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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904章 改進型粉碎機
粉碎機終於可以成功投入使用了。

 在河道上把水車和粉碎機用增速齒輪連接起來,旁邊放一普通磨盤同相比較,磨盤有桌子那麽大,粉碎機才桶大。

 將泡軟的黃豆投入其中,同步開始加工。

 一開始,石磨領先,到半個時辰的時候,石磨仍是領先,到兩個時辰,粉碎機終於反超了。

 經兩個時辰的漫長加工過程,黃豆被鋒利的刀刃攪成了碎渣,一桶水倒下去,拿棍子攪和一通,豆漿成了。

 從效率來看,粉碎機加工豆漿的效率總體上高於石磨。

 只是,粉碎機的加工深度遠不足。

 李孟羲印象中的豆漿機會把豆子打成豆粉那麽細的細分,可抓起桶裡的一把豆渣看,豆渣塊最大的能跟米粒那麽大。

 豆漿出漿率跟粉碎程度大概是有關系的,很明顯,豆子粉碎的越細,出漿越多。

 現在有些雞肋了,粉碎機效率的確高,的確可以替代石磨,可是太浪費豆子了。

 這要麽進行二次加工把豆渣拿做他用,要麽,就改進粉碎機。這兩種方法其實都行。

 豆渣拿去可以喂牛,可以做成食物,都行。

 粉碎機完全可以將就著用了,但,李孟羲絕不想到此為止。

 水車和齒輪已經暫時取得階段性的成果,暫時不需改進就可以用了。

 李孟羲轉頭投入對粉碎機的改進。

 還是用控制變量法,一個粉碎機系統,變量有,豆子,水,木桶,刀片,刀軸,底盤,所有之變量,所有之因素,就這麽多。

 豆子這個變量,豆子泡水越久,越容易粉碎,出漿率越高,大概是如此,感覺上來想也大概是如此,但是,感覺有時會出錯的,萬一不是如此呢,萬一豆子不是泡的越久越容易粉碎呢,萬一豆子是稍微硬一點更容易受力更容易粉碎呢。所以,得加以大量測試。

 水這個因素,往豆子裡加水豆子粉碎的更快,還是不加水粉碎的更快,還是加少量水粉碎更快,還是加大量的水粉碎更快,不知。

 於木桶,木桶這個變量,細分有材質,形狀,高低,粗細等等區分。木桶的形狀大概不影響粉碎機的效率吧。但,感覺不一定對,而數據絕不會出錯。還得一試。

 粉碎機最複雜最重要的結構就是刀片了,複雜度跟水車槳葉有的一比,水車槳葉用了取巧之法求諸彷生之法,粉碎機刀片同樣可以如此。

 第一代刀刃,用的螳螂刀臂的形狀,做了似刀非刀似鋸非鋸的齒刃,這種螳螂刃用著還行,且一時找到了更好的刀形,暫且用著。

 刀具因素複雜,除了刀片本身這一個因素,還有刀片安裝角度,刀片排列方法,以前的安裝角度是朝上的蓮花狀形狀,但這可能不是最佳角度。

 涉及刀具角度因素,變量可就太多了,如果只在直角裡算,三度一個變量,就是三十個變量,如果按一百八十度算,變量六十個,如果是三百六十度,刀刃朝上朝下朝左朝右各種角度全考慮,就是一百二十個變量。這一百二十種角度變量,每一個變量最少設三百樣本,樣機就得三萬六千台。

 這還只是角度變量,再加上排列方式,刀片正著排的好,是斜著排的好,是順時針好,是逆時針好,這又是諸多變量。

 又是龐大的測試量,李孟羲乾勁勃勃。

 ——

 巨鹿境內,

已修整好的小水道大概有十幾條,修整後的水道水力平穩,誤差小,正好便利了測試。 多項測試同步進行,第一項測試,測試黃豆浸泡多久的時候,粉碎更容易。

 黃豆已經泡下,李孟羲先帶著人製作粉碎機,為測試之用,粉碎機要完全一模一樣,需要有完全一樣的刀具,完全一樣的轉速,完全一樣的粉碎桶,所有都要一樣。

 刀具用鑄造法批量製造了三百余隻,刀具打磨開刃之後,想測試鋒利度時,遇到了小問題,鋒利度這玩意兒太細微,不好直觀量化,李孟羲不得不費了好多心思設計了測試鋒利度的方法。

 要測試鋒利度,首先得擺脫人力,人力起伏太大,不夠精準。

 對刀具鋒利度的測試方法是,將刀具直著放在一遝薄紙上,刀背上壓上同等重量的重物,靠重物的重力壓迫著刀刃向下切割,通過檢查刀刃切開紙張的層數,來判斷鋒利程度高低。

 依照這樣的方法,打磨完成的刀具放上一試,有的刀具可壓破三張薄紙,有的連一張都切不開,鋒利度的差距顯現分明。

 用這樣的方法,立刻將刀具的鋒利度梯度區分了開來。

 雖,用紙張所確定的鋒利度仍然不夠精準,但已極大的排除了誤差。

 三百余隻鑄造刀具,挑出的鋒利度接近的刀具,才一百余把。一個粉碎機最少也得好幾個刀片,一百余把刀具也就能做幾十個粉碎機,且,為保證每一輪測試開始時刀具都是同樣的鋒利度,每測試一輪就得換新刀具,所以很明顯,三百把刀具做少了。

 沒辦法,只能簡化測試規模。

 李孟羲把一台日晷搬到了河邊,準備計時用。

 日光大好,當日晷的陰影恰到辰時四刻之時,李孟羲立下令開始測試。

 第一輪,往粉碎機中放泡了半天的豆子,取豆子五斤,淋幹了水,將豆子投入粉碎機之中,粉碎機在水車的帶動之下,嗚嗚轉的飛快。

 漫長時間過去,當一個時辰後,當日晷恰過了一個時辰的刻度,粉碎停止。

 第一輪測試結束了。

 到記錄粉碎程度的時候,李孟羲又感覺棘手。

 粉碎程度這玩意兒,怎麽測量?顆粒稍微碎那麽一點完整了那麽一點,怎麽比較的出來?

 拿尺子量?就是拿尺子量也根本沒法量,就算拿放大鏡,同樣沒辦法。

 李孟羲窮盡回憶,他回憶學生時代所有那些理化生實驗,回憶了一通他也沒有想到方法,因為在學生時代的所有試驗中,根本就沒教測量粉碎程度的方法。

 李孟羲不得已求助於眾人,他沒想到,這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匠人們隨口就給出了答桉。

 匠人說的是,拿鬥裝一滿鬥,然後稱一下,哪一鬥沉,哪一鬥就碎乎。

 哎臥槽,粉碎程度高低,跟重量是怎麽扯上關系的。

 深入一想,李孟羲意識到這個方法的高明。

 不是重量,是密度。

 就比如,瓶子裡本只能裝十個小石子,但是,把小石子打碎,整瓶就可以裝的下十五個石子了,要是打的更碎,把石子打成沙子,那一瓶可以裝下十八個石子。

 高明。

 粉碎度越高,在容器裡,容納越多,重量也就越重。

 以此方法,可以判斷出粉碎程度高低。

 李孟羲真是被匠人們上了一課。

 匠人們肯定是平日裡有充足的使用升鬥的經驗,肯定是平日裡一升麥磨成粉之後裝不滿一升,肯定是麥粉裝滿一升後肯定比麥更重,於匠人們而言,磨碎的東西裝起來了少,但稱著重,這肯定是平常再平常的現象,因此,生活經驗豐富的匠人們才能一口道出判斷黃豆粉碎程度的方法。

 李孟羲當場下發了三百斤糧食的軍票以獎勵那個提出方法的匠人,匠人接過軍票,滿臉笑意。旁邊人眼見於此,隻後悔沒有早點開口。

 每一次錢糧賞賜,都是對智慧的激勵,每一次激勵都將使得眾人更願意思考問題。

 這次也是一樣,這幾個匠人收到激勵,下回肯定會更加踴躍的參與到解決問題當中。

 李孟羲開始測量【黃豆的粉碎程度】了,科學實驗中,有一個放大法,就是,把試驗現象放大以便於觀察。

 用在此時,李孟羲決定弄一個細長的容器來進行測量。

 更細長的容器,一毫升的容量,其刻度有一截那麽長,而粗大的容器,一毫升的刻度就短短的指甲蓋那麽一格,這就使得,兩種容器的精度完全不一樣。

 李孟羲快馬回城,勒令木匠們以最快速度製作一個木筒,要求,木筒雞蛋粗細,長五尺,要求上下一般粗細,內裡光滑不可藏水。

 製作木筒並不難,可李孟羲要的太緊,要不是現在匠營人手充足原料充沛,還真沒辦法快速完成任務。

 李孟羲帶著木筒匆匆回趕,重回到河道邊,他用豆渣將竹筒整個裝滿,然後用力的搖晃一陣,再把豆渣全部倒出。

 這一步,是為了減小誤差。

 因為一個新的木筒第一次用是沒有水和豆渣殘留的,第一次稱量,沒有殘留物的影響,後邊的每一次稱量,都勢必受到殘留物影響,所以,正式的測量,其實應該從第二次開始。

 用豆渣將木筒整個裝滿,然後用力搖晃,以使豆芽盡可能均勻沉降。

 等豆渣沉下去一截,再次加滿,然後再用力搖晃,直到再不會沉下去之時,將木筒封口,稱量,記錄重量。

 這是第一個重量。

 隔日,到第二日,取來泡了一天一夜的黃豆五斤,把粉碎機當中的刀片換成新刀片,等著日頭恰到辰時四刻之時,開始發動粉碎機工作。

 到粉碎時間恰夠一個時辰之時,停下,收集豆渣,木筒裝滿,稱量,又一個重量。

 相比前日,重量大概多了四錢多重。

 第三日,黃豆已泡了兩天兩夜了,換第三批新刀片,還是等到辰時四刻開始,到己時結束。

 豆渣裝筒稱量,豆渣裝滿一筒,一稱又重了兩錢。

 根據,越碎裝的越多,裝的越多越重,越重粉碎程度越高,根據這個已知道理,成功測得,黃豆的確是泡的越軟越容易打碎,這跟事先猜測一樣。

 不過,之前只是猜測,而現在成功用數據驗證了的確是如此。

 按理論來講,黃豆越泡越容易粉碎,可泡兩天的黃豆已經有味道了。

 所以,考慮到現實情況,黃豆泡一天一夜也就夠了。

 在粉碎機工作的整個系統中,黃豆變量下屬的黃豆浸泡時間變量,已測得。

 ——

 於後,變量——水。

 到底是加水的時候,粉碎效率更快,還是不加水的時候效率更快,如果是加水效率更快,那麽加多少水時,多少豆加多少水效率最快。

 還是同一個水車,還是同樣鋒利度的刀片,用浸泡時間相同的黃豆,第一次,不加水,粉碎兩個時辰,取黃豆渣裝滿一筒,稱量重量。

 第二次,還是用泡了一天的豆子,加水沒過黃豆,換新刀具,同樣粉碎兩個時辰,這一次,因為加了水,黃豆渣和水已經形成豆漿了。過濾掉豆渣,淋乾漿水,將濕乎乎的豆渣稍作烘乾去除部分水分,然後裝筒稱量。

 這回,重量高了一些。

 第三次,用泡了一天的豆子,加水沒過黃豆一寸,換新刀具,粉碎兩個時辰,後,過濾豆渣,淋水烘乾,塞筒稱量,重量比前兩次又高。

 隨之,第四次,加水再高半寸。結束時稱量,豆渣重量變化不明顯了。

 第五次,加水再高半寸。結束稱量,重量變化不明顯。

 第六次,加水高半寸。豆渣粉碎程度似乎還降低了。

 第七次,水再加高,稱量重量又降了一點,似乎粉碎程度降的更多了。

 ……

 到第十次,水已加到五寸半,稱量重量明顯少了。

 李孟羲匯總所有稱量重量,他發現豆渣粉碎程度似乎是先由低到高,到了某個位置之後,慢慢逐漸降低。

 這讓他很不理解數據為何會是這樣,難道是機器老化了,難道是水車力量弱了嗎。

 為驗證數據到底有沒有問題,重新試了一回,這回,水隻加到和黃豆平齊,然後,粉碎兩個時辰。稱量重量,重量又變高了,這意味著粉碎程度也變高了。

 水車的力量沒問題,那就說明,數據也沒問題。

 雖不知,到底是因何緣故,沒水的時候粉碎效率不是最高,有一些水的時候效率最高,水多了,效率竟然還下降了。雖不知為何如此,雖不知這其中隱藏著怎樣的道理,可數據顯示就是如此。

 李孟羲針對數據,反做推測,他根據自己所知的知識推出了一些結論,首先,加水之後粉碎效率更高,這可能是因為,加了水之後,刀具的力量傳導給水流,又借助水流,力量同時牽引住大量黃豆,使整個系統更加有序,從而提高了效率。

 而在一開始的數據,水越多,粉碎的效率越高,應該也是跟水有關系,水越多,整個系統越協調有力。

 但之後,水多到一定程度之後,水流本身也是有阻力的,且水越高,底部水壓越大,這就使得,水多到一定程度後,會慢慢抵消掉水流帶來的那點優勢。

 這只是一種猜測。

 另一種猜測是,可能加入了水,使整個系統變成了流體,在粉碎機運作過程中,是一個不停生產黃豆碎渣的過程,如果沒有水,內層的黃豆被打碎之後,碎黃豆不容易甩到外圍去,外圍的黃豆也不容易接觸到刀刃,因此就影響粉碎效率。

 簡單來說,豆子和豆渣的混合物,在不加水的情況下,得用力晃很久才能把豆渣和豆子分離,但是如果加了水,晃不幾圈,所有的豆渣都沉底了。

 可能是這個原因,所以加了水之後,豆漿機的粉碎效率會提升了一些。

 這些全都是李孟羲的猜測。

 不管如何,不管到底哪一種猜測是對的,不管真相是不是如此,反正,數據顯示如此,數據顯示適量加水能有效提高粉碎效率。

 李孟羲看了一下,粉碎效率最高的時候,水量是加到沒過黃豆三寸的位置。

 至於,這個最佳效率比之尋常效率提高了多少生產效率,不知,李孟羲不懂粉碎程度是如何劃分的,若說詳細數據,詳細數據是,當水高三寸時,粉碎兩個時辰後,收集豆渣烘乾裝筒稱量,此時豆渣重量最重,比不加水時重三錢左右。

 在粉碎機工作的整個系統中,【水】變量,已測得。

 ——

 木桶。

 木桶一項的測試,李孟羲覺得木桶形狀這一點似乎沒必要測試,木桶肯定是圓形木桶更好,圓是完美的形狀。但,萬一呢,萬一別的形狀效率更好呢,萬一感覺是錯的呢。

 出於謹慎,李孟羲略作測試。

 簡單形狀有圓形,方形,三棱形,橢圓形,多棱形,等等。

 木器加工簡單,沒花太久時間,匠人們便把各種桶給做好了。

 在同樣的一條河,同樣的一個水車,同樣的鋒利度相同的新刀具,同樣的泡了一天的黃豆,同樣的五斤黃豆,不同的是,盛黃豆的桶罩不一樣,高低相同粗細相同但是形狀各不相同的桶。

 然後,粉碎兩個時辰。

 匠人們提供的方法極好用,豆子粉碎程度幾乎不可直接測量,更難觀察對比,但,只需把豆渣裝到筒裡再稱一下,那麽,只要粉碎程度更高,必然裝的更多,再微小的差距也能在重量上直觀的表現出來。

 不同木筒的測試結束了。

 稱量了豆渣重量,比較結果,木筒形狀還真的跟效率有關。圓桶效率最大,其次橢圓,其次正多邊形,其次正方形。似乎,形狀越接近於圓,效率越高。

 李孟羲猜測,這可能是因為,除圓形以外,其他形狀的木桶在轉動時,水流隨著轉動,會不停的衝蕩不規則的桶壁,使得水流亂七八糟的,從而影響粉碎效率。

 果然是圓形的桶更好。

 測試結束,李孟羲幾乎都要直接越過這一步了。可是突然之間,李孟羲猛的意識到,圓形跟圓形也有區別,圓形的桶,有上下一般粗的,有上粗下細的,有上細下粗的,那到底,哪種更好。

 緊急趕製了三種圓筒出來,為放大差異,上下粗細不同的桶,上下粗細做的差別極大,然後照流程進行測試。

 沒多久,測試結果出來了。

 竟然還真的有關,上粗下細的桶,其粉碎出的豆渣放筒稱量之後,重量明顯高了些,這說明,這種上粗下細的桶能把豆渣粉碎的最為細膩。

 綜合所有數據來看,也更左證這一點,上粗下細的桶,稱量重量大於上下一般粗的桶,大於上細下粗的桶。

 似乎是,桶上邊越粗,粉碎效率就越低。

 但,這是為什麽?何以如此啊。

 以李孟羲貧乏的知識,他難以發現數據下隱藏著的真理。

 恍忽之間,記憶回轉,李孟羲忽然記起,印象中的那些豆漿機的確都是杯子形的,都是上大下小的結構,難道,這會是一樣的道理?

 不管如何,不管這其中是何道理,反正數據顯示,杯狀的桶效率最高。

 那就,以此形狀作為粉碎機的罩桶。

 形狀之後,往下,是大小。

 桶的形狀已經確定了,是圓形的上大下小的桶,這樣的桶大小不同,也就是底盤大小不同。

 李孟羲不能知也無法知桶大小跟粉碎效率有無關聯,他只能用大小不同的桶來測試。

 設作樣本的大大小小不同的桶,皆是自桶底作為區分,桶底最小隻略比刀片大,最大則有半個桌子那麽大。

 在同樣的河流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水車,同樣的齒輪組,換上同樣鋒利度的新刀片,用浸泡時間相同的五斤黃豆,粉碎兩個時辰。

 一波測試下來,發現桶之大小與粉碎效率有巨大關系。

 最意外的發現是,李孟羲發現最小號的那一個桶,桶底隻比刀片略大的那一個,都兩個時辰了,五斤黃豆竟然沒被全部粉碎,下邊已全是厚厚的一層豆渣了,上邊還有許多豆子還是完整的。

 李孟羲猜測,這可能是桶下邊太細了,豆子下沉不夠順暢,也就是俗稱的,卡住了。

 有關木桶大小的這一輪,統計的數據又是前起後伏的。

 一開始在數據中,桶從最小慢慢變到大的過程中,粉碎效率是逐步提高的,李孟羲猜測,這可能是因為桶更粗的話,豆子容易翻騰移動,從而有更高的效率。

 當,數據高於某個值的時候,桶再大,往後的數據開始逐步降低了。

 個中道理如何,李孟羲不知,反正從數據上看,當桶底比刀片大出兩寸的時候,效率最高。

 桶的大小跟刀片大小之間有無關聯,若有關聯,兩者關聯又是如何,不知,只等日後再測。

 於桶這一項,形狀,大小皆測試完成之後,至,材質。

 材質大概與效率無關的。但感覺可能有誤,實驗才能必然準確。

 做木桶的材質,只有木,陶土,金屬,隻這三類易得。

 陶土做的樣本只有一種,金屬有鐵皮,銅皮兩種,木材就多了,木材有各類木材做的木桶十幾種。

 按常識,按對機械的基本理解,李孟羲是認為木桶對粉碎機效率怎麽可能有影響,然而奇怪的事情還是令人莫名其妙的就發生了。

 於木桶一項,所有的陶土,金屬,木材各種材質的桶,全都是同樣形狀和同樣大小,整輪測試除了材質這一個變量,其他變量全都完全一樣,水流,刀具,黃豆,粉碎時間,全都一樣。

 但最後把粉碎得到的豆渣裝筒,稱量重量,意外的發現,鐵皮鐵桶效率乃是最高的,然後就是陶土的桶,然後銅皮,接著是各類木頭。

 初步判斷,李孟羲認為重量緣故,鐵皮的桶更輕,額外浪費的動能也就越少。

 可等李孟羲把各種筒都稱了一遍,發現鐵皮桶卻是最重的,銅皮銅也重,陶土桶也重。

 如果跟重量有關,那理應,最重的金屬桶效率應該最低,怎麽也不該效率最高。

 為探究答桉,李孟羲把桶重新安裝上去,他要親自看一下為何金屬桶的粉碎效率那麽的高。

 河水靜靜的流淌著,水車嘩嘩的轉,齒輪組咯嘣咯嘣響,粉碎機中中發出嗡嗡的聲音,中間夾雜著炒豆子一樣劈裡啪啦的的聲響。

 李孟羲探頭觀察,他看到隨著快速的轉動,鐵桶裡的豆子被轉的飛了起來繞著桶壁旋轉,如果沒有粉碎機刀片的存在,這個系統會很穩定,但因粉碎機刀片存在,粉碎機不停的把豆子撞開打碎,四處分散的豆渣和豆子劈裡啪啦的不停的撞到堅硬的桶壁上然後又被彈了回來。

 為探究答桉,本該設計最少兩組對照組,下一個對照組還沒開始測試,李孟羲就自感隱約觀察到了答桉。

 真相很可能就是在豆子撞擊到桶壁上然後回彈回來這一點。

 用極限假設法,假設,把桶壁用橡皮泥做,做的極致柔軟,那麽,每當有豆子撞在桶壁上,都將會被粘在橡皮泥上,然後慢騰騰的掉了下來,這就相當於,給粉碎過程加了放慢按鈕一樣,在整個系統中,有好多豆子因為橡皮泥的緣故變得緩慢而又遲鈍。

 若再考慮到相對動能,一個帶著巨大速度的豆子彈到刀片之上,那麽,雙方相對動能一加,總動能十分可怖。

 而要是,一顆豆子慢騰騰的撞到刀片上,那麽,相對動能不夠大。

 所以,桶壁越是堅硬,豆子撞擊到桶壁之後運動越是激烈,粉碎效率就越高。

 反之,如果桶壁太柔軟太容易變形,無疑整個系統的很多能量都浪費了無用的形變上去了。

 若用這個猜測,也恰好與數據相擬合。

 在統計的數據當中,鐵高於陶土,高於銅皮,高於木類。

 鐵皮,陶土,銅皮,正好是硬度由高到底的排列。

 李孟羲回過頭來再去梳理木頭種類與數據排名的種類,他並不通熟木性,他把數據念給匠人們聽,“槐木,棗木,桐木,楊木,桑木……”

 匠人們聽完,一致覺得這就是硬度從大到小的排列。

 真是令人大感意外。

 意外之一,沒想到匠人們貢獻的稱量方法靈敏度那麽高,就鐵皮與木頭硬度這麽點差別所帶來那麽一點點的影響,竟然能測出來。

 意外之二,本是為了打豆子,卻不妨找到一種巧妙的測試木頭硬度和彈力的方法。一般要測試木頭的硬度,得把木頭精加工成同樣長短和粗細的木棍,然後,用斷頭刀把鈍到吊到某個高度,在這個高度下使鈍刀自由下落,以此,可測試出結果。用斷頭刀來測試,得精加工出許多木頭,加工難度稍大。而若是用豆子,就簡單多了,只需要砍一些木板,然後把木板刨平,拿豆子自由落體下落,看到底哪種木材彈的高,彈的最高的那種,肯定硬度絕佳。

 加工一堆粗細長短乃至連裂縫連一點點彎曲都不能有的木棍,和隨便刨一些不需要大小一樣,不需要厚薄一樣的木板,哪種簡單,不言而喻。

 一項測試結束,得出,粉碎機的罩桶能用生鐵就絕不用熟鐵,能用硬木頭就絕不用軟木頭。

 水,豆子,木桶,所有的簡單的東西,全部測完了,剩下的,是最複雜的刀片。

 刀片有形狀,數量,安裝角度,排列方式之區別。

 形狀一項,不管,螳螂刃不錯,先用著。

 於數量一項,到底是三個刀片好,還是四個還,還是五個,還是越多越好不知。

 因,刀片數量又和刀片排列方式相關,排列方式又和安裝角度相關,所以,最好還是先測試安裝角度。

 之前對刀片的安裝方式是,刀片朝上,如蓮花一般安裝,這樣的安裝角度,大概是四十五度。

 到測試,第一種,刀片成扇葉形狀,平貼於底,角度零度。經兩個時辰豆子粉碎結束,取出豆渣裝筒稱量,記錄數值。

 第二種,刀片直接到最大角度,刀片筆直安裝,如同螳螂前探的刀臂。測試結束時,記錄數值。

 第三種,刀片十度。

 第四種,二十度。

 ……

 從零到九十度,設九個樣本。

 結果等費勁巴拉的測試完,卻發現,刀片跟砂輪那樣平貼於底時,這種最簡單的安裝方式,效率竟然是最高的。

 李孟羲後知後覺的明悟到,原來粉碎機的刀片是平著放的啊。

 當刀片平放之後,也就沒有複雜的安裝角度了,剩下的變量,只剩刀片數量。

 測試中,分多種情況,刀片三枚,刀片四枚,刀片五枚,六枚,直到十枚,到十枚刀片的時候,刀片之間幾乎緊挨著的,成了一個刀輪。

 經測試,刀片既不是三枚時效率最高,也不是十枚時最高,二十處於中間值的六枚刀片。

 李孟羲從數據分析,可能,三枚刀片時,刀片不夠多,刀片跟豆子的接觸未達充分,可刀片太多的話,刀片之間距離過近,反會相互遮擋。

 所以,六片刀刃,至少是一掌長的螳螂刀這種刀刃,以六片刀刃,接觸到的豆子最多,且,不相互遮擋。

 到此,所有關於粉碎機的測試階段性結束了。

 一場測試下來,耗時十二天,用去豆子幾百斤,用去刀片五百余枚,而選出這五百余枚鋒利度接近的刀片,同時,有數倍於此的刀片被廢棄,為測試鋒利度,連紙張都用於不知多少遝。

 由紙張這裡,倒還催生出了特種紙張的需要。於測試鋒利度這一項,毫無疑問,單張紙張越是單薄越是脆弱,他鋒利度就測試的越是準確。這就好比,如果用結實的桑皮紙去測試鋒利度,那麽假設,鋒利度七十的刀劍可破開三張紙,那鋒利度七十一的刀劍,也才破開三張,鋒利度七十五的,也才三張,知道鋒利度到八十,才破開第四張。也就是說,於堅硬的桑皮紙來說,七十一鋒利度到八十利鋒利度這一截,差別幾乎看不出來。

 但是,要是不用桑皮紙,用那種吹彈可破薄到極致的紙去測試,那麽,七十一鋒利度的度的紙,可破開二十張,稍微再加一度,鋒利度七十二,又破開一張,鋒利度微微提升兩度,就又破開一張。

 這就使得,測量精度大增。

 沒有吹彈可破的紙張,選取刀具時,刀具鋒利度誤差是上下十度誤差,而有了專門的測量紙張,要是下次再測試粉碎機,刀片的鋒利度誤差,將控制在上下兩度以內。

 毫無疑問,刀片鋒利度極其接近,測試結果也就極其精準。

 由一推廣,既然測試刀具的專用紙張的製造計劃已提上計劃,那麽,有些強度不夠但柔軟性能絕佳的紙,可以拿來做餐巾紙,還有很早之前在製作藥品的時候早就需要過濾用紙,這所有需求加一起,該於正常的印刷書寫用紙之外,開發特殊用途的紙張。

 統數這一十二日對粉碎機的探究結果,基於螳螂刀刃的粉碎機,其最佳效率是——

 於黃豆變量,黃豆泡的越軟,粉碎效率越高。黃豆浸泡時間以一日一夜為最佳。

 於水這個變量,加水可提高粉碎效率,加過多會降低粉碎效率,加水量最佳數據是,水以漫過黃豆三寸為最佳。

 於木桶這個變量,於木桶形狀,木桶是上大下小的圓形最佳,於木桶大小,木桶底部以大過刀刃兩寸為最佳,於木桶材質,木桶材質越堅硬越好,最佳為生鐵,性價比最高為硬木。

 於刀刃,刀刃有數量,角度,安裝方法等變量,初步測試,刀刃平貼於底時,效率最高,刀刃最佳數量,乃是六枚,六枚刀片以均分三百六十度的方式均勻排列,順時針還是逆時針無所謂。

 經這麽多測試,每一點的改進都可提高一些效率,盡管,每一點對效率的提升可能都不大,但這麽多改進累積起來,已將整個粉碎機系統改進到極致的最優狀態。

 李孟羲將兩台粉碎機組裝到了一起,一台,是最初版本的粉碎機,最初板,加水多達半桶,水桶是上下一般粗細的圓桶,水桶底部,大的跟臉盆一樣,水桶材質是尋常木頭,粉碎機的刀片是八枚,豎起來成蓮花狀排列。

 而另一架粉碎機,加水高度,隻高於黃豆三寸,水桶是上大下小的漏鬥狀,水桶底部隻比刀刃大兩寸,水桶材質是堅硬的鐵皮,粉碎機的刀片是六枚,平貼於底部,均勻分布。

 然後,兩台立於河流兩岸的粉碎機,加同樣的五斤黃豆,開始同時進行粉碎工作。

 一個時辰後,停下粉碎,各稱量兩台粉碎機加工出的豆渣,對比極其明顯,用新型粉碎機粉碎出的豆渣,裝滿一筒再稱量,重量比舊粉碎機要重出足足一兩多去。

 要知,在之前的所有測試環節,好多項測試,重量相差才那麽幾錢而已。

 將所有改進累加到一起,總得效率提升,驚人的明顯。

 因,豆渣的細碎程度終歸還不是最終的造豆腐的過程,李孟羲令人以兩台不同的粉碎機生產豆腐。

 兩日後,根據所生產出的豆腐加以初步判斷,最新改進型的粉碎機其效率是舊式的近一倍多!

 李孟羲知道改進之後,效率一定會提升一些,可他沒料到,效率會提升的這麽恐怖。

 所涉及的改進當中,像是水啊,鐵皮啊,這些改進,改進效果不可能太大,李孟羲覺得,對效率的提升可能在兩點,一是桶形,上大下小的茶杯形或是漏鬥形的桶這樣的桶豆子可以很方便的集中到刀刃處,大大加快了粉碎效率,另一重要的改進,毫無疑問,是最重要的刀片上的改進。

 刀片是粉碎機的核心,刀片效率提高是對整個粉碎效率的提高。

 不管如何,花費半月之久的苦功,改進效果是極其驚人的。

 水磨的效率已經不慢,原始版的粉碎機已相當於數台水磨,改進型的粉碎機效率再次得到巨大提升,加工豆漿的效率遠遠把石磨拉開了。

 當初要研發粉碎機的根本原因是,一時半會兒無法制作大量石磨,只能求諸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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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粉碎機改良成功,粉碎機可批量製造,鐵匠營一套模具一日能鑄造幾百個刀具出來,木匠營全力開工,一日也能造出幾十套水車動力系統出來,再加上粉碎機在生產豆漿這一項工作上的驚人效率,換算下來,等於每一日都等於增加四百台石磨。

 豆腐的生產環節全部打通了,生產再也不成問題了。

 為慶祝這重大勝利,李孟羲將現有的生產力全部發動,三日之間,生產豆腐五萬多斤,短短三日,就生產出夠全城人大吃一頓的量。

 在大漢很多地方,豆腐幾乎與肉同價,白白嫩嫩的豆腐, 就是生吃,咬上一口也是香甜美味的。

 匠營來報,說鹽鹵不夠了。

 正拿個小鍋拿著鍋鏟煎豆腐吃的李孟羲,他心情一下不美麗了。

 點豆腐本用不了多少鹽鹵石膏,可生產力激增的太恐怖了,直接把鹽鹵用完了。

 鹽鹵,就是鹵水,就是粗鹽水,也就是鹽。

 李孟羲早就知曉,鹽在東漢末年百姓們幾乎把其當成維生素來吃,幾乎一個鹽粒一個鹽粒的省著吃。

 豆腐產業,關乎到把?

 間存留的黃豆收上來這些戰略目的,為了盡可能達到目的,鹽既是點豆腐所需,鹽又是極其珍貴的必需物資,又想多賣豆腐,李孟羲便有了一個絕妙主意。

 他決定,以後不發鹽了,做豆腐的時候往多了放鹽,做齁鹹齁鹹的豆腐出來,這樣,百姓們買了一塊豆腐,就等於白得了鹽的便宜,而官府又不要錢只要豆子,那可想而知,百姓手裡有多少豆子都會拿來換豆腐。

 鹽不是緊缺物資,之所以緊缺,是因為鹽這資源被官府控制了。

 要想用鹽來促進豆腐的銷售,靠從外地買鹽不太行,買鹽太雞兒貴了,最好是,到哪搶個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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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鹿四周,到底哪處有鹽場呢,李孟羲把官府的賦稅重地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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