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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山野農家》二十七 常識
  對於未來,溪田多了很多的期待。

  遊蕊的頭髮黑而濃,溪田仔細的把全部頭髮都打濕就費了一會兒工夫,回房取來洗頭液,這是他昨天去縣裡置辦家具時一同買回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女兒家的洗漱用品。

  溪田細細的把這捧濃密柔順的黑發打上洗頭液,便聽那一直無聲的姑娘道:“我想把頭髮剪短一些。”

  溪田一愣,看著在白色泡沫中浮沉的青絲,說道:“我們好像根本沒有結發。”

  你這是什麽發散思維。

  遊蕊現在反而慶幸傍晚的婚禮上沒有結發這一步驟呢。

  “我保證幫你把頭髮洗得乾乾淨淨”,溪田低頭在遊蕊眉心親了一下,“娘子的頭髮梳起發髻來便如堆雲,很美的。”

  遊蕊蜷了蜷腳趾,從他忽然親密的動作想起今晚該是他們兩個的洞房夜,她卻讓老公幫她洗頭除虱。

  溪田反而是興致勃勃的,將頭髮洗乾淨之後,用乾淨的毛巾擦的半幹了,才端著碗來把那種經過煮製後,變得十分透明的岩草根汁兒沾到梳子上,一點點把遊蕊的長發梳通。

  梳通之後,遊蕊又見他回房一趟,拿了個奇怪的兩邊都有齒梳的十分細密的梳子來。

  她可以確定,自己的嫁妝裡沒有這個物件兒。

  “這是什麽?”她忍不住問道。

  溪田在她背後坐下來,又給她從頭到底通頭髮,中間放著一個火盆,一通下來便有嗶嗶啵啵的聲音傳來。

  遊蕊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溪田這才笑道:“篦子,娘子都不認識嗎?”

  遊蕊才察覺自己大意了,有些東西就算不知道她也不該這麽問出來。

  “我之前出了點事,有些日常用物都不太認得了。”

  溪田溫熱的手指在她耳朵邊上頓了頓,遊蕊正擔心他會追問,不想只聽到一句:“原來如此,看來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遊蕊側頭看他,卻被他板正了腦袋,“坐好。”

  用篦子把頭髮通了三回,又把草根汁兒細細的從髮根到發尾塗抹一遍,溪田才用寬大的布巾給她的頭髮密密的包起來。

  “這就好了嗎?”

  女孩兒的頭髮被完全包裹起來,隻余一張白淨的小臉兒,溪田竟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笑道:“再等半個時辰,衝了藥汁,晾乾頭髮才睡得舒服。”

  遊蕊點了點重重的腦袋。

  萬萬沒想到她穿來這裡,最安心的時候就是這個自己選擇的老公,新婚夜給自己洗頭髮的此刻。

  覺得腦袋有點重,遊蕊便直接趴在溪田膝頭靠著。

  溪田垂頭,看到她白皙的秀頸,一時心熱,低頭烙下幾個連續的熱吻,遊蕊側了側身,成了一個平躺在他膝上的姿勢。

  溪田心裡一緊,十分緊張。

  對上他的雙眸,遊蕊不覺有些好笑,抬起右臂勾住他的脖頸,仰頭咬住了他的雙唇。

  溪田的呼吸立時緊促起來,雙臂緊緊將她擁在懷裡。

  月光越發明亮,靠坐在一起的兩人同時道:“有半個時辰了吧。”

  鍋裡的余溫又熱起一鍋水,溪田調好滿滿一盆溫水,端過來給遊蕊重新洗好頭髮,一點點擦拭的半乾。

  這時已經是子時十分,圓圓的月亮走至天空中心,在整個天地間灑下一片更加潔白柔和的素輝。

  夜深,人靜,蟲鳴更顯唧唧,遊蕊跑到屋裡拿出兩個麥秸竿蒲團,放在竹床上,拉著溪田一起坐上去吹涼風晾頭髮。

  遊蕊從來沒有覺得頭這麽輕頭髮這麽順滑過,待頭髮完全晾乾,這種從裡到外的清爽感才是曾經熟悉的感覺。

  溪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笑道:“可以回房睡覺了。”

  正高興的遊蕊一瞬間僵了下,對於將要到來的洞房,她有點期待,但也有點怕的。

  屋裡,床上掛著淡青色卻繡著喜慶鴛鴦戲水畫面的帳子,遊蕊看溪田這時候反而有些磨蹭,慢慢的脫著衣裳,一咬牙打開帳子就先鑽進去。

  等會兒也不見溪田進來,撩開帳子一看,卻見他正在點驅蚊香。

  溪田一手拿著火折子,聽到動靜,側頭笑道:“近山,蚊蟲多。”

  遊蕊點了點頭,快速縮回來,平躺,雙手交於腹部,閉眼睡覺。

  片刻後,紅燭燈光下影子一閃,男人也脫鞋進入床帳中躺下來。

  遊蕊提醒道:“燈還沒吹。”

  溪田閉著眼,聲音帶著笑意:“娘子,新婚之夜的喜燭要亮一晚,意味著我們夫妻會白頭到老。”

  遊蕊:怎麽隨便一句話都顯得自己這麽無知?

  看他閉著眼睛不像是要做什麽的樣子,遊蕊忘了剛才的緊張,有些懷疑起來,這又不是拍電視劇,哪有老婆都睡在身邊還不動作的。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原因,此男子極為癡情、另有所終之人,或者他不行。

  作為一個從小接受女科知識的人,遊蕊自認對男人也有幾分了解,男人的本色都是那樣的,能癡情到為一個女人守身的,差不多只有在電視劇裡才會出現。

  所以眼下的情況,很可能是溪田不行。

  但是剛才他親吻她時,她也能感覺到他後來是強力忍耐最後才放開自己的。

  “怎麽了?”

  溪田突然睜開眼,看著側身枕雙手盯著他的遊蕊問道。

  遊蕊嚇了一跳,也不能說自己在看他臉色,想要斷定他是不是有什麽隱疾, 搖頭道:“沒事兒。”

  溪田勾唇一笑,手臂一撐便罩在遊蕊身上,含著笑意的眼底好似閃過重重不盡的山巒,他說道:“既然娘子沒有睡意,我們便把新婚最重要的一事辦了吧。”

  話落,微涼的雙唇將遊蕊要出口的話完全堵了回去。

  遊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後悔,如果一個男人新婚夜不立刻對妻子做什麽,還可能會有第三個原因。

  那就是他很體貼妻子,想讓她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說。

  兩人入睡時差不多已交五更,但溪田還是早早地起了,去山中伐了幾棵大樹的枝杆,砍成一段一段的晾在院子裡。

  之後他便煮上粥,把昨晚未來得及收拾的碗盤碟筷都放到洗碗的大盆裡清洗。

  粥香味飄了滿院時遊蕊還沒醒他也沒有去把她叫醒的想法,有些餓便先自己喝一碗粥,繼續去收拾那些杯盤。

  辰時一過,掛在天空的太陽已熾烈起來,院子裡那些桌椅凳子杯盤都被溪田洗刷一新。

  他正要去房裡看看遊蕊,大門外響起敲門聲。

  原來是村裡一些比較閑的婦女結伴過來,她們正是要瞅一瞅溪田昨天讓人從縣裡拉來的那些好東西。

  實在是昨天根本沒看盡興。

  溪田聽到婦人的說話聲不想招待,但又想到以後免不了跟村裡人來往,讓她們孤立自家娘子就不好了,想了想,對外道:“稍等。”

  遊蕊正是在這時候醒的,聽到溪田在外面說話,又見他進來,便問道:“有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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