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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777章 財富驚人的甄家
甄家的待客宴是好宴,酒肉皆佳,只是宴間田雷等人被頻頻勸酒,宴至半酣之時,田雷等人已喝的醉醺醺的。

 這時,陪客的甄家老者與中年人隱秘的相視一眼,中年人會意,點了點頭。

 中年人朝門外拍了拍手,立刻有美貌侍女從外進來走入席間,田雷等人不待反應過來,便被侍女們左右貼了上來。

 一陣香風過,侍女伸出柔荑動作輕柔的斟了一爵酒,把酒輕放在田雷面前,淺笑嫣嫣的注視著田雷。

 美人在側,香風陣陣,加之又喝了好多酒,神志迷離,田雷不由盯著美貌侍女愣愣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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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被盯著直看,略羞澀的低首,這一抹羞澀的風情,讓田雷不由恍忽了一下。

 忽而,田雷猛地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收回目光,身體猛地坐正了一些,他抬手狠狠地揉搓了下臉頰,用力的晃了晃腦袋使自己清醒一點。

 朝同伴們看去,看到同伴們個個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拘謹模樣,田雷暗自松了口氣。

 田雷是怕萬一有人萬一不忍,要是出了差錯,就誤了大事。

 幸好,同伴們都分的清輕重。

 田雷等人能謹慎端莊恪守禮儀,這固然是田雷等人意志堅定,當中更有義軍軍風純樸的影響在內。

 此番來出使甄家的一眾士子,旁人家境先不管,田雷這廝以前家裡也是豪商大戶,平日裡,田雷也沒少調戲自家侍女,這廝並不完全是個正人君子。

 說義軍軍風純樸是因為,田雷等人自投了義軍之後,見義軍作風,軍中無有任何欺辱婦人之事,主公劉備與將軍關張人等,也未張羅任何舞女侍女之類的享樂之事,平日裡,劉備關羽等人簡樸非常,簡樸的都顯得過於寒酸了。

 正因如此,所謂,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又有,其身正,不令而行。

 作主公的劉備都那般簡樸,田雷等一眾士子又怎麽有膽去放蕩肆意;作為主公的劉備並關張諸人簡樸異常,田雷等士子自然而然的會依樣效彷。

 要是劉備一立足巨鹿,便開始豪奢起來,開始搜攏美女,開始縱情聲色接著奏樂接著舞,那麽很快,下邊的人有樣學樣放肆無比,如果是這樣,那田雷一眾士子此番在宴間就會放浪形骸,大失禮儀。

 甄家乃累代豪族,其是沒有眼光的人,甄家又不傻,佔人家便宜,又豈是那麽容易。

 甄家人一看田雷等人失禮模樣,表面不說,直接就把田雷等人看低到塵埃裡去了,那麽隨後,田雷想與甄家交易一事肯定要受挫。

 這一切幸好沒發生,田雷等人不僅沒有放浪形骸,還因為侍女到來一個二個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拘束的不行。

 主宴的甄家老者,看此一幕,心裡略有了些判斷。

 看田雷等人分外拘束的模樣,感覺可適可而止了,甄家老者又勸了一會兒酒肉之後,笑問道,“客人可吃好喝好了?”

 田雷等人趕忙拱手謝道,“多謝長者款待,我等感激不盡。”

 宴會這算結束了,讓田雷等人不自在的舞女撤出去了,聲樂也停了,氣氛安靜了下來,準備談正事了。

 到正事,自然是得田雷這個管事的人來牽頭交涉。

 田雷雖出自豪商之家,可田雷平日並未有遠走出使交涉的經歷,也恰因沒能力,恰因心裡沒有底氣,路上心裡沒底的田雷一眾不得不把相關話術推演了多番,準備十分充足。

 田雷開始裝逼了。

 俗話說,肚裡有東西才能處之泰然,田雷肚子裡可是準備了一堆東西。

 田雷先是對甄家一頓吹捧,吹捧甄家什麽聲名遠揚,仁義遍及四境之類,總之,全是好話。

 卻不想,這麽一頓吹捧,讓甄家人警惕起來。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田雷盡說好話極盡吹捧之能,這難免讓人懷疑田雷是不是想騙錢什麽的。

 田雷一乾人畢竟稚嫩,處事生疏的很,缺少點老練與世故。

 吹捧一陣之後,隨後,田雷說起了自己家門,說起了自家與甄家以往的交情。

 甄家老者一聽田雷是來自巨鹿田氏,便關切問起田家近況可好。

 張角在巨鹿起兵造反,這可是天下皆知的事。

 提及家門,田雷神情落寞,他講因黃巾之亂,家門破敗,而今家中,父母兄弟皆沒於戰亂,只剩自己與旁親十幾人幸存。

 甄家老者聽聞田氏敗落,又想起與田氏昔年相交種種,不免有些感慨。

 甄家人還在感慨,田雷卻很快收攏了心神,話鋒一轉,田雷朝甄家老者拱手一禮,說到,“田家雖敗,然某幸遇明主,涿州有豪傑劉玄德,其大敗黃巾之後,已於巨鹿立足。某因出身商賈之家,被任為經商之官,統管軍中所有經商采購之事。

 此次前來討擾,便正為商事。

 此番來,乃欲與甄家成一樁買賣,不知長者,可能應允?”

 老者哈哈一笑,大氣無比的說道,“賢侄啊,我與你父多有交集,你能來,啥買賣,伯父都接下!”

 話說的客氣,但緊接著,老者打量著田雷,臉上笑眯眯的,看似隨意問道,“賢侄啊,是帶了貨物,還是想采買點財貨?”

 田雷朝老者拱了拱手,正色說到,“敢叫伯父得知,此番前來,我等奉軍令帶千領鐵甲,乃欲,以鐵甲兌物。”

 老者詫異,“鐵甲?”

 “正是。”田雷答到。

 老者很是詫異的看了田雷一眼。

 要是別的貨物還好,可帶著鐵甲來,透著古怪。

 老者一時拿不定主意,隻好先告辭回避到隱蔽處去商量去了。

 ——

 老者召集族中的眾人密做商議,商議之後,眾人一致覺得,遠客上門,不好回拒,且來的是巨鹿田家,兩家有交情在,這就更不好回拒了。

 老者遲疑道,“可,私購軍器,若讓朝廷知曉……”

 邊上,一年輕人忍不住道,“何須此憂!自朝廷令各地自募鄉勇守備黃巾,軍器之禁早已成空文!

 各地賊亂頻起,軍器正緊俏,有甲胃上門不正好?”

 在幾十年前,私藏甲胃是死罪,可如今世道,算不上什麽事兒。

 老者遵從了後輩們的建議,準備把送上門來的甲具全部收下。

 ——

 之後,交接之時,車隊的一輛輛車拉來,士卒們把車上蓋著的厚厚麥秸和麥秸下的草席揭過之後,立刻,碼放整齊的一摞摞甲胃顯現出來。

 隻此一個瞬間,見到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眾多甲胃,旁觀的甄氏族人便是眼前一亮。

 鎧甲眾多跟眾多鎧甲擺的整整齊齊是完全兩個概念。

 在田雷等人出發之前,當時李孟羲特意把鎧甲給碼放好,這就是為了讓鎧甲的賣相盡可能的好一點。

 賣相極其重要,一堆白菜亂七八糟的擺在一起,跟一堆白菜整整齊齊的擺在一起,買菜的人肯定傾向於後者。

 隨著一車一車的鎧甲從車上搬下來,很快就堆了高高一摞。

 見了如此多的鐵甲,很快,有心癢癢的甄氏年輕族人忍不住上前拿起鐵甲翻看起來。

 甄氏老者本想訓斥兩句,人貨還沒卸完呢就慌著上手,未免失禮。

 猶豫了下,看著堆積一堆的鐵甲,甄氏老者忍不住也上前查看。

 甄氏老者隨意拿起一件鐵甲來看,鐵甲很厚實,拎起來時甲片嘩啦聲響,手感沉重無比。只打量了一眼,老者就看了出來,鐵甲上有刀槍劃過的痕跡,還有幾處遭到重擊甲片破碎或是缺失了。

 這很明顯就是舊甲。

 不過,雖說是舊甲,甲具上雖然是有些創痕,但成色很好,大體無損,不僅如此,甲具看著很乾淨整潔。翻開內襯來看,內裡的布襯雖有縫補痕跡,但縫補的很結實,沒有絲毫破爛襤褸模樣。

 連檢查了數套甲,每套都是都是極厚重的重鐵甲,件件鐵甲都很乾淨整潔,足見打理的用心。

 放下手中的一領帶著漂亮背羽的盆領鐵鎧,甄氏老者對甲具的質量滿意無比。

 全是鐵甲,還全都是厚重的重甲,是重甲倒罷了,甲具成色極好,成色好就罷了,還乾淨整潔縫補打理的乾乾淨淨的,如此一批甲具,拿出去能當九成新的賣。

 良久,一千套甲具全都從車上卸了下來,在地上堆了好幾個大堆。

 因為貨好,田雷底氣十足,根本就不多言語,靜靜的等著甄家人驗貨。

 其實,在鎧甲的搬卸過程中,貨早就驗完了也數過了,一千鐵甲,不多不少,這一千套鐵甲有一套算一套,全都是成色良好厚重堅實的好甲。

 甄家老者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親昵的拉著田雷的胳膊,說到,“走,賢侄,咱邊走邊聊。”

 ——

 隨後,甄家老者帶著田雷在四處轉悠,領著田雷去看了甄家屯放糧食的數個巨大的糧倉和糧倉裡堆積如山的糧食,還去看了布匹倉庫,鹽巴倉庫,兵器鎧甲甄氏也庫存著不少,還有其他物資,像是皮料,藥材,裝的一個倉庫一個倉庫的。

 只看了甄家之部分貯藏,甄家財力已讓田雷震驚無比。

 甄家作為有數豪商,囤積物資乃其生息之本,可,囤積的也多了。

 甄氏老者故意領著田雷四處轉悠,實則是緩兵之計,田雷帶來了大量精甲前來,該以何價收下,這需要眾人商議,甲具成色還得細分,這都需要時間。

 一段時間後,來了一個中年人,甄氏老者看中年人來了,便知族人們商議的差不多了,老者不著痕跡的碰了碰正看著馬匹看的入神的田雷說到,“賢侄啊,你先轉著,叔去忙點事兒。”

 田雷剛反應過來,見老者已經轉身離開了。

 甄氏的中年人走來,指著圈裡的駿馬,笑對田雷說,“賢弟,看我這馬怎樣?”

 田雷看著雄俊高大的戰馬,發自內心的讚道,“好馬!”

 中年人哈哈一笑,“既是喜歡,賢弟走時,帶上兩匹便是!”

 田雷趕忙婉拒。

 後邊,由中年人帶著田雷轉悠,其實轉悠這良久,該看的都看了,糧草馬匹布帛鹽巴等等,所有之大宗貨物,甄家庫藏驚人,不止是大宗貨物,小宗的針線剪刀之類的玩意兒,甄家也大有囤積。

 轉悠著,甄氏中年人很自然的隨口問了一句,“賢弟,”中年人道,“賢弟帶來的千副精甲,品相絕佳,不知賢弟,是想拿甲置物,還是拿錢?”

 田雷略思索了一下,道,“離巨鹿之前,我家軍師交代,該多換糧食,少許藥材鹽巴。

 我看,九成五換糧,四分換藥,一分換鹽,如何?”

 一聽田雷要換那麽多糧食,甄氏中年人有些詫異,他問是軍中可是缺糧了。

 田雷搖頭,感慨無比的把巨鹿現狀說了一通。

 田雷說起劉玄德收攏了被黃巾裹挾的流民十幾萬人,要救濟這十幾萬人,糧草極難支應,這才不得不把軍中甲胃賣了籌點糧食。

 到此,甄氏中年人明白過來為什麽田雷會拉著鎧甲找來甄家,可隨之,甄氏中年人有些不明白了,從來只見拿糧換刀兵的,沒見賣刀兵換糧的,從來只見從百姓手裡奪糧的,沒見把兵馬賣了來養活百姓的。

 對於未曾謀面的巨鹿劉玄德,中年人心中已敬服三分。

 隨後中年人好心的忍不住問,問要是鎧甲都賣了,萬一賊情複來,又該如何應對。

 田雷傲然道,“玄德公有甲士近萬,賣千領鎧甲,無妨。”

 中年人不由在想,能帶甲近萬,了不得。可,巨鹿有如此人物,為何一點風訊都無。

 巨鹿有豪傑起陸,為長久計,甄家理應與之交好。

 思定之後,中年人隨之看向田雷,問,“不知賢弟願把鐵甲賣多少價錢?”

 中年人既然起了交好劉玄德之心,已打定主意給田雷個高價。

 卻不想,田雷沒出價,而是拱手一禮灑脫無比的說到,“而今兵甲是何價錢,某也不知,且,千領鐵甲,收攏倉促,良莠不齊,該叫價多少,莫說我沒數,便是我家玄德公我家軍師也沒數。

 故此,”田雷笑了,“兄長看著給吧。”

 末了,田雷特意添了一句,“某信的過兄長,更信得過甄家。”

 一句信的過甄家,讓中年人喜笑顏開,作為商賈之家,沒什麽比信譽更重要。

 既然田雷不願談價任由甄家自決,中年人便也不再糾纏,他鄭重的點了點頭,盯著田雷到,“成!既然如此,那糧草貨物,哥哥我便一手操持了,保賢弟滿意!”

 田雷抱拳一禮,“有勞兄長!”

 ——

 甄家主事的人們短暫聚首,一陣商議之後,尤其是聽聞巨鹿種種,聽聞巨鹿劉玄德帶甲過萬,聽聞劉玄德之所以把好好的鎧甲賣了是為了籌糧救民,甄氏族人一方面想與劉玄德交好,另一方面感劉玄德仁義,故把一千鐵甲估了高價,同時又把糧價折扣了一些,這一來一去,就多出了許多糧食。

 拿鎧甲換糧,這是田雷等人第一項任務,田雷等人第二項任務乃是,看有沒有方法向甄家借點錢,越多越好。

 正常買賣倒沒什麽,可,張口借錢,還是借億萬錢財,田雷開不了口。

 可,軍務如此,要是隱瞞不乾,又對不起軍師的托付。

 猶豫良久,田雷一咬牙,硬著頭皮去了。

 ——

 田雷說有事找主事的人,仆人便去通告,未經耽擱,田雷便在另一處宅院見到了甄家主事眾人。

 這番,除有先前宴間的長者在,還有數個中年人。

 甄家老者和煦的對道,“賢侄啊,糧草正裝車,耽誤不了,等著便是。”

 田雷猶豫了又猶豫,一咬牙硬著頭皮朝老者拱手一禮,面色為難的說道,“晚輩有一事,實在難以啟齒,不知當講不當……”

 老者呵呵笑了,“莫見外,說便是!”

 田雷只能說了,“出巨鹿之時,我家軍師說……說軍資窮盡,難以支應,故……故讓某得時機向甄家借……借些許錢財……”

 話實在說不出口,田雷腦袋直往下低,他都不敢看人,臉燥的通紅。

 “我家軍師說,願付利錢。

 巨鹿準備是,所借資財,三年後分還,分還五或十年,至於利錢,巨鹿願以千分之利,連借代利一並奉還,絕不拖欠!”

 說完了,氣氛很寂靜,田雷幾乎都能感覺到別人在盯著他看,他就更不敢抬頭了。

 田雷難為的不行的事,對人甄家來說,被人借錢這尋常的很。

 老者笑問,“賢侄,準備是借多少?”

 “準備,借……借……”

 田雷結巴著,話卡在嘴邊,怎麽都說不出來。

 老者見狀,不由笑了,他看得出來田雷是面皮薄,不好張口,正因如此,不好開口借,才是真的想借,才是真的想還,而那些拍胸脯保證一定會還的,多數借出去就沒了,老人主動說到,“這樣,賢侄,你先拿五千萬回去,若是不夠,派人來知會一聲,你看如何?”

 田雷猛地抬頭,老人家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田雷大喜,騰的起身越幾而出,朝老者長拱一禮,感激無比的道,“多謝伯父相助!”

 事情談妥了,甄家隨手願拿出五千萬錢借給巨鹿。

 五千萬錢,乃五萬貫巨財。

 不久之後,入夜了。

 ——

 因糧草還沒裝完,暫時動不了身,夜裡,甄家請田雷一眾赴宴,宴上又是好酒好肉,田雷等人直到喝的醉醺醺的,宴席才散去。

 晃晃悠悠的被仆人領到住處,田雷已喝的腦袋昏沉,進屋剛躺下,門吱呀一聲響了。

 一婆子把兩個美貌侍女帶了進來,見田雷起身,婆子笑了,“哎呀,客人莫起,睡下便是。”

 說著,不動聲色用眼色指使兩個侍女上前。

 兩個年輕美貌的侍女柔柔一笑,就“飄了”過來,不由分說的過來細心的把床鋪展平把被褥折好。

 門吱呀一聲響了,婆子悄悄退出去了。

 侍女鋪好了床,也不走,就站在床邊,說客人夜裡有何吩咐,她倆都在。

 田雷不是沒什麽見識的粗人,田雷家裡以前也是豪富,巨鹿田氏雖不如遠甄家,可平日要有重要客人,也會派幾個美貌侍女去夜裡作陪,這說是夜裡好照看,實則,就是陪寢。

 田雷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他晃晃悠悠的朝門口走去,任由兩個侍女呼喊,他停也不停。

 推開門,跨過門檻,門口站了站,回頭,看著兩個小心翼翼跟在身後的侍女,“你倆待屋裡,莫跟出來。”田雷大著舌頭說著,隨手,吱呀一聲把門帶上了。

 酒勁兒正上頭,田雷腦袋暈乎的不行,他走到在院子裡,傻了吧唧的矗在那裡,他昂頭看月亮,越看月亮越模湖,越看越暈乎。

 屋裡睡不成覺了,倆姑娘在屋裡,孤男寡女相處一室,這不好。

 而之所以不把倆侍女趕走,田雷作為出身豪富人家的人,他知道大家族這點事兒,反正在以前田家,讓侍女陪寢,要是侍女被人趕回來,被趕回的侍女被打罵訓斥的可憐無比。

 田雷晃了晃腦袋,他想,反正睡不了了,不妨找哥幾個出來。

 待田雷去找同伴們,結果,他發現同樣喝的醉醺醺的同伴們,都是有屋子不進在院裡無聊的瞎轉悠。

 眾人一聚,相互一看,都心照不宣的哈哈笑了。

 甄家招待的真好,又是好酒又是好肉的,睡覺還有美貌女子相陪,眾人都說,要不是趁上軍務,哪裡碰的上這麽好的差事。

 反正是,覺也睡不了了,反正明天能走,一夜不睡無妨。

 眾人在院子裡,在亭子下圍坐著,百無聊賴的談論起來。

 作為主事的人,田雷很是讚揚了同僚們能拎得清,能避事,很難能可貴。

 這時,士子當中有一人突然問道,“那趙百夫長呢?”

 眾人看向他。

 士子掃了一圈,查了查人,“咱們人可都夠,咱們可都沒進屋,那趙百夫長……”

 話沒說明,話裡的意思大家都懂了。

 田雷不由皺起眉頭。

 ——

 田雷幾人起身去找趙百夫長,也不知趙百夫長被安排哪了,問了一圈才問到地方。

 巨鹿士卒前去通報,趙百夫長衣服也顧不得穿光著脊梁出來了。

 看著趙百夫長這麽模樣,田雷皺眉,他朝院子裡看了看,問,“你房裡有無外人?”

 趙百夫長狹促一笑,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猥瑣表情。

 田雷目光瞬時變冷,他瞪了趙百夫長一眼,訓斥道,“回去!衣服穿好再出來。”

 趙百夫長詫異,問了一句,“怎了?”

 田雷不耐,“讓你做甚就做甚,問任多幹嘛。”

 趙百夫長隻當是有事了,也不敢耽誤,慌忙回屋穿衣服去了。

 很快,趙百夫長穿好了衣甲,提著刀,著急忙慌的出來,到跟前,緊張兮兮的問,“怎了?”

 田雷懶得解釋,他撇了趙百夫長一眼,“你去,把咱的人手,有一個算一個,全叫起來,今晚都在外邊,不睡了。”

 命令有點古怪,趙百夫長很是看了田雷兩眼,看田雷臉色不善,趙百夫長也不願多問,趕緊去召集人手去了。

 此時,夜還不深,甄家待客是從上到下都會招待的,士卒們此時由甄家的管家仆人們在吃著喝著好不熱鬧。

 突然,趙百夫長就找來了,趙百夫長不由分說的就把士卒們一個個從熱鬧的席間叫走。

 義軍紀律森嚴,雖然是在外邊,百夫長一叫,士卒也好,車馬夫也好,有一個算一個,趕緊離席集結。

 甄家的管家仆役人等本奉命陪客,一見客人都走了,管家趕緊上報。

 趙百夫長本正抱著美貌侍女睡覺,突然就被騷擾起來了,正一肚子火,把人全部叫來,帶到田雷面前,趙百夫長沒好氣的說,“人叫來了,還有啥事兒?”

 田雷無視了趙百夫長憤然的表情,他越過百夫長,看向被百夫長糾集起來的士卒與車馬夫人等。

 人是叫過來了,可,往下是該幹嘛,田雷不知道。

 記憶在此時流轉,田雷想到,當時還在隨軍行軍之時,當時玄德公與軍師夜裡操練兵馬,當時火把通明,號令聲陣陣,令人記憶猶新。

 田雷轉頭看向趙百夫長,吩咐道,“百夫長可懂練兵?”

 趙百夫長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這大半夜的,練哪門子兵!”

 雖然趙百夫長很不情願,但沒辦法,田雷在頭上管著,田雷說啥就是啥,趙百夫長不得不下去把人拉了隊列站好。

 草草應付了差事,走過來,趙百夫長不耐煩的說,“妥了,站到啥時候你說了算,不想站了散了便是。俺回去睡了。”

 趙百夫長惦記著屋子裡那個香香軟軟的侍女,想趕緊回去再續前緣。

 田雷攔住了趙百夫長,趙百夫長不明所以,瞪眼盯著田雷。

 “今夜就莫睡了,忍上一夜就回了。”田雷勸道。

 百夫長忍不了了,“為甚?怎就不能睡覺了,憑啥不讓!”他梗著脖子質問。

 面對發怒的百夫長,田雷靜靜的盯著百夫長看了好一會兒,“能有點出息嗎?咱出來,是讓你享福的,萬一出事兒,你擔的起?”

 趙百夫長嘴巴張了張,幾次話到嘴邊想反駁,可沒辦法反駁。

 在這一刻,趙百夫長想到了很多,他想到弟兄們隔三差五有人犯了軍法,被執法軍官抓到就是一頓鞭子。他還想到,關將軍不苟言笑,誰在軍中敢頂撞上位或是嬉皮笑臉,立刻處罰就下來了。

 他還想到,有個涿州出來的老兄弟,就因為跟婦人不輕不重的調笑兩下,就被一貶到底,一切軍功都抹乾淨了。

 他還想到,有更慘的,被砍了腦袋。

 想到這裡,百夫長猛地一驚,他尋思,屋裡那個小娘們是人甄家推到屋裡是,是小娘們自己爬上床的,摟著她睡覺,不算欺辱婦人吧,不算吧……應該不算吧……

 趙百夫長忐忑了,他越想越沒底,他心虛無比的問田雷,“田公子啊,俺……俺,那侍女自己爬俺床上的,俺這不算欺辱婦人吧?”

 田雷看了趙百夫長一眼,嗤笑,“笑話!一個姑娘家的,人是圖你長的好,還是圖你錢多?說甚人姑娘爬你床上,怕不是你把人家抱上床的吧,敢做還不敢當了?”

 見找百夫長怕了,田雷繼續挖苦,“這會兒知道怕了?抱著人姑娘睡覺的時候就不怕了?

 再說了,人姑娘就算往你床上爬,你有手有腳,推開便是,門一關,出來便是。

 再不成,你是啞巴,你沒長嘴,不會把人趕出來?”

 “你問我這算不算欺辱婦人,某不是你軍部的人,某不知軍規如何。

 只是,不管算不算欺辱婦人,你堂堂一百夫長,不以大事為重,迷於聲色,一個瀆職之罪恐怕跑不了。

 我問你,若是今夜突然有險,你人在何處?你麾下人手又在何處?你可能護得這幾百人周全?”

 趙百夫長心已經涼了,拔涼拔涼的。

 他媽的,抱著姑娘剛抱了一會兒,正準備乾點啥事兒,還沒來得及乾呢,這就把腦袋陪進去了,把前途也陪進去了。

 趙百夫長深吸一口涼氣,苦苦哀求道,“田公子啊,你可得給俺瞞著,莫讓將軍知曉……”

 田雷冷哼一聲,“某縱想瞞著,怕也是沒用,你乾的這點破事兒,多少人瞅見了,真當軍師與將軍查不出來?”

 趙百夫長蔫了,看隱瞞不成,他祈求到,“那將軍要是問罪,田公子,你可得幫俺說說好話。”

 田雷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他鄭重道,“你我雖不熟識,可這一路以來,多賴閣下照應,來日將軍若是問罪,某必會為閣下說項。”

 得了田雷承諾,趙百夫長感激無比,連連道謝。

 到了這一步,趙百夫長已經毫無睡意了,又恐萬一夜裡有事兒再照應不及又出差錯,怕萬一罪上加罪,趙百夫長不得不下去整頓隊列清查人手去了。

 趙百夫長走,田雷等人忍不住低聲笑了。

 耿直武夫,哪裡會是讀書人的對手,這些個讀書人,花花腸子多了,不就抱著陪寢的侍女睡了一覺嗎,多大點事兒,但凡趙百夫長出身再好那麽一點點,但凡知道點豪門大戶的那些門道,就不至於被田雷忽悠的擔驚受怕的。

 不久,甄家的人找來,看巨鹿來的護衛士卒並車馬夫人等站在過道裡整整齊齊站著,白日陪客的那個中年人穿過隊列走了過來,見了田雷的面,中年人不解的問,“我說賢弟,這大半夜也不睡,是怎了?是我招待不周,賢弟你生哥哥的氣了?”

 “哪裡!”田雷神色尷尬,他趕緊解釋,“驚擾了哥哥當真不該,這是我軍中慣例,不管在何地,每夜要例行操練。”

 大半夜的,竟然還練兵,真是奇了。

 中年人拿火把照了照,看著站的一排排齊刷刷的人,中年人點頭讚道,“不錯,當真不錯,賢弟治軍有方也!”

 看沒有其他事,中年人隨後便走了,臨走時他交代,若有所需,知會下人一聲就行,田雷謝過。

 此中有微妙處,而此微妙處,稚嫩的田雷不能未能察覺。

 田雷一眾在別人家裡住宿,大半夜的大肆召集人手,這難免讓人懷疑。

 中年人走時雖沒說什麽,但回去之後,立刻暗地裡把莊丁護衛人等召集了起來暗加防備。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

 田雷把人召集起來,只是出於謹慎,是怕惹出事端。田雷這麽想,很對,甄家好酒好肉的招待著,眾人喝的頭昏腦脹神志不清的,這萬一有人一不小心衝撞了女卷,又或者有人酒品不好,喝著喝著撒酒瘋鬧將起來,萬一再起了衝突,不管衝突大小都不好看。

 衝突小了,大家臉上不好看,衝突大了,得罪了甄家,就得不償失了。

 喝酒極易誤事,不僅喝酒誤事,住別人家裡,稍有不慎就容易惹出事端。

 田雷後知後覺的想起,就不該把人都帶進來的,白天甄家安排住處,應該婉拒的,可以以軍紀為名把士卒並車馬夫大部人馬安排在村外,這樣,士卒們自己住著也舒坦,甄家也不用麻煩。往壞了想,兩下分明,士卒們不必再擔心萬一甄家發難,甄家也不必防著外人,兩全其美。

 趙百夫長被田雷忽悠住了,趙百夫長當真以為摟著陪侍的侍女睡了一覺,重則殺頭,輕則要被免職,怕再出什麽差錯,趙百夫長不敢懈怠,大晚上的,酒勁兒未消的田雷等人已經呵欠連連了,趙百夫長卻乾勁十足。

 義軍之操練之法,很簡單,義軍操練之法,八成內容都是站隊列。

 正因簡單,趙百夫長作為義軍最老資歷的老卒,完全通曉了隊列之法。

 換句話來講,趙百夫長除了訓練隊列,別的一點不會。

 趙百夫長不知疲倦的在隊列中來來回回的走動著,忽然,他發現隊列中的士卒們,要麽是甲胃不備,要麽是赤手空拳,細看下來,大半的人手裡都沒兵器。

 不是戰時,又不是在外宿營,好多士卒一時懈怠,加之又是晚上了,便把鎧甲兵器放下了。

 趙百夫長大字不識,說他通曉兵法,更是胡扯,然此時,趙百夫長敏銳的發現了問題。他想,要是狗日的甄家想謀財害命,萬一甄家動手,自己弟兄們手裡兵器都沒在自己身邊,豈不要全死了。

 趙百夫長很不懂感恩,人家甄家好酒好肉的招待,結果,他趙百夫長就因為感覺是甄家的侍女害了他,就心裡罵甄家,連帶著,把甄家當成敵手來看。陰差陽錯的,還讓他想對了。

 兵者,存亡大事也,不可不察。哪怕是沒事兒,哪怕一切安穩,不得不謹慎以備。

 察覺到了不妙之處,趙百夫長趕緊把人解散,趕緊讓士卒們回去拿兵器鎧甲。

 士卒們慌張的散去,田雷忙跑過來詢問究竟。

 一聽趙百夫長是要拿兵器,趙百夫長雖說的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可田雷覺得不妥,他覺得,這要是士卒們把鎧甲穿上,把兵器拿上,這大半夜的,一副要動刀兵的樣子,人甄家會怎麽想。

 田雷勸阻,讓趙百夫長收回成命。

 趙百夫長不允,兩下爭執不休。

 兩人各有各的理由,誰也說服不了誰。

 正僵持之時,田雷主意一動,說了一句,“要不,咱各退一步,咱隻穿甲胃,不拿兵器,你看如何?穿了甲胃,一旦遇險,尤能支應,不拿刀兵,免甄家忌憚。”

 趙百夫長一想,這法子還好,朝立刻改了命令。

 他讓士卒們把兵器通通放回去,什麽兵器都不拿,隻穿著鎧甲來就好。

 一段時間後,當士卒們赤手空拳的穿著鎧甲回來,一切恢復了平靜。

 這邊的動靜瞞不了甄家,暗地盯梢的人悄悄把情況匯報了上去。

 深夜當中,當聽聞巨鹿一行突然散去,又突然聚集,把鎧甲都穿上了,主事的中年人眉頭皺起,他問盯梢的下人,“隻穿了甲胃,兵器拿了嗎?”

 下人遲疑道,“沒人拿兵器,兵器都丟屋裡就走了,還讓咱的人幫忙看著。”

 聞聽如此,中年人頓時眉頭舒展,中年人心裡感慨,這巨鹿的兵卒,章法不凡啊,夜裡還要練兵,哪怕夜裡,還要不辭辛苦的整衣備甲,隻此一處,足以顯示出巨鹿士卒的與眾不同。

 要是尋常鄉勇,大半夜的,莫說練兵了,莫說衣甲整齊了,就是把人叫起站著,估計鄉勇們早已抱怨連連。

 一切全都歪打正著了,義軍確實比一般鄉勇有紀律的多,不然,也無法在與黃巾的戰事中連戰連勝。

 田雷無意間明悟了一項微妙的外交交涉之法,曾經,軍中遊騎商隊想沿途采買之時,結果鄉人遠遠的看見騎兵,直接撒腿就跑了,由此,誕生了遊騎商隊的交涉之法。

 交涉當中,李孟羲想出了一條妙計,所謂“多樹旗幟,少立刀槍”,此妙計剽竊自龐統。多樹旗幟,壯我威嚴,打消鄉間暴民的不軌圖謀,而少立刀槍,則不使鄉人懼我。

 今番,田雷在完全獨立的情況下,想到了即能增加自保能力又不使甄家驚懼的絕妙對策。

 田雷讓士卒隻穿鎧甲不拿刀兵,這跟李某人的“多旗幟,少刀槍”有異曲同工之妙。

 趙百夫長也好,田雷也好,他等無名微末之輩,他等比之李某人,乃浩月與埃塵之別。然而,此等無名微末之輩,當親自置身事端當中之時,趙百夫長敏銳的察覺到了夜宿他家時士卒們放松警惕的大破綻,而田雷,則想到了出使之時,兵卒人馬應單獨扎營,他還想到,士卒甲胃在身而不持刀兵以使自保有暇又不使

 家驚懼。

 於夜宿甄家的此夜,兩個無名之輩迸發出的智慧,比之奇思妙想無數的李某人也絲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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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見,人和人,當真有多少能力和智慧上的差別,最大的差別,是機會啊。

 當機會到來,當事到臨頭,無名之趙百夫長,微末之田氏殘余田雷,他兩人的表現絲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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