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無能,你們為什麽不攔住他們?”徐寅初對著手下破口大罵道。
馬天成委屈道:“我們想要攔阻了,可是半路上被陳明手下那個叫棒槌的開車給撞了,而且他還不依不饒的,所以才讓許忠義他們給跑了。”
“站長,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裡畢竟不是金陵,強龍不壓地頭蛇,老馬他們對許忠義也是無可奈何。”尚品勸說道。
“呵呵!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天成,你馬上帶人把許忠義給我抓過來,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徐寅初冷笑道。
為了打破局面,徐寅初已經開始不顧一切,不擇手段了。
林沐開車來到家門口,下車剛拿出鑰匙準備開門,一支黑漆漆的手槍就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馬副隊長!你這是想要幹什麽?如果缺錢可以直說,沒必要來這一出吧!”林沐喘了兩口粗氣,膽顫心驚的說道。
“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人了,和你一樣貪腐墮落嗎,跟我們走一趟吧許科長,千萬別呼喊,否則我這槍會讓你閉嘴的!”馬天成陰森森的說道。
他們這次抓捕林沐本身就屬於違規,徐寅初不過想打個時間差,想要快速從林沐口中得到重要罪證。
“喂?是陳站長嗎?”電話中傳出一個甜美羞澀的聲音。接聽電話的陳明被這天籟般的聲音給弄得一愣。
“我是陳明!您是……”
“許忠義被徐寅初秘密抓捕了!現在正在突擊審訊,就在徐寅初的辦公駐地……”
“什麽?喂!你再說一遍!喂……”陳明放下電話有些發懵,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誰來的電話,怎麽魂不守舍的?”於秀凝走過來問道。
陳明這才回過味來,抓著於秀凝的雙肩大聲說道:“老婆,出大事了,徐寅初這個王八蛋抓了許忠義。”
“徐寅初抓了許忠義!”於秀凝急忙喊道:“那你還在這裡發什麽愣?馬上帶人把許忠義給搶回來!”
陳明離開後,於秀凝馬上撥通了李維恭的電話。
“喂……主任,這麽晚了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實在是事情太緊急了,徐寅初私下裡抓捕了許忠義科長……”
此時的許忠義被帶到了徐寅初的辦公室,這裡要說一點,徐寅初的辦公駐地並沒有和於秀凝等人在同一處,可以說是人為就割裂開了。李維恭對此也沒有糾正,他反正樂於見到徐寅初為首的中央派系和於秀凝為首的地方派系水火不容,這樣他才能輕易掌控一切。
“徐副督察,這大晚上的把我抓到這裡,有何指教啊?是不是誤會了。”林沐看著面前五花八門的刑具,假意心虛的說道。
徐寅初看著林沐窩囊的樣子,寒聲道:“沒有誤會!許科長,今天下午你送走了什麽人你心裡該清楚吧!”
林沐坦然答道:“我送走了一個叫老孟的共黨!”
“你還知道他是共產黨?”徐寅初揪著林沐的衣領問道:“說,為什麽要通共?還有,把你走私的渠道和同夥交代出來。”
林沐這時突然笑了,看著徐寅初嘲諷道:“徐副督察,你今晚上給我擺這龍門陣,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說我通共,我是共黨派回來的臥底這在戴老板那裡都是備了案的,至於你說的什麽走私,同夥之類的本人一概不明白,不知道。”
馬天成突然走過來,狠狠的給了林沐一記耳光,直接把他的嘴角打出了血,這才惡聲說道:“許忠義,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姓馬的,你們今天只要沒弄死老子,老子早晚滅了你們滿門!”林沐死死的盯著徐寅初大聲罵道。
馬天成怒道:“站長,別跟他廢話了,動刑吧!”
“我看誰他媽的敢?”
陳明這時帶人闖了進來,雙方都掏出了槍,場面頓時劍拔弩張。
徐寅初沒想到陳明會來的這麽快,頓時知道事情不好辦了,違規拘捕許忠義的事要是捅到了上面,軍統的家規肯定饒不了他。見到事情已不可違逆,他隻好辯解道:“陳站長,許忠義涉嫌通共和幫助共黨分子出逃,所以我才抓他過來詢問。”
“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陳明憤怒的說道:“許忠義是共黨派過來的臥底這戴老板都知道,你這分明是想要屈打成招,戕害同仁,你這犯了軍統家規知道嗎?我現在要把許科長帶走!”
“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能帶走許忠義這個通共分子。”徐寅初色厲內荏道。
李維恭這時走了進來,寒著臉說道:“難道連我也不行嗎?徐副督察!”
徐寅初看到於秀凝和李維恭都來了,知道今晚的行動徹底失敗了。
於秀凝大聲斥責道:“說許忠義通共,你有什麽證據嗎?”
徐寅初隻好說道:“他幫助姓孟的共黨出逃……”
“那就是沒有證據,無故羈押刑訊同澤,在軍統這是什麽性質,徐副督察應該知道。”於秀凝冷著臉說道。
“今天的事情先到這裡吧!陳明,你帶忠義先去醫院看一下傷,至於徐副督察,暫時停職,等候調查結果。”
李維恭最終還是輕輕放過了這件事,畢竟徐寅初在軍統的資歷和背景擺在那裡,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而且他也不想讓於秀凝一家獨大。
……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咱徐站長私自抓捕了總務許科長,還動了刑,把人往死了得罪。所以啊!這錢要領你得盡快,免得過了這村, 可就沒有那個店了。”
“要照這麽說,那總務還不得報復咱們?我看這往後啊?唉!待在督察大隊算是沒好日子過了,誰叫人家總務捏著經濟命脈?”
“可不是嘛!你說徐站長他……這又何必呢?世上有跟錢過不去的人嗎?他家裡倒是家財萬貫不愁吃穿,可咱們這些兄弟,整天地拚死拚活圖得是什麽呀?唉…….”
“嗯!嗯!”身後傳來了咳嗽聲。兩個特務趕緊起身立正,目不斜視地望向滿臉陰霾的徐寅初。
“長官,我們……”
“不用解釋了,我都聽到了。”冷眼打量著他二人,徐寅初久久無語。
兩個特務仿佛掉進了冰窟窿,除了一身冰涼,還是一身冰涼。
“你們有這想法很正常,我不會怪你們。如果真要責怪,那也要怪我不如許忠義會叼買人心。至於錢嘛!我肯定比不上他那麽大方。不過呢,我也絕不會擋你們財路。我不貪不佔,那是因為我家底殷實,用不著去貪佔。可你們不同,誰沒有個養家糊口啊?從今往後,我就給你們訂個規矩,端起碗來吃肉,撂下碗來罵娘!他許忠義的便宜是不佔白不佔,可佔了便宜後,你們也不能心存感激,因為這都是些不義之財。”
即然長官發話了,那還有什麽可說?兩名特務眼望徐寅初,露出了感激之色。
徐寅初這回可是雞飛蛋,要不是常大公子到常凱申和戴笠那裡說情,估計就會被解職調回金陵了。不過徐寅初也沒有好過,戴笠不僅打電話警告了一番,還把他降了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