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如先生的迎接宴並沒有設在那些所謂的高端會所，而是很有些另類地設在了斑鳩網的總部——宋文軒骨子裡很有些將自家老大視為偶像，因此斑鳩網的總部竟然也有一個諾大的員工食堂，這在此時的魔都，委實有些難以想象。

　　不過與食堂師傅拿出九牛二虎之力做出來的一桌子各地美食和一眾稱得上是一方風雲人物的鑄投商貿高管相比，張純如顯然對於斑鳩網聯合猩猩網這幾年不斷聯手推動的文化複興計劃更有興趣，

　　於是乎，在張先生略顯拘謹地跟眾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候，楊鑄看出了這位先生的心不在焉，直接大手一揮，撤下了宴席，讓小斑鳩帶著這位先生四處參觀去了——作為一個作家，與宋文軒這種媒體人顯然更有共同話題，而楊鑄的本意就是讓張純如先生加入到斑鳩網的陣營裡面去，因此見到她對於斑鳩網的文化複興計劃這麽感興趣，也頗為高興。

　　………………

　　啪~

　　一陣火苗亮起，趙林按下心中的興奮，畢恭畢敬地給楊鑄點上煙，然後略有些拘束地回到了對坐。

　　別小看這個點火動作，除了李駿之外，楊鑄對於小圈幫的一眾人都有種肉眼可見的疏離感，平日裡即便是譚國聰和自家老大謝志樂都沒法子靠近這位大佬的半米之內，而如今自己竟然可以給他點煙……最起碼證明了這位大佬對於自己態度的轉變。

　　楊鑄美美地吸上一口煙，四周望了望，感受了一下略有些濕潤的晚風後，輕輕點了點頭——小斑鳩在公司樓頂搞的這個露天陽台還是非常不錯的，果然論起享受，還是這貨更有心得些。

　　“楊董，這是這半個月來的收益，全部轉化成歐元了，一共1.75歐元，已經通過共助網的幾家虛擬物品銷售商家轉化為私帳了，沒有任何手尾，您可以自由支配——雖然這筆錢對您來說無足輕重，但請放心，這只是開始，後面這張卡裡面的錢會越來越多的！”趙林取出一張卡，恭恭敬敬地連帶著一疊資料放在桌子上。

　　很顯然，這1.75億歐元就是從那些碩鼠身上搜刮和轉移過來的財產——對於比那群海外碩鼠上千億元的油水，這點錢的確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也無怪趙林有信心讓這張卡裡面的錢越來越多。

　　楊鑄掃了掃那張黑金色的卡，卻提不起任何興致似的擺擺手:“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這筆錢你稍後去跟萬助理對接，國內正值用錢的時候，我就不參合這事了！”

　　趙林聞言，對於這位自己一直很有些看不懂的大BOSS有些佩服起來。

　　他當然知道鑄投商貿一系的幾家公司這兩年在瘋了似的往國內經濟欠發達地區砸錢，作為小圈幫裡少有的對商業還算精通的人，趙林自然也看得出來，鑄投商貿這種超大規模的“基建”計劃至少在五年內是見不到任何收益的——別的公司或許也會因為戰略意圖去犧牲自己的部分短期經濟收益，但是像楊鑄這種不惜代價地砸錢，他真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事實上，這也是他思前想後把從碩鼠上刮出來的這層油水做成私帳送給楊鑄的主要原因——楊鑄現在身上沒多少錢了！

　　………………

　　是的，楊鑄身上現在沒多少錢了！

　　這聽起來很玄乎，畢竟一個國內資產數百億，國際身家更是龐大到難以統計的超級富豪竟然沒錢了，是一個難以想象的事情。

　　但是……

　　你要知道，那是資產規模，而不是現金！

　　事實上，這幾年來，鑄投商貿一系賺到的錢，除去基本的運營開支外，全部都砸到了各種各樣的帶有基建性質的項目上去了;

　　而大華投資由於采用了ABS模式，資金池深不可測，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更是投出去了上千億，但問題是……從各級銀行拆資金，是要利息的！

　　偏偏楊鑄投的那些項目，在大多數人眼裡看來，別說三年回本了，就連十年都夠嗆——不管是那些軍轉民企業，還是那些科研單位，只要對方敢提追加資金要求，這貨就敢砸錢，一來二去，完全就是一個個無底洞;而他投資的那些下沉市場的三產項目，雖然從單個項目的帳面數據來看，是很有希望在一兩年內回本的，但你要是算上那些配套項目綜合計算的話，十年能回本就算牛逼！

　　說實話，也就是楊鑄在國內已經屬於封神的人物，沒幾個人敢質疑他的眼光，否則的話，那些項目還沒投到一半，銀行早就緊急叫停了。

　　但是，名氣歸名氣，商業合作歸商業合作，不管怎麽說，銀行那些錢的利息是要支付的。

　　於是乎，從前年開始，鑄投國貿這個口器就通過種種手段開始向鑄投商貿開始輸送資金——也幸虧中歐跨境電商項目成功搞起來了，不然的話，光是每年如何合法合規地輸送的那筆天文數字的資金，就是一個讓人無比頭疼的問題。

　　什麽?

　　你說楊鑄在鑄投國貿有著那麽多的股份，而這家公司又那麽賺錢，他隨便從鑄投國貿帳上弄點錢過來不就沒事了麽?

　　嗯……

　　從道理來講，這話沒毛病，畢竟鑄投國貿的確富得流油，而這半年一直在期貨市場上興風作浪的他們，帳面上的資金更是多的令人眼紅。

　　但問題是……

　　撇開華夏外匯管制政策不談，楊鑄自己也曾下過嚴令，除非是有他的批準，否則除去正常的貿易結算外，鑄投國貿每年對軟妹幣的套匯數額不得超過1億美金！

　　原因很簡單——在華夏美元外匯儲備快速增加的現今，以鑄投國貿現今的資金量和資產保有量，一旦大量套匯，連鎖反應下，必然會嚴重影響軟妹幣的國際匯率波動。

　　不要小看這一點，要知道，匯率這玩意就跟每年的GDP漲幅一樣，不是越高越好，也不是越低越好，根據實際情況保持在一個合理的區間才是真正的明智之舉——而事實上，那些整天鼓吹“軟妹幣貶值有利於出口，有利於增加就業崗位”的專家，雖然不能說他們扯淡，但最起碼，“以偏概全”這個評價卻是少不了的。

　　而之所以趙林會把那些從碩鼠上搜刮而來的美元兌換成歐元，同樣也是這個道理——此值漂亮國和歐盟幣緣zhan爭的白熱化階段，見針插縫地小小抬升一下歐元的匯率和貿易結算活躍度，絕對是楊鑄想要看到的動作。

　　說實話，趙林見過的生活低調富豪著實不少，但像楊鑄這樣低調到樸素的富豪還是第一次見到——以這貨的真實身家地位，除了身邊女人不止一個這一點跟“富豪”這兩個字相匹配外，其真實生活水平，頂多也就算是一個稍微像樣點的高級白領;就連趙林手下的大部分小弟，過的都比這位大BOSS奢華瀟灑。

　　因此，通過種種方式旁敲側擊出這位大BOSS國內資金有些窘迫的情況後，趙林毫不猶豫地把這些搜刮來的油水做成了私帳交給楊鑄，其實主要目的就是想要給楊鑄留下一個“體己人”的印象——反正這筆錢是公司營收之外的私帳，你老人家大可以拿去好好花差花差，愛怎麽揮霍怎麽揮霍。

　　但他沒想到，對於這筆超過十五億軟妹幣的私帳，楊鑄竟然看都懶得看，直接讓他交給萬清漪……

　　這不就是明擺著要讓這筆其實金額頗為不小錢由私轉公，繼續砸在那一個個無底洞中麽?

　　要知道，這1.75億歐元只是這半個月的收益，以漂亮國和楓葉國的碩鼠數量，這筆買賣最起碼要持續不斷地做上三年才有可能罷手，這個數字累計起來，可是一筆足以嚇死人的財富！

　　嘖嘖……

　　果然不愧是一代梟雄，其心智之堅韌，野心之宏大，遠非常人所比！

　　趙林心中忍不住感慨——以己推人，除了楊鑄是個為達目的可以用萬般隱忍的狠人之外，他實在找不出其它的理由來解釋這貨寧願繼續過著那種“清苦日子”也不私納這筆供奉的決定了。

　　………………

　　看見趙林瞧向自己的眼神在感慨之余，又多了幾分敬畏，楊鑄無所謂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這隻鹹魚的許多行為在別人看起來很難理解，偏偏現在他的身份地位又不比尋常，因此某些解讀過甚的情況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見到趙林把打火機收回兜裡去後就在那規規矩矩地坐著，楊鑄有些好奇:“這上面又不禁煙……你不來上一根?”

　　趙林搖了搖頭:“我不抽煙！”

　　說完後，覺得自己的答案太過生硬，趕緊解釋道:“以前跑船當馬仔時遵守的規矩，後來養成習慣了！”

　　楊鑄點了點頭，謝志樂的主業是什麽自然不言而喻，而這貨對於下面人管的嚴他也很清楚，因此自然明白那個規矩是什麽意思——雖然賣麵粉的最厭惡自己的手下碰麵粉這事聽起來很滑稽，但的確是真實現狀。

　　輕輕地談了下煙灰，楊鑄揮了揮手，隱藏在陽台死角的幾名安保人員悄無聲息地離開:“小林，你交的這份投名狀，雖然不是讓我特別滿意，但也算勉強過關了，所以……我今天就想問問你，如果你接手了鑄投私募，你會怎麽做?”

　　聽到楊鑄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人竟然稱呼自己為“小林”，趙林的嘴角忍不住有些苦澀。

　　“小”字並不是重點，以楊鑄的身份地位，這麽稱呼反而是在看得起他。

　　而“林”字才是重點——這擺明了，楊鑄知曉了他跟林氏家族的關系，也擺明了是衝在林老爺子的情面上，才勉強讓自己過了第一關的。

　　老爺子果然是人間清醒——其實自己應該聽從他老人家的建議，選擇第一條方案的。

　　作為一個心高氣傲之人，趙林其實是很不願意靠著自己家族的關系上位的，因此對於楊鑄隱而不言的話，他很有些接受不能。

　　不過還好，既然對方問起自己未來的打算……很顯然，與林老爺子的面子相比，這位大佬更在乎自己的真實水平！

　　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為自己扳回一局的趙林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後，這才慢慢張口:“楊董，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那些散雜的動作我就不浪費您的時間了，我隻說如果真的有幸掌控鑄投私募，我會朝著哪些方面去努力！”

　　與執行層溝通不同，跟楊鑄這種大佬聊天，需要務“虛”不務“實”，反正以鑄投國貿現在的體量和能量，只要方向對，即便是交不出滿分的答卷，八十分以上卻是沒問題的——想起自家老祖宗的交代，趙林很明智地繞開了具體項目。

　　楊鑄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趙林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第一件事，在北美境內，我會主動與小圈幫等勢力的行動進行切割，但是會在另一個維度上與他們配合，通過商業投資的手段，繼續把北美地區拖進佗西塔陷阱——畢竟，只有把塘子裡的水徹底攪渾，咱們才能摸到更多的大魚。”

　　這一點是謝志樂在跟趙林溝通中提出來的建議——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楊鑄的真實目的是什麽，但這位大佬是鐵了心的要把北美地區拖進佗西塔陷阱的事情卻是確之鑿鑿了，因此不管怎麽樣，加速這個進程總歸是沒錯的。

　　楊鑄聞言，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在自己的指示下，以小圈幫等華人幫派為執行主體的作妖行為已經持續了一年了，但凡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看得出來一點東西，因此趙林的這個方向固然沒錯，但也沒什麽可值得稱道的。

　　見到楊鑄的表情淡淡的，趙林心中一緊，趕緊補了一句:“當然，未來的日子裡讓鑄投私募單打獨鬥可能會缺乏效率，因此，我的想法是……在日後的這一類行動中，進一步加緊與摩根史丹利的合作力度，畢竟論起經驗，他們才是熟門熟路的老手！”

　　楊鑄聞言，略有些訝異地看了趙林一眼，然後讚許地點了點頭。

　　JP摩根在漂亮國是個堪稱傳奇的人物，這位大鼻子在漂亮國的美譽度和影響力遠非常人所能想象，也正是如此，他死後摩根財團拆分出來的摩根史丹利和****才能在他名氣的庇佑下過的順風順水。

　　讓人遺憾的是，這位大鼻子生前雖然極富人格魅力和格局，但他的後輩們卻顯然差了不止一籌——尤其是承擔著投行功能的摩根史丹利，這個“小兒子”這些年來悄悄乾的挖牆腳跟的事情著實不能算少。

　　只不過，目前JP摩根的紅利還沒有被吃盡，再加上****這個“大兒子”還算比較爭氣，漂亮國各界對於摩根史丹利的信任度還是非常有保障的，因此考慮到綜合影響力，拉上摩根史丹利去當擋箭牌，然後悶聲發大財，倒是一個很有可能獲得意外驚喜的決定。

　　………………

　　見到楊鑄點頭，趙林長長地舒了口氣，悄無聲息地擦了擦掌心中的汗水，語氣保持不變:“如果我有幸接管鑄投私募，那麽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加快對於非洲和南美地區部分礦產資源的掌控！”

　　楊鑄聞言，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麽會忽然想到這個?”

　　聽到楊鑄的反問，趙林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表情絲毫不變:“因為通過這一年多來的經驗，我發現那些帳面上的財富都是虛的，大部分企業口中所謂的行業影響力也是虛的——只有掌握了足夠的資源定價權和話語權，才有真正的行業影響力可言，也才能攫取到真正的財富！”

　　“當然，傳統能源行業和大宗有色金屬行業等領域我們很難闖出一片天地，但是以新能源和智能汽車為切入口，介入到以鋰、稀土等新興礦產資源的領域，卻是完全可行的——除此之外，木材、磷鉀礦、野生種子、淡水等資源，我們都可以嘗試介入。”

　　楊鑄意味深長地掃了掃趙林一眼。

　　如果自己沒猜錯，這條建議中的鋰礦和稀土礦可能是這貨自己琢磨出來的，但其余的諸如木材、野生種子、磷鉀礦等資源的搶佔，絕對是林老爺子提出來的！

　　要知道，隨著鑄投國貿跟歐美各大汽車及周邊科技設施企業的合作加深，應用於汽車電池的鋰礦及應用在各類儀器中的重輕稀土礦的價值已經開始展露，再加上自己幾年前就在南美收購了幾座鋰礦，因此趙林照著葫蘆畫瓢也沒什麽可值得奇怪的。

　　但是……

　　木材和磷鉀礦也就罷了，在當下，能看出野生種子資源和淡水資源戰略價值的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要是這些建議不是出自林老爺子這位人間祥瑞的人生洞見，他把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不過這也挺好，最起碼這話表明了林氏家族毫無保留的支持態度——要知道，東南亞可是一塊資源寶地，不漏山水的寶貝多著呢！

　　想了想，楊鑄輕輕一笑:“年輕人的目光不要那麽狹窄嘛……南美這座後花園也就罷了，非洲那塊紅土大陸眼下可是混亂的緊，多往那邊砸砸錢，收攏收攏一些不大的碎肉做塊肉餅吃吃，也是可以的！”

　　聽出了楊鑄的言下之意，趙林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你妹的，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

　　不過楊鑄既然肯補充自己的提議，說明自己的希望又大了幾分，趙林在驚嚇與欣喜迅速轉換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就要說出自己的第三個方向。

　　原本，趙林是想表態自己接手鑄投私募後，會通過各種手段加大對於各種華夏緊缺技術的收購和轉移的，但瞧見楊鑄那古井不波的眼神，不知怎的，這些話硬生生地咽進了肚子裡。

　　沉吟了好一會，趙林這才抱著鬥膽一試的態度說道:“雖然我知道楊董您一直很看重國外各種前沿技術的獲取，但如果我接手鑄投私募後，第三件想做的事情……是集中大部分資金，進一步拓展共助網、猩猩網、向性網的產業配套，將北美地區O2O和互聯網經濟的生態徹底奠定掉！”

　　聽到這個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楊鑄很有些驚異地掃了趙林一眼，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趙林一眼:“哦?為什麽你打算這麽做?”

　　使勁捏了捏自己緊張到有些顫抖的手，趙林直勾勾地盯著這位大BOSS:“這幾年來，我在鑄投國貿最大的感受就是……需求決定價值！”

　　見到楊鑄沒有吭聲，趙林咬了咬牙:“楊董，雖然我是從兩年前才開始正式介入鑄投國貿的一系列正常商業行為，但在這短時間裡，我見過太多有創意、有技術、有價值和市場潛力的產品項目最終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因為產品的成本無法控制，又或者缺乏足夠的資金去做宣傳推廣，但是後來我覺得……這種想法既對，卻也不完全對！”

　　楊鑄這下子來了興趣:“哦?說說?”

　　似乎是受到了鼓勵，趙林深吸一口氣:“其實一開始，我跟大部分人一樣，覺得技術升級+成本控制+資金良性循環才是所有商業項目真正的王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跟大部分國人一樣，是技術派！”

　　“但是，直到去年年底我看了一本關於磁暴魔王特斯拉的傳記，才發現……我想的太過想當然了！”

　　“或許從消費者需求的角度來講，更先進的技術、更低廉的成本、使用場景更廣泛的產品才是王道，也更具有商業價值，但事實上……需求決定價值這句話，不是對大眾說的！”

　　楊鑄嘴角掛起一個微妙的弧度:“哦?不是對大眾說的，那是對誰說的?”

　　趙林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這句話，是對那些真正的行業掌控者說的！”

　　“比如百年前的愛迪生、比如幾十年前的洛克菲勒、比如……現在的您！”

　　“消費者是羊群，普通的龍頭企業頂多算是頭羊罷了，他們會朝哪個方向走，取決於放羊的人想要讓這些羊群看到什麽樣的路，也取決於放羊的人會不會在半路上甩上一鞭子——換句話來說，對於大部分的產業來說，技術是不是真的先進並不重要，能不能完美契合消費者的需求也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些產品和技術，是否能符合您這種行業掌控者的利益訴求！”

　　看著趙林灼灼的眼神，楊鑄笑了:“你這話要是說出去，會被那些專家恥笑的——壓根底就不尊重客觀規律嘛！”

　　趙林嗤笑一聲:“專家?客觀規律?”

　　“那麻煩他們解釋一下，尼古拉特斯拉百年前發明的幾乎無能耗的全球無線電力傳輸網絡，至今沒有進入商用?”

　　“麻煩他們解釋一下，早在上世紀就出現的能把汽油效率提升到極致，加滿3升油就可以跑100公裡的奧格爾化油器，至今大部分人無從知曉?”

　　“麻煩他們再解釋一下， 上世紀90年代荷蘭發明的據說可以吧1個G資料無損壓縮為10KB的比特編碼技術，為什麽連人帶技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至於其它的，諸如1935年就由雷蒙德裡弗發明的高頻癌細胞粉碎發生器、中醫針對高血壓和高血脂等慢性病的藥方……哼哼，我不說也罷！”

　　看著趙林一臉的不屑，楊鑄臉上的笑容更甚:“好吧……即便這是真的，這跟你打算砸錢構築互聯網經濟的生態有什麽關系呢?”

　　趙林認真地看著楊鑄，一字一句地說道:“所謂不破不立，隨著互聯網時代的成熟，又一次經濟格局重新洗牌已經到來——對於比那些可以被量化的財富數字，楊董您在這個領域的話語權才是真正的立足根本！”

　　“有了足夠的用戶和商家，就有了生態，就有了黏性;有了黏性，就有了排他性和話語權，而有了足夠的影響力和話語權……屆時到底該誘導市場去往那股潮流、接受哪條科技線，不都是您和另外一票子人說了算麽?”

　　楊鑄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拍了拍趙林的肩膀:“很好！記住你說過的話……準備一下，過幾天就去鑄投私募上班吧！”

　　趙林被楊鑄這麽一拍，覺得整個身子都有些虛脫了。

　　意思是……

　　鑄投私募CEO的位置，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