,落在屋簷上,砸在青石鋪的路面上。
美人撐起了傘,銀白色的高跟鞋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是一條用鵝卵石鋪的小路,巷子裡,萬千人家點起了燈火,溫馨的嬉鬧聲隔著窗門傳來,嫋嫋炊煙。
“回家啦!回家啦!”
鸚鵡被容枝養了個把月,開了靈智,像個人,很聰明。
不僅會唱京劇,還會跟人打招呼,甚至是吵架,哦,對了,它最擅長的是跟容枝聊天。
迎面走來一個穿著斯文的男人,也撐著油紙傘,他穿著皮鞋,身材很好。
那雙腿又長又細,被黑色的西裝褲包裹著,緊致有型。
握著傘柄的小手一緊,她宛如死水的眼睛似乎泛起漣漪。
似乎是目光過於熾熱,男人注意到了,毫無攻擊力的視線掃過來,容枝這才看清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