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叼著一支香煙,站在船塢門口,在他身旁,還有三名體型高大西裝革履的漢子,那一臉的戾氣和肆無忌憚的目光,就差沒有戴上墨鏡在額頭上寫著“俺是壞蛋”了,光是看架勢就遠非一般的痞子流氓可以相提並論。
“等人來了,他如果不同意拆遷補償,我們就揍到他同意為止!”狠狠彈掉煙頭,蔣澤意氣飛揚的說道。
今天跟來的三個人,全是公司內的金牌紅棍,以前沒少對付這些冥頑不靈的拆遷戶。人多了反而不好。他們又不是來打仗的,找兩個能辦事的人過來,比一大堆撐場面的小委萎好用百倍。
那個叫陳永峰的人,他也問過幾介,在中雲混的不錯地老地釘了,並沒有聽說過這麽一號人,大可以放心的搞,也算是給那幾戶船塢主們殺雞做猴看。
就在這個空當,蔣澤眼前那扇雙開自動鐵門“嘎兩聲歌劇開幕一樣的往兩邊退去,把陳凡那張看不出喜怒的臉蛋迅速暴露出來。
陳凡是準備上岸回酒店的,沒想到在海上時,就看到了四個不懷好意的年輕人站在那裡,最前面那個吊兒郎當的,就是前幾天那個差點小把他肺氣爆了的蔣澤。
“嗨,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蔣澤照例從煙盒裡摸出根玉溪,大咧咧的遞給陳凡:“這麽樣?考慮請了沒有,是拿賠償金,還是選擇不拿賠償金。”
“我選第三條方案!”陳凡微笑著的接過香煙,然後在四人錯愕的眼球中,把奔煙扔掉地上,用腳擰成爛泥:“第三條方案是,讓你們別墅建不成!”
他一定瘋了,所有人這樣想。接著見鬼一樣瞪住了他。
“你,你你”蔣澤愣怔了半天總算還過了魂,一張刀子臉象是凍壞的豬肝由紅色迅速變成了紫色:“靠你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最後賠償的錢還不夠你住院費!”
陳凡哦了一聲,瞬間出手!
蔣澤一震。想側身躲避時,卻被一拳砸在臉頰,哀嚎著被砸睡在地上。
陳凡彎膝下蹲,拍著他那紅腫的臉頰道:“我這人酷喜吃罰酒,也酷愛去醫院,你咬我?”
後面三個金牌打手都被這荒謬一幕給驚的嘴巴巨咧,思維陷入停頓。
“靠!”從思維泥潭中掙扎出來後,三個金牌打手同時大喊一聲,拳腳豎起向陳凡砸來。
“等等!”陳凡突然後退一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踩中了蔣澤的手指:“我事先申明,你們一旦動手了,後果將不堪設想,別怪我沒給你們打預防針。”
“動手啊,快啊!”俗話說十指連心,蔣澤痛的連表情都扭曲了:“點上啊!”
三個金牌打手到底不是嚇大的,只是稍微的頓了下,就臉龐猙獰恐怖的向陳凡殺來。
陳凡很沒骨氣的後退幾步,大喊:“死王兵,站在那裡看風景啊。還不過來搞定他們?”
幾人步子又是一頓,微微偏過頭望向陳凡目光所指之處。
“老板,你明明能搞定這些家夥的!”王兵幽怨地從奧特賽後面走出來,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蔣澤吐出一口血水,死到臨頭還嘴硬:“喊幫手也多喊幾個。把這個瘦猴扯過來,是想一起去住醫院的加護病房?”
“砰”。陳凡沒跟他廢話,直接一腳踹在了腹部。穿透力十足的猛烈撞擊,讓蔣澤慘叫一聲之後小徹底變成了面條,嘴巴嘶哈的狂抽冷氣。
“那三個交給你了!”陳凡拍拍手,後退兩步準備看戲。
“先收拾那個叫王兵的”。三介。金牌打手呈半月形包圍圈將王兵圍住。在他們肯來,先打誰都無所謂,反正兩個都要倒,只是順序問題。
“收拾我?”王兵用看人妖般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接著裝模作樣掏出手機:“沒想到朗朗乾坤竟然能遇上向我行凶的歹徒,我要打力!”“傻,被嚇的腦子跑氣了不成?你應該打,心”中間的那個男子差點把門牙笑掉。
“呵呵,我是怕等會兒你們連打口的力氣都沒有,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說著,王兵合上手機:“來,一起上吧!”
伴隨著話音,左邊那個頭髮長長的漢子突然抬起腳尖,他身高腿長比王兵高了足足半怎。頭,腳尖抬過頭頂後,接著狠狠往下砸去,整個動作乾淨利落,上半身幾乎沒怎麽動。看樣子也是在腿上下過苦功夫的練家子。
他快!
有人比他更快,就在他的腿剛才往下砸的時,遼兵凡經肘年鑿在他的肝部,眾個倒霎的金牌打年頃抽掉了力氣,臉色紅地跟著了火似的。倒在地上以後亂抓亂撓,恨不能把肝髒給扣出來。
“咚咚”兩聲悶響,余下兩個金牌打手還沒跨進攻擊半徑,就被王兵正前踢給撞飛,其中一個轟隆一聲撞在本田奧特賽上,把車門都擠出了個弧形四痕。
“還能打力麽?”王兵走到罵他傻的那個人面前,隨手撿起塊鵝鼻石,挑著眉毛道:“給你二十秒鍾時間,如果你要能說出一個字,我就把這塊石頭給吃了!”
仿佛受到極大侮辱,他的視網膜在一點一點撕裂,嘴巴機械的張開。想用行動來反駁他的輕蔑。
然而,就是這平時能連續說上幾萬次也不嫌累的小小發音,此時卻變的比來月經還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可嘴巴裡也沒憋出丁點兒聲響!
被人試過一拳揣中肋骨正下方位置的感覺嗎?
那裡是肝髒的所在地,雖然它只有一小部分暴露在肋骨的保護之外。但就是那麽一小塊,挨了一記任你是施瓦辛格也得乖乖的躺在地上。因為這種痛苦就跟窒息一樣,讓你痛的冷汗直流,讓你痛的無法喘氣,而且疼痛的時間超長。
他此時就在享受這種痛苦,的且是放大十倍的那種!
上午八點,太陽光從東窗進來。被紗窗篩成了斑駁落在雪白的病床前。就好象是精斑。
“那個人真的分別隻用了一招。就把你們打成這樣?”站在牆角的昌樂臉色陰霾,扯了扯勒人的金鏈子,恨鐵不成鋼的道:“平時叫你們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女人身上。要勤練功。你們左耳朵聽,又耳朵冒。這次揍人不成,反被人揍進了醫院。如果讓那些準備來咬一口肥,肉的狼崽子瞧見了,我看這次工程就別他媽想賺錢了,到時候你們都給一個個卷鋪蓋滾回老家。”
“別,別,別啊”老大”躺在窗戶口的金牌打手夏立細弱遊絲的,跟女人一樣呻吟道:“我們,再帶兄弟去把廠子找回來,實,實在不行,咱們帶“衝子,去,他敢動一下。就把他變成鐵沙包。”
他傷的不輕,軟組織挫傷加肝髒腫大,還好沒有內出血,但這樣也能讓他在這一個月內變“成林黛玉”
因為一大聲說話,或者動作不溫柔。就會順帶著牽動肝髒上的傷勢。讓他疼的眼淚汪汪,直捂胸口。
“是啊老板!”蔣澤激動地從床上坐起身來,由於動作幅度過大,一下子牽動了臉上的傷勢,疼的滿嘴呲牙:“哎呦”那小子再牛還能牛過槍嗎?鐵管子抵在頭上,讓他自己捅自己,他都得乖乖就范。”
“衝你妹,你們還當是幾年前幫人看場子的時候嗎?”昌樂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一群蠢貨,我們現在是商人商人懂不懂?小打鬧的可以,拆人房子不給錢也能糊弄過去,但就是不能動家夥,一旦事情捅出去了,那就會觸及政府的底線。政府是不可能容忍一家靠槍去逼人就范的房地產開發商。現在資訊又這麽發達,到時候網上肯定鋪天蓋地的都是這方面新聞,咱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做的乾淨一點不就行了!”不知是誰嘀咕一句!
“自己掌自己嘴!”昌樂嚴厲的道。
一個染黃毛的小小子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啪”一聲抽打自己一巴掌。
“老板,難道這次事情真就這麽算了,對方雖然厲害,但我們也不用怕了他啊!”出了醫院,一個帶眼鏡的中年男人一邊幫他打開車門。一邊語氣疑惑的道。
“靠他媽,當然不能算了!”昌樂猙獰的眼珠一波一波往外噴吐毒光:“這次粱子算是結下了。不管他有多牛,也得把他弄的爬不起身。否則樓盤開工建設,他三天兩頭過來搗亂。讓我們延誤工期就全完了。”
“那我們該如何弄他?他們的身手那麽好,不動家夥,恐怕罩不住。”
“弄人不一定非要動家夥!”昌樂狠狠瞪了一眼車頂:“其它的幾棟船塢都拆遷完了嗎?”
“已經拆遷完了,有兩戶不配合的些漁民,一看那些凶神惡煞的漢子堵在門口,就立馬慫了。現在只有那一座船塢沒有拆遷。”
“嗯,那你去工程處弄台推土機過來!”
“老板,如果賠償金沒談攏的話。貿然推房子,會不會讓他狗急跳牆?”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