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按理說應該成全你才是。”
張品摸了摸下巴,看向陳螃蟹。
陳螃蟹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因為張品這話的意思明顯是不想殺自己。
他覺得自己猜對了。
“畢竟你還欠了我一百萬,就這麽殺了你,我不是虧大了。
你長得還行,我覺得舞男是一個很不錯的職業。
或者你要是不同意的話。
我覺得把你的身體器官拆開賣,應該也能賣個好價錢。”
但是張品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身體忍不住抖了抖。
身為一個老千,陳螃蟹除了手快以外,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也不差。
他發現張品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謊言的跡象。
一旁的羅森差點被張品的話嚇傻,他無語的看了自己的搭檔。
原本以為對方從赤柱出來後,性格會得到改善,現在看來,是他奢望了。
“張is,這件事情是我們部隊,剛剛輸了的錢我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這個計劃是我一個人作主的,如果你想要出氣,隻管來找我。
不管是下跪磕頭,還是要我身上的零件,我絕無二言。
不過這件事和美麗小姐以及波波還有螃蟹無關。”
“尤其是美麗小姐和波波,她們兩個對此事毫不知情。”
羅森此時主動站了出來,然後看向張品。
這家夥果然比較講義氣,主動把所有的事情都攬了過來。
“好呀,我說我怎麽昨天手氣那麽差,原來你們是故意做局的。”
一旁的童可人後知後覺,看向美麗的眼神也有些生氣。
“對不起,可人,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昨晚的賭局不是我提議的。”
點了羅森做舞男的美麗也慌了。
她雖然並不是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可卻也只是打著冷眼旁觀的主意,為的就是擔心童可人和她翻臉。
“阿森,事情是我們一起做的,有什麽後果我們也一起扛,我陳螃蟹沒有讓朋友幫忙頂事的習慣。”
陳螃蟹冷冷的一笑,這家夥在監獄待久了,身上江湖氣息很重。
羅森急忙上前,壓低聲音:“螃蟹,你閉嘴,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情。”
羅森之所以這麽說,他是有一定自信的。
張品遲遲不對他們出手,而且除了說幾句威脅他們的話,再沒有其他動作。
羅森又不傻,自然猜到張品可能是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當老千的,一般做幾次單以後,就會出名,隨後便很難得到那種暴利的機會了。
所以很多時候,他為了獲得收益,也會選擇去幫助一些大人物做事情。
比如像一些賭局,只要熟人或者大人物才有機會參與。
這時候對方可能會請外援。
羅森很聰明,自然知道,如果張品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那麽應該就是和自己這身賭術有關。
“張sir,你開個價吧,放過我們需要多少錢。”
因為猜到了張品的目的,羅森便選擇了直接攤牌。
張品笑了笑,他喜歡聰明人,而且是知進退的聰明人。
“錢我是不缺的,甚至我看你們日子過得貌似並不富裕,倒是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賺錢的機會,就看你們要不要把握了。”
張品的話讓羅森和陳螃蟹一愣。
他沒想到,張品在發現他們做局騙錢後,不僅不要他們還錢,反而給他們一個工作機會。
“我不做舞男的。”
陳螃蟹先一步反應過來,剛才張品可是說過要讓他做舞男。
對此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羅森沒有說話,他倒是不抗拒做舞男,
但是前提條件是必須自己選客人。“莪不要你的身體,我要你的青春,不,應該說是時間。”
張品看了一眼陳螃蟹,這家夥長得不錯,倒是不好確定年紀大小,不過看起來應該是不年輕了。
“我的青春早就結束了。”
陳螃蟹聽到張品的話,忍不住感慨一句,然後他看向張品。
“這麽說,你是看上我的技術了?”
陳螃蟹衝動是衝動了一點,但是也有自知之明。
自己除了這張臉和技術以外,其他地方也沒有拿得出手的。
“猜對了,我有個朋友,在澳門新開了一家賭城,現在需要賭術高手坐鎮,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張品笑著開口。
“新開的賭城,你不會說的是有賭神高進坐鎮的瑤池賭城吧?”
比起待在赤柱的螃蟹,羅森顯然更了解最近的大事。
“你知道瑤池賭城,那倒是省了我介紹,怎麽樣?”
張品沒有否認。
“當然知道,瑤池賭城開業第一天,澳門離開已經的洪先生突然回歸,聯合台島三聯幫幫主海岸分別邀請了賭神高進和賭癡仇笑癡前去踢館。
結果瑤池賭城出了一位叫賭桌求敗的神秘人,對方和賭神以及賭癡三戰三捷,活活氣死了洪先生。
現在賭神和賭癡也被他們扣了起來。
最近瑤池賭城更是放出風來,要舉行賭神慈善大賽,獲勝者將自動獲得高進讓出的賭神稱號。”
羅森原本是在拉斯維加斯混的,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再回港島,除了是因為陳螃蟹即將出獄以外。
為的就是回到港島參加這一場慈善大賽。
“不對吧,你之前說高進坐鎮瑤池賭城,可為什麽對方又突然挑戰瑤池賭城,自己挑戰自己?這事也太荒唐了吧。”
一旁的陳螃蟹聽到羅森的解釋,整個人都迷糊了。
“額,具體的消息我也不清楚,不過可能是因為高進突然反悔了吧。”
羅森對於陳螃蟹的質疑也有些不確定。
他看了一眼表情淡定的張品,突然腦海裡冒出了一個猜想。
“你......你就是賭桌求敗?”
“有消息說賭桌求敗是港島人,還是一個警察。”
“高進明明在瑤池賭城修建籌辦的時候坐鎮好幾年,卻突然在開業的第一天反水,不會他也是像我們這樣,因為輸給了你,所以答應去坐鎮的吧。”
要不是人聰明呢。
羅森只是憑借著張品邀請自己去瑤池賭城工作,以及一些外界的消息。
立刻就大概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猜到了不說,竟然還順便了解了張品的一個馬甲。
賭桌求敗雖然在當時非常轟動,可因為賭城禁止拍照,丁瑤又一定程度封鎖了消息。
所以關於張品當時的真正身份,除了有限的幾個當事人,圍觀群眾其實並不清楚。
只是一些隻言片語,說賭桌求敗是港島人。
對於這個消息,其實大家也是半信半疑,畢竟消息並沒有被證實。
不過羅森身為一個賭術界的高手,知道的消息肯定會比一般人多一些,所以他猜到也不算什麽意外。
“嘿嘿,那當然,我男人就是賭桌上從來沒有輸過的賭桌求敗。”
一旁的童可人坐在張品懷裡,聽到羅森的猜測後,得意洋洋的承認了張品的外號。
“賭桌求敗是咩啊,我聽都沒聽過,莫非你是最近幾年崛起的賭術高手?”
陳螃蟹這家夥還是很沒有禮貌。
不過在得知張品可能是一個賭術高手後,他神情頓時變得輕松起來。
知道了身份就不怕,他覺得自己以後有得是機會可以把場子找回來。
而且知道張品是一個有名有姓的賭術高手,他覺得自己也就輸得不冤了。
嗯,至少心理上暫時過得去。
“我可以去瑤池賭城工作,不過先說好,我們最多隻工作.....兩年,兩年後,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而且我們要離開的話,你不得阻攔。”
羅森得知張品的身份後,整個人頓時興奮了起來。
他想了想,便答應了去瑤池賭城工作,只是定了時間的限制。
“可以,相信你們到時候會願意留下來的。”
張品沒有和對方討價還價,直接答應了下來。
進過高進的事情,張品已經明白了,自己最多只是把人介紹過去。
至於對方是否心甘情願,又或者有其他事情,自然需要丁瑤去處理。
畢竟人又不是什麽東西,對方的心態什麽的一直都會發生變化的。
“你們最近就過去澳門吧,賭神慈善大賽還在籌備階段,剛好你們應該可以幫上忙,到了那邊,你們聯系這個電話就可以。”
張品留下了丁瑤的電話,然後起身拉起童可人就朝外面走去。
“明白,我們很快就會過去。”
羅森收起張品給的名片,點頭答應了下來。
眼看著張品已經走到門口了,他頓時忍不住喊了一句。
“張sir,你們的錢沒有拿......”
他說的是張品之前贏了他和陳螃蟹的錢。
這些錢此時還擺在桌子上,張品並沒有帶走。
“算是給你們的見面禮,過去後記得給我老實點,還有,好好做事。”
張品頭也沒回,左手慢慢從童可人的背後下滑,話音落下,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討厭~”
隨後便是童可人的嬌羞聲傳了過來。
陳螃蟹聽到張品的話,伸手把桌子上的鈔票拿在手上。
“丟,一百多萬當見面禮,還真是有錢啊。”
雖然這筆錢是羅森和自己輸的。
但是陳螃蟹是一個職業賭徒,對於這種賭帳自然是認的。
“賭桌求敗,我們輸得不冤,如果真是對方的話,這一百多萬怕還真的不被他看在眼裡。”
羅森看著失而復得的鈔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剛才張品要是不把這些錢留下的話,他們今晚的住宿也可能會成問題。
不過現在倒是不要擔心。
在聽到陳螃蟹的話後,他想到張品的身份。
整個人倒是感慨起來。
“怎麽,這家夥當差人會這麽有錢,不會是黑警吧?”
陳螃蟹好奇的看向羅森,他知道自己搭檔的性子。
看起來是好說話,而且性格也非常弱,但對方其實也是看菜下碟的。
所以他猜測,張品的身份肯定不簡單,讓羅森這麽害怕,那麽張品的身份肯定不是普通警察。
“和差人身份無關,你知道嗎,前段時間瑤池賭城的賽事,賭神和賭癡加一起,輸了足足九千萬給賭桌求敗,還是美金!”
“美金!”
一旁默不作聲的波波嚇得直接站了起來。
她跟著羅森搭檔好幾年了,收獲最大的一次就是昨晚和童可人打牌。
足足贏了一百多萬,然後螃蟹給了她十萬塊的好處費。
就這她都以為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九千萬美金,波波一下子感覺無數個零在自己腦海裡飄來飄去,就是數不清楚。
“九千萬美金,不愧是賭神!可惜我沒有見到這一幕。”
陳螃蟹頓時忍不住後悔了起來。
“哼,我被你們害慘了,這比錢必須要給我當補償費。”
在三人感慨九千萬美金的時候,唯一一個算是外人的美麗一把搶過陳螃蟹手裡的鈔票,然後生氣的看向羅森。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認識賭術大佬的消息你都不知道,這次差點被你坑死了。”
羅森一聽美麗要把錢全部拿走,他頓時急了。
“喂,不要以為傍上了靠山,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
美麗一看羅森想翻臉,頓時也不客氣的拍起了桌子。
咚咚咚——
“美麗姐,這些家夥在鬧事嗎?要不要我們幫忙!”
就在這時候,夜總會的經理帶著身後烏泱泱一片人來到了門口。
美麗之所以會選擇在夜總會過自己的生日會,自然是因為她有這家店的股份。
此時聽到她生氣的話語,夜總會看場子的小弟頓時準備給自己的老板找回面子。
“誤會!誤會!這筆錢就當是我們賠罪的吧,對不起。”
羅森頓時傻眼了。
這一次陳螃蟹也變得老老實實。
他不怕差人,是因為知道對方有正當身份,不會做什麽太出格的事情。
可現在面對古惑仔,他還真怕自己從一個活螃蟹變成死螃蟹。
有時候壞人比好人更有震懾力,真是一個操蛋的事情。
可卻偏偏又是事實。
三人狼狽的從夜總會離開,走到馬路上,一時間相顧無言。
“我們得想辦法湊一筆從港島過澳門的路費。”
羅森一臉的無所謂。
做舞男這個工作的,總是會遇到客人的老公或者男朋友找茬。
沒有挨打,只是被掏空了錢包,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危險的事情。
“不如去找四叔,我以前在他夜總會工作的時候,他老是想佔我便宜。”
說話的是波波。
羅森做的是舞男工作,她從事的是陪酒。
所以她便把目標放在了之前自己工作過的東家身上。
“這個可以有。”
羅森點了點頭,三人相視一笑,很快確定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