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他們拿了錢然後跑路嗎?”
上車後,童可人好奇的看向張品。
“不怕。”
張品這個自信還是有的。
以陳螃蟹和羅森的身份,不管是在港島還是澳門,都不可能逃得掉。
而且這兩個家夥要是真跑了,也無所謂,畢竟比起幾十萬現金來說,瑤池賭城招兩個放心的家夥更重要。
“嗯,我們早點回去吧。”
童可人也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雖然她昨晚輸的錢沒有拿回來,可在她眼裡,一百萬或者幾十萬,根本不算什麽事情。
反倒是張品在她身上作怪的手,對她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張品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準備啟動車子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電話一看,張品發現竟然是陳晉打來的。
他沒有猶豫,直接接通了電話。
陳晉跟了他這麽就,自然是知道他下班就不接電話的習慣的。
但是對方現在卻打來了電話,明顯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匯報。
“張sir,對不起,我們現在在新界警署。”
......
新界警署大門口,此時雖然是晚上,卻還是人來人往,不少人身上還掛了彩,大部分人臉上更是一片愁雲慘淡。
“你們幹什麽,無關人等請退後,保持距離。”
就在這時候,又有幾輛警車開了過來,下來一批人,氣勢洶洶的就趕了過來。
站在外圍休息的新界警署警員立刻有人站了起來,想要阻攔。
可沒等他們攔住,這群後來者就已經撞開他們,走到了一間押運車面前。
“章警司,是尖沙咀的人。”
莫sir本來正在勸說章文耀放人。
今晚他們得到消息,白天在中環搶劫了一億美金運鈔車的搶匪,會在大澳碼頭偷渡離港。
於是新界警署調集了大批人馬,前去碼頭設伏。
結果他們才趕到,就恰好遇到了已經提前等待在碼頭的犯罪分子。
雙方發生激烈交火,哪知道準備就緒的警方竟然不是對方的對手。
他們四五十人竟然被對方七人壓得打。
就在新界警署眾人被打得抱頭鼠竄的時候,突然另外一夥人加入了戰場。
額,用三個人,或者說兩夥人稱呼可能更好一些。
之所以要把三個人分成兩夥,最主要的原因是對方僅僅是三個人,就趁著七個搶匪壓製新界警署眾多警員的時候,抓住了兩個搶匪。
而且他們加入戰鬥後,劫匪為了救援自己人,有一個家夥被新界警署的警員當場擊斃。
剩下四人見勢不妙,便選擇了撤退。
等到人走了,新界警署這邊負責總指揮的章文耀,就下命令把後面參戰的兩夥人圍了起來,並且要他們交出抓住的搶匪。
對此新加入的三人自然不同意。
而且他們自報身份,分別是中環警署交通組的袁浩雲,以及尖沙咀警署反黑組的陳晉和文樂。
都是自己夥計,原本來說事情應該不會太複雜才對。
可誰知道章警司得知了他們身份後,還是咄咄逼人,最後更是差點當場動起手來。
最後雖然沒有動手,可章警司也直接安排手下把三警兩匪一起押回了新界警署。
在來到警署門口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讓人意外的事情。
那就是那兩個被抓起來的搶匪,眼看著自己要被抓緊警署,他們竟然選擇在車上自殺。
為了搶救回他們了解贓款的線索,他們不得已只能先停在這裡等待救護車到來。
之所以拉起警戒線,主要是章sir擔心剩下的四個搶匪殺回來。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在遭遇了五十人被七個人壓著打,而且還死傷了十幾個,不是袁浩雲和陳晉幫忙,甚至會造成更多死亡經歷後。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不過這家夥雖然害怕天養生等悍匪,但是對自己的夥計卻重拳出擊。
他直接借口袁浩雲等人和搶匪勾結,想要通過搶奪抓捕兩個搶匪的功勞來為自己臉上增光。
對於他的舉動,莫sir自然是不願意的。
倒不是說他有多正義或者如何。
可至少他也沒有壞到像章文耀這樣,汙蔑自己夥計。
更何況章文耀被悍匪嚇破了膽子,腦袋似乎也有點不好使,莫sir可還是清醒的。
這次參與行動的夥計足足幾十個,冤枉三個其他警署的夥計這個辦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所以他此時想要勸說章文耀放人。
至於說兩個搶匪的歸屬權,這一點他當然也默認了歸屬於新界警署。
哪知道此時他還沒有說通章文耀,尖沙咀警署的人就趕到了。
他頓時覺得一陣頭疼。
章文耀聽到莫sir的話,他轉身看向此時正和新界警署發生衝突的警員,語氣十分不善。
“早就聽說這個張品行事囂張,不講規矩,沒想到他手下也是如此。”
“他們來勢洶洶想做什麽,難道準備動手嘛,莫非把黑社會火並那一套學到了,他們心裡還有沒有一點警察條例。”
以張品的名氣和威望,港島大部分低級警務人員都把他作為偶像和目標。
但是章文耀早在警司位置待了好些年。
他恰恰是警隊裡面最不喜歡張品這種家夥的那一批人。
因為在他們看來,個人能力什麽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後台,要有背景,要懂事。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身為既得利益者,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打破規矩的家夥。
比如下面的人升職,必須要得到領導的認可,要熬資歷排隊。
如果人人都像張品這樣憑借功勞破例升級,年紀輕輕就和他警銜一樣。
那不是就說明他背後的勢力,多年的循規蹈矩就變成笑話了嘛。
正是因為這個心理,所以哪怕他知道陳晉等人是尖沙咀警署的,還是選擇汙蔑對方。
甚至從他內心講,正是因為知道了對方是尖沙咀的人,他才會做得這麽過火。
因為他就是想要通過這件事,給張品一個教訓。
兩人警銜相當,論人脈章文耀絲毫不懼張品。
而且現在這裡是新界警署,這是他的地盤。
他根本就不用看張品臉色,相反,張品想要帶走人,還必須看他的臉色。
這不,就尖沙咀警署的人和新界警署的人在門口發生衝突後,警署內部源源不斷的警員衝了出來。
這會兒哪怕是晚上,可因為章文耀早就安排了行動,這會兒還有很多人在警署加班。
嘭——
“你給我讓開——”
走在最前面的是馬軍,他用力推開兩個攔在前面的新界警署警員,可沒等他往前,又有好幾個人圍了上來。
“這裡是新界警署,你們想幹嘛!”
新界警署的警員也毫不畏懼,大家都是夥計,馬軍自然也不可能像是對付古惑仔一樣真的動手。
這樣一來,他反而處處受阻。
之前張品打電話到警署的時候,恰好是他值班。
在得知陳晉被新界警署的人扣了起來。
他二話沒說就點了警署一批人過來。
原本以為來到現場就可以把人接走,哪知道對方推推嚷嚷的就是不肯放人。
而且在推搡之間,雙方都開始冒出火氣來。
偏偏這裡是新界警署,對面的人越來越多,馬軍想要動手都沒把握。
畢竟還是那句話,自己人不可能下手沒輕重。
於是一時間,馬軍等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嗡嗡嗡——
嘎吱——
就在這時候,一輛超跑呼嘯而來,接著一個摔身,就停在了眾人不遠處。
接著車門往上打開,西裝革履的張品臉色平靜的從車上下來。
他看了一眼,便發現了人群中央被圍住的尖沙咀警員。
於是他抬腳就往那邊走去,兩個警員剛好轉過身來,和他面對面站著。
“你夠資格攔我嗎?”
張品沒有動手,只是語氣平靜的開口。
雖然他身上沒有戴警員證,也沒有自報身份,可他這句話一出,兩個小警員面面相覷,表情也猶豫起來。
張品不等他們回話,直接就抬腳準備踩踏。
兩個警員就在他的對面,如果不讓開,張品的腳肯定會踩在他們腳背上。
兩人慌不迭的躲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後面的人看到這一幕,像是被傳染了一般,全部默不作聲的讓開道路。
張品一路順暢的走到馬軍等人身邊,不過他沒有看馬軍他們,而是看向更裡面一點,被手銬靠在警車上的三人。
“給他們解開!”
他沒有向誰下命令,但是原本因為馬軍等人趕到,而特意上車的兩個新界警員卻手忙腳亂的解開了陳晉等人的手銬。
“張sir,好大的威風啊,這裡是新界,不是你的尖沙咀,我的人也不用聽你的命令!”
章文耀邁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像是死了爹一樣。
他之前是看到張品來了的。
也是故意不來這邊,他本來還想要看看,張品一個警司大佬和自己的手下扯皮。
這樣的話,到時候他再出場,自然就更加有面子了。
哪知道張品根本沒有任何扯皮,甚至連身份都沒有通報,只是一兩句話,新界警署的警員就變得那麽聽話。
因為時間太短,自己手下認慫太快,章文耀不得不連忙跑過來對線。
“你是誰?”
張品扭過頭,看了一眼對方的白襯衫,然後問出一個問題。
章文耀頓時臉色氣得鐵青。
他本來是想看張品來到新界,然後和小警員嗆聲丟臉的。
畢竟以張品警司的身份,只要和小警員吵起來,那麽不管輸贏,對方面子上絕對都輸了。
可哪知道張品沒有丟面子,反倒是自己丟了臉,還是丟了大臉。
因為張品和他都是警司,他認識張品,張品卻不認識他。
這不是就明擺著說,張品的名氣比他大嘛。
雖然這是事實,可章文耀卻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尤其是在所有手下面前。
“張sir,這裡是新界,今晚你手下的人突然出現在我們行動現場,導致我們行動失敗,十幾個夥計傷亡慘重。
而且他們白天還無故出現在押運車搶劫現場。
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他們和搶匪勾結,現在要依法對他們進行收押。
麻煩你不要阻礙我們辦事。”
章文耀頓時臉色變得鐵青,直接用工作的名義,對陳晉等人進行定性。
這家夥不愧是警司大佬,雖然做的事情非常無恥,可借口卻用得冠冕堂皇,明顯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什麽無故,我們早就收到線報,他們是收到我的命令才去做事的。
反倒是你,張sir,你們幾十個人去圍堵七個人,反而死傷十幾個,我懷疑是你和搶匪勾結。
把消息提前告知了搶匪,才會造成如此情況。
五十幾個夥計,難道他們都是廢物嗎?
而且你還讓他們阻攔我的手下,導致搶匪逃跑,現在又顛倒黑白。
這件事情,你要負所有責任。”
張品雖然不喜歡動嘴,更喜歡動手。
可這件事情上,他卻絲毫不懼。
剛才陳晉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把基本情況都說了。
他們三個之所以會出現在大澳碼頭。
是因為袁浩雲覺得既然上面願意把中環的案子交給新界,那麽肯定是因為新界的人掌握了什麽資料。
所以他提議只要跟著新界警署的人,說不定就能夠找到搶匪。
結果他的推論還真的沒錯,三人本來是想要去找那個活下來的解款員的。
可惜的是,趕到醫院後,醫生回復解款員遭受過驚嚇,已經精神失常,根本無法交流。
不得已之下,他們又只能來到新界警署門口蹲守。
這一次倒是很順利,晚上就發現新界警署有大行動。
原本他們以為這麽多人行動,抓捕搶匪已經萬無一失了。
所以一開始只是在外圍圍觀,並沒有直接動手。
那知道天養生等七人,依靠強大的火力,竟然直接壓製得他們抬不起頭,而且傷亡慘重。
為了不造成更大的傷亡,袁浩雲和陳晉才會插手戰鬥。
哪知道完事後章文耀竟然會直接翻臉。
“你......你瞎說!我要告你誹謗,你誹謗我啊!”
章文耀聽到張品的話,差點就直接跳了起來。
他確實是和搶匪有勾結,可這次抓捕行動卻是張品冤枉自己了。
章文耀因為手下的夜壺被打碎,白手套四叔也死於非命。
為了填補一部分資金漏洞,他最終把主意打到了一億美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