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國打僵屍 ()”
榮縣,城門樓入口,
張文的馬車隊伍停住。
“先生,有人攔路。”車隊的護衛跑過來報告。
張文眺望榮縣城門口。
一批穿著黃軍裝的人,攔住了城門樓的入口,大概有十五六人。
軍裝的款式沒見過,大蓋帽上還有個青天白日章,手裡都有武器。
“知道是哪方人攔的嗎?”張文問。
他前一天知道要爆發戰事,今天趕到榮縣,沈大帥的軍隊便消失無蹤,戰況當真是瞬息萬變。
護衛說道:“好像是,榮縣縣長手底下的保安隊。”
“榮縣縣長?”
張文看了一眼手邊的委任狀:“有意思了。”
駕馬到門口。
便聽見保安隊的男人高聲問:“你們當家的是哪個?”
“是我!”
張文說著,翻身下馬。
保安隊的男人他看著眼熟,但沒什麽交集。
當初沈大帥攻下榮縣時,包括縣長,保安隊等一把擼到底,都用的自己人。
“喲,我當是誰呢!”
男人看見張文卻笑的很高興:“張先生,好久不見啊!”
張文說道:“不久,我半個月前還來過。”
“你現在來,才是真的巧了!”
男人搓著手:“姓沈的兵敗了,你耀武揚威的日子也到頭了!想進城?給錢!”
“錢?誰要的?”張文問道。
上一個找他要過路費的,腦袋已經搬家了。
“我們的新縣長!”男人舉著右手的大拇哥,往後指了指:“縣長有令!凡是進城,活人五毛,牲口兩毛!”
“新縣長?”
張文古怪道:“我怎麽不記得,我有過這個命令?”
他轉頭問:“花姐,我說過嗎?”
坐在馬車上的花姐當即搖頭:“老爺,您沒說過。”
“你看,我沒說過。”張文看向男人。
“哈哈哈!”男人笑得前仰後合:“你,你可真有意思!怎麽著,你說自己是新縣長?我們新縣長是趙先生,徐大帥點的頭!”
“徐大帥?”張文皺著眉頭思考,他沒聽說過所謂的徐大帥。
“怎麽?知道害怕了?”男人瞅張文皺著眉頭不說話,誤以為他是害怕了,還想再嘲諷兩句:“聽說你還靠著拍馬屁換了個警察隊長?我們新縣長早說看你不順眼,算你倒霉,今天就碰到我手裡了!正好給他今日的升官宴,送一份禮!”
“沒想到張某竟然這麽遭人嫉恨。”
張文轉頭問道:“花姐,他說的徐大帥是誰?”
花姐也不客氣,平靜說道:“我以前聽黃四郎說過,是投奔劉都統的一個廢物,手底下還有六百個廢物。”
“你!”男人瞪眼看著花姐。
在這片地頭上,還有人敢說徐大帥是廢物,不想活了?
張文隨手將委任狀扯出來,問道:“認字嗎?”
“我以前跟秀才讀過書,如果不是大清完了,我至少也是個舉人!”男人不屑:“什麽字我不認得?”
“那就好辦了。”
張文將委任狀遞給男人:“念念。”
“念什麽念!你還能拿來聖旨?”
話雖如此,男人卻伸手接住了委任狀,打開來掃了一眼:“委任張文為榮縣縣、縣長?”
“別只顧著看字,看看大印。”張文說道。
男人眼珠子往下一骨碌,險些丟了手裡頭的委任狀。
收回委任狀,張文問道:“那位新縣長,哪裡辦的酒宴?”
男人立即回答道:“旺福樓!”
旺福樓,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端著酒杯,喜氣洋洋的站在主位上。
下方,陳老板,任老板等榮縣有頭有臉的的人物,都秉著呼吸,憋著臉色作陪。
“趙某能有今天,是徐大帥慧眼識英才,那個……呃,慧眼識縣長!”趙姓男人高舉酒杯:“趙某上任新縣長後,一定公平!公正!絕對不會徇私枉法!”
“恭喜趙縣長。”
“恭喜恭喜!”
眾人違心的舉杯,趙姓男人渾不在意,反而喝了口酒,高聲道:“徐大帥,是劉都統手下的悍將,也多虧了他才能將榮縣本地的毒瘤一舉拔除!”
趙姓男人臉色忽然一變,抬手拍桌。
“咚!”
“咚!”
桌子巨響。
“姓沈的,貪贓枉法,不僅罷免架空了本地的縣長,而且私收賄賂,更是將一些拍馬屁的廢物,提拔成了警察隊長!”
這邊的趙姓男人義憤填膺,唾沫飛濺。
下方卻有人不大明白:
“我怎麽感覺他好像在罵誰?”
“還能罵誰,當然是罵張文。”
“張文?他當初確實是沈大帥身邊的紅人,聽說還在任家鎮弄了個警察隊長的職務,不過他怎麽和趙縣長結怨的?”
“幾個月前,張文到了趙縣長的養雞場去殺雞,殺了幾千隻雞,爛的那一倉庫,一把大火都燒了,還險些鬧雞瘟!”那人小聲解釋著來龍去脈:“後來咱們趙縣長想找張文的麻煩,才聽說他成了沈大帥身邊的紅人,後來還成了警察隊長,有人有槍,就不了了之了。”
“怪不得沈大帥剛被打跑,趙縣長就忍不住買官,然後想拿張文開刀呢。”
“誰說不是啊。”
“不過這一屋子雞糞味兒,太熏人了。”說這句話的人,隻敢小聲嘟囔。
趙縣長罵了一陣子,氣消了些,換上一副笑臉:“諸位,今天是趙某的大喜事,也是榮縣的大喜事!我準備重建保安隊,治安費方面,還要諸位多多幫襯。”
剛開場沒幾句,他就提到了治安費,眾人臉色難看。
送走了沈大帥,又來了個趙縣長,是真恨不得把榮縣掘地三尺啊。
“呸!好臭的雞糞味!”
門口忽然傳來了一聲不合時宜的嫌棄聲,坐在酒樓裡的人,臉紛紛變色。
姓趙的養了一輩子的雞,聽說早年殺雞太多,被雞仙踩過腦袋,留了一身的雞屎味兒,不管用什麽法子都去不掉,所以最討厭說他身上有臭味兒。
說話的人也走進來。
“是你!”趙姓男人指著張文。
“是我。”
張文點頭,然後看向了在座的眾人:“陳老板,任老板……有些日子不見了。”
被他點名,陳老板還勉強保持笑容,任老板所幸垂下腦袋,裝聽不見。
“我正好要找你!”趙姓男人指著張文:“本縣長上任第一天,就拿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