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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849章 攻橋戰術與【倉鼠戰法】
張飛說起,快到洛陽時,有渡口,過了橋就到河南了。

 渡口什麽的,對劉備關羽幾人來說熟悉的很,對李孟羲而言,卻是完全陌生。

 李孟羲好奇的問起渡口相關,他問黃河渡口水流湍急與否,渡口是怎樣搭建的,長多少,可供多少人馬通行,通行速度乃是怎樣,若渡口被人破壞,若搶修,又該如何搶修,若渡口對面被敵軍封堵,又該如何潰敵搶渡。

 這一通的問題問完,氣氛沉默了。

 好一會兒之後,張飛撓了撓頭,答道。

 “渡口所在,多是水流平緩之處,黃河水流,於他處湍急,於渡口,水平河窄,無有險情。”

 這是第一點,渡口的地理位置。

 “渡橋建法,乃從兩岸伸出排石大墩,墩上鎖有臂粗鐵鏈,鐵鏈跨連兩岸,鏈上鋪有木板,木板掌厚……”

 從張飛的描述中,渡口原來是吊橋,當中有意思的技術是,橋墩從兩岸伸入河道中許多,這個建造方法把橋面間距縮短了很多,從而大大降低了吊橋橋面的難度——橋墩總是好壘的,隨便挖點土都能壘。

 而吊橋,用繩索鐵鏈把長長的橋面吊起來,施工難度大,對材料強度要求也高,可以說,吊橋每長上一分,架設難度就大上一分。

 以前伸的橋墩縮短吊橋的架設距離,這是巧妙的以易代難之法,用在需要搭橋的場景中,可以大大降低施工難度。

 李孟羲隨手把橋墩的建造方法畫了簡圖畫了下來,並注明了詳細。

 在李孟羲左右,左是關羽,右是劉備,二人都探頭看李孟羲記寫,見李孟羲隨手就畫了個很形象的橋墩,關羽劉備很佩服李孟羲的畫工。

 重要的施工方法得到,【架橋橋墩前突縮距法】,此一法,使架橋難度直減二成,依此法,可以不用橋墩,直接把幾艘船橫在岸邊,一樣可以縮短河距。此法相比鐵鎖連船法更為合理,因,若鐵鎖連船,水流會衝擊整個船隊,船隻難免會往下遊蕩,而若是,在鐵鎖連船的中間位置,故意空出一截,最中間水流最湍急的一截空出來,搭上浮橋,如此,河中心水流有了從中間宣泄的通道,大大減少了連船受到的衝擊力量,使整個浮橋結構,更為穩固。

 所以,從黃河渡口橋墩這裡,李孟羲得到了三點知識,一個是橋墩本身,一個是降低難度的通用吊橋法,一個是鐵鎖連船結構,中間可以缺一兩艘船以供傾瀉水流。

 張飛又言,“渡橋之長,三五十丈,寬和數車並行。

 至於,通行速度……這個,未曾留意。”

 張飛雖未留意通行速度,李孟羲大約能判斷出來,渡橋寬可數車並進,渡橋又平坦,通行速度甚至會比平地還快,因,平地路面顛簸坑窪,而水面平穩,橋面因此也平坦,車馬過的因此很快。要是恰逢大雨,路面泥濘不堪,那橋面的通行速度,比陸地就更快了。

 由此,李孟羲意識到一個問題,也就是,橋這種人為道路,絕大多數時候,橋是遠比正常的路面平坦的。

 那麽由此,橋面的地勢優勢這一點,似乎是可以利用的。

 比如,大雨滂沱之天,我方列陣,可列陣在橋面上,這樣,敵方只能列陣在泥濘處,如此,我處平坦,陣勢齊整,而敵處泥濘,連走都走不動,陣勢自然混亂,若長持下去,敵必敗。

 由此知,橋這類有交通優勢的建築物,實乃兵家必爭之地。

 當李孟羲把所想告知眾人,關羽沉思了片刻,皺眉指出李孟羲之不足。

 “羲兒,此中有未料者也。

 橋面地勢是平,可橋面狹窄,你排兵橋面之上,豈不如同身處城門過道之中?

 你且想想看,攻城之時,我兵力處城門洞中,敵圍堵城門洞外,洞中窄,而洞外寬闊,洞中只能三五排,而洞外十排不止,如此,自洞中衝殺而出,一出,便處四面合圍之中。”

 “橋面之上,不也是如此?

 橋上窄,而岸上極寬,你守在橋上,將無前進之力。

 且,橋面不同城門,城門洞乃為甬道,箭失不可自左右穿入,可渡橋之上,平曠無遮,敵兵廣布於岸,弓弩數千攢射而來,徒以橋上微薄陣勢,如何能當?

 再有,渡橋與城池大不同,城門不可壞,而渡橋可被損壞,你列陣橋上,精兵橫陳幾百之眾,敵若砍斷鐵鎖,或放火焚橋,橋上幾百精兵,豈不瞬息無有?”

 關羽講完,李孟羲陷入了沉思。似乎的確是這樣,渡橋之上,的確是平坦無比,的確是在大雨滂沱地面泥濘的天氣,橋面之上有良好的地利。但是,若據守橋上,橋上兵力必近敵軍而遠離對岸我軍,且,橋面狹窄,兵力無法展開,這因此,橋上士卒,必然完全暴露在岸上敵軍密集的遠程攻擊之下,敵在岸上,有足夠的空間去發揮弓弩的優勢,敵數千弓弩對著橋上密集攢射,幾乎可以想象,守橋的士卒必然要死傷殆盡。

 且,如關羽所言,橋面與城門洞有相似的地方,守橋不守岸,等於完全放棄了進攻之可能,自橋面想向外進攻,等於一出橋便處於敵方合圍之中,進攻大劣。

 更不用說,橋容易被損壞,橋上士卒再精銳,當橋斷裂那一刻,必然要落水。甚至於,敵軍都不需要完全損壞渡橋就能把橋上我軍士卒弄下水去,敵軍完全可以用繩子先把鐵鏈栓起來栓好,然後去砍鐵鏈,鐵鏈斷時,滿橋的人墜落河水當中,等人全墜落了下去,敵軍幾百士卒拉著繩索再把橋拉起來,完事兒了再把繩子系好,渡橋又複原了,完全不影響使用。

 敵軍不用損失任何兵力,不用損壞渡橋,直接把我橋上幾百精銳,全部丟河裡淹死了,太丟人了。

 李孟羲意識到,守橋還真是個很蠢的戰術。

 但,似乎並不絕對。

 守橋之大劣,劣在沒辦法防禦對面敵軍的優勢遠程的攻擊,但反過來想,要是敵軍沒有遠程,或者其遠程力量薄弱,還比不過我橋上弓弩手,這時,守橋或就是個很不錯的選項。

 假設場景為,大雨滂沱之天,地面泥濘不堪,又已知,敵千騎殺來想要渡橋,這時,手中只有步卒千人,該如何把敵人擋住?答桉便是,守在橋上,守在橋頭以抗敵軍。在橋頭這個方寸之地,我方所處,是平坦整潔的橋面,在我陣勢面前,岸上,是泥濘不堪人走人倒馬走馬打滑的惡劣路面,在橋頭這個方寸之間敵我對陣,敵方等若是在淤泥裡和我廝殺,敵陣勢不能齊整,支援不能迅速,士卒拔腿都難,怎能與我廝殺。

 且,敵有千騎,可橋面狹窄,沒有騎兵衝殺的空間,橋面於騎兵,等於絕地。

 敵千騎遇我橋面列陣,其只能硬衝,一次一排不過衝來三五騎而已,幾乎不能有衝擊之勢。

 而若敵若想以弓弩遠擊我橋頭士卒,則我橋頭千人,有弓弩數百,騎弓騎弩力道遠弱於步弓步弩,射程亦弱於步弓步弩,敵遠程弱勢於我,其怎能與我匹敵?

 所以,守橋戰術的適用場合有了,此戰術能且只能用於橋體堅固,不易被損壞,且敵軍遠程力量遠比我守橋士卒的遠程力量弱小,且我只有防守之需,無任何突進之需之時,只在此時,守橋為高明戰術。只在大雨滂沱地面泥濘之時,據守橋面方可佔有最大優勢。

 攻與守,從來都是一體兩面,當李孟羲知曉了據橋而守的戰術,他又思考,若是敵軍據橋而守,又該如何應對。

 敵若據橋而守,此時,橋上之敵離我方距離近,我方弓弩大有優勢,在我方弓弩大有優勢的時候,還何必派人上橋去廝殺,可直接調來大量弓弩手一通亂射把橋上之敵射崩了再說。

 而要是,橋體脆弱,容易損壞,可先用結實的繩索把橋系住,然後砍斷鐵鏈,鐵鏈一斷,嘩啦一聲,滿橋之敵,全部落水,待,蕩空了橋上之敵,再把橋拉起,依然不耽誤通行。

 若,我方無有弓弩,或者弓弩不敵橋上之敵,此時上橋與敵肉搏,橋面之上,寬窄同一,我進之陣勢,與敵守之陣勢,寬窄同一,優勢均分。

 而若不巧天下大雨,地面泥濘,敵守橋上,我處泥濘,橋頭方寸之間廝殺,於我大劣,故當竭避之。

 若,大雨滂沱之天,不得不與橋頭之敵廝殺,當不辭麻煩,調來盡可能多的弓弩、標槍以盡可能殺傷橋頭敵軍,避免劣勢下的肉搏。

 當李孟羲先以守,再以攻,推演完了橋面攻守戰術之後,後繼的一個問題,隨之而來。

 “若,兩方大軍於左右兩岸,各陳兵數萬,一方要守橋,一方要過橋,問那,守該何守?攻該何攻?守之關鍵,在何,攻之關鍵,又在何?”

 李孟羲在紙上畫了一個長橋圖桉,放於中間,他與眾人商談起來。

 關羽目光停留在紙張上所畫的簡陋長橋上,他眉頭微皺,手撚著長須,目露思索。

 劉備目光也盯在紙上,也是皺眉。

 張飛眉頭緊皺,直撓頭。

 簡雍揣著手,眉頭微皺,眼神專注。

 紙上所畫的簡陋的長橋,在眾人眼中,化為了激烈的戰場,有千軍萬馬廝殺當中。

 李孟羲目光從橋這頭看到那頭,又從那頭,看向這頭,他感覺,橋上攻殺,跟城門洞中的攻殺很是相像,都是一個長通道,都是一出通道,就面臨著圍殺,不同的是,橋是雙向相通的城池,不管朝左朝右,都像是城門洞,不管從左出從右出,一踏出橋面都必然身處合圍。

 另外的不同是,城門洞中,不受左右襲來的弓弩襲擊,而橋面之上,將承受大量的弓箭襲擾。

 坐著乾想,想不出究竟,李孟羲邀關羽一起攻殺一盤。

 “我攻。”李孟羲道。

 “那某便守。”關羽道。

 攻的一方李孟羲為主手,張飛願同為攻方,關羽作為守方,劉備,簡雍,皆助關羽。

 攻殺開始,第一較量點,李孟羲摸著下巴審量著長橋審量了半天,然後皺眉問道,“我若是自岸前攻,關將軍,你守何處?守橋頭?守橋中?亦或是,守岸?”

 李孟羲第一個問題拋出來,關羽便感棘手。

 關羽盯著長橋,皺眉道,“若我守橋頭,則我陳在橋頭之兵,處你數千弓弩之內,傷損必大,且,不能久持。

 守橋頭不是良法。”

 李孟羲點了點頭,關羽所言,也確是自己所想。

 雖然說,橋頭陳兵,依靠狹窄的橋面,的確能守一段時間,但是,守橋頭離敵岸太近了,將處於恐怖的箭羽打擊之下,而且橋頭的那點兵力,並不能守太久,發揮不了太大作用。

 故,守橋頭是性價比很低的選擇。

 橋頭若是不守,那,後便是橋中。

 “於橋中,你我攻守兩方,相距兩岸同遠,弓弩之利,等同。

 且,當中絞殺之時,弓弩易誤傷,故,於橋中,弓弩之利,攻守皆弱。”關羽是如此評價橋中的。

 李孟羲點了點頭,他認同關羽所說,他摸著下巴,目光盯著長橋,若有所思,“於橋中,除弓弩均勢,步陣寬窄相同,陣勢亦是均勢。”

 “那,步陣均勢,弓弩皆弱,此,何以用?”李孟羲自言,眉頭緊鎖,“既弓弩皆弱,我是攻方,若我弓弩弱於關將軍,若我步卒勝於關將軍,那於這橋中,你我弓弩皆屈,你屈弓弩兵三千,我隻屈兩千,那於此時,橋中搏殺,我有大利。”

 “……嗯,是如此。”關羽點了點頭,“反之,若關某弓弩不強,強在步卒,則反與我有利。”

 以屈兵之法,假設戰場上突然下大雨突然泥濘,在此場景,敵我雙方騎兵部隊肯定戰力消減嚴重,而於雨天,步卒消減沒那麽嚴重。所以,兩支軍隊,一支騎兵優勢,一支步卒優勢,那很明顯,步卒優勢的軍隊應盡可能在雨天跟對方決戰。

 於橋中這個關鍵點,弓弩皆弱,是橋中這個位置的特點,由這個特點,誰弓弩強,在敵我皆屈的情況下,誰受製大。

 當攻守推演到橋中之時,李孟羲意識到,橋面上的戰鬥,實則是狹窄過道中的肉搏戰,那麽很明顯,哪方步兵更精銳,哪方更有可能把對方推過去。

 推演到,橋面相爭,該以何種兵刃,以何種陣勢為佳。

 張飛是李孟羲這邊的,張飛撓了撓胡子,若有所思道,“某以為,既是步卒決勝,兩方若皆是高明統帥,則皆會陳重甲步卒於前。

 故,某以為,重刀大斧,為最好。”

 張飛是以步卒決勝進而推出在實際戰場上,橋上肯定都是重甲士卒,進而又推出,既然都是重甲步卒,肯定得用能破甲的重刀大斧。

 李孟羲深以為然。

 抬起頭,看向關羽劉備簡雍,李孟羲笑問,“關將軍,我用重甲步卒用重刀大斧前壓,你該如何應對?”

 關羽未答,劉備思索了一下,先行搶答了,“若我守,我用槍陣。”

 說完,劉備看向關羽。

 關羽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槍陣不太妥,橋上狹窄,槍陣單薄,不能盡展槍陣之威。若我守……我用槍陣為前鋒,後以重刀大斧之士為後備。”

 關羽考慮到照顧劉備的面子,沒有反駁橋上用槍陣的戰術。

 聽到這裡,李孟羲若有所思了,前槍陣,後刀斧,“若再加上弓弩,橋中貼面廝殺,可能用弓弩?”他抬起頭問關羽三人。

 關羽皺眉思索了一下,“不太妥。重甲步卒貼面廝殺,縱用弓弩,弓弩難穿重甲,且,橋面狹窄,並前不過三五人,人挨人擠的,哪有開弓之暇?且,三五人並肩搏命,一人持弓不能搏殺,將大劣也。”

 提到了弓弩,一旁簡雍看了看幾人,他出言說到,“甲士可要帶盾守禦?萬一有流失?”

 “……或不必。”李孟羲思索著道,“相持橋中,離岸遙遠,兩岸弓弩,難以精準,極易誤傷,且兩方絞殺難分,不管誰家弓弩,怕是不敢往中亂射吧?”

 說到這裡,李孟羲突然想起了一事,他眼睛一亮,“不過!盾牌還是要帶上的好。”

 橋頭狹窄,兵力展不開,同時要憑規模才能發揮威力的槍陣,在過於狹窄的橋面上,槍陣威力降到了極點,所以,橋面之上是重甲步卒的勝場。

 同樣,因橋面狹窄,雙方接戰的只有前面的三五人,後邊橋上堵的一堆人遲遲擠不到前邊。

 而若是說,岸上的弓弩因為離的太遠無法無法精準攻擊橋面之敵的話,那麽,橋面上的後排士卒,離敵軍很近,就能夠精準攻擊,就不存在誤傷了。

 李孟羲想到了一種能在近距離隔著人投擲傷敵的武器——標槍。

 “橋中廝殺,前方搏命,後排難及,故某以為,後排士卒可用標槍、石頭、火罐、乃至漁網拋向敵軍。

 料想,橋頭之上,人相擁擠,標槍、火罐、漁網等物,殺傷易也。”

 “標槍攻方可用,守方亦是可用。故,為防標槍、火罐等拋擲物,盾牌乃是必要。”

 簡雍提到了盾牌,倒反讓李孟羲想起標槍來了,有了標槍這個進攻武器,盾牌就顯得很必要,若是沒有盾牌遮擋,那後排的士卒面臨著標槍、火罐等物的襲擊會很狼狽。

 眾人皆認為標槍、火罐、漁網等物甚好,在橋上作戰時能大屈彼方,這時,張飛撓了撓頭,他鼓弄一句,“若用盾牌,重刀大斧,還怎個去拿?”

 這句話一說,眾人安靜了下來。

 確如張飛所言,因為橋上攻殺的都是甲士,所以最佳兵器自然是能破甲的重刀大斧,可是因為標槍火罐等投擲兵器的加入,盾牌就成了必要裝備,裝備了盾牌,一個手拿著盾,另一個手可就沒辦法拿重刀大斧了,可是不拿重刀大斧,就又沒辦法破甲了。

 “用手錘!”李孟羲與關羽不約而同的出聲說道。

 話落,兩人相視一眼,都笑了。

 手錘是李孟羲說的,李孟羲是想到了一堆能破重甲的各種重甲開罐器,他覺得,錘子打重甲很犀利,或許比重刀大斧更犀利。

 關羽選手斧,李孟羲選錘,隨後,二人就到底錘好還是手斧好展開了討論。

 討論得,錘跟手斧其實各有所長,性價比來講,手斧更好,因為斧頭在平日還能砍柴,還能做木工活兒,用處多了,斧頭是工具和兵器兩用,這就使得,平日裡根本不用特意準備一批手斧當兵器,到用的時候,去把木匠手裡的斧頭收繳上來就行了。

 性價比方面,後勤壓力方面,手斧完勝。

 而威力方面,錘子更強。

 李孟羲跟關羽的一致意見是,短錘可以在軍中少量配備一些,在諸如攻橋之類的戰事中,重甲士配上手錘,再配上一些短斧,就足夠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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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錘斧二器,李孟羲想到了一種特殊的破甲武器,“礦鎬,鎬子這東西,鑿甲胃一鑿一個窟窿,且,礦鎬也能挖土,也是工具,也可工具兵刃兩用,我看,軍中可略備一些礦鎬,挖掘硬土時可用,攻橋戰事時,與手錘手斧同用。”

 李孟羲提及礦鎬,令關羽等人很詫異。大漢礦業不發達,開礦的人少,接觸到礦鎬的人更少,關羽幾人不很清楚礦鎬是何模樣。

 眾人群策群思,把橋上搏殺兵器討論成熟了。

 橋中最佳之搏殺兵器配置,為大盾配錘子\/短斧\/短鎬,同時,後排的人,可以在未接戰的時候向前拋擲火罐,標槍,漁網,石塊,乃至石灰包。

 考慮到實戰,標槍也好,漁網也好,這些投擲兵器單兵攜帶不了太多的,後排的人投不兩輪就沒東西了。

 所以,要保證火力的持續性,只能是後排的人傳前排,前排的人,傳更前排,把標槍等物一直往前傳。

 標槍算是正經兵器,把槍杆鋸斷就行了,可,火罐,石灰包,漁網這些,就屬於特殊兵器了,得另外準備。

 火罐若用,得先有小罐子,罐子得有鼻兒,得方便提和扔。

 作戰的時候,火罐裡裝一些木炭,士卒提著火罐朝對方拋擲,火罐從高處拋落,製熱的木炭滿天灑落,這要是掉到頭髮上掉到衣服裡,能把人燙的直蹦。

 木炭是最簡單的火攻之物,若是弄來桐油,做成燃燒罐,滿罐桐油丟過去,砸到敵軍人群裡,轟的一聲騰起一片火海,敵軍立刻大亂。

 細思軍中的尋常用具,幾乎沒有符合使用的小型能投擲便於密封的陶器,而因後勤運力有限,隨軍攜帶著大量沒有太大實用價值的小陶罐很浪費運力,所以,最優解是臨戰之前,臨時燒製陶器。

 而要臨戰再去燒製陶器,就得有淘洗粘土的工具,得有專職匠人,想到這裡,李孟羲就笑了,因為軍中本就設有陶匠營,還有拉在板車上能邊行軍邊燒製的車載小型陶窯。

 那是在討黃巾之時,討黃巾連戰連勝,招撫得大量黃巾俘虜,黃巾流民們身無長物,好多人連吃飯的碗都沒有,不得已只能想辦法解決碗的問題,就從而想到了陶器,又因是在行軍途中,每天都去湖窯太麻煩,所以就想到了用小型的窯車拉著走。

 沒想到,當時隨手布置,於今日看來,隨軍陶匠營能在戰爭中發揮巨大作用。

 李孟羲已決定,把車載陶窯,把陶匠營作為必備配置裝備在軍中。

 隨之而來有一個問題,產量和時間問題。

 李孟羲對車載陶窯的產量很了解,就板車那個體量,雖說板車拉著窯可以邊走邊燒,但一輛車一天的量,不過燒陶碗不到三十個而已,就算加上夜裡忙碌,匠人們通曉忙碌,一日一夜一個小窯,燒四窯頂天了。

 四窯產量,不過四十個小碗。

 作戰用的火罐體積大,燒的就更少,一天一夜不過只能燒十來個而已。

 問題就在這裡,一天十來個的產量,根本不夠作戰使用,而要是事先多做一些以備用,又沒有運力去拉一堆沒什麽用的破爛,這就尷尬了。

 在李孟羲一籌莫展之時,簡雍給了主意。

 “這樣,可以,備器於路。”簡雍道。

 “何為備器於路?”李孟羲不解。

 簡雍娓娓道來,“每日陶營所燒火罐,不必隨軍攜帶,可隨意留在路邊。

 如此,行軍十日,沿途留十日所燒之罐,行軍未有攜帶,並不拖累運力。

 至萬一遇戰需用之時,遣騎兵回往尋之,一騎兵攜一大袋,旦夕往返百余裡不難。

 十日所燒所藏,數百之器,只需遣騎兵十人,半日可運至。”

 李孟羲看著簡雍,他表情很精彩,

 他媽的,妙啊!沒想到,軍資完全可以不必隨軍攜帶的,完全可以丟在後路隨時取用的。

 李孟羲想到,火罐如此,木頭豈不也是如此?

 隨軍之時,沒有必要拉運太多木頭,但是萬一要建營寨,又需要大量木頭,臨時去砍伐木頭,又得消耗大量人力,需要大量時間。

 所以,完全可以行軍扎營之時,令工匠沿路四處去砍伐木頭,木頭砍好了,就堆著也不用,也不必帶走。萬一有一日前線突然需要木頭,那就派車隊,沿著幾十裡乃至上百裡甚至更遠的來路把沿途所砍伐好的處理好的木頭全部運到前線。

 十幾人砍伐的木頭積累,一日遇抵前線,直接省了十幾日之功。

 又,何止木頭?

 柴草亦然,石塊亦然。

 後勤運力有限,是不可能攜帶太多柴草行軍的,於是,采集到的柴草,只能就地扔在路邊,或可每扎營之時,柴草能撿多少就撿多少,撿完,攤開丟地上,正好晾曬了,或者,留點破布把柴蓋起,防止被雨淋濕。如此,有朝一日,前方需火攻,立刻派快馬輕車把後邊留的大量曬乾的柴草全運過來,連十幾日采集的巨量柴草一日送達,到火攻之時,引燃的漫天大火,堪稱恐怖!

 行軍之時,帶著沉重的石頭,無疑極蠢,扎營之時,民夫四處去收集石塊,把石塊運至一處存放,待前方需要,還是,直接省了尋找時間,直接把十幾日所搜集的石塊,一日運到前方,恐怖!

 【倉鼠戰法】,已得。

 當火罐再不成問題,眾人討論到,石灰。

 石灰這玩意兒隨軍之時是有必要帶一些的,石灰可以防瘟疫,也可以守城用。

 但是,似乎隨軍攜帶的一兩車石灰,不足以支撐起大戰所需,而要是隨軍攜帶大量石灰,又擠佔糧草的運力了。

 所以,還得用【倉鼠戰法】。

 石灰完全可以直接燒出來的,行軍扎營之時,匠人尋來石塊,把石塊放窯裡煆燒一日半日,石頭就成石灰了。

 燒石灰也需要窯,車載陶窯的重要性再一次提高,提高到必要的程度了。

 假設萬一有一天,突然爆發瘟疫,那麽軍中將需要大量石灰,軍中備著的一車石灰根本就不足使用,而石灰又沒辦法輕易籌集,所以必須得臨時燒製。

 燒製石灰,陶窯不可或缺,這就使得,陶窯關乎石灰生產,石灰又關乎瘟疫,瘟疫又關乎全軍生死,因而,車載炭窯,便關乎全軍生死。

 如此重要的陶窯,早存在義軍編制中了,當初建陶營,只是為了給黃巾流民們一人燒一個碗而已。

 橋面作戰投擲物第四項,【漁網】。

 已知漁網這玩意兒有特殊攻擊效果,面對敵軍悍勇之士,標槍或不能建攻,火罐或因為下雨天,不能建功,石灰或因為大風,不能建功,對面呂布來了,從橋上衝過來,標槍、火罐、石灰又全都沒用了,這時,幾張網朝呂布丟過去,呂布就被網住了。

 若問,軍中哪有那麽多網,還真有。

 別的軍隊,不一定隨軍配備漁網,但義軍早已配備了漁網。

 按後勤補給之漁獵法,軍中每百人,配備漁網一張,此一張漁網,平日裡遇到河流時,可以捕魚補充軍糧,糧草盡失之絕境時,有一張網,就有了生存活命的可能,而在於守城之時,漁網從高處撒下來,擂石箭失難傷的敵軍重甲之士被網一罩,就成了甕中之鱉,爬梯子都爬不了了。

 又一先手布局而今後知後覺的知曉其有大用。

 義軍每百人就有一張大網,這在橋面作戰之時,就有足夠的網朝對面陣勢中去拋撒。

 被網當頭罩下,再精銳的士卒,也得變成待殺的豬。

 橋面作戰的所有投擲武器,已討論完畢。

 於最後,劉備遲疑著說了一句,“……標槍等物,若是攻城,在城牆上,是不是也能用?”

 劉備指的是,至城頭廝殺之時,城牆上也是堵著長長的一堆人,前邊的人在搏命,後邊的擠不上前去。

 李孟羲皺眉思考了一下劉備所說的這個可能性, “不行。”他搖頭,“攻城不同橋面作戰,橋面作戰,前後傳遞便宜,要是攻城,前後傳遞,如何去傳?梯子下,往梯子上傳,梯子上,往城牆傳,這不僅傳遞艱難,還耽誤攀爬。

 且,城牆不同於橋面之處在於,城牆上,隔不幾步一個樓梯,隔不幾步一個藏兵洞,不如橋上人力漫長,城上分散短小之人力,沒有後排,也就沒有可安然往前投擲標槍、火罐的後排兵力。”

 如此一說,劉備明白了過來。

 還有一點,攻橋可以攜帶一些投擲物資,但攻城爬攻城梯的時候,稍微多帶一點,都是累贅,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攻橋可用的戰術,攻城時,不能完全照搬。

 若要在城牆上也用標槍火罐等物,可以用【倉鼠戰法】,在攻城梯下,囤積一些標槍火罐等物,等到城牆上局面打開,我方大量兵力已湧上城頭之後,在後繼的人力可以從容登城之時,這時,後繼者可以從容的提著火罐爬上城頭,將之朝敵軍扔去。

 【倉鼠戰法】,立刻就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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