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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706章 巨鹿屯田諸事
李孟羲帶隊去往屯田的第一站,乃在巨鹿左近,離巨鹿三裡的城郊的一個荒村。

 帶隊到了荒村之時,時近中午。

 荒村之所以稱之荒村,乃是因為,整個村裡,一點人煙都沒有了,沒了人,連隻狗都沒有,進出村落的道路上,雪化了,路當中,枯草伏地。

 李孟羲帶著戰兵們進了村裡,四處巡視了一番,見村中房屋,十屋九頹,剩下的那幾個沒倒的屋子,不是屋頂破了,就是屋頂被燒了,要麽,屋子的牆都斜了,眼看胚牆要倒。

 整個村落找了一通,愣是沒找到一間能住的屋子。

 對此種情況,李孟羲有所預料,他有考慮到居住無所的情況,因而帶夠了行軍帳篷。

 帶夠的意思是,按行軍帳篷的使用極限,按一日三輪換,一日三輪來算,平均五十人配一帳篷。

 物資有限,只能是這樣,十人一帳實在配不起。

 李孟羲對此有所擔心,在軍中時還好,在軍中時,有戰兵看管著,有軍律約束,強製每四個時辰換一輪,這才讓有限的帳篷,住下了所有的人。

 但,屯田來了,沒了軍律約束,也沒人看管,男女老幼同宿一帳,又得是分好輪宿次序,還得約好誰睡白天誰睡夜裡,在天高皇帝遠的沒人管著的時候,這當中會不會發生什麽衝突和麻煩也是不可而知。

 而對衝突的製衡方法,李孟羲有所預備的給每個屯丁都發了武器,使其能依其自備,但願能有用。

 李孟羲巡村一圈,沒能找見完好的房屋,找見的有用的東西乃是,村中有一個巨大的石磨,在某個廢屋裡,還找到了石滾子,在村中可能是揚場曬麥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平整瓷實的土地。

 畢竟是村落,多少有點生存和生活基礎的,比之野外還是強了些。

 當李孟羲轉著轉著,轉到了一口石井的時候,李孟羲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水源!

 想在涿州屯田的時候,當時是要出去開荒,又走的急,沒辦法去挖水井,因而,只能是在選開荒地的,時候選在離水源近的地方,從而解決水源的問題。

 但現在巨鹿屯田不同了,涿州是依水而屯,巨鹿則是要依地而屯,所以,屯點有井有水還好,可要是沒水,又不能丟了地去別處,只能是想辦法解決水源問題。

 而解決辦法,也就是,挖井。

 再想想,要是某處屯田,方圓三裡都沒水,屯田物資也貴乏,沒有蓄水的工具,只有一個小小的甕,每天只能是趕遠路去提了一甕水做飯,然後第二天依然趕遠路,這得浪費大量時間,勞累死了。

 而水井,挖井的難度,尋水的難度,還有所需的人力時間物力,都不是單靠屯丁們自己所能輕易解決的,所以最好還是由軍中統一集中人力去解決。

 所以,李孟羲覺得又得新建一營了,乃是,建造隊下屬的,【撅井隊】,乃負責巨鹿境內所有缺少井水的地方的水井建造工作。

 想著,李孟羲便走到水井那裡,爬到井台上伸頭往井裡看,他方一伸頭,背後被抓住了。

 回頭一看,護衛的戰兵嘿嘿笑著,“莫載下去。”

 李孟羲說,“那你抓緊啊,別把我掉下去了。”任由被戰兵抓著衣服。

 李孟羲往井裡看,井裡黑咕隆冬的,好算還有水,就是不知水質如何。

 李孟羲想取水來看,結果起身找了一圈,發現,沒取水工具。

 邊上倒就是取水的軲轆,然而軲轆上連繩子都沒了,李孟羲頓時在想,這村裡的人,也不知是遭難了,還是逃荒去了,要是逃荒去了,把草繩也不留下。

 最終無奈之下,李孟羲讓戰兵們去隨便找了些繩子,然後把短繩綁起來接到一起,再栓了個陶甕下去打了半甕的水。

 水上來了,李孟羲對著甕裡的水皺眉看了半天,他抬頭問戰兵,“你覺這水質如何?”

 水裡是有泡的發黑的麥秸岔子,還有其他的一些雜物。

 戰兵隨意說到,“不挺乾淨?”

 一問,李孟羲就明白了,衛生常識還未在軍中普及,戰兵和民夫們,都還沒有喝熟水的常識。

 想到這裡,李孟羲覺得,得特意交代一下用水相關。

 村落檢查完了,之後,李孟羲出了村,號令屯田們去丈量附近土地,地量好,就開始分。

 雖知來就是要屯田分地的,可當真的要分地的時候,屯丁們振奮了,屯丁們趕緊丟下身上的東西,去車上拿了地尺繩索飛奔向村落四處。

 李孟羲也跟著去查看土地去了。

 據早有的情報,此處荒村,應是叫梁村的地方,這村附近所有的地全是荒地。

 待李孟羲四處一走一看,果然如此,地全是荒了。

 空曠的土地上,冰雪半消融,化開的雪下,露出的不是青黑的麥苗,而是泥濘的土。

 天野中,到處是拿著地尺奔走著丈量土地的屯丁的身影,分地對李孟羲來講,沒太大感觸,他又不是農民。

 然對屯丁們來說,漫野的荒地都是分給他們的,這份即將要當家做主的喜悅,讓屯丁們自扛起地尺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

 測量土地大概需要很久才能量完,李孟羲到處轉悠著,也轉悠了很久。

 轉悠著轉悠著,李孟羲瞅見前邊田間小路上,兩個戰兵站在那裡對著田裡的人指指點點的說笑。

 李孟羲感到好奇,走過去問,“怎麽,談論什麽呢?”

 看李孟羲過來,戰兵們笑著說,“方才我倆在說,田裡那人不老實,量地能多量出兩分去……”

 李孟羲頓時眉頭一挑,他立刻朝地頭看去,地頭插著一塊兩尺長的薄木板,木板上,什麽都沒有,這塊木板既是用於區分田畝的界石,又是用於劃分與統計畝數的標識,李孟羲再順著木板往遠一看,他看不出個所以然。

 懂得屯田的李孟羲,卻不通畝數,一眼看不出個大小。

 但戰兵們說地塊有差錯,那肯定就是這樣。

 李孟羲頓時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有小心思,想趁機多給自己量點地。

 一直說,讓盛粥的人不能自己先拿粥,結果事到臨頭,還是把此事忘了。

 李孟羲凝目望向田地中零散走動著的屯丁們的身影,李孟羲心裡暗罵,(尼瑪,坑人坑小爺頭上來了……)

 讓屯田們自己量地,這不行。

 李孟羲立刻把所有屯丁召喚,然後換人,換了無利益糾葛的戰兵們,重新去量地。

 換了戰兵們下場,良久之後,扛著地尺,赤著腳,滿腳是泥的戰兵們陸續回來了。

 李孟羲問,“數好了嗎?地畝總有多少?”

 為首的百夫長放下地尺,說到,“有地一千二百零八畝。”

 李孟羲在心裡默算起來,巨鹿據說是有兩千萬畝田,而屯田人力,經數次削減,只剩十萬了,也就,兩千萬畝,除以十萬,為人均兩百畝。

 一千二百畝田,也就,六個人,還余八畝。

 默算之後,李孟羲眉頭皺起,屯田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出現了。

 李孟羲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一個人種兩百畝地,種的過來嗎?

 有拖拉機也種不過來吧。

 可,一想也沒辦法,巨鹿今年剛戰亂結束,人力肯定有巨大空缺。

 要是朝廷來掌控巨鹿,朝廷還能一紙調令把別處的百姓調過來填補土地的空擋,但義軍沒有額外的人口。

 為方便以最快的速度掌控下所有巨鹿的土地,只能是屯丁十萬,把巨鹿所有的土地都傾吞而下。

 第二個問題是,恰好是一千二百零八畝,人均兩百畝,分六個人,恰好還剩八畝。

 問題就在這裡,各處屯田所,土地畝數不會是恰好夠,必然要麽多,要麽少,對這些空余出的土地,要麽,和臨近村落的空地一起湊一起,再分一人,可就算是這樣,到最後依然有七零八落的細碎剩余。

 該如何安排這些余碎的田畝,這些零余,不管是分給誰,都不公平。

 李孟羲思索良久,他覺得,或許,多余的零碎可以設為公田,畢竟,除了要種糧食,生存所需,還需要種點別的,比如種黃豆,比如種兩畝地的麻,甚至可以挖兩畝魚塘養魚。

 問題解決了,日後,不管是人均分幾畝地,對於剩下的那些零碎,全都可以分成共地,以供百姓種些公有的經濟作物。

 地分好了,李孟羲帶著人把一千二百多畝地統分成六個巨大的區域,然後,在地塊與地塊之間的界牌上,拿火在木牌上烤出了編號。

 用火烤留記的方法,來自於涿州時屯田的經驗,要是拿墨水寫的話,一場雨下來,痕跡就全沒了。

 而界牌又是土地的重要標識,界牌要是沒了,會多出很多問題。

 地塊劃分好了之後,李孟羲來到了屯田隊伍前,有鑒於此村的土地全是荒地,種起來太費力,所以,李孟羲特意從屯丁中挑了最青壯有力的六個人,然後對六人說到,“此處有地一千二百余畝,分你六人,至於余下的八畝空缺,待日後另做他用。”

 說著,李孟羲伸出手,手展開,幾個小紙團赫然出現,“地已分好,你們抓鬮吧,抓到哪塊,便是哪塊。”

 六個屯丁還沒從一人兩百畝地的震驚中緩過來,激動的手抖著去紙團。

 六個紙團眨眼分完。

 各人展開一看,“俺……俺是一!”

 “俺抓裡是六!”

 幾人把紙團打開看完,都看向李孟羲。

 李孟羲把早已準備下的六塊竹板按編號交給六人,抓到一號的,便給一號竹板,抓到二的,便給二號竹板,抓到三的給三,使人地相應。

 分完,對幾個激動不已的屯丁道,“地也分好了,我們隨後便走。

 記著,屯田在這兒,只有一令,井裡的水,必須煮了再喝,水裡不乾淨,生喝恐要染病。”

 說完,李孟羲便令人把曲轅犁從車上扛下來一輛,把帳篷拿下來一頂,然後,把糧種也一並撇下。

 尤其糧種,李孟羲把一大袋子糧食拿給幾個屯丁之後,他說到,“你們當知曉該何時撒種吧?”

 屯丁們自信說到,“種了十幾年地,哪能不知!”

 這便好。

 李孟羲勉勵了幾句,又交代就六個人,前後不依的,夜裡睡覺最好是留個人守著,以防有狼,幾日後,會有騎兵到處巡查,要是有啥難事,碰見騎兵了,跟騎兵說一聲,城裡就能知曉。

 說完,李孟羲便走了。

 六個人均得地兩百畝之多的屯丁們,手裡緊緊攥著代表著土地憑證的竹片,心中的激動久久不能平靜。

 這可是,兩百畝地啊!

 直接便就成自己的了。

 八輩子人做夢都不敢這麽想。

 屯丁六人目送著李孟羲和屯田隊走遠。

 收回了目光,幾個雖是都是巨鹿的但是來自地北天南,相互不認識的屯丁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在村口毫無意義的在那裡哈哈大笑了好久,只是在那裡開心的大笑。

 屯丁們身上,是衣衫襤褸的,腳下是破草鞋,在他們背後,是荒敗的村子,他們周遭,是荒草遍布的荒地,但他們腳下,有鋤頭,有住的帳篷,有一個據說不用牛人都拉的動一日能耕三畝的曲轅寶犁,一袋子滿滿的麥子斜著立在地上。

 屯丁中,素不相識,但六個屯丁隻相互打量了幾眼,便輕易選出了最年長的那個當頭兒。

 年長些的屯丁走過去,把糧食袋子打開來看,袋子一打開,是滿袋子的麥子,年長屯丁伸手掏了兩把,黃澄澄的麥子,籽粒飽滿的,一看就是新麥,這樣的麥子當麥種是最好的。

 年長屯丁想著,待再等幾日,雪化了,地耕耕,草撿撿……

 忽然,猛地抬頭朝周遭看去,看著周遭白茫茫的雪,年長屯丁愣住了。

 (不妥啊……)年長屯丁心裡滴咕一聲,(種不得麥子的。)

 屯田之事,全都是李孟羲一手操辦,李孟羲大概是很會屯田的,可,他不懂種地啊。

 地已經荒了,年都過了,都二月了,要搶種,不能種麥子的,要是種麥子,得等啥時候才能收,一誤就把下一年的農時也給耽誤了。

 年長屯丁無奈的搖頭哭笑不得,走回來,跟幾個剛認識的屯田弟兄一說道,幾個屯丁走過去再把麥種一看,眾人皆是哭笑不得。

 這事弄的,一想就讓屯丁們想笑。

 明明,種子很關鍵,種子都給錯了,屯丁們還樂的不行。

 倒不是屯丁們真的心大,而是,看那滿滿的粗實的一大袋子麥子,這一大袋子,吃都能吃一家月吃不完,這一大袋麥子比幾個屯丁身上所有的口糧都還多的多,再說麥種,也的確是新麥,是好麥,連個蟲眼兒都沒有。

 所以,不是軍中舍不得給種,而是純粹給錯了。

 “這怎辦?”屯丁們商量。

 “能怎?送回去,再要點別的!”

 只能如此。

 眾人商量著,便想把麥種扛回去送回去。

 六個屯丁,當中有一人,看著一大袋子的麥子,起了小心思,他低聲跟幾個人商量,“哎?咱掏兩把再送回去?”

 這個提議,至少是得到了半數人的暗自讚同,至少三個人立刻看向年長屯丁,面有期待之色。

 年長屯丁回過頭來,冷冷的盯著出言拿糧的人,冷聲訓斥,“他娘的!還有點良心沒有!誰的糧你都拿?”

 一句“誰的糧你都拿”,清楚的表露出了屯丁們的態度。

 若是別人的糧,黃巾的糧,官軍的糧,地主豪強的糧,甚至親戚的糧,拿點都不說啥了。

 可,這是誰的糧?是劉玄德糧,眾人誰不是因投了劉玄德才得活,誰不是投了劉玄德才有吃的才有人樣,今日屯田,一人兩百畝地,人連種子都給了,這般天恩,八輩子都報不完,還偷糧食!

 眾人沉默了。

 那個提議偷糧的人羞得臉色通紅,頭隻往下低,旁人看他,更是滿眼的鄙視。

 曾經,李孟羲在軍中養雞鴨的時候,因怕有人偷雞蛋,他那時想到了一個製衡貪墨的方法,方法是,一個人守著雞籠,大概率會貪的,但要是兩個人同守,其中有一個是正值的,便就沒人偷的了,同理,越多的人看雞籠,但凡裡邊有一個不同意,事就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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