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霧村!
隱於山林之間,終年不見天日。
山村牌坊上,銘刻著小篆,年頭看上去很是久遠。
林淵眉頭微皺,頗有疑惑,這年頭能用小篆來刻著的牌坊少之又少。
村口,兩盞紅燈籠高高的掛著,在這晨曦下分外顯眼。
風一吹,悠悠晃蕩著。
迎親的隊伍,站在牌坊前的石像前,俯身三拜,默默等候著,直到從裡面傳出一聲公雞打鳴,這才進了村子。
按理說,花轎在半路上是不能放下的,可不僅是外面的轎夫,就連轎子裡面的新娘竟也起身,隔著簾子俯身三拜,像是個習俗。
詭異的習俗。
不過到了這,車便不能通行了,跟在迎親隊伍後面的林淵等人,只能將車尋了處不礙事的地方停下,跟在了迎親的隊伍後面步行著。
晨曦破曉,天色漸漸亮了,山中的霧氣,逐漸有幾分消散,不過厚厚的濃霧,依然還是籠罩著整個村子。
林淵等人下了車,依葫蘆畫瓢照著,迎親人的方式朝著那座石像俯身三拜,等公雞響鳴後,方才進入。
可在拜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石像雕刻著的竟是——窮奇。
上古四凶之一,據山海經記載外貌像老虎,長有一雙翅膀,喜歡食人。
神、獸、惡三位一體,真實面目不可破解的上古凶獸,邪惡的象征,代表至邪之物。
此間山村,竟用這種石像鎮壓山村氣運,難道這山村下,隱藏著至邪之物?
未知既謎團,不可知。
先有新娘身上幼生的靈,後有窮奇坐鎮隱霧村,林淵不由得蹙起了眉。
雖然心中此時有著諸多的疑惑,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但腳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幾分,緊跟著迎親隊伍的步伐。
一路跟隨著迎親隊伍,沿著山裡的小路走著,九曲回廊,這路還真是有點兒特殊。
不過,沒過一會兒功夫,便迎面聽見另一頭的嗩呐聲響起,凝神望去,棗紅馬,紅錦繡,一名少年坐在馬上,領著一幫鄉裡鄉親在路口上接親。
說不出的反常。
新郎不去,新娘家接親,反倒是在村裡接親,這著實說不過去。
放眼望去,張燈結彩,十分熱鬧,估摸著整個村的村民都聚集到了這裡,等待著新娘子的到來。
嗩呐聲,鑼鼓聲,更是喧天,就在雙方照面的那一刻,整個村子都熱鬧了起來。
林淵的眉頭越發緊鎖,明顯可見抬頭紋,臉頰上的神情,顯得格外嚴肅。
少年騎馬,意氣風發,領著迎親的隊伍走在最前面,接親的人跟在迎親的後面。
剛這一照面,不少的人將林淵誤以為新娘娘家人,便面有人滿臉笑容的遞了根喜煙,拉住了林淵道:“哎,小哥,見著面生,如何稱呼,娘家人?”
林淵微微的笑著,道了幾句恭喜話,看著眼前這人道:“在下,林淵,山外驢友,今日凌晨偶見迎親的隊伍,甚是好奇,便一路跟了上來,準備拍上幾張照片,留念下。”
說著,也不知從哪掏出了個老式的相機,明晃晃的拿出對這人解釋了一番。
“呦,那可巧了,我們村難得辦一回喜事,就被您給碰上了,卻是緣分,走走走,同去喝杯喜酒再走。”這村民倒也是熱情。
林淵一聽,微微笑著,轉口問道:“這位老哥,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這接親,怎麽選在了深夜。”
老哥聞聲,笑道:“這你可有不知,
我們隱霧村有著習俗,凡本村人結婚,需要選擇在,陰時陰月結婚。” 林淵聽了這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問道:“何故如此,新婚燕爾,不應該選擇個良辰吉日嗎?”
老哥一怔,四顧望了下,隨後小聲地在林淵耳邊嘀咕道:“進村前,可見我們村口那一處石像沒,這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話,凡後輩子孫,須得如此照做,可庇佑我們村風調雨順,無病無災。”
“噢,這樣啊……”林淵聽了,點了點頭,民間異事,道不清,說不明,便不再細問。
那老哥似乎也有所保留,家長裡短閑聊著,絕口不提窮奇的事,跟在花轎後面,一路朝著新郎家走去。
主家新郎家姓鄭,生意人。
聽說,在徽京混得不錯,生意做得挺大,還是個上市企業。
嫁給鄭老板兒子的新娘子,是個山裡另一頭村子的人,聽說是村長的女兒,叫沈巧曼。
按理說,一個上市公司老板的兒子,一個山村村長的女兒,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人,正常是不會締結姻緣的,可偏偏,還真就湊在了一塊去。
林淵想問,可偏偏這老哥沒往這裡細說,有一茬沒一茬,扯著別的事情,像是很避諱。
不多時,便到了鄭家。
裡裡外外,大約有四十多桌,算不得多大的排場,可林淵卻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眉宇下眼神似乎變得深邃了許多。
他抬頭看著鄭家老宅,只見那一縷幽幽的陰氣,在主宅子裡飄忽不定。
而另一頭,新娘子下了花轎,在人的攙扶下,走在紅毯上。
老宅子裡面,早已經點起了紅燭,紅豔豔的囍字貼在了高堂,喜慶的窗花到處都是。
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等時辰一到,便可拜堂成親。
鄭老板滿面春風招呼著周遭前來賀喜的鄉裡鄉親,口袋子裡不時摸出個紅封子,遞給稚童。
看上去一切正常,不過卻讓林淵深疑的是,整個屋子,四五百號人,竟然沒有一個七十歲古稀之年的人。
仿佛這個村子,能活到古稀之年,便是極數。
可在當下,正常人不說活到人瑞,但想活到耄耋之年這是一件很平凡不過的事情。
詭異,一切都好像被披上了一層迷雲。
林淵不由的對這個村子更加的好奇。
突然間,李自強表情極其不自然,他抿著嘴不經意間用胳膊肘擊了林淵兩下,然後用眼神牽引著林淵朝正堂看去。
只見正堂之上坐著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婦人,不用多想,今日能穿著紅色旗袍坐正堂,除了鄭老板的妻子,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