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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522章 兵貴神速
當時李孟羲領大兵出,關張二人亦去,劉備以為兵勢凶險,聽李孟羲詳說當時,劉備才知,比料想更險,稍有不慎,今日必血流成河。

尤其李孟羲一句,【能戰,方能言和】,更讓劉備有大為受教之感。

細細思之,若敬皇甫嵩三分,那皇甫嵩貴為朝廷中郎將,怎將涿州義軍放在眼裡,其必傾軋而來,到時一退再退,不得不戰,戰則死傷無數,戰則必落謀反之實。

萬幸,軍師謀劃妥當,製住兩下廝殺。

劉備目視李孟羲良久,見李孟羲盯著瓦罐中的雞不動,劉備拿起快子,往瓦罐中搗了搗,見肉已燉爛,下手撕下一條雞腿遞給李孟羲。

“多謝玄德公。”李孟羲謝到。

劉備笑問,“羲兒,若今日戰事避無可避,又當如何?”

李孟羲抬頭,看著劉備,鄭重道,“那便與他一戰。”

說罷,一口咬上雞腿,用牙撕下一塊肉,邊吃邊有些含湖不清的說,“如某所言,與官軍戰,無論勝敗,於我大不利。

於我無不利之時,唯有一戰,盡滅官軍。

故,要麽不戰,戰則如雷霆,力圖殲滅。”

劉備默然。

——

轉眼至傍晚。

義軍營寨穩固,因義軍車輛眾多,車陣於扎營之時發揮大用,一半寨牆乃用板車首尾相連圍成。

因強敵在側,恐官軍突然發難,扎營特意緊湊許多,更留有許多人手以作守備。

因行軍暫止,無法行軍,便反而有了停下來的時間。

見縫插針被義軍發揮的淋漓盡致。

李孟羲在跟小朋友們玩,忽然就聽到了練兵呼號聲。

他極詫異,今天還練兵?想了一下,李孟羲帶著下課了的弟弟,去看練兵去了。

至練兵場,劉玄德已徑自開始練兵。

扎營雖緊湊,新兵營練兵場地卻留了足夠空地,一根根用於區分各部區域的火把柱已遍地插好,井然有序。

看到新兵們練兵,李孟羲突然想起白日之事,白天領新兵出戰,雖說新兵陣列整齊,但仍有大不足。

不足之處,在於兵器,在於木槍。

平日的隊列動作,不管走轉停走,全都是徒手,可加了一根槍之後,就如白日列陣之時,有人左手拿槍,有人右手拿槍,更不用說,有人槍豎腳邊,有人槍豎身側,更不用說,齊步走的時候,有人握著槍,有人肩上扛著槍,有人端著槍,各種不齊。

對習慣了整齊的李孟羲來說,雖人齊,卻持槍不齊,很是難受。

李孟羲上前,就持槍隊列動作與劉備商量了起來。

隊列訓練到此,於李孟羲而言,突然難度大到了天上去。

早前的訓練,所有的動作,站立轉向走動等等,這些是李孟羲從初中開始就接受到過數度訓練,因而對隊列動作非常熟悉。

可到如今,實戰隊列需要有持槍動作,李孟羲的經驗在此時沒有了。他所接受的隊列訓練全是徒手隊列,未有絲毫持槍隊列的經歷,不僅經歷沒有,甚至都沒怎麽見過軍隊持槍時是怎麽走隊列的。

這就意味著,要自己編隊列動作了。

結合隊列,第一個隊列動作是立正,那麽於持槍,第一個則是持槍立正。

持槍立正,左手持槍還是右手,李孟羲稍一想,便覺得理應是右手,右手有力且靈活。

然後,右手持槍,右手該如何持槍,槍柄頓到地上,槍柄是頓到腳尖還是腳側,是貼著腳還是不貼著腳,槍的角度又該怎樣。

李孟羲覺得,若論氣勢最強,應該是槍直直豎在地上氣勢最強。

立正姿態,

槍立地角度於是有了,槍直立地面九十度。然後,槍應該立在哪,是貼著腳尖,還是貼著腳側,還是離腳側稍遠。

李孟羲和劉備叫人來試,發現是,槍不在腳尖不在腳側,而是身體右上角一點,持槍站立動作最合適,最自然。

問題就在這裡,槍若貼著腳放,動作標準容易量化,貼著腳放就行,然而要是放到右上角一點,於士卒個人,就得自己去掌握距離和位置。

李孟羲盯著持槍站立的士卒的腳,皺眉看了半天,到底是一掌,還是一掌多,到底是從腳尖右斜四十五度一掌,還是右斜六十度一掌,弄不清。

最終,李孟羲親自拿過槍試了好久,才終於摸索出了精準的動作標準。

實則不用管槍與腳的關系如何,關鍵在手,手只要手肘貼著腰間,手臂自然前伸,那麽槍落地的位置,就恰好是合適的。

由此,持槍動作核心,實則還是手。

手肘貼腰肋,手臂與地面水平,手掌豎起和地面垂直,手只要直,槍自然也直。

立正持槍動作完成。

令新兵數人過來持槍立正,教新兵半天,新兵依然茫然模樣。

看著出來的幾個新兵,老的都是老大爺了,年輕的十五六歲模樣,如此兵員,接受能力差可以理解。

李孟羲眉頭皺起,朝旁吩咐,“令調教導隊前來。”

新的隊列知識要往下傳遞,李孟羲一下就想起教導隊了。

教導隊四十人,乃是第一批精心練成的隊列兵,且此四十人,又作為教官訓練了第二批一千六百人,此四十人第一批隊列兵,乃是軍中隊列水平對隊列理解能力最強的四十人。

片刻後,教導隊各隊前來。

教導隊集合之後,李孟羲再交代持槍立正動作。

“動作要點,以立正站姿,右臂上半臂不動,手肘緊貼腰肋,手臂平出朝前,手掌豎起,掌心向內,槍握手中,槍直頓於地,可聽明白?”

“明白!”教導隊四十人,齊聲回到。

後邊,李孟羲令教導隊自做持槍動作,只看了一遍,教導隊老兵們,一下學足了八成,槍個個立的筆直,都是右手,手肘都是貼著腰肋。

不足的那兩成是,手臂平出時,有人沒注意到,手臂往身體一側斜了點,跟其他人不是一個角度。

走到隊列前看,側面看很齊的陣列,到排頭一看,一下又看到不足。

因為持槍動作是,槍幾乎是從腰肋處出去的,問題就是在這兒,不同的人,身體體寬不同,這人胖一點,槍就靠右,那人瘦一點,同樣也是平臂持槍,但槍就是往裡了一點。

李孟羲覺得,高水平的隊列,連槍都應該是一條線才對,那樣好看極了。

就像國慶大閱兵時一樣,刺刀都一條線。那樣的隊列是怎樣練出來的,李孟羲眉頭緊皺思索起來。

是讓後排的人跟對齊一樣,把槍也對齊?

好像不是,因為這樣,槍雖齊了,手臂好像就不齊了。

忽然,李孟羲想到了一點,好像,那種大閱時的隊列,人員都是精心選拔過的,同一個方陣的人員,身高體重可是一模一樣的。

因而,因兵員身體條件很接近,所以隊列要齊,手只要出同樣的角度,就一樣齊,而不會說,因為身高體寬不同,同樣的出臂角度,有人身高不夠,錯了別人一截,造成不齊。

想到這裡,李孟羲明白了,以身體條件不相統一的兵員來練完全整齊劃一的隊列動作,是完全不可能的。

槍不能齊成一條線,解決辦法也有,從新兵之中,挑身高體重一模一樣的新兵來組成隊列,肯定齊的多。

可新兵營如今人員雜混,新兵們能記住各自番號就行了,不強求其他。

於是,沒齊成一條線算了,能都右手持槍,槍都筆直立於地上,槍都和腰肋一線,這就夠了。

持槍立正動作,這算定下了。

還有一個問題,口令,持槍動作,如何和普通立正作以區分。

李孟羲覺得,口令可以就是“持槍!”,然後一想,不對,槍支到地上,是持槍,拿要是把槍拿起,又該是什麽口令。

所以,持槍立正不能是持槍,再結合,槍立到地上,就是頓到地上,所以,口令可為,“頓槍!”

而後,按隊列動作難度的推進,隊列訓練是,由靜止動作,到動的動作,立正之後,應該是,原地踏步。

總不能,手裡拿槍,就不踏步走了吧。

故而,李孟羲令教導隊踏步走起,這一走,又大有問題。

槍是頓在地上握在手中的,踏步走起,李孟羲看到,有人別扭無比的,用力刻意把槍按地上,有人拿旗一樣,把槍舉起,舉在手裡,有人下意識用雙手了。

李孟羲看的皺眉。

問邊上人要過一支槍,李孟羲自己來試,到底原地踏步,槍該怎麽拿舒服。

先是,把槍按在原地,踏步走起,不行。

喵的,人動著,把槍按著不動,跟他喵的要跳鋼管、舞一樣,很是別扭。

這個不行。

然後,槍索性抓手裡,橫起,抓扁擔一樣抓在手裡,約莫一下,也不行,槍橫拿手中,太佔地方了,影響周圍的人,若是緊密陣型,槍根本就沒辦法橫著拿。從減少混亂的角度,槍只有豎著拿,才最為有序。

橫拿槍也不行。

李孟羲再試,把槍舉起原地踏步,一舉,發現大問題,持槍動作,還不是手臂伸直了持的,而是肘貼腰肋,持槍的力量全靠小臂,把舉一會兒行,舉不久,立刻手臂就累了。

李孟羲意識到,現在還只是木槍,很輕,要是真正的鐵兵器,要沉的多,只靠小臂把兵器舉起,士卒持久力是問題。

所以,持槍動作,應該是兩隻手。

既,右手持槍之時,左手過來雙持。

由此,又引發一連串的問題。

左手過來,是如何過來,是在胸前,還是貼著胸口過來,再有,雙手持槍,左手持槍位置應該如何,是貼著右手,還是拉開距離,又拉開多大距離。

意識到還有一連串問題,李孟羲撓了撓頭,決定,還是自己親自來試。

立正姿勢,右手拿起木槍,右手肘貼於腰肋,小臂平出,手掌豎直地面,手心朝內,槍緊握,頓於地上。

這是立正持槍式,然後,踏步走起,右手提槍……

槍一提起,李孟羲發現自己疏忽了一個問題,提槍這個動作,提多高為準。

李孟羲試了下先手肘不動想提,不對勁,提不高,還有提槍的時候,下意識的,手肘想往外拐。

李孟羲順著身體習慣,不再管手肘如何,也不管貼不貼腰肋,他一下把手臂提至與肩齊平,槍則是貼著身體在肩膀處。

此時,左手過來雙持槍,左手手臂若打直,整好是貼著腹部,伸到右腰側,能抓住槍杆。

“羲兒,這個看著好。”

劉備在一邊說。

半天不說話的劉備說好,那便不錯。

李孟羲停下動作,回想了一下,而後向教導隊說起持槍動作細則。

“持槍令下,立抬手舉槍,臂與肩齊,手貼於肩,槍貼於肩,此時,槍身仍正。

同時,左臂起,自胸前至右……左手先虛碰持槍右手,再下滑,至腰間,握槍。

雙手持握,勢定。”

李孟羲說起左手動作,突然又意識到細節問題。

左手過來握槍,一下摸不到準確的那個位置,勢必調整,那麽,是從上往下定位,還是從下往上定位,李孟羲選了從上往下定位。

所以,左手搭過來,先碰右手,在右手下,虛握槍杆,然後手臂打直,下滑至腰間,一下到準確位置。

李孟羲保持了雙手持槍動作很久,他覺得不累,能久持。

只是,他覺得,怎麽這個持槍動作,跟持雙手長刀一個姿勢呢?

再看教導隊練持槍動作。

“持槍!”劉玄德下令。

刷!

教導隊四十人,同時提槍抬臂,右臂與肩齊,然後左臂橫胸過來,先碰右手,再朝下滑下,至腰間停。

看別人持槍,李孟羲就更覺得,這個動作更雙手刀持刀動作特別像。

到隊列中去看各人持槍動作,李孟羲發現看似像模像樣,實則教導隊四十人各有各的問題,最多的問題,是在手上。

說的是,左手在腰肋處那裡停,可腰肋范圍也太大了。

各人理解不一,有人手放胯骨那裡,有人放肋下,有人放胯骨下。

李孟羲略做思考,認為最精準的定位點,應該是,肋下,胯骨上,手掌下沿貼著胯骨。

因為這樣,胯骨在哪,手一碰就知。

想到了這裡,關於隊列訓練的某些記憶被李孟羲想起來了,好像,初中訓練的時候,教官讓立定落步的時候,腳用力往往下跺,這是為了,增強身體記憶。

不僅如此,好像據說像是撲倒,突然臥倒之類的動作,訓練的時候,也要動作刻意大一點,用力一點,也是為了起到更好的增強身體記憶的效果。於這一點知識,李孟羲想到,現在訓練,無甲還好,手貼著衣服往下一滑,就知胯骨在哪,可戰時,勢必穿甲,手貼著腰肋滑,鎧甲那麽厚,手根本摸不到胯骨在哪。

所以,李孟羲決定加一個砸胯動作,既,左手順著槍杆往下滑,滑到約莫胯骨處之後,稍用力往胯骨砸一下。

有這麽一砸,縱是穿著厚厚的鎧甲,一砸,鎧甲受力,就能反應到身體,就能清晰知道,手在不在精確的持槍位置,然後稍微一微調就好。

於是,李孟羲再規定,持槍新令,令,持槍令一下,右手立刻抬起,把槍往裡收回,同時,右臂平舉,右手在肩處,槍與肩齊,同時左手起橫胸至右,先在上,碰右手,然後順槍杆向下,滑至腰間。此時,左手蕩起,稍用力,往腰肋處磕一下,力度以能知手位置在哪為好。

然後,左手準確位置,在肋骨以下,胯骨以上,手掌下沿貼著胯骨。

“持槍!”劉備令下。

刷。

教導隊四十人同時持槍。

如所見,像模像樣,最後一個動作,砸胯動作也加上了。

教導隊不愧隊列老兵,接受能力夠強,雖是新隊列動作,練了幾遍,李孟羲挑不出太大問題了。

再令持槍原地踏步,沒問題。

令持槍左右前後轉向,持槍對正報數等,持槍齊步走等都沒問題。

其實,若實戰,應該是還有一個拒槍動作,既,怎麽從持槍姿態,變成戰鬥姿態。

可惜,一抬頭,天都黑了。

李孟羲很是感慨,隊列動作,這麽難的嗎。

天隻剛黑,按義軍慣例,夜裡是要練兵的,淄重隊在下發木柴,依然是,緊巴巴的,一個新兵教官,隻木柴兩根。

柴都發完了,突然有令下來,令所有新兵教官,中場集結,然後,火光通明的訓練場,由教導隊四十人,向新兵教官一千六百人,訓練持槍動作。

時間太趕趁了,臨近傍晚,方才起意要規范一下持槍動作,然後到傍晚,持槍動作剛編排好,剛交給教導隊,教導隊剛學會持槍,又得向新兵教官們傳授。

幸而,早前創立了教導隊制度,此法推廣隊列教學,效率數倍於單人從頭到尾來教。

李孟羲令,要在今晚,要讓所有新兵教官學過持槍動作。

李孟羲隻說學,沒說練的怎樣,其實李孟羲對一晚上就把新動作練會也沒什麽信心。

——

於夜,劉關張並李孟羲,並小磚,眾人圍著篝火,商議軍情。

李孟羲抬頭看著烏黑不見月的天色,眉頭緊皺。

“某有一憂,皇甫嵩也。

皇甫嵩不可以以董卓類之,那董卓懼我軍勢,則不敢與我相扛。

然,老將皇甫嵩,大漢肱骨之臣,我軍力強盛,董卓懼我,皇甫嵩其則不懼一死,我軍又多有黃巾降俘,皇甫嵩必視我軍為大敵,仇我軍,甚於仇黃巾。”

說到這裡,李孟羲神色凝重,目光掃過劉關張三人,“我若是皇甫嵩,見你涿州軍人強馬壯,且與賊人揪扯不清,囂張跋扈,反心昭然若揭。

我是皇甫嵩,何惜一把老骨,必於爾等拚個魚死網破。

爾涿州軍不滅,大漢危也。”

“白日,皇甫嵩退卻不戰,因其人馬急行而來,人馬疲憊,且其立寨未穩,縱戰難勝。

可經半日之久,想必皇甫嵩營寨已穩,且其部人馬已休整足力。

半日不敢戰,此時其勢回強,應當敢戰。”

說著,隔著篝火,目視劉備,“敢問玄德公,兵爭之道,以弱勝強,當用何法?”

“……用奇攻法也,”劉備直直看著李孟羲道,“夜襲。”

李孟羲點了點頭,“某憂慮在此,恐皇甫嵩今夜襲我。

我軍營寨雖固,然皇甫嵩乃沙場宿將,用兵老辣,非董卓可比。

若任其攻來,我軍徒呆守,恐難免有失。”

“我計,”李孟羲沉聲道,“他既今夜來,我便立時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不可!”劉備急出聲,一下打斷李孟羲的話。

李孟羲微不可查的眉頭一皺。

劉備解釋道,“羲兒,與官軍戰,無論勝負,我大不利也。應當避與其爭。”

李孟羲眉頭一挑,“奇攻可攻強,奇攻亦可滅弱,我軍強勢,皇甫嵩弱勢,趁今夜,夜攻滅了皇甫嵩,還有何不利?”

“咳,”劉備咳了一聲,面露遲疑,“穩妥些,穩妥些。”隻勸李孟羲穩妥。

李孟羲眉頭皺起,思索起來,片刻後,他又抬頭,看向劉備,“這樣如何,我軍雖出不攻,以懾敵法懾之。

令關張二位將軍,各領精騎若乾,先一步,圍皇甫嵩大營,繞營呼喝聲驚,皇甫嵩不知虛實,不敢輕出。

其若謹慎,則一夜謹守營寨。

於是,我軍則一夜無有被襲之憂。

於是此便為兩全之策,不與官軍接戰,又迫使官軍不能攻我。

此如何?”

劉備展顏笑了,“甚好!”

李孟羲就為懾敵戰術,謀劃起來。

“……當圍營百步外,且士卒全選甲士,身背盾,手拿盾,以防箭失。

莫近敵營,以免我軍騎卒折損寨下。”

關羽則補充到,“可先衝近四十步,繞寨數圍,然後再忽然遠撤。”

李孟羲點頭,離得遠,確實威懾不夠,先近再遠,則既威懾力十足,又可保全自身。

李孟羲沉吟片刻,又補充到,“騎兵若一夜奔走,則戰馬力屈,明日不能再戰。

故,若去襲擾官軍大營,不可全隊壓上,可使數隊輪換。

……又有,恐官軍殺將出來,少帶騎兵也是不妥。

關將軍以外,帶多少騎兵,分多少隊為何時?”

一問,就問到專業至極的問題了。

關羽手拂長須,眉頭緊皺。

片刻後道,“……某和三弟,就帶三百騎足以。”

李孟羲覺得差不多,三百騎兵,又是夜裡,真打不過,脫身很容易脫身的。

關羽又接著道,“可使騎隊,分明暗兩部,明者在前襲擾,暗者為弓弩隊,立陣暗中,若官軍騎兵殺將出來,則明一隊,立撤。

暗一隊,待敵騎追近,突發箭雨。

漆黑一片之際,敵不備,瞬間落馬者眾也。”

關羽說完,李孟羲就笑了。

關羽這個主意,可是很陰險。

簡單來說,騎兵分兩部,一步有舉火把,一部刻意不拿火把,藏於暗處,敵軍出來,我軍騎兵,立刻刻意向弓弩隊所在的位置而去,把敵軍騎兵引過去。

然後,弓弩隊瞄著敵軍追兵,一陣箭雨過去,以暗擊明,敵軍防不勝防。

李孟羲從中察覺一個問題,“關將軍,既暗一隊,不明火把,一片漆黑之中,明一隊,如何知暗隊在哪?

關羽皺眉沉思良久,不能有解。

李孟羲倒先一步把解決方法給出來了。

“不妨,使暗一隊,用【暗火】。

何為暗火,乃用木桶照住火把,四周,再以木板圍起。

如此,藏火之時,則暗。

待,官軍追出大營,明之一部,立撤回。

暗部,見明之一部撤回,待臨近,立撤木桶木板,亮明火把。

則此時,瞬間,明之一部知暗部何在,然後繞側後撤。

於此時,事出突然,官軍縱突然見明火升起,其戰馬衝勢難止,調頭遲緩,躲之不及,必被箭雨所重創。”

說到這裡,李孟羲目光一動,“可用畫地為牢之法,為更清明邊界,暗部可於邊界四角立火把,以免為友軍衝撞。”

關羽張飛二人,連連點頭。

劉備忍不住開口,“這……官軍若追殺出來,真要與官軍廝殺?”劉備一臉擔憂。

李孟羲詫異無比,“官軍殺將出來,為何不與其廝殺,萬一被他反追過來,不又免不了一戰?”

“唉。”劉備面色為難,歎氣。

見狀,李孟羲道,“實則,玄德公不必擔憂。

誰說出營之官軍是我軍殺的?夜色漆黑,誰知是誰乾的?反正不是我涿州義軍乾的。”

劉備一愣,“……不是我軍?是誰?”

“可以是董卓,”李孟羲認真道,“就說他董卓意圖謀逆,想刺殺皇甫嵩,故有夜裡廝殺。”

李孟羲說的跟真的一樣。

劉備若有所思。

而不發言的張飛,為李孟羲的陰險與極度卑鄙,張飛忍不住呵呵笑了,笑得是極開心。“是極,漆黑一片,誰說是我軍擾營,我等不認,能乃我何?”張飛暢快道。

“所以。此去襲擾,我軍絕不能有人被敵軍俘虜,但有人陣亡,必救其而回,不落官軍口實……雖說,我不懼他罷了。”李孟羲補充道,“還有,莫帶旗號。另,帶上火旗。”

不帶旗號的目的是,萬一有旗手落馬,“劉”字大旗遺失夜中,很是尷尬。

帶火旗目的則是,火旗於夜中聚眾,好的不行。

想起夜中聚眾,李孟羲便又想起鳴鏑了,無鋒鳴鏑,李孟羲謂關羽道,“關將軍,且帶上無鋒箭。”

說起無鋒箭,關羽還愣了一下,然後想起無鋒箭說的什麽,關羽點了點頭。

無鋒箭,既是平頭陶製鳴鏑,相比一般鳴鏑,無鋒箭可以往自己友軍頭上射,號令精確到個人。

再往下討論,李孟羲意識到,還有一處不甚嚴密。

就是,躲在暗處的弓弩隊,雖說其能出其不意暗算敵人一下,但李孟羲生恐萬一被敵人發狠頂著箭雨一波追過來,則弓弩隊若是步卒,逃之不及,弓弩隊縱是騎兵,則騎兵從靜止到加速,也有可能被敵軍追上。

難道,還得帶槍兵,列槍陣不成。

可再考慮到官軍扎營處左近地勢,不成,要列能把敵軍騎兵截住的槍陣,得派兩三千個槍兵過去。

這為了驚擾敵軍一下,把幾千人勞累的一夜不能休息,等於屈了幾千人力。

皺眉想了良久,李孟羲恍然想起對抗騎兵一良法——車陣。

一輛板車橫起的長度,抵的上五人並排的長度,一輛板車的拒止力,抵得上十個槍兵。

故,可調一些架子車過去,暗地裡悄悄摸摸的擺車陣。

把車陣的想法告知劉關張三人,劉關張三人皆認為極好。

李孟羲由此思路,往下擴展,“……還可帶些槍,槍綁車身上車身朝外,做刺蝟狀,還可,車欄上綁盾牌,以為偏廂車,還有!不妨集中軍中所有勁弩,全都上好弦搭好失放車中,一車拉幾十弩,待敵騎來,士卒拿弩既放,放完立換新弩,如此,弩雨豈不更密於箭雨?”

劉關張三人眼睛一亮。

李孟羲則是心裡滴咕,(喵的,想要諸葛連弩……要有諸葛連弩,用得著拉一車弩……)想到諸葛連弩,李孟羲眼中亮光閃爍。

商量罷,關張二人領騎兵三百,不帶旗幟,隻帶火旗,帶無鋒箭鳴鏑,然後先近後遠,隻擾不攻,明暗分兩部,然後,暗部用車陣,車陣綁槍,一側車欄綁盾,以為偏廂車,偏廂車上,拉一車上好弦的強弩,萬一遇敵,一秒一發勁失,百十個人,瞬間火力,等於千把強弩手,一下把敵軍騎兵打成傻逼。

事不宜遲,恐官軍先來,李孟羲和關羽張飛,立去做準備。

所需,挑選騎兵甲士三百,騎兵全員要背上背一盾,且手中一盾。繞官軍營寨時,手中之盾以防箭雨,官軍衝殺出來時,手中之盾,也防箭雨,反正廝殺之事,交給暗部弓弩手。

另一邊,車隊在調集,強弩在調集。

李孟羲想了一下,雖說,車上可以拉一車強弩,一波強失過去,把敵軍射成傻子不在話下,但萬一敵軍還是殺了過來,萬一要苦戰怎辦,萬一弩失不夠怎辦,所以,除帶夠強弩以外,還得帶夠箭失。

義軍車輛很多,車輛一下拉來三百多輛,弓弩隊還在湊弩。

又有火把分於眾人,尤其暗伏弓弩隊,弓弩隊是騎兵,藏車陣之後,伏射一輪,說不得還得上馬奔走。

所以。得帶一些人,幫騎兵們拉車。

關鍵的【藏火】一項,李孟羲找來一些木桶,還有一些木板,他要親試藏火好不好用。

先把一火把插在地上,然後木板擋著,再使一人拿著木桶虛扣火把之上,李孟羲在外邊看,十步,能見光亮,他覺得不行。

皺眉,令人拿來布圍著。

有人扯來麻布,把火一擋,光弱了許多,李孟羲還是覺得不行。

眉頭一皺,心生一記,“去活點泥巴。”

這大晚上,活泥巴一時半會兒也活不了。

李孟羲想了一下,又道,“去陶匠營,陶匠營有泥巴,陶匠營是在……算了,我去。”

李孟羲往陶匠營轉了下,吭吭哧哧提來半桶泥漿,這還不是混雜著草跟沙子的爛泥漿,而是陶匠們淘洗好的乾淨無比的黃泥漿,此黃泥漿,不僅細膩,粘合能力也強,普通泥巴往布上一湖,泥巴還掉。

把黃泥漿往布上一刷,好家夥,跟上漆一樣,湖了密實的一層。

這下,湖了泥漿的布再圍著火把一蓋一遮,好了,十步外,只能見微光。

二十步外,無光。

至於三十步四十步,別想看見一點光。

李孟羲特意吩咐眾人,火把的光一定遮嚴,並且,見我軍騎兵退回來,待我軍騎兵近,立刻把火把豎起來。

騎兵速快,這邊慢一點,騎兵一衝十幾步,說不定慢一下就撞上車陣了。

一切妥當,關羽張飛,領騎兵三百出營,人熄聲,馬裹蹄。

另有三百多戰兵幫著拉車。

關羽趁營中光亮,朝騎兵們各自交代,“以某響箭為號,響箭起,立撤。以某和三將軍火旗為引,或跟三將軍火旗,或跟某之火旗,火旗向何,爾等便跟向何處。

說罷,領人出營去了。

李孟羲和弟弟小磚,和劉備,於營門處送關張離開。

不亮火把的關張部,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此時,官軍部,皇甫嵩大營。

帥帳之中,皇甫嵩大擺酒肉,大犒眾將,主位上,皇甫嵩聲恨恨道,“涿州軍反心將反,若不除之,必為大禍!

其雖勢強,然我等食大漢之祿,又怎可惜身求全。

敢情諸位與老夫戮力討賊,為朝廷除卻大害!”

皇甫嵩聲激動,舉杯邀諸將共飲。

諸將熱血沸騰,端起面前酒盞,齊聲道,“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官軍眾將康慨激昂,說待後半夜,夜深人靜,就趁夜殺他涿州軍人仰馬翻。

還懂兵法,還懂攻敵不備,還懂後半夜,連老鼠都睡著了,人更是沒幾個幾個醒的,後半夜襲營,最是時候。

若,隻考慮時間,隻比較是前半夜夜襲好還是後半夜夜襲好,的確是後半夜好。

然,若結合實際,兩軍對峙,誰先下手誰先佔便宜。

官軍尚不知,他等官軍眾將還在喝酒,涿州軍已悄悄摸近。

或許是,官軍還是有身為官軍對地方義勇的天然的心理優勢,可能是官軍眾將潛意識的以為,白天,那涿州軍退卻,不就是怕和官軍衝突,看來那涿州軍,雖軍強,實則不敢先攻。

因而,官軍眾將,都準備後半夜夜襲涿州軍,卻沒人會去想,若涿州軍來襲營該如何。

關羽部,已摸至皇甫嵩大營兩百步外。

遙視之,皇甫嵩大營,光火一圈,中裡漆黑,整營靜肅。

關羽手緊強弓,小聲謂身旁張飛道,“再前壓六十步。”

六十步,不大時間,關羽部人馬息聲,靜悄悄到。

關羽又謂眾人,“三弟,你領八十騎衝左,某領八十騎衝右,余者,就此待命。”

說罷,關羽領一隊騎兵,悄悄上前,張飛也領一隊騎兵上前。

於後,有關羽副將,在摸黑擺車陣。

關羽摸至官軍營寨前四十步,停下。

默數三百個數。

回頭看一眼,見身後,依然漆黑。

關羽看不到的地方,暗部把火把插地上,拿桶照著,拿木板擋著,拿塗了黃泥的布擋著,然後借著火把還剩的微弱的光,把車陣,三百多輛車,一輛一輛的給並排拉好。

他們還帶了繩子,把車與車,車尾與車把相連,成連環車陣。

於各架板車之上,車欄對外有盾牌擋著,還有槍也對著對外一側。車陣拉著麻煩,要消耗一點時間,但拉著不至於太難。

一段時間之後,暗部,有一百四十人,拉起了一個四四方方的車陣。

車陣拉好,暗部眾卒又把滿車的弩小心從車上缷下來一些。

關羽副將見這邊安排好了,手抓強弓,捏起一支無鋒箭,搭在弓上,對著遠處官軍營寨處,吊射過去。

“休!”

鳴鏑在嘯響聲中,穿過寂寥夜空,以極快速度,飛向官軍營寨。

此時有巧妙之巧合,鳴鏑箭頭重,因為初用鳴鏑,副將沒掌握好,鳴鏑射的不遠,撞到了關羽騎隊一騎兵身上。

那騎兵頓時一驚,又立刻心安。

關羽部聽到鳴鏑,而遠四十步外,官軍守營士卒,多了四十步,其竟然沒聽到鳴鏑聲。

聞鳴鏑聲至,關羽便知暗部車陣已成,便沉聲下令,“點火把!”

有火折子的騎兵,立刻掏出火折子,吹了幾下,吹起明火,然後火折子朝纏了布匹塗了桐油的松木火把上一點,哄的一下,松木火把便著了。

一名點起火把的騎兵,立時把火把邊上伸給起他人,其他騎兵忙把自己火把湊上,立時左引右,前引後,一引二,二引三,不過瞬間,大片火起。

官軍守營士卒,忽然就看到漆黑一片的外面,突然亮起大片火光,箭塔上的士卒頓時大驚,“快看!敵軍!”

哨塔上的士卒驚叫。

比官軍士卒反應更快,關羽一提韁繩,“殺!”

“殺啊!”

……

突然驚天喊殺聲起,如雷馬蹄聲中,官軍營寨之外兩股火蛇般的光點快速向營寨衝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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