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
好端端大活人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
這邪祟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存在。
林淵沒有再糾結這問題,而是問了其他的疑惑:“那‘你’此前說的出口在那裡!”
“出口?”秦牧略微思索了下,可越思索,越頭疼欲裂。
我是誰?
我在哪?
什麽出口?
我為什麽什麽都想不起了?
“秦老板,你怎麽了?”林淵疑惑道。
卻見秦牧面色越發猙獰,眼珠子裡竟泛起了血絲,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狂躁。
林淵意識到是很不對勁。
如果說自己的一個問題就將秦牧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話,那麽他肯定是有什麽東西在影響著,連忙將其按住。
可靈識在這裡被抑製的可有可無,林淵只能上手尋找。
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亦或者,這整個屋子裡都有古怪?
然而還未能等林淵找到的時候,諦川一聲嘶鳴,瞬間將林淵驚醒。
“林淵,你剛是怎麽了?你怎麽發了瘋似得在摸秦牧的身子?”諦川古怪的看著他,不由讓他想起前些天剛看過的斷背山。
動作一樣一樣的。
‘呃……’
低頭看著手,和秦老板凌亂的身子,林淵臉頰明顯的一抽。
正常人怎麽會這樣對待一個男人?
到底是因為什麽讓自己在無形中中招?
林淵眸子一縮,再一低頭,他卻發現,秦老板的背後似有紅芒。
他連忙將其翻過身,只見他後背貼著個白色‘囍’字,猩紅的一角,仿佛是被鮮血浸染,而且在一步一步侵蝕著整個白‘囍’字。
腥臭,粘稠,仿佛要將秦牧拖入深淵。
他的身體,更是在不斷地顫抖起來。
林淵下意識想要撕開,可這白紙就像是連在肌膚之上,任憑你如何使勁都紋絲不動,除非連帶將整張皮撕下來。
見狀,林淵連忙一手摁著秦牧,另一隻手送到嘴邊咬破指尖,懸空凝血畫符,對著秦牧身體橫射而去。
‘嗞嗞’的焦灼聲,白‘囍’如同沸騰的開水,瘋狂的湧動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似乎那邪祟根本就不願放過他似得,周遭十來個紙人瞬間動了。
“瑪德,既然你想玩,老子就好好奉陪到底,我要看看是你這烏龜殼硬,還是我劍更鋒利!”林淵眼神中多了一個狠戾。
三尺青峰,無風而動,瘋狂的吸取周遭靈氣,去壓榨著鬼蜮的存在。
十來個紙人,頃刻間化為灰燼。
整個鬼蜮都在顫動著,如浮萍之根四處搖曳,昏暗,扭曲,更似有一束光射進來。
“林淵!冷靜!鬼蜮若是就這麽碎了,除了我倆誰都不能承受的住余波的衝擊。”諦川看著搖曳的鬼蜮,驚呼道。
“瑪德!”林淵暗暗咬牙,收回靈力。
用力也不好,不用力也不好,憋屈!
顫動的鬼蜮,須臾,便恢復了平靜。
染血的白‘囍’逐漸退卻,林淵輕輕一揭,便將白‘囍’撕開。
隨著背後的拉扯,那種窒息,眩暈感逐漸退卻。
秦牧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的空氣。
死裡逃生。
眼中的血絲,顯示著他方才的驚險。
“鏡子……是鏡子!”秦牧喘著粗氣,顫顫悠悠地說。
林淵聞聲四處打量,可發現空空蕩蕩的屋子哪有什麽鏡子。
秦牧像是看出了林淵的疑惑,道:“在西廂房!”
林淵深看了一眼,沒說什麽,吃一塹長一智,此前的事讓林淵留了個心眼。
莫約過了片刻鍾,他踹了腳地上裝死的李自強:“走了!”
“啊……還來,你休管他人死活直接將這邪祟滅了不就好,這年頭那天不死人!”李自強嘟囔著嘴道,方才被邪祟附體,他到現在都心有余悸。
“閉嘴!”林淵怒斥。
秦牧瞪大了眼死死盯著他。
“諦川,你附在秦牧身上帶路,我來斷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麽邪祟,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天換日!”林淵冷厲的說道。
一劍將其木門斬破,諦川伏在秦牧肩頭,用陰力將他整個人包裹著,但凡有一絲靈異觸碰,他瞬息便可知曉,除非這妖邪的實力遠遠強過他!
真當你諦爺是個草包,不要面子的?
陰森的遊廊,不時出現的兩聲見詭笑,那隨處可見的白綾,血字,血臉,和假山後那一雙眼睛,人踩在地板上還不時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不斷在給人心裡暗示。
尤其是那一曲循環播放的《嫁衣》,尤為洗腦。
“秦老板,你說,一草一木都是你設計的,你把這整的這麽逼真,就沒想過那天會招到邪祟嗎?”林淵驀然問道。
“啊……林大師, 你說什麽?”秦牧驀地一驚,回頭看了眼林淵驚呼道:“大師小心身後!”
林淵猛地一驚,反身一劍。
在他劍尖上,閃爍著一絲淡淡的光澤!
他將靈力控制的極為完美無瑕,可人卻晃神了,身後空空如也,下意識以為秦牧在騙他。
“影子?”
卻看見,秦牧正朝著地上指去,林淵低頭,就見自己一道影子正朝著自己影子慢慢靠近,幾欲融合在了一起。
“臥槽!”
他一陣無語,這鬼祟還真是無所不及其用,二話不說,一道符篆,甩到地上,燃起的火苗不消數秒,便將其灰飛煙滅。
隨後便用其靈力將李自強和他二人包裹住,以絕後患。
沿著遊廊,秦牧按照自己腦海中的記憶,一路指引來到了西廂房。
門外。
“林大師,我也不知這邪祟會不會改變這裡的布局,但通往下一幕,祠堂的入口,便是在內屋的鏡子後面。”秦牧低聲提醒一句。
林淵聞聲點點頭。
不過,就在這時候,林淵鼻子動了動,他聞到一股淡淡的屍臭味。
‘邪祟殺了人?’
幾乎同時,林淵和諦川對視了眼:“你也聞到了?”
“屍臭味!”諦川點頭。
“什麽?!”秦牧呆滯看著他倆,喃喃自語著:“你是不是答應我,我只要找到你,你就不殺人的嗎?”
李自強的臉色瞬間變得豐富多彩:“兩位爺,那還等什麽呢,既然邪祟害人,一劍斬了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