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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575章 鎖陣
一夜過,一整夜時間,圍在官軍營地四周的火把就沒停過,火光通明了一夜。

 “咯咯咯~”

 天將亮時,突然一陣清亮雞叫聲響起。

 張飛就躺在稿席上得空眯那睡了一覺,雞籠就放在身邊,本來安安靜靜的,公雞突然一叫,把張飛嚇得一個支愣醒了過來了。

 醒來後的張飛狠狠地揉搓了臉,公雞還在喔喔叫個不停,張飛朝雞籠瞪了一眼,心說讓你叫,讓你叫,早晚把你宰了吃了。

 雞叫了,天就將亮了。

 張飛起身,原地看了一圈,之後徑自走到夥夫們那邊去,篝火旁,夥夫們在燒水,張飛自顧盛了一碗熱水,懷裡掏了塊餅子啃了起來。

 三兩下啃完了餅子,喝了碗熱水,這算吃過早飯了。

 張飛叫人,叫過傳令兵,“去,整隊,一會兒天亮了。”

 傳令兵領命而去,很快,在天還漆蒙著黑蒙蒙之時,涿州軍便動了起來,寒風中坐了一夜的涿州軍士卒起身站起,拿起屁股地下坐著的鞋子,複又穿在腳上。

 各小隊的隊長開始清點人數,開始拉隊列,百夫長開始巡查,更高級的軍官開始摸查隊形,協調各部。

 與此同時,張飛帶著的那兩隻大公雞的啼叫聲越發明了的被官軍聽去。

 皇甫嵩也是被雞叫聲吵醒的,雞叫本來再尋常不過的聲音,皇甫嵩現在卻有點杯弓蛇影風聲鶴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醒來聽清是雞叫,皇甫嵩看著黑蒙蒙的帳外夜色,心頭沒來由一緊。

 前夜,涿州軍約定雞鳴時為號,放官軍逃離,當時皇甫嵩走出重圍之時,可是心驚肉跳,一顆心直往上提著,渾身冷汗如淋,緊張的不能再緊張。

 所謂條件反射,就這樣形成了。

 當時雞鳴聲中皇甫嵩心驚膽戰不已,現在雞又叫,皇甫嵩直接應激了,一下就又緊張了,當時走出重圍的緊張狀態,突然就又回彈了一下。

 大公雞仍在喔喔叫,聲音飄蕩四野,飄蕩了官軍滿營。

 皇甫嵩聽著雞叫聲聲,心中忍不住的煩躁不已。

 豁的起身,走出帳中,“拔營!”皇甫嵩直接朝帳外守候的傳令兵吼喝到。

 ——

 待官軍摸黑匆忙打點,一直到天放亮,官軍仍沒把東西打點好。

 天一亮,官軍便一下看到了外面涿州軍陣勢已經擺起來了,涿州軍的陣列齊整整的圍了一圈,槍陣齊刷刷的支愣著,槍尖全對著官軍營地這邊。

 忙碌著收拾營寨的官軍士卒,看著強敵在側,看著人家嚴陣以待的模樣,官軍士卒如若被觀猴兒,尷尬且難堪。

 終於,太陽終於升起來時,官軍滿營淄重全部打點好了,且行軍隊列拉好了。

 四周,涿州軍陣勢圍攏的密不透風,前路未開。

 皇甫嵩跨坐馬上,朝遠看了一眼,路兩邊,涿州軍沿路陣勢依然連綿。

 一看便知,今日又要被一整日被圍著走了。

 皇甫嵩心中默然,正準備派人去跟涿州軍交涉,讓其放開道路,正這時,前方呼喝聲起。

 “放行!”前邊張飛下令放行。

 嘩啦一聲,堵路的涿州軍士卒撤向了兩邊,讓開了缺口。

 依然很不習慣在敵軍夾圍之中行軍的皇甫嵩,看著洞開的前路,硬著頭皮只能一頭再鑽進合圍之中。

 “駕!”,皇甫嵩口中輕駕了一聲,腳下輕踢馬腹,戰馬嗒嗒領著官軍朝前去了。

 ——

 按戰前布置,已知官軍離巨鹿城是七八十裡,涿州軍布下的合圍是四十裡,也就是,最多只能合圍官軍一日。

 按李孟羲的估計,本以為隻一日,官軍就完全走完了四十裡合圍,沒想到皇甫嵩行軍會刻意壓著速度,刻意收攏隊形,雖有加速行軍,但速度不快,昨一日,官軍隻走了三十五裡左近。

 也就是,今日涿州軍的包圍圈,就剩五裡長了……

 這日行軍,皇甫嵩帶著軍隊朝前,一切風輕雲澹,走著走著,感覺沒走太久,就走了幾裡,忽然就在前邊,路上堵了車陣。

 前邊地勢乃是,路兩邊有土坡,坡不高,坡上全是人,兩坡中間的路很寬,路中全是車陣,板車從路中一直延伸到兩側高坡之處,把路堵了個滿滿當當。

 皇甫嵩不由皺眉,這是,不讓走了?

 不知涿州軍到底何意,皇甫嵩暫止行軍。

 不一會兒,皇甫嵩看到,前邊車陣動了,中間挪開露出了一道小道。

 接著,有涿州軍騎兵前來,騎兵至皇甫嵩面前,道,“前路已放開,請行!”

 皇甫嵩眉頭皺的更深,皇甫嵩不很明白既然讓走,涿州軍為何突然插了這麽一杠。

 帶著疑惑,皇甫嵩馭馬朝前,待離當路車陣越走越近,很快,皇甫嵩察覺不對了。

 不對不在車陣本身,而在車陣之後,過了車陣之後,往後往遠看,後邊的路路兩邊全部空曠,路兩邊豁然開朗,沒有該死的涿州軍的鐵桶陣勢,沒有!

 皇甫嵩眼睛立時瞪大,暗自打量著遠路,心中微動,頓時就有了一個猜測。

 不露痕跡的,皇甫嵩低聲向後交代,“下令,快走!”

 停滯下腳步的官軍突然加速了,隊列匆匆穿過車陣朝前急去。

 官軍全軍匆忙急前,隊伍中,曹操經過涿州軍車陣時,留意看了一下,當見到車陣之後,緊跟著竟然有土坡,土坡還沒車架高,土坡之後,緊跟著有溝。

 車陣後邊是先有半人高的小土坡,再有一步寬的寨溝。

 初時,曹操見車陣之後有坡有溝驚訝無比,驚訝於涿州軍挖溝能力也太強了。

 緊接著,曹操便疑惑。

 曹操疑惑涿州軍的工事是不是弄反了?車陣後就是坡,那要是一打起來,車陣後的人往後退,退卻多有不便,且坡後就是溝,涿州軍士卒要是被逼的再後退,豈不就被逼到了溝裡?

 身後設溝,這是什麽奇怪陣法。

 再之後,已經錯身穿過了涿州軍車陣,正扭著頭朝後看,方向一倒,曹操忽然驚覺涿州軍的意圖了!

 涿州軍工事分明就不是防前,乃是防後!

 也就是,防的不是沿路過來的官軍,防的乃是官軍走出車陣之後!

 有了此洞察之後,曹操心思急轉,急思涿州軍為何要防後。

 就這麽想著,未等曹操全然想通,官軍全隊全都出了車陣。

 待官軍全走,涿州軍立刻就將車陣合圍了。

 並且,道路兩側土坡上面朝西的涿州軍士卒,一個轉身,面變向朝東了。

 路中,車陣也立變。

 在車輛之後的涿州軍士卒,推起車把車掉了頭,輕而易舉的把車換了個方向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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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涿州軍防備方向立變。

 如果說之前四十裡合圍,是關門打狗,把官軍三萬大軍套在鐵桶陣裡,使其不能放肆,那麽現在,涿州軍現在的操作,反其道而行了,等於是關上門,防止外面惡狗撲上來。

 官軍便是那隻隨時會撲回來的惡狗。

 可不管他狗有沒有惡意,不管他會不會撲過來,涿州軍在此最後立陣之處,恰好又是卡在一處絕妙地形,此處地形雖無險,但地利大矣。

 地勢乃中有開闊,兩邊有低矮起伏的矮坡,於中路堵以長排車陣,兩邊矮坡則放以步卒槍陣,夾雜弓弩,夾雜以騎兵。

 官軍出了車陣之後,換個方向來看,看到的便是地勢高處,涿州軍槍陣立在那裡,騎兵也立陣坡頂最高處,趁勢將衝模樣。

 於路中,涿州軍挖了長溝,溝雖不深,也不寬,就一步寬的溝,可溝雖窄,亦足以讓進攻一方艱難數分。

 再加上,涿州軍在溝後壘了一個矮矮的小坡,窄溝再加上小坡,兩重地利,若攻之,大不利。

 再加上涿州軍還有車陣。

 板車往小坡上一推,涿州軍不僅有溝有坡,還有車輛可作為依仗,官軍若攻,就更難了。

 官軍已全軍盡走,如皇甫嵩和官軍諸將所見,出了最後的合圍,余下路程,再無一點合圍。

 天廣地闊了。

 皇甫嵩不放心的派斥候趕緊四下散開去探查,生怕涿州軍又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就從野地跳出來,突然就衝出來幾萬人。

 官軍斥候出去,不可謂不謹慎,幾乎是一步步的刮地三尺的去探查,碰見草叢,還拿槍河撈一下,生怕草裡藏了人。

 官軍斥候匆匆探查完方圓三裡,不見任何埋伏。

 皇甫嵩知曉了軍情,心稍放寬。

 細思,若是三裡方圓都沒有一兵一卒埋伏,那,涿州軍當真是不再合圍了。以涿州軍兵力,彼數萬兵力,貼路合圍,能圍成嚴密鐵桶陣勢,但拉開三裡方圓,涿州軍那幾萬兵力,遠不足用。

 皇甫嵩只等到斥候詳報回來,這才確信,自家真的徹底脫了重圍了,且沒有再突然殺出的伏兵了。

 壓在肩上的千鈞重擔和生死壓力一朝頓解,皇甫嵩頓覺身心皆輕。

 下令繼續行軍之後,皇甫嵩心裡放之不下,孤身一人朝隊後去了,他非要看看涿州軍最後的陣勢到底如何。

 皇甫嵩朝後趕,朝涿州陣勢去了。

 不想,皇甫嵩到,早有人懷有皇甫嵩一樣的心思,早就先到了。

 皇甫嵩一看,是曹操領著家將數人在此觀陣。

 聽聞馬蹄聲來,曹操回頭看,看見皇甫嵩老將軍來了,曹操趕緊見禮。

 之後,皇甫嵩便駐足於離涿州軍陣勢不遠不近處,看涿州軍立於矮坡上的陣列連綿起伏,看涿州軍車陣橫亙道中,再細看,瞅見涿州軍車陣之前還有溝有壘。

 經此一細看,皇甫嵩明白過來了,這涿州軍這最後“鎖陣”之處,選的是極為巧妙,這麽一鎖,縱是想率兵反撲之,撲之不能。

 看了良久之後,皇甫嵩目光幽幽凝望,歎息,“法度嚴謹啊,全無破綻。”

 一同觀陣的曹操,感觸跟皇甫嵩一樣。

 這涿州軍步步森嚴,算好了合圍,也算好了合圍停了之後,門戶緊閉,不使官軍有絲毫反攻得利之可能。

 涿州軍謹慎過頭了,還防著官軍反撲,官軍從上到下,哪裡還有作戰的士氣,哪裡還有一點求戰之心?

 但,兵道險危,如履刀鋒,絲毫疏忽便是千萬人生死,不可不慎之又慎。

 官軍確實士氣頹喪的都沒法打了,官軍反撲之可能小之又小,但哪怕概率小到萬一呢,萬一官軍真個撲過來,不做防備,豈不危險?

 李孟羲時刻假定官軍欲置涿州軍於死地的前提來謀劃布局,也就是,假定官軍任何一個時刻領兵反殺而來,涿州軍都得能對其佔有絕對優勢,絕不有絲毫破綻。

 在這最後鎖陣之處,李孟羲是精挑細選之後,方才選擇此處來鎖下合圍陣勢。

 地勢恰好便於鎖陣,不是湊巧,而是先發現了地勢有便於利用之處,李孟羲方才決定將陣勢立於其處。

 若地勢不妥,那鎖陣之處,便會向後挪一裡,或向前挪一裡,非找到合適地勢不可。

 既,陣鎖何處,不在地勢,只在涿州軍。

 涿州軍想鎖陣何處,便鎖陣何處。

 涿州軍掌握了所有主動權。

 這便是十面埋伏之陣的精髓之處——先機盡佔。

 觀陣良久之後,皇甫嵩與曹操調頭欲走,這時,從涿州軍陣勢中,出來一將,後跟數騎。

 乃張飛也。

 張飛飛馳而來,至皇甫嵩面前,張飛勒住韁繩,朝皇甫嵩抱拳一禮,聲道,“我軍已護送老將軍四十裡路,余下路途,便老將軍自行,我軍不再相送。此去遙遙,老將軍且自珍重!”

 皇甫嵩不想跟涿州軍的人多交談一句,不理張飛,皇甫嵩冷著臉,面無表情,調轉馬首揚長而去。

 張飛盯著皇甫嵩一眾遠去的背影,臉上掛著莫名笑意。

 “走!回去!”張飛對身後數騎,數名精甲騎兵,數名騎兵十夫長百夫長說到。

 張飛悍勇絕倫,要照以前,張飛來跟皇甫嵩道別,哪怕皇甫嵩身邊數萬大軍都在,張飛也敢一人一騎到官軍陣前走一遭。

 可現在,皇甫嵩就孤零零幾人,張飛卻帶了一乾精銳騎兵過來。

 這都不像張飛的性格了。

 自從李孟羲意識到兩軍交涉,包括將軍主將談判、碰面等各種情況,會伴隨著不可控的風險。

 意識到這點之後,李孟羲便覺得,但凡兩軍交涉,護衛必須帶足,以防不測。

 李孟羲感悟到的,張飛也知曉了。

 其實張飛根本不懼官軍,連敗了官軍九將的張飛,視官軍為土雞瓦狗,然而問題就在這裡,張飛已經視官軍為土雞瓦狗了,面對皇甫嵩區區數騎,卻謹慎的帶了一堆精銳方才與之會面。

 張飛的心理現在是這樣,官軍雖是土雞瓦狗,他等縱是真個行凶,老張一個人能把他二十個捅死,自己還好好的。但萬一呢?萬一不小心被這些土雞瓦狗弄死了怎辦?

 好不容易現在有了幾萬大軍,眼看好大的勢頭,眼看要大有縱橫之時,萬一被人家弄死了,豈不就太虧了?

 簡單來說,張飛張三將軍一點不懼官軍土狗雜碎,甚至極看不起官軍,但是覺得跟土雞瓦狗同身涉險,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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