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之外,虛空之中,祥雲迷蒙,兩位金甲神人肅立虛空,遙望銀河,驀然,其中一位神人嘴唇一動,道:“甲兄,這千年來銀河絲毫異樣也無,元帥當年將銀河截斷,卻造成這銀湖,為了守衛這祖星煞費苦心,現在想來,確實有失穩便了”另一位金甲神人嘴角彎了一絲弧度,開口道:“小乙,矗立千年,我當你心性或已沉穩,沒想到還是未能忍住,你便是想問,我又何嘗不會回答,卻讓你忍了這許多年。”那金甲神人小乙失笑道:“甲兄,我隨你監察銀河千年,忍了這許久,若失了這好奇之心,怕是早修成太上忘情,追隨聖人去了”神人甲亦道:“莫說小乙,便是我亦存了這好奇之心,自天蓬元帥去職,副元帥繼任後便將這銀河截斷,關照我等銀河如出現變故,須立時示警,可這幾十年以來,銀河平靜,祖星更是繁華,卻不知這變故何來。”神人乙搖頭道:“我等十人於此處輪流監察,從未有一絲異處,連千年前的魔氣翻湧都不複存在,實不知元帥憂心何來。”神人甲道:“當年魔氣翻湧,天蓬元帥以神通吸引魔氣入腹,保了銀河這許多年的平靜,自身卻修為大損,不得不轉世投胎,投了佛門做那淨壇使者,接引香火之力磨滅腹中魔氣,咱家元帥縱有此心,卻無此神通,是以不得不截斷天河,以保祖星不被魔氣侵染,可這千年以來,一絲魔氣也無,不知元帥憂從何來”
說話間,一道流光自虛空中飛來,轉瞬間擦過兩位金甲神人,沒入銀河之中,兩位金甲神人臉色大變,對視一眼,:“元帥為何如此匆忙?莫非……”神人甲道:“走,咱們跟去看看。”霎時兩道流光乍起,追著前方的光彩而去。
而此時的祖星,齊州城內,千佛勝境,遊人如織,蒼松翠柏掩映其中。一個少年正氣喘籲籲的走在去山頂的樓梯上,這少年抬頭抹了抹汗,回頭看看,嘀咕道:“我怎滴會跑劇組來了?這劇組場面也是夠大的,千佛山包場,老子不就睡了幾個小時麽,還全給清場了,不知道一會兒劇務看到我會不會攆我。”正琢磨間,少年走到了半山腰,往左一看,愣了一下,“哎~不對啊,半山腰那個大佛呢?怎沒了?劇組這麽牛逼?拆了?不對啊,真拆了旅遊局的不得瘋了啊?”正迷糊間,旁邊走來一書生打扮的青年,手搖折扇,走到少年跟前,啪的一下,折扇一合,拱手道:“這位兄台,小生見兄台衣飾甚是奇異,不知兄台何方人士?尊姓大名?”說罷笑吟吟的看著少年,折扇打開,一朵牡丹鮮豔欲滴。少年心裡嘀咕:“演的還真像,劇務趕人都這麽趕法了麽?不過演的還真騷啊,粉牡丹,粉衣服,一看演的就是紈絝子弟啊。”少年一拱手,道:“這位大哥你好,我叫孫惕若,濟南人士,不知道大哥怎麽稱呼?”粉衣書生折扇輕搖,奇道:“兄台口音奇怪,卻是悅耳,似不是本地人士吧?”孫惕若一愣:“我用普通話回答怎還奇怪?在這全面推廣普通話的大環境下,用家鄉話交流有點尷尬啊。”雖是這樣,卻也改口用濟南方言道:“俺就是本地滴。”粉衣書生這才展顏,道:“兄台果然是本地口音,不過兄台衣飾奇怪,卻又精致,頭髮卻又太短,是剛從海外歸來麽?”孫惕若眉頭皺起來:“這還沒完了,你特麽帶著假發,穿這麽騷,老子還沒吐槽呢,裝什麽穿越戲。”斜了這書生一眼:“你們哪個劇組啊?我剛才在那邊的山洞裡睡著了,你們清場的時候沒看到我,一會我就下山。”書生有點詫異的道:“何為劇組?啊~小生盡是發問,
卻忘了自報家門,失敬失敬,在下盧玉麟,草字子蒙,亦是齊州人士。”孫惕若大翻白眼:“還裝,演戲入迷了吧?磨煉演技呢?”正要損他幾句,卻聽身遭一陣大嘩:“天上掉下什麽來了?”“哎哎哎,大家快躲開,太陽掉下來了”“是個大火球,什麽太陽掉下來了,那不還好好的在天上掛著呢麽”孫惕若問聲扭頭一看,霍~這光影效果,堪比好萊塢大片兒啊。只見空中一溜金光閃耀而下,兩道金光緊隨其後,眼看金光要降臨山頂,忽然半空中浮出一圈弧頂,金光落在弧頂之上,蕩起層層漣漪。孫惕若耳邊巨響,腦袋一蒙,就此暈去。 當孫惕若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滿是古色古香,白紗帳,紅色雕花古榻,孫惕若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拍個古裝劇,還用炸藥,要跟劇組要多少補償金?”接著昏昏沉沉又睡過去了,迷蒙間聽到一個聲音:“他醒了,哎哎哎,怎麽又暈了。”依稀是剛認識的盧玉麟的聲音,掙扎著張口囁喏道:“子蒙兄,補……”償金二字還未出口又陷入昏迷。
迷茫中腦子裡又是電閃又是雷鳴,大鼓鐃鈸,嘁哩喀喳一頓亂響,倒不像是睡覺,卻像是開了一波水陸道場,恍惚中孫惕若再也受不了這個鬧騰,掙扎著睜開眼睛,心裡卻是哀歎一聲:“老子瞎了。”眼前一片漆黑,費力的扭了扭頭,透過幔帳尋找到一點星光,長籲一口氣:“沒瞎,天黑了,我這是睡了多久?”正愣神間,耳邊傳來一聲悶響,仿佛一面濕了的破鼓被連著敲了幾下,孫惕若眼前一黑,差點又暈過去,仔細又聽了聽,破鼓聲後面還帶著一串長音,像是口哨,孫惕若又愣住了,此起彼伏的三聲過後,終於確定這是一個人在打呼嚕,無奈的咧開大嘴笑了一下,這家夥,肺活量夠可以的。緩了這一陣兒,渾身的力氣慢慢的都回來了,他也不叫人,拿手撐著把身體往上挪了挪,半靠在床頭,伸出手來撩起紗帳,借著星光向外看去,瞧這陳設像是一間純複古的房間,也沒看到啥家用電器,床前擺著一個圓桌,幾個方凳,這搭配,不應該是圓桌圓凳麽?桌上有個茶壺幾個茶碗兒,孫惕若搖搖昏沉的腦袋,緩了緩勁兒,終究是口渴戰勝了疲憊,掀開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灌了下去,茶水居然還是溫的,一杯下去嗓子終於不那麽疼了,但還是口渴的厲害,索性抱起茶壺嘴對嘴一通猛灌,幾口下去一壺茶就喝了個乾淨,孫惕若貪婪的舔了舔嘴唇,感覺還是不過癮,左右看了看,也沒看到有什麽暖瓶飲水機之類的,聽著外面歡快的呼嚕聲也不好意思叫別人幫忙拿開水,便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準備出門找點水。
黑夜裡他也沒看清,伸手去推那門,觸手很軟,卻是一幅紗帳,勁用得大了,踉蹌幾步腿一軟半跪了下去,等他齜牙咧嘴的扶著膝蓋站起來才注意到耳邊歡快的小呼嚕已經停了,孫惕若側耳傾聽,卻又聽到耳旁傳來一陣啪嘰嘴的聲音,仿佛還有句夢話,仿佛是“雞腿,不能搶之類的”孫惕若啞然失笑,四周看了看,角落裡有個小泥爐,泥爐上座了一個水壺,走過去拿起水壺,先用手試了試,微燙,剛好入口,孫惕若就著水壺噝噝哈哈的喝了一多半,感覺過癮了,提著水壺長出了一口氣~終於還陽了……
可這口氣還沒出完,就聽身後有人喊:“公子,您醒了啊!”悶聲悶氣的把個孫惕若嚇了一哆嗦,回身就著爐火看了一眼,霍~這大胖丫頭,個子不高,這寬度……應該能裝下兩三個自己了,趕忙回了一句:“啊,醒了,聽著你睡得正香,沒好意思叫你,出來找點水喝”大胖丫頭悶聲悶氣的說:“我去喊我家公子”孫惕若忙道:“這麽晚了,大家都睡了,明天天亮了再說吧。”胖丫頭迷離的盯著孫惕若看了半晌,用力的眨了下眼睛,好不容易憋出來一個字:“哦”。孫惕若差點樂出來,趕忙說道:“你沒睡夠吧?麻煩您守著了我半夜了,趕緊去睡一會吧。”胖丫頭用力的搖搖頭,又使勁揉了揉眼睛,悶聲悶氣的說:“我不困的,公子讓我在這照顧公子,公子不困我就不困。”這三個公子說的孫惕若不禁莞爾,這會剛起來,雖然身體有點虛弱,但精神卻好,剛灌了一肚皮水也需要緩一下,就說道:“那咱們坐下說話吧,正好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孫惕若走到桌邊坐下,招呼胖丫頭落座,胖丫頭搖搖頭:“客人自坐,小冉站著回話就好。”孫惕若啞然:這小姑娘還挺有規矩,也不知道怎麽教出來的。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叫小冉?”胖丫頭點點頭,孫惕若又問道:“這是什麽地方啊?”胖丫頭小冉回道:“這是我們老爺家。”“額……不知你們老爺是哪位?”小冉道:“老爺就是老爺,是少爺的爹。”孫惕若一頭黑線:“你們少爺叫什麽?”小冉道:“我們少爺叫麟兒。”孫惕若深吸一口氣,試探著問:“那個,小冉,你多大了?”小冉眨了眨眼睛,慢慢的把兩隻手伸出來,一根一根的數了起來……好一陣子,趕在孫惕若崩潰之前囁囁喏喏的說道:“少一根……”然後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孫惕若,孫惕若咬了咬嘴唇,緩緩的把食指伸了過去……
好半天,孫惕若忍著滿心的無奈,終於連蒙帶猜的有了個大概得了解,心裡卻更奇怪了,按小丫頭小冉說的來看,這裡是泉祿莊,屬於濟南府,盧家是這裡的大戶人家,家裡還有上千畝地,雇著好多長工,家仆丫鬟也有十幾個人,這怎麽說來說去越來越像古代了?而且盧老爺在外地做官,家裡只有盧老太太跟盧少爺兩個主人,盧少爺還考中了秀才,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是穿越了還是搞真人秀呢?屋子裡這麽黑,也沒見哪兒有反光的隱藏攝像頭啊?
孫惕若忍不住揉了揉腦袋,反而越來越糊塗了,看著小丫頭哈欠連連的樣子也不忍心再問,看著天色還黑,就催促小丫頭趕緊再去睡一會兒,這時候外面卻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小丫頭揉了揉眼睛,悶悶的說:“雞叫了,我去給少爺打水洗臉。”說完騰騰的跑了出去。看這丫頭勤快的樣子,也確實不像21世紀被寵出來的小公舉,孫惕若心裡隱隱有點恐慌,該不會真穿了吧?家裡的老父老母,老婆孩子可怎整?單位那位豪爽的領導又得罵我亂請假了吧?不過這次請的有點長……
正胡思亂想著,小冉端著盆進來了,放在盆架上眼巴巴的看著,孫惕若歎了口氣,走過去草草的洗了把臉,擦乾淨後小冉拿過來一面銅鏡,擺好後又拿過來幾個小盒,孫惕若好奇的問:“這是什麽?”小冉答道:“是胭脂水粉”孫惕若一頭黑線,無奈的表示自己不用這個,好在小冉也沒再堅持,哦了一聲重新收了起來,孫惕若抬頭看了一下銅鏡,銅鏡裡邊的自己好像瘦了一些,忍不住拿起銅鏡借著外邊的魚肚白仔細的看了一下,原本那發福滿臉胡茬的胖臉現在卻成了棱角分明小白臉,跟自己15.6歲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這麽怔怔的捧著銅鏡,盯著鏡子裡熟悉的臉,漸漸的手不自然的抖了起來,若說剛才考慮穿越還有點玩笑的意味,現在心裡卻信了九成九,畢竟屋子裡的裝飾,身邊的人都可以假裝,但自己的樣子卻沒法欺騙,三十多歲的自己因為在政府辦公室坐久了身材發福,臉也圓了,臉上的胡茬用刀片刮都是青的,曾經為了減肥將自己少年時代的照片擺了半年,現在在銅鏡中看到,真真是恍如隔世。
孫惕若怔怔的出神,眼神慢慢的從銅鏡移向初升的太陽,直到感覺陽光有點刺眼,才慢慢的晃了晃腦袋,眼前仿佛一片輕霧,又顯得無比真實,晨起喝的那一口燙嘴的熱水,涅呆呆的小冉,仿佛都在證明這是個真實的世界,而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二十一世紀,也確確實實的烙印在腦海裡,這究竟是莊周夢了蝶還是蝴蝶夢了莊周?
正恍惚間,門外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緊跟著一個聲音傳來:“小冉,孫兄醒了沒有?”小冉正楞楞的看著孫惕若,聞言趕忙轉身一邊跑一邊應道:“孫公子醒了,正在洗漱。”吱嘎的聲音一停,想來是走路踏在木板上的聲音,隨之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啊,孫兄醒了?少待我盥洗一下,換件衣服來見。”原來是盧玉麟晨起醒來未曾更衣就來探望,孫惕若站起身來,剛要答話,就聽騰騰騰的一陣腳步越來越遠,隱隱的還有個聲音傳來:“孫兄表字還未曾得知,實是失禮……”孫惕若啞然,這書生,想來怕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現下竟還想著這些。隨即便想,也不知這時候的人怎麽取表字,這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哪個還取過表字?說不得,得趕緊想一個才好。
孫惕若不暇細想,環顧自身,尚且穿著一身睡袍,便扭頭問小冉:“小冉姑娘,我的衣服在哪?煩請拿過來我換上。”這一句話說出來,半文不白的,自己都覺得別扭,還好小冉聽見少爺的聲音仿佛來了精神,雀躍著回道:“孫少爺等一下哈,我這就去給你拿。”剛轉身跑了兩步,就聽窗外有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小冉,孫少爺洗漱完了吧?”小冉眼睛一亮,轉身跑向門口,嘴裡應著:“玉蘭姐姐,孫少爺早就洗完了,正叫我拿衣服給他換呢。”說著走到門前拉開了屋門,窗外的人這時也走到門前,手裡還捧著一個包袱,嘴裡笑到:“昨夜辛苦妹妹了,原該是我在這伺候孫少爺的,可這身子實在太乏,一會兒給你拿些果子並高粱飴,慰勞一下你這小饞貓。”小冉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玉蘭姐姐不用的,你都兩天兩夜沒睡了,少爺也是怕你累壞了才叫我來的,我就在這睡了一覺孫少爺就醒了。”孫惕若借著晨光看著走進來的少女,約摸十四五歲,高挑身材比較瘦削,一身翠色的衣裙,肩上還搭著一件水藍色的外衣,細眉,杏眼,嘴角含笑,圓潤的臉上粉粉嫩嫩的,晨光一映,臉上的絨毛反射著銀光,好俏麗的一個丫鬟。玉蘭伸手刮了一下小冉的鼻子:“小饞貓,這次不賞你,不知道你又嘟囔我幾天呢。”說罷抬起頭來,微微一福:“孫公子安好,剛剛少爺說您醒了,奴婢想著這兩日又來了倒春寒,不比前日暖和,您的身量跟少爺也差不多,便回了少爺,拿了他一套衣服,鬥膽請您試穿一下,這幾日還請您委屈一下,今日請了裁縫,三兩日間就能為您做兩套換洗衣服。”孫惕若趕忙拱手:“多謝玉蘭姑娘,倒不必這麽麻煩,有套衣服穿著也就是了。”玉蘭抿嘴笑道:“孫公子是我家少爺的貴客,一切都是少爺交代的,我們不過是按少爺的吩咐辦事罷了。”說完拽了一下小冉:“小懶貓,快跟我一起為孫公子更衣,少爺一會就過來了。”孫惕若趕忙謝絕:“不用麻煩兩位姑娘了,我自己來就可以。”趕忙走過去接下那套衣服,回身往內室去了。玉蘭抿嘴笑笑沒說話,小冉抬頭看了看玉蘭,撓了撓頭,也不知她賣的什麽關子,便也沒跟來。
孫惕若進了內室可犯了難,這一根一根的帶子都是往哪系啊?忙活了好一會兒,頭上都冒汗了,自己感覺算是穿的差不多了,就走了出去,外間他一出來,小冉咧著嘴眼睛都笑咪起來了,玉蘭忍著笑,輕輕的打了她一下,兩人趕忙走進前來幫忙整理起來,玉蘭手裡忙著,嘴上不停:“孫公子一看就是金尊玉貴的人物,這種小事隻管讓我們下人來做就好了,奴婢小時候伺候少爺,也弄錯了左衽,老爺可是好一頓罵呢,說什麽太祖高皇帝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定衣右衽以區分漢夷,是萬萬不能錯的。”孫惕若搞了個大紅臉,舉著手任憑兩個丫鬟收拾,腦子裡卻閃過一個念頭,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這應該是大明王朝了,也不知是哪個皇帝在位,自己的歷史知識還行,只要站好隊,一輩子衣食無憂還是可以的。
說話間衣服收拾停當,玉蘭笑道:“這也差不多啦,孫公子豐神俊朗,把少爺這件衣服可帶著增光了不少。”孫惕若趕忙遜謝,連稱不敢。
這時外間又有個丫鬟在喊:“玉蘭姐姐, 少爺的那個纏枝金冠找不到了,您知道放哪了嗎?還有那個羊脂玉的貔貅玉佩,少爺快把屋子翻了。”聲音清脆,由遠及近,聲音剛停,門框邊一個腦袋探了出來,頭上雙發髻,圓臉,清清秀秀的一個小丫頭,玉蘭又好氣又好笑:“死丫頭,說了你多少次了,別跟偷兒似的,站在門口你會死啊?沒得讓孫公子笑話。”又衝孫惕若微微一福:“孫公子且請少坐,我去伺候了少爺再來聽公子吩咐。”孫惕若道:“姑娘去忙便是,煩請替我謝過你家少爺。”接著玉蘭又對小冉道:“快去斟茶來,一會少爺要跟孫公子用飯的,不許怠慢,不然少爺又要罰你不許吃雞腿了。”又是一福,退了出去,聽著玉蘭低低的聲音由近及遠:“那個玉佩少爺喝多了送給主簿大人的公子了,現下又想起來了,金冠單放一個小匣子裡了,還是你放的……”
孫惕若走到桌邊,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己,文士巾包頭遮住了短發,一身漢服,除了臉頰瘦削蒼白,還蠻精神的。小冉端著茶過來,放在桌上,怔怔的看著他,突然說道:“公子好漂亮呢,跟我家少爺似的,也只有公子這樣的才配跟我家少爺交朋友,那些肥頭大耳的家夥就只會欺負少爺。”孫惕若一愣,笑道:“好多人欺負你少爺嗎?”小冉皺起眉頭:“那個主簿家的公子就會騙少爺的東西,還有那個趙員外家的小少爺,上次把少爺灌醉了要抬著去勾欄院,老夫人氣壞了呢。”孫惕若啞然失笑,這個盧玉麟,還真是傻白甜一個,倒是有些期待跟他會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