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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獸》第275章 鬧市傷人
坐在一輛瞧著像是殷實人家自備著給女眷出門用的馬車車廂裡,左之助勝政面沉如水地隔著輕紗遮掩的窗口,看著奔著珠市口兒大街上去的道路上車水馬龍運輸著各色材料的車駕,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m.

 而在左之助勝政身邊,臉色蒼白的齊三爺也佝僂著身子縮在並不寬敞的馬車車廂一角,拿手指頭微微挑開了車廂上垂掛的棉布簾子,一邊死死盯著過往的車駕,一邊在嘴裡頭低聲咕噥著:“老泰安、百福瑞、德福記.......四九城裡出挑拔份兒的材料行,這回都都在這重建珠市口兒大街的活計上沾手發財了!等得這珠市口兒大街上的各處宅子、鋪面重新戳起來,怕就得是四九城裡蓋了帽兒的熱鬧地界?!”

 像是沒聽見齊三爺的自言自語一般,左之助勝政像是在默默算計著什麽似的,老半天才像是自說自話般地開口哼道:“也不知道那位段爺在經手了這麽大的工程之後,又能撈著多少好處?”

 縮回了微微挑著簾子的手指頭,齊三爺飛快地搖頭接上了左之助勝政的話茬:“估摸著這回,段爺怕是一個大子兒的好處都撈不著!晉商、徽商、浙商在京城裡的商會,明面上瞧著不過就是有幾個錢的買賣人。可在私底下,這些商會都是在四九城裡經營了多年,官面黑道無一不通,背後更有許多官面、黑道的人物在這些商會裡面佔著乾股、吃著供奉!有了這三家大商會的會長做了重建珠市口兒大街工程的大查帳......依著他們在商言商、滴水不漏的秉性習慣,也都甭說是段爺這樣的角色,哪怕是民國政府裡的高官想要摻和,怕也是難得在裡邊撈著油水?!”

 冷笑一聲,左之助勝政彎曲著手指頭在車廂板上輕輕敲了幾下。等著車外伺候著的菊社夥計催動拉車的走騾轉道朝著菊社方向走去,這才很有些不屑地說道:“齊君,你就不覺得.......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巧合了麽?”

 恭順地低著頭,齊三爺毫不猶豫地應聲答道:“這事兒的確是不簡單。背地裡少不得有人推波助瀾!可是.......就照著我在四九城裡過了這麽些年頭經過、見過的事由來說,這事兒背後主使的人物,怕還真不是凡人?”

 眼皮子輕輕一撩,左之助勝政扭頭看著車窗外依舊熙熙攘攘往來的人流,口中像是漫不經心地說道:“不是凡人?這是個什麽說法?”

 掰弄著手指頭,齊三爺很有些顯擺模樣地說道:“先說這鐵槍綹子進城的事由。尋常人壓根就都覺察不了。可這鐵槍綹子才剛進城小兩天,剛出手撞了段爺安排在城外的窯頭,立馬就叫段爺帶人連夜出城給圍了!這要是沒個四九城裡的地理鬼通消息、再加上一些個身手過硬的人物在裡頭擋橫,怕是怎麽也說不通——照著咱們得著的消息,段爺安排在城外看守窯頭的那些打行刀客,可是叫鐵槍綹子當場給滅了。一個活口都沒逃出來!”

 微微點了點頭,左之助勝政依舊看著車窗外的人流,只是朝著齊三爺抬了抬手,示意齊三爺接茬朝下說。

 使勁咽了口唾沫,齊三爺繼續掰弄著手指頭說道:“再說這賽秦瓊,從來在四九城裡是見著便宜沒夠、撞見硬茬溜肩的德行,可這回居然就能跟段爺兵合一處、將打一家。三更半夜的聚攏了手下人馬去跟鐵槍綹子嗆火.......這可也說不通是怎麽回事?這裡邊,估摸著也是有人攛掇?”

 “還有這段爺和賽秦瓊回城後直奔了城裡那處廢園子,擺明了就是為了要分潤那些個從鐵槍綹子手裡得來的玩意,鬧不好還是個分贓不均,正打算拉開架勢火並的德行!可轉眼之間,四九城裡的叫花子、街面上的小孩子,全都扯開了嗓門吆喝同樣的唱詞,把段爺和賽秦瓊那些個不想攤在人面前的事兒全給兜了個底兒掉!擱在三十六計裡邊,這可就是虛張聲勢之計!”

 “再等得四九城裡場面上的人物在廢園子外面聚齊,送匾額、遞條陳。賣物件、捧角兒,一步步一環環絲絲入扣,逼得段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是看著事由推著他走!能有這份心思的人物,已然不是凡人。更何況還能得在四九城裡有這樣的人面、場面才能成事!我私底下琢磨了這麽些時候......可是真想不出來這四九城裡,啥時候出來了這麽一位豪橫人物?!”

 不動聲色地扭頭看了看縮在車廂一角、擺出來一副低眉順眼模樣的齊三爺,左之助勝政沉吟著低聲說道:“齊君,你覺得......會不會是火正門裡那些人在從中作梗?”

 只是遲疑了片刻,齊三爺輕輕地搖了搖頭:“火正門裡那些人,撐死了也就能懂得些江湖路數,這種借力打力、以陽謀製勝的法門,估摸著他們還沒這個道行!再說.......火正門中能有幾分本事的人物,也就是個相有豹而已。照著我們得著的消息,昨兒晚上相有豹才叫段爺從巡警局大牢裡放出來,壓根也都沒那功夫摻和這些場面上的事兒!”

 “火正門的人現在在哪兒?”

 “老老小小的那些,眼下還在昌平駝行待著。剩下的那些人昨兒晚上在巡警局大牢外頭接著了相有豹之後,也全都出城去了,這會兒......怕是在發送謝門神家的媳婦?”

 “他們就沒有一個人來珠市口兒大街上盯著?”

 “沒瞧見有火正門裡的人露面.......”

 車輪轆轆之中,左之助勝政與齊三爺之間像是只顧著低聲商量著事由,全然都沒留神就在車駕左近有個挑著豆汁兒挑子的老頭,始終不即不離地綴著騾車。而在更遠些的地方,喬裝成了外路來四九城裡做買賣的客商模樣、肩頭都背著個沉重褡褳的韓良品,也亦步亦趨地跟在了騾車後邊。

 眼瞅著車前街面上人流如織,騾車走得也越來越慢,駕車的菊社夥計像是有些不耐煩似的,揮動著手中的鞭子輕輕在空中抽了個脆響的鞭花,朝著堵在騾車前頭慢悠悠行走的路人揚聲叫道:“借光借光,您馬前一步........快著點嘿.......”

 話剛出口,那挑著豆汁兒挑子的老頭腳底下緊走了幾步,肩頭上的扁擔微微一晃,頓時便把一副豆汁兒挑子撞到了騾車車廂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還沒等那趕車的菊社夥計扭頭看明白是怎麽回事,跟在了騾車後面的韓良品猛地一個縱身,腳尖踩著騾車車廂後頭的橫木微微一借力,整個人猶如一隻騰空的鷂子一般跳上了騾車車頂。

 滿大街瞧見了韓良品舉動的行人大嘩之下,韓良品卻是伸手從掛在肩頭的沉重褡褳裡抽出來兩支黑黝黝的鐵槍頭,抬手便朝著那已然把手伸進了自己懷中掏摸家夥的菊社夥計擲了過去。

 血花飛濺之中,都還沒來得及從懷裡摸出那支南部式手槍的菊社夥計怪叫一聲,捂著釘在自己胸口上的兩支鐵槍頭仰面便倒。而在車廂之中,已然覺察出車廂外出了變故的左之助勝政飛快地拔出了揣在懷中的南部式手槍,抬腳便把還沒來得及鬧明白出了什麽事的齊三爺從車廂裡踹了出去。

 眼瞅著從車廂裡滾地葫蘆般摔在地上的齊三爺跌得餓狗吃屎般的模樣,站在車廂頂上的韓良品一個側身卷腰的架勢,像是戲台子上那些個成了角兒的武生一般,打從車廂側面跳了下來。人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兩支黑漆漆的鐵槍頭已然朝著車窗裡面擲了進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把齊三爺踹出了車廂引人注目的左之助勝政眼角的余光也瞧見了從車頂上翻身跳下的韓良品。可才剛剛朝著車窗外的韓良品調轉了槍口,兩支從車窗外激射而至的鐵槍頭已然逼得左之助勝政不得不後仰著身子閃躲。饒是左之助勝政也都算得上身手敏捷,可其中一支鐵槍頭卻依舊從左之助勝政的臉上劃過, 生生在左之助勝政的臉上開了一條血淋淋的大口子!

 顧不得臉上血淋淋的傷口傳來刺痛感覺,仰面躺倒在車廂中的左之助勝政毫不遲疑地將南部式手槍的槍口頂在了薄薄的車廂板壁上,玩命地扣動了扳機。

 爆豆般的槍響之中,從左之助勝政壓根都沒留神的另一側車廂窗口處,滿滿一大鍋滾燙的豆汁兒卻是猛地潑了進來。雖說那豆汁兒叫車窗上低垂著的輕紗簾子略略阻隔了少許,但大部分潑進了車廂中的豆汁卻是無巧不巧地傾瀉到了左之助勝政的臉上。

 淒厲的慘叫聲中,已經打空了南部式手槍裡最後一顆子彈的左之助勝政狂亂地扔掉了手槍,一雙手死死地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整個人在車廂中玩命地來回翻滾起來。

 劇烈的痛楚之中,左之助勝政似乎隱隱約約地聽見了車廂外有個粗豪的聲音大聲吼叫著:“敢給咱鐵槍綹子上眼藥,爺今兒就叫你知道馬王爺到底長著幾隻眼!該著咱鐵槍綹子的挑費銀子三天內不送到地頭,爺必定來取你性命!”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an閱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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