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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707章 隱患
又一日,照計劃李孟羲仍然帶隊屯田去了,弟弟小磚見李孟羲要出去,非要跟著。

 李孟羲想了想,出去玩幾日也沒什麽,於是,便帶著小磚準備一塊去屯田。

 在出發之前,他委托關羽尋找會尋井眼並且懂得打井的匠人,留以待用。

 再有,關於某些荒敗村落裡,井水可能被汙染的問題,李孟羲想到的方法是,消毒。消毒得用生石灰,可生石灰沒有,幸而為造紙時弄出了活性炭,用活性炭消毒也是一樣。

 於是出發前,李孟羲帶了一大袋子沸蒸過的炭塊,一並帶走。

 與前一日一樣,這日,李孟羲依然是帶隊在巨鹿城近郊尋找屯田地點,不久後,隊伍又行至一荒村,有了昨日的經驗,這次,一切都輕車熟路起來。

 到了地方,先巡查村中概況,清點重要的屋舍與水源等,村中破敗,屋舍大抵毀棄,轉了一圈,找到勉強能住人的房屋有三四間,李孟羲尋思,此大抵可以省下一頂帳篷了。

 在去年的冬日,居所不夠,當時想到了節省居住成本的方法,乃是,用高架木床來達到有限的房屋住下更多的人的目的。

 尋常住宿,一屋中,地面面積九方,那就算床挨床人擠人,也才住的下九個人。

 但是,若用高架木床,一架上下可住兩人,甚至可以床架三層,可住三人,那本來能住九人的屋子,便最多可住二十七人。

 木架床製作起來消耗木料,製作稍為複雜,但,床具無論如何比房屋的造價低多了。

 大規模的使用木架床,輕易可使房屋居住成本降低數倍,如此,民居之易也。

 李孟羲清楚的知道木架床有用,他鑽進幾個能住人的屋子看了看,他打量著每一間屋子的面積,尋思著能放下幾個床架。

 同時,李孟羲在想,等有了木頭,得大量製作床架了,屯田的十來萬人,未屯田的幾萬人,最少也得十幾萬個床位,而現在,連一個床架都沒有。

 有屋子,還有水井,這個村落的居住條件比上個村落更好了點。

 李孟羲來到井邊,朝黑咕隆冬的井裡看了一眼,然後打上來了一甕水,水打上來,水裡飄著殘敗的腐葉,李孟羲抬頭去看,一個諾大的老槐樹的樹乾正處於水井上方,樹葉肯定都落到井裡來了。

 既然水質可能有問題,李孟羲便把帶來的一麻袋活性炭墜了石頭,綁上一根繩子,噗通一聲把麻袋丟了下去。

 因為墜著的有石頭,袋子一掉進去就往下沉,正因為這個巧妙的方法,輕飄的木炭與麻袋可以輕易的沉到井裡去,可以對深層的井水也進行消毒,這個方法還是處理紙漿的時候想到的。

 李孟羲在井邊拉著繩子,控制著麻袋上下沉浮,他在想,以一個水井來說,要對水井裡所有的水進行淨化,得多少活性炭來著,一袋子大概是不夠的吧,但,十袋子二十袋子絕對是夠了,所以,炭帶少了。

 在李孟羲守在井邊淨化水質的時候,外邊戰兵們扛著地尺在四處測量地畝,一段時間後,地量完了。

 此村有土地一千五百余畝。

 按兩百人分一畝,能分七個人整,還剩一人。

 這又是麻煩的點,昨日屯田,田畝多余八畝,八畝田還可以充做公田,但今日,七人整分,余了一百多畝,這一百多畝都當公田肯定是太浪費了,但要是分給人,又比旁人少了幾十畝之多,這讓李孟羲為難了,不患寡,患不均啊。

 無奈之下,李孟羲只能派人村邊走走,看臨近村落,有無土地,若有,湊出一些過來。

 幾個騎兵騎馬去找地去了,此時,因田地要遠分兩處,李孟羲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雖說是人均兩百畝地,可,若是有人的地分的這裡一塊外村一塊,那豈不是乾個活兒就要多走許多裡,最好的田地,一是平坦土質好,二則應該是離村近,乾活方便。

 若為公平計,田畝分配不應該是一分一大片,而應該是,遠近均勻,使屯田的每一個人,都有近地,也都有遠地。

 在這實踐中,李孟羲又發現了屯田的問題,又想出了對策。

 一段時間後,騎兵回來稟報,說臨近村落不遠,一裡有多,所補田畝也已量好,只是那村有人。

 李孟羲一聽村裡有人,便知,難題便又來了。

 撇下屯田隊伍,令原地駐守,李孟羲帶著一夥兒戰兵朝下一個有人的村落去了。

 片刻,李孟羲行至無名村落,村口處,身著甲胃的戰兵與衣衫襤褸的幾個百姓在攀談。

 聽見馬蹄聲,戰兵回頭看了一眼,指著說,“我們主事的人來了。”

 ——

 李孟羲到了無名村落裡,他被村中村民領到了自家屋裡招待,李孟羲在觀察這一夥兒村民,這一夥兒村民也在觀察李孟羲。

 李孟羲看見,這夥村民人也不多,八九人而已,全是男丁,且大都年紀偏大。

 按前兩番屯田的經驗來看,一個尋常的自然村,田地也就一兩千畝,按兩百畝分一人,這村裡十來人,就把地分完了。

 可,李孟羲不想鄉人守鄉土,不想同村把控同村的土地,這其中會有隱患,李孟羲皺眉思考起來。

 與此同時,屋裡圍著的村民們也打量著李孟羲,為首的一年長的老人,瞅著李孟羲稚嫩的面孔與年紀,又朝外看見門口甲士手中那杆【劉】字大旗,老人昏花的老眼突然有了精神,他問,“哎,小將軍,任們可是玄德公的人馬?”

 正思考著的李孟羲抬頭看向老人,目露驚訝,“我等便是,怎麽了?”

 李孟羲一承認是劉玄德麾下,老人一下變得熱情的多,立刻起身要說煮飯招待李孟羲一眾。

 李孟羲趕緊攔下,看這夥兒村民襤褸模樣,他們能有多少糧食,再說,就算他們煮了粥,李孟羲還嫌不乾淨呢,他並不想在外邊吃東西。

 攔住了老人,李孟羲好奇問老人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

 老人則說,是去年冬天,有個醫師路過村裡,給村裡人看了病還留了些藥,那軍醫也帶著旗子,他說也是劉玄德麾下。

 李孟羲一下便了然了,原來這還是自己的先手準備,李孟羲便笑了。

 李孟羲笑問老人,“老伯,身子骨可還硬朗,可還種的動地?”

 老人張開缺牙的嘴巴,呵呵笑著,用手拍了拍自己嶙峋骨顯的胸口,很是不服輸的模樣,“種的了,種的了!老兒還通能種幾年呐。”

 李孟羲把老人從上到下掃視一遍,看老人雖年邁了,但精氣神還好,的確像是還有點勞動能力了,點了點頭,李孟羲又問,“老人家,這村裡的土地,都是誰的?”

 老人頓了下,“任說地啊?地多著都是大戶的,剩下的雜七雜八的都有。”

 李孟羲了然,果然,天下的土地,大抵都是在地主豪強手裡。

 李孟羲再問,“那老伯,地主豪強們呢?我看你村裡,就剩不多人了,其他人哪裡去了?”

 一問,老人便歎氣,眼神立刻蕭索了下來,“能去哪了?大戶先逃了,小戶跟著也逃,走不了的,又糟了兵災,黃巾來,官軍又來,死的死,不見的不見,一村的人呢,三百多口,就剩俺們幾個了……唉。”

 這還算好了,李孟羲想著,別的村都死完跑完了,哪裡還有活人幸存。

 問明白了,這村裡的確就剩這麽點人了。

 李孟羲好奇又問老人並其他村民,“老人家,你們各自的土地,能有多少?”

 問及田產,老人絮絮叨叨的算了起來,“村西,俺是有地一畝一,村東有三分,東有一分半,這總共是一畝五分半地是俺裡。”

 李孟羲便問,“這點地,夠吃嗎?”

 老人搖頭,“哪能夠?還有租了人家的幾畝地。”

 李孟羲再問旁人,旁邊的村民大致情況也差不多,多是無地少地的底層百姓,情況最好的那個,有地才二十三畝。

 情況已經了然,李孟羲整理了下思路,他朝老人,還有其他村人,鄭重說到,“老伯,還有幾位,我等乃劉玄德所部,我軍已預備於巨鹿立足了,按我軍新政,預備把巨鹿所有田畝統收為公,均分百姓。

 也就是說,把所有田全部收上去,再按人頭均分,不知幾位,覺得此策如何?”

 問題稍複雜,老人眼裡有迷茫,其他村人也相互看著,竊竊私語起來。

 李孟羲也不焦急,任由老人思考。

 好一陣之後,老人大概是明白過來了,他看著李孟羲,問,“任是說,地全成公家的了?按人分地?”

 “對!”李孟羲笑了,“便是如此。”

 緊跟著,李孟羲又問,“老人家,你村裡曾有多少地,曾有多少人?”

 老人想了想,答說,“有三百多口,地有一千七百多畝。”

 李孟羲笑著又問,“新政便是如此,地統歸公家所有之後,土地按人均分,那老伯,你算算,你當得多少畝地?”

 老人隨後思索起來,半晌,老人算明白了,說到,“一個人頭是……六畝多地,”說完,老人不確定的盯著李孟羲,小心翼翼的問,“任是說,這六畝地,全給俺?那地價是多少?”

 李孟羲笑道,“地價不收,地歸公家所有,不賣,隻分,一年交點稅便成了。”

 似乎知道老人是怎麽想的,李孟羲接著又說,“地租為,十五稅一,待災年過去,可能還降。”

 屬於老人的地,本就不到兩畝,可若土地均分,老人土地便變多了。

 帳算明白了,老人喜笑顏開,呵呵傻笑著,笑得合不攏嘴。

 屋裡,其他村民們也滴滴咕咕起來,顯然均分土地的政策對無地少地的人來說,是天大利好。

 李孟羲適時提醒了老人一句,“老伯,你或是算錯了。”

 老人聞聲收斂了笑容,詫異看過來,李孟羲笑著說,“你忘了一處,咱巨鹿剛經戰亂,人口流離,十不存一,人少了,剩的地便多了。就如你村,一千七百多畝,就剩你們幾個了。”

 老人聞言心裡一震,他瞪大了眼睛,有有些顫抖的激動的有些結巴的說,“任……任是說,這一千多畝地,都……都給俺們?”

 李孟羲笑著搖了搖頭,“非是如此。乃是巨鹿土地,均分巨鹿人,你村人少,別村剩的興許人多,故而,所有的村,所有的地,所有的人,攏到一塊,再行均分。如此,老伯可聽明白了?”

 老人聽明白了,聽明白後,老人有些尷尬,他期待看著李孟羲,問,“那地全成公家,俺們要是一均,能有多少地?”

 屋中其他人也期待的看著李孟羲。

 李孟羲思索了下,答到,“老伯也知,你村糟了兵災,別村也好不多少,巨鹿人口流失太多,地也空的多,以我粗算,巨鹿的地均分一下,大抵能一人分個百畝還有有的。”

 “……百畝?!”老人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

 “對,大抵是這個數,可能更多。”李孟羲澹澹的笑著,同時,他提醒,“只是有一點,地收歸公家所有,老伯你的地,便也就不是自個了,也成了公地,成了公家的,不知老伯,是願不願均地?”

 李孟羲話音一落,他便瞅見,老人的神情嚴肅起來。

 人性如此,缺地少地的百姓們,會很支持均地政策,因為地一均分,他們手裡的土地便多了許多,但同時,均分土地要把他們手裡那點可憐的地給拿走,幾輩子人辛辛苦苦攢下的家底,一充公,就不是自己的了。

 老人沉默了半晌,抬頭問說,“俺的地,能不均不?”

 李孟羲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老人又沉默了。

 片刻後,老人看著李孟羲,認真又問,“那俺不均地了,還種俺自個那一畝多,中不?”

 李孟羲都詫異了,他想不明白,是一百畝公地好,還是一畝多私地好,這事難以明白嗎?為何,會有人選一畝多地?

 詫異了一會兒,李孟羲隱約明白了,這大抵便是私有和公有的衝突,公有的再多,可那是公家的,不是自己的,私地再少,那可是自己個的。

 所以,老人為了守住傳承數代人的祖地,寧可不要均地了。

 說到底,這是底層百姓目光的短淺。可又或者,他們才是智慧的。

 共有制度一個無法解決的弊病是,雖然所有東西都是公眾的,但是,同時,所有東西都不是歸自己所有的。

 這一旦,公有制度有一日崩變,那百姓手裡,可就什麽屬於自己的都沒有了。

 李孟羲想到了後世,後世之時,公有制度便已經崩變,本來,農村的土地和宅基地都是百姓們傳承的私產,後來施行了公有制度,田地均分,宅基地均分,這本來挺好,田地與住房平均分配,人人均等,家家殷實。

 可再後來的說辭是,所有田地和宅基地,都是國家財產,農民沒有了一畝土地的所有權,沒有了一畝宅基地的真正所有權,然後便是,農民連翻新個房子都違法了,因,宅基地是國家所有,不是私人所有。從公共制度開始的那一刻,所有的資源,就全不屬於公眾私人的了。

 問題出在哪了,本來,百姓無論貧富,無論地主還是貧民,多少都有點土地還有祖上傳下來的宅基地,百姓手裡還有私產。

 可公共制度之後,所有人手裡的私有都沒有了,然後進一步,後來法令又說,所有公共資源,都是歸國家所有的。

 可這樣以來,連一寸土地,連一寸宅基地,百姓都沒有了擁有其的法理依據,百姓真就成了無立錐之地。

 畢竟法令都說了,宅基地是歸國家所有,百姓連翻蓋個新房都是違法的了,那誰能確定,以後,國家要是為了賣房地產,會不會把百姓從老宅趕出去,逼百姓買一堆鋼筋混凝土。

 畢竟,真要把百姓趕出祖宅,法理上也是合理的啊,畢竟宅基地已是國家財產了啊,不是私人所有的啊,所有,國家把私人趕出國家財產,似乎是,是合理的啊。

 同時,要是國家沒驅趕百姓搬離祖宅,那百姓,當然是不是得應該感激國家?為何,因為宅基地是國家的財產啊,國家讓你一直住下去,你還不感激?

 可詭異的地方在於,百姓,普天之民,無論貧富,本有祖地私產,可公共制度之後,為何,百姓無論貧富,都變得手裡一寸祖地私產都沒有了呢?

 封建地主階級的掠奪,叫做掠奪,資產階級的剝削,叫做剝削,可公共制度,把普天之民的私有之產奪的一乾二淨,竟然不叫掠奪,竟然不叫剝削,竟然,叫平等與公平。

 地主和資本階級的奪取叫奪取,可國家從普天之民手中也奪取了東西,竟然不叫奪取。

 普天之民的土地與宅基地,是公共的,是國家的,若是如此,這好,可是,土地屬於公共的,公共的卻不屬於個人的,不對等的地方,便就在這裡。

 李孟羲在這一刻,迷茫了,他的信仰有些崩塌了。

 他似乎覺得,最強的奪取方式是,不是封建時代的人相食,不是萬惡的資本主義的剝削,而是,先以公有,將普天之人無論貧富所有私產列為公共所有,然後,再一朝崩變,從私變成公有的一切東西,崩變之後,便從法理上,從道理上,從道德上,從邏輯上,就跟普天下的人完全無關了。

 這是,他媽的跟洗錢一個原理嗎?

 “小將軍,小將軍?”

 耳邊的的輕喚把李孟羲從沉思中叫醒了過來。

 李孟羲迷茫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啊?”

 老人露出拘謹的討好的笑,“俺又想了想,還是均地的好,是均地的好,公地好,公地好。”

 這公有,這均分,當真是好嗎?李孟羲這時已經有些自我懷疑了,他疑惑的看著老人家,問,“老人家,你信得過我?”

 老人笑到,“信得過!信得過!玄德公仁義,某信得過。”

 奧,信的過劉玄德,就說明,是因為相信劉玄德,因劉玄德仁義之行,才決定服從公有均田製的,也就是說,並不是相信制度本身。

 可,應該是相信制度本身的啊,不因是看在劉玄德面子上而選擇服從。

 涉及利益,利益分配,便可簡化為分粥策略,要祈求分粥公平,不應該寄希望於分粥者的道德水平,道德不能約束,而且必然有崩變的可能,分粥要公平,只能是製衡之法。

 可,公有制度中,生民製衡的手段是什麽?公有制度本身就有bug,生民在公有制度中,製衡的本身,卻就還該是公有制度的本身。

 公有制度不講私有,可公有之一切,不屬於任何私人,一朝崩變時,生民什麽都無了。

 李孟羲曾厭棄貧富不均的私有製,可他現在意識到,私有製貧富不均,可崩變的公有製,乃是無論貧富,人無立錐之地,一無所有。

 這,更是可怕。

 ——

 無名村落的村民們,他們同意了均分土地,並且手裡那僅有的一點地也不打算要了。

 李孟羲之後跟幾個村人交代,說要想分地,得搬離村落,不能種自己村的地,幾個村人也同意了。

 實在是,村人見李孟羲在那裡發呆沉思,神色越來越嚴肅,以為是不願棄地,惹怒了李孟羲,怕惹事,再加之劉玄德的名頭值得信,村人便服從了分地政策。

 決定隨分田隊走了,八九個村人收拾好了東西,拿著家裡翻出來的農具準備走,走前,村人們去看了自己的地塊,圍著自家地轉悠了半天,最後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李孟羲端坐於馬背上,他眺望著天地之間的廣闊天野,他眉頭緊皺,隱約想到,似乎遠在周朝之時,天下乃行井田製,也就是天下之田,均分天下人,可,周之後,井田製均田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土地私有製。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大抵是先進淘汰落後,而少有落後淘汰先進。

 那麽,共有田製,大抵是落後的田地制度。

 而均分天下之地,分諸天下百姓,以消除社會矛盾,此法的確於消除社會矛盾有用,可絕非長可安治百年萬世之法。

 周時井田均田製是如何崩壞和被淘汰的,不知道,可巨鹿田地均分之後,乃至天下田地均分之後,最終,還是必然要步井田製後路,必然依然要崩壞。

 在李孟羲來時那個時代,公有製便已崩壞成百姓連宅基地的所有權都沒有了。而那個時代那個新生的國度,可是以打土豪分田地革命起家的,那可是以公有為理念的有相同信仰的幾千萬黨員執政的國家啊,可,立國才幾年啊,才七十余年,百姓便連加蓋新房的法理權利都沒有了。

 而此漢末,李孟羲自感孤身一人,無力有千百萬心向光明的志同道合的同道人,後世之國後世共有制度便能短短七十年便土崩瓦解,若李某人之後,天下田畝已全成公有,也就是,公有的天下之田,全是國家的,法理上,天下田畝根百姓無有一分關系,那倒此事,皇權也好,官權也罷,此事高位權貴者,奪公有之田,比奪百姓私有之田,容易千倍萬倍。

 公有之製,百姓無有製衡利益之法,連法理也無有。

 公有均分地製,非是萬世可依之法也,且,並不比私有先進, 乃周時便有。

 李孟羲忽然間就覺得前路有天塹橫降在那裡,他本以為,若能以一己之力使天下公均,則中華大地便從此跳出了土地兼並王朝覆滅的輪回。

 可,公均制度,乃勢必要最終崩壞的。

 而相比之下,最穩固的,竟然是私有製。

 私有製可長可千年,要不怎麽說,能有千年世家,而公均製極亦崩壞。

 看來,天下公均此一策,並不足讓華夏擺脫王朝輪回,而另行的方法,只有是改良過的私有製。

 李孟羲明白了,待天下太平之後,就得開始主動廢棄公均製了,然後,設法改良私有制度,如此,才有一線可能使生民長享萬世太平。

 而改良私有製,封建制度之後,後一個私有制度是什麽,是他喵的資本主義啊。

 這他喵的,難道李某人,得要親手開啟萬惡的資本主義時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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