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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965章 賊兵抵境,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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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鹿軍完全佔了先機,巨鹿軍的協防計劃留有足夠余量,李孟羲的計劃很簡單粗暴,他以賊亂起始之地漁網郡為起始,直接向周遭外擴二三郡之遠布置人手兵力,要趕在賊軍兵鋒之前,攔下敵軍的侵掠之勢。
 巨鹿軍所謀得成十之八九,抵達各郡的巨鹿軍士卒大多趕在敵軍到達之前便已經組織起了防禦。
 各部進度不同,進度慢的,方把壕溝土壘工事籌備妥當,進度稍快的,已把糧食兵力兵甲基本籌備妥當並進入了練兵正軌。
 時至,三月二十五日,自大軍三路分兵關張二人馳援諸郡起,這是,第十日。
 河間境內,終於迎來了敵軍的兵鋒。
 晴空萬裡,鄉間土路上,一拾薪老者正在路邊草溝拾撿柴火,忽然間感覺路面在震動,老者詫異的往遠路看,見道路盡頭,一隊黑壓壓的騎兵呼嘯而來。
 拾柴老者愣了一下,忽然驚醒過來,柴也顧不得撿了,趕緊往回跑。
 老者離村落太遠,未能逃回去便被騎兵追上被一刀砍死在地。
 此時,巨鹿軍協防之處,設在村旁荒地上的校場之中,一列列鄉兵齊整如牆,練兵正酣。
 在村口,道路當中被好幾道拒馬橫欄,連著擋路的拒馬,板車首尾相連的車陣向左右延伸向遠,再往遠,再遠,是挖出的壕溝,在挖溝不便之處,堆積的是木樁。
 鄉間構建起的工事雖粗疏,但嚴密無漏,工事從村口向東西方向一直延伸,愣是沒看到盡頭在哪。
 路口留有負責警戒的人手,兩個無事老人一邊看著拒馬一邊閑聊著,賊兵速度很快,當兩個負責警戒的老人聽聞馬蹄聲之時,賊軍騎兵已經快要衝到了。
 軍情突來。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賊兵來了!賊兵來了!”驚慌失措的驚呼聲打亂了村莊的平靜。
 訓練場中,正操練隊列的巨鹿軍士卒驟然聽得敵情,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反應過來了,“拿拿拿兵器!快拿兵器!”
 巨鹿軍士卒初次獨自面臨這般大陣仗,也是有點慌了,他手忙腳亂的指揮著眾人,說話都在打結。
 鄉兵們比巨鹿軍士卒更慌,他們慌裡慌張的拿了兵器,簇擁一團圍著教官緊張的等教官下命令。
 教官曾的一聲抽出刀,“走!”一聲吼喝。

 巨鹿軍拿的出手的東西,只有隊列,仗隊列之齊,曾無往而不利。
 可事發緊急,本來練的像模像樣的隊列沒有了,鄉兵們慌亂一團的衝到村口前去禦敵。
 不管如何,鄉間有常備兵力,能及時反應過來,這已經足夠了。
 村口有拒馬阻擋,連著村口拒馬,更有車陣壕溝之類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雖然於賊軍騎兵而言,這般粗淺的工事若無人防守,一衝就過去了,但因有工事橫亙在此,終究是讓賊軍心有忌憚,賊軍未敢立刻衝來。
 也就是這陣耽誤,近在遲尺的鄉兵們殺來了。
 雙方隔二三百步遠遠相望,鄉兵當中有血勇之輩提議殺出去殺散賊兵,正頭昏腦脹無有主意的教官驟聽得這個建議,差點頭腦一熱就同意了。
 “……不可!”教官趕忙回絕,他瞅瞅周遭簇擁一團的鄉兵,忍不住罵道,“都擠著做甚,散去散去,弓弩手上前!弓弩手上前!”
 等鄉兵們再慌裡慌張的散向防線之後,弓弩手聚集起來,作戰陣勢方成,賊軍騎兵這時才開始壓來。
 一開始,賊軍百余騎散作星散撲向四面八方,敵軍隻此一個動作,就讓負責指揮的巨鹿軍伍長壓力大增。
 伍長瞅了一眼自家防線,瞅見自家鄉兵都散在近處,遠的地方沒人管,眼看敵軍騎兵要鑽孔而入了,伍長大驚,“快,快去攔住!莫讓賊兵過來!”
 值此時,鄉兵的短板暴露出來了,鄉兵畢竟訓練日短,且沒有經歷過除隊列之外的任何其他口令,驟然發令,鄉兵們一時不能響應。
 好在,巨鹿軍士卒非隻一人,看鄉兵們不動,伍長呼喊同伍甲士趕緊領著人向遠處防守。
 甲士呼喊十幾人急奔而去,正這時,賊軍攻擊驟然降臨。
 嗖嗖嗖!
 箭聲襲來。
 賊軍騎兵仗騎射之長,極速奔近三十步之內之時,手中弓箭迅疾而發。
 一支羽箭從頭頂飛了過去,伍長嚇得不輕脖子一縮,“射!上箭,射他驢日的!”伍長扯著嗓子喊,他過於緊張,聲音都是直的。
 鄉兵們縮在板車之後,各持弓弩手忙腳亂的挽弓搭箭予以還擊,鄉兵們臨陣經驗不足,很有些人因過於緊張不小心抖落了羽箭,或是一緊張之下弓還沒打開就把箭射出去了,羽箭綿軟無力的飛了出去。
 此時,弩器的優勢凸現了出來,弩不愧是適合訓練度不足的士卒的武器,於弓箭來說,士卒心理素質不佳過於慌亂時,弓箭容易出錯,威力大打折扣,而弩,哪怕鄉兵再是慌亂,再是手抖,只要把弩箭搭上去,弩弦扣上,弩就已經是全威力狀態。
 再加之,弩瞄準也容易,鄉兵搭好弩箭,匆匆往敵軍瞄了一下,扣動弩機,弩箭嗖的一下朝左弛右突的敵軍飛去,精準度八九不離十。
 蹄聲有如亂鼓,賊軍騎兵如同群鴉一般在陣前衝馳折返,敵騎絕不過兩百之數,卻有千軍萬馬一般的威勢。
 雙方箭失來往不停,羽箭聲休休作響。
 敵軍縱橫陣外威勢驚人,鄉兵們縮在車陣、拒馬、木頭堆積起的障礙、柴垛,以及泥土壘成的土坡之後,這些身無甲胃兵器粗劣的鄉兵,不少人緊張的握槍的手都在發抖。
 幸虧有工事作為儀仗,不然若結陣廝殺,區區鄉兵不足以對抗賊軍騎兵。
 工事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有工事掩護,鄉兵們得以掩護身形,在與敵軍對射之中,他們隱隱佔據上風。
 步射與騎射,誰更佔優勢,這暫時說不清,好像雙方誰都沒佔到優勢,騎兵移動太快,鄉兵們極難瞄準射擊,而同時,騎弓力軟箭慢,騎射精準度又差,雙方殺傷效率都不高。
 賊軍一陣試探以後,看輕易拿捏不得這處村落,賊騎首領一聲呼喝,騎兵呼嘯而退。
 ——
 敵軍已遠去,在車陣之後守衛的伍長松了一口氣,他驟然發現,手中已被冷汗溻的濕漉漉的。
 戰場上,零落著好多箭支,伍長往側旁看去,遠處戰場上,躺倒著一匹戰馬。
 (嘿,射死一個。)伍長心裡一樂。
 戰後,清點傷亡,竟是己方傷亡更大,射死敵軍一個騎兵,己方竟被射死兩個射傷三個。
 伍長對此戰損比有些凝重,鄉兵們則不然,雖是死的人比敵軍多,鄉兵卻覺得打退了強敵,這是了不得大勝,鄉兵們因此士氣大振。
 鄉兵打掃戰場,收攏射出去的箭支,並把射死的戰馬抬了回來,只需找屠夫處理一下,就有肉吃了。
 還有屍體,賊軍的屍體不消說,隨意丟溝裡都行,自家也陣亡了兩人,該妥善處理。
 伍長與同伍兄弟商量著該如何處置陣亡之人,他們翻看作戰手冊,作戰手冊上沒寫,一士卒看看眾兄弟,道,“伍長,咱要不籌點錢糧,發點撫恤?”
 伍長覺得這是應有之理,他想了想,起身去拿來包袱,從包袱裡拿出一遝厚厚的紙幣數了數。
 數了大約七八萬錢,尋思陣亡兩個,受傷三個,這點錢不太夠,遂,又拿出更厚一遝,添作二十一萬多。
 伍長將紙幣交付同伍兄弟一人,吩咐道,“小弟,有勞你去換點錢糧,好撫恤死傷者。”
 被喚作小弟的那個年輕士卒點了點頭,拿上錢去了。
 紙幣的使用問題在絕大多數地方都是問題,年輕士卒拿著紙幣去拜訪鄉裡豪強大戶,他說明來意,說是片刻前賊兵殺來了,有鄉兵陣亡,故而,想籌點錢財撫恤死傷。
 之前,豪強大戶們根本就不願收所謂紙幣,這回,豪強大戶們態度卻有極大變化,年輕士卒本欲一戶不成再拜訪下一戶,他做好了被婉拒的準備,結果,就在這第一戶,主家不僅把二十多萬紙幣照單全收,不僅兌現了二十萬錢糧,還大方的送出了雞鴨豬羊布匹和酒水等物。
 年輕士卒不明所以,傻乎乎的把雞鴨豬羊酒水婉拒了。
 主家說到,“鄉兵保境而死,我鄉裡又豈能不予撫恤?”
 由巨鹿軍引出的撫恤事宜,結果是,籌得到了遠比預想的多的多的錢糧,乃至酒肉布匹。
 錢糧物資臭籌到,伍長先賞賜傷者,傷了傷者不少錢糧酒肉之後,再把剩下的大量物資裝車,拉著陣亡鄉兵的屍體,在鄉人引路之下,把屍體連同撫恤一塊要送到家屬當中。
 其中一隊送葬隊到達村裡時,找到那家人,那家人聽聞自家當家的竟然死了,大人小孩兒哭嚎成一團。
 值此時,伍長的任何言語安慰都是蒼白。
 伍長歎氣一聲,令人把錢糧拉來,伍長過去扶起跪屍嚎哭的老婦,勸慰道,“姨啊,人死不可複生。既投我軍,一日投軍,一日便為我軍中兄弟。
 我軍中籌了點錢糧以為撫恤,還請收下。”
 撫恤拉到門前來了,五大車糧車,錢半車,豬一頭,羊一頭,雞鴨不下二十隻。還有,好布匹十匹朝上,連絲綢都有一匹,還有好壇子裝的酒十幾壇子。
 這麽豐厚的物資,一下就讓家屬們暫時不哭了。
 值此亂世,人命不值錢,當此豐厚撫恤,家屬們自己都覺得,當家的這死的值了。
 這第一波撫恤大概是最豐厚了,佔了天時地利人和,毫無疑問,敵軍第一次打來,鄉兵們又第一次大勝,又第一波陣亡的,無論出於哪個理由,鄉間於情於理都該做出點表示。
 種種相因,使得這第一波撫恤,豐厚的不能再豐厚。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因這一波撫恤,兩個陣亡的鄉兵,其家裡,直接要脫貧了。
 物資方面,還是其一,跟來的有鄉間豪強,在此場合,大有喧賓奪主的嫌疑,明明撫恤是巨鹿軍牽頭的,身形胖大臃腫的豪強卻當著眾百姓的面拍著胸脯大言不慚的對烈屬家人說,“日後有啥難處,去找我便是。”
 相比物資的撫恤,豪強的這點人情保證更讓烈屬心安。
 等伍長帶著空空的車隊離去,村中村民圍著烈屬家七嘴八舌的勸慰起來,村裡的左鄰右舍這個看看綢子,那個看看堆的高過牆的糧食,村裡人用有些冷血的方式安慰著說,“算了,算了,不哭了吧,有這些東西,你還哭個啥,幾輩子都乾不出這麽多。”
 撫恤之事後,還有眾多後續反應。
 消息風一般傳開了,鄉人聽聞,賊兵到了,有倆鄉兵戰死了,官軍上邊拉著許多錢糧拉到了烈屬家裡,有傳聞說是,糧食有四五車,糧食堆滿了院子,有說是四五車錢,又有說是,錢堆滿了院子。
 流言這種事,一貫的發展是,越傳越離譜,撫恤本來就極多,導致流言傳的也很不可思議。流言再怎麽傳,都是一個意思,戰死的人有極其豐厚的撫恤。
 鄉人聽聞撫恤極多,帶來的影響是,有更多的人來投軍了,利益動人心,那些本畏懼廝殺的鄉人,想到萬一戰死,撫恤那麽高,一家老小足以無憂了,便也想拚缺一死給家人掙份富貴。
 還有,賊兵到了。消息傳遞很慢,北邊有賊兵作亂,這個消息有的地方知,有的地方不知,有的將信將疑。現在賊兵到了,危險真的來了,哪怕是為了家小考慮,也得去投軍抗賊。
 後續影響還有,鄉間對巨鹿軍的支持突然變高,鄉間對巨鹿軍不信任的根源有二,一是不信到底有沒有賊,二是對巨鹿軍的能力持有懷疑。
 現在,賊兵真來了,事到臨頭,必需得依靠巨鹿軍了,而且,巨鹿軍勝了一仗,甭管斬獲如何,是真正的勝了一場。
 這就像投資,沒有成績的時候,別人根本不願投錢,而當有了成績,投資就蜂蛹而來了。
 於當日,連著好幾家大戶送來了糧草,還把自己家精銳家丁派來了一些。
 此地巨鹿軍士卒根本就沒料到這後續變化,突然之間又好多鄉兵來投了,招與不招都是難題。
 最終,巨鹿軍士卒在作戰手冊中找到了行事依據,手冊中所寫,協防鄉間,防線地域廣闊,徒靠有數鄉兵,不足守禦萬全,該發動當地百姓協防,在保證糧食足夠,和能保證紀律的情況下,鄉兵越多越好,哪怕不及訓練,安排著警戒守禦之事也好。
 於是,伍長立刻著手擴軍事宜,兵力一下擴了兩倍有多。
 兵力驟然擴增到如此程度,細心的伍長去盤算糧食和兵器,一算,糧食也好,兵器也好,竟然足夠使用。由此可見,當賊軍兵鋒抵達,當巨鹿軍有了一場勝利之後,鄉間突然的支援有多大。
 因賊兵已至,伍長不敢松懈,伍長帶著人守著工事不敢離去。
 傍晚時,本地豪強聯袂來請,他們對伍長很客氣,言說今日拒賊大勝,已備下宴席欲宴請有功之士。
 宴席就東西太恐怖了,赴宴得喝酒,喝酒就得違紀。
 出發之時,軍師再三交代,不得參與當地人的宴請之事,更不得飲酒誤事,誰有差錯,砍誰的頭。
 這一天天的,軍法官時不時就遊走各地監察著,誰敢犯紀。
 伍長是真的怕死。
 伍長嚴詞婉拒了豪強們的宴請,他義正言辭道,“諸位好意,某已心領,只是,我軍有軍紀在,不便私下赴宴。
 賊兵已至,不敢松懈,更不敢飲酒誤事,諸位請回吧。”伍長毫不客氣的伸手作請。
 幾個豪強互看一眼,都有些意外,意外的同時,肅然起敬。
 為首者朝伍長拱了拱手,道,“既如此,那就不便討擾了,酒不飲,肉還請留下,也好讓軍士們好吃一頓。”
 伍長沒有推拒,留下了豪強們送的肉食。
 經此一個插曲,在豪強們心中,更加信任巨鹿軍起來。人巨鹿軍怎麽說?人說,戰時不可飲酒,飲酒誤事,什麽叫專業,這就叫專業。
 地方豪強不可能完全信任作為外來者的巨鹿軍,賊兵抵境,豪強們估計更想自己組織人力抵抗。
 巨鹿軍展示出的過於優異的軍事素質足以讓好多豪強棄了招兵自守的想法,轉而全力支持巨鹿軍。
 賊兵抵境,這是大危機,同時,也是巨鹿軍的大機遇。
 ——
 夜裡,三五家豪強聚一起商議白日之事,他們談及,在營裡瞅見了那個賊軍騎兵的屍體,巨鹿軍傻,不砍頭直接把人埋了,一級首功就這麽沒了。
 談到,撫恤之事,一豪強道,巨鹿軍仁義,送他們的酒肉錢糧,一點沒扣下,全都送到烈屬家裡去了。
 聞聽如此,豪強們心折,他們自思,這巨鹿軍像是乾大事的。
 到深夜之時,有豪強也有百姓,怕夜裡會有賊兵殺來,他們不放心,特意來看。
 在深夜當中,一條長長的火龍橫亙於北,在工事之後,鄉兵們徹夜守備,高高的火把架子二十步一個,火光通明,地上的篝火更是一堆接著一堆正燒的旺盛。
 事關身家性命,百姓們不敢有絲毫疏忽,他們往東走,走許遠,一路走過去,火光跟連珠子一樣看不見盡頭,走許遠,走七八裡地遠,火光仍不見中斷。
 一扛著鋤頭百姓忍不住心中好奇,湊到前邊去看,等近了,“誰?幹什麽的?”有人把這百姓喝止,一甲士持火把而來。
 百姓有些怕怕的掃了眼四周,他瞅見,在車陣之後,鄉兵們長槍扛在肩上,三五人一坨湊著篝火守著,往遠看,篝火一堆一堆,守著篝火的,都是人。
 思及這一路過來,多少火,得多少人啊。
 百姓小心翼翼的說,“軍爺,俺想看看能幫幫忙。”
 甲士朝邊上指了指,“你瞅瞅,找個地兒過去。記得,無令不得亂動,不得喧嘩,違者軍法從事。”
 一聽軍法從事,這扛鋤頭的百姓就有點慫,他後悔早知道不來了。這百姓找了一堆兒火,走過去,跟人擠一塊,低聲一問發現,守夜的不止是鄉兵,還有就近的百姓。
 百姓們是自發的來守夜的,畢竟防線過於冗長,單靠鄉兵,根本不夠。
 白日的賊軍有多少,賊軍有沒有後隊,賊軍共襲擾了多少地方,一概不知,反正是,因賊兵抵境,擊退了賊兵之後,消息快速向其他各處擴散,瞬間,至少三十裡地之長的防線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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