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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神在》“第362章 泥人”
這其實算是趙南星第一次應和謝明望的猜想。

 在謝明望看來,趙南星的應和中更多的是揶揄的氣氛在作怪,他聊得到謝明望這些堆砌的辭藻之後要搭建的建築的真面目,索性就在他磨磨蹭蹭的揭開幕布之前直接乾脆點破,也就不用再藏著掖著。

 於是謝明望也十分利落地接了下去這份坡,他淺淺地冷哼一句:“除了曾寥寥......我是想不出第二人......別和我說那個公孫魚,他沒那個腦子, 他滿腦子除了青春永駐,容不下別的大事——極度自私的人,壞心眼都是有限的。”

 後來還有一些旁的話,比如謝明望又老調重彈的諸如“你是不了解曾寥寥”“我是覺得,你們在朝為官的人,包括皇家的這些皇親國戚,總是會發自肺腑的看清一些旁的人”“......當然了, 這不算是壞話啊”.......等等。

 當然,這不算是是什麽壞話,事實上有很多都是事實。

 在朝為官的人,確實在很多方面中,會不自覺的看清一些人,諸如江湖,首當其衝就是江湖,朝廷中人想不透,江湖人為什麽會為了一個名聲,一把劍,或者一個武功高低就耗盡一生,甚至經受不住一次的失敗——朝廷偶然有傳來江湖一些大事的消息,諸如某某江湖前輩因為一次比如敗給了年輕一輩而折劍退隱;或者是什麽一代宗師一次失手就氣的直接投劍跳崖;還有的什麽鑄劍傳奇因為無法鑄成一把絕世好劍自己投身煉劍爐等等......這一個個消息,看得那些朝廷命官連嘴裡的瓜都忘了下咽。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至於麽......

 朝廷中的人想不通江湖人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如此計較,甚至到覺得命都可以隨意丟棄的地步,自然也會覺得,江湖的人腦子應該都不太好。同理,那些民間的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鬧上公堂,甚至為了一言不合就心生仇恨然後害人害己, 實在是得不償失......經過這些,連帶著和江湖與民間關系很好的人間界,一並被規劃為“腦子不好”的范疇。

 作為人間界的謝明望,在和朝廷的人打過交道知道這些“偏見”之後,卻只是嚴肅的告之當年的那位小皇子:別小看曾寥寥。

 若是旁人,或許會皺個眉,即便是不當回事,也不會有多少計較的,偏偏那對象是趙南星,他皺眉,然後臉色一下子嚴肅,二話不說,把謝明望給轟了出去。

 謝明望起初不解其意,隻覺得那小皇子還斤斤計較自己當年在人間界的遭遇,很長一段時間不曾放心上。之後偶然機會,窺竊內情,才覺得當年自己隨口一句,實在是傷人太深。

 這事情謝明望一直記在心裡,虧欠之語從沒機會說出口。當年機會錯失,如今舊事重提, 只會讓事情更加尷尬。

 於是謝明望隻好裝作自己心大,忘卻當年口不擇言。

 這一回,趙南星也不會如同當年一樣,冷冷一句:“我比你更了解曾寥寥是什麽樣的人。”

 他現在很溫和,語氣中也是商量的意思:“......我也明白,曾寥寥不可小瞧,我也明白師叔覺得她可辦到,也覺得只有她能夠辦到的原因,可是,師叔,只有我們明白,是沒有用的。”

 謝明望明白趙南星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歎氣道:“這個麽......我是不了解我那個小師侄女的,但是,我了解曾寥寥收買人心的能力。”

 其實不用曾寥寥特意收買,師徒關系,本來就親密,輕易不會被挑撥去。何況無憑無據之下,憑什麽讓絡央反水?

 別說反水了,即便是讓絡央以懷疑曾寥寥為前提,絡央都有很大的可能會十分的排斥。

 原本來說,徒弟懷疑師父就大逆不道,即便是對於師父有一丁點的質疑,都是在任何師門都被訓斥的事情。

 謝明望十分的愁苦,他甚至抱怨了一句有的沒的:“你說,怎麽就偏偏是她呢?”

 趙南星苦笑,謝明望這句抱怨,還真是有的沒的,十分沒有必要,他說道:“師叔,你還不明白嗎?並不是巧合的,不是說,那麽巧,我的未婚妻恰好成了人間界的神官,又恰好是她的徒弟......而是,要和朝廷有瓜葛和牽扯的,只能夠是她的徒弟和神官。”

 謝明望一聽,起初不太明白,細細琢磨之後,臉都白了。

 對比謝明望的蒼白,趙南星反而輕松:“挺好的,送上門來,總比了無音訊的好吧?何況,她還挺好,曾寥寥,很會帶孩子和養孩子的。”

 謝明望說道:“正是如此啊,曾寥寥十分的盡心盡責,並沒有苛待和故意帶歪自己的徒弟,如此,一個正直的神官才做不出來違背師父的事情。這才是難辦的啊。”

 趙南星也困惑了,他反問謝明望道:“我也奇怪,為何,師叔一直想要讓絡央背叛師門呢?”

 謝明望沒料到趙南星忽然有這樣的一句反問,人都啞巴了。

 趙南星反而若無其事道:“這世上有個規矩,叫強扭的瓜不甜。”

 謝明望翻白眼:“甜不甜的,解渴不就行了,那火燒眉毛的時候,有一口水喝是救命的,誰還挑這個?”

 趙南星輕松笑道:“師叔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道:“強扭的瓜不甜,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朝廷有句話,叫做在其位謀其政,什麽身份就會做什麽事情。她是絡央是神官,自然一切都要以人間界為先,以曾寥寥為考量;可是她若是南燕的朝華,是我的王妃,那麽,她就要為自己的百姓考慮,為我考慮。”

 .......

 這邊就是後來趙南星尋求絡央合作的目的。

 趙南星一本正經,當時遠觀的謝明望卻覺得:美人計。

 不管如何吧,成功就好。

 萬裡長路萬裡長,而萬裡跋涉才是第一步罷了。

 謝明望長長歎了一口氣。

 他轉身離開,選擇和趙南星與絡央相反的距離。所以他沒有看到趙南星對絡央伸出手,也沒有看到絡央把手放在了趙南星的手心中。

 ***

 有點話需要言盡於此,在雙方還沒有正式說開正式確定結盟之前。

 絡央沉默,趙南星也適可而止的閉上了嘴。

 索性,顧悅行還在思考,並沒有察覺兩人之間的古怪——事實上,在那小餛飩的事情之後,顧悅行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在他們面前裝瞎。該裝的不該裝的時候以及不知道該不該的時候,一縷按照應該處置。

 再過一會,一點點的時間,顧悅行就會察覺古怪了,然而,那一點點的時間都沒有了——孟百川闖了進來,這著實令顧悅行吃驚,在他的印象裡,孟百川是那種沉穩的將士,就是傳說中泰山到了都要按照規矩來算流程的古板,他每次來面見趙南星的時候,總是會刻意在十步開外的時候做出些許聲響,讓趙南星有所察覺,然後再五步開外時候揚聲稟告,等到趙南星允許了,才會近前。

 這一系列流程看著就麻煩,顧悅行心想,可能孟百川老婆生孩子,他都會按照這個流程來走。

 結果這回倒是破例了,看來是太陽真從西邊出來了。

 顧悅行一下子起了興趣。

 太陽當然不可能真的從西邊出來,若是這樣,顧悅行就不會隻起興趣了,該逃命了。

 不過這天下之間,能夠讓人火急火燎的事情又不是沒有,這不就來了麽——孟百川火急火燎趕來,一臉嚴肅,豆大的汗從臉上滾滾而下,明擺著是經歷了一連串的狂奔,孟百川道:“殿下,出大事,刑天闖了琴菓樓。”

 “什麽?!”

 還沒等趙南星反應,顧悅行就拍案而起。

 顧悅行怒道:“他們敢?!”

 當然敢,來的還不止一個,而是二十個。二十個刑天,包圍了琴菓樓。

 青天白日?

 不對,現在已經算是近黃昏了。可是如今時節,哪怕是黃昏,天還是亮的,這個時候,熱氣漸漸消退,農耕的人在漸漸回家,城中恰好是百姓聚集最多的時候,刑天居然敢闖位於主街的琴菓樓?

 趙南星皺眉,但是並不意外,令顧悅行更加意外的是,雖然過來稟報的孟百川火急火燎,但是也只是一臉慎重情緒,並沒有吃驚和意外以及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的無措。

 這讓顧悅行覺得,孟百川並不是來問詢趙南星下一步應該如何處理,如何去應對突發變故,他只是過來稟告一件事情,之所以“忘卻了”平日的規矩,是因為這件事情比較重要,僅此而已。

 果然,他聽到趙南星問道:“抓住了嗎?”

 孟百川回答道:“抓住了三個。逃了五個,剩下的,全死了。”

 孟百川說著就下跪請罪:“屬下無能!”

 “等下等下!”顧悅行一旁覺得如此不行,他急於要聽到細節,“怎麽抓的?怎麽逃的?怎麽死的?難道老百姓就沒有恐慌嗎?”

 趙南星在一旁道:“你這麽多問題,叫他要先回答哪個?”

 顧悅行想了想,挑了個重點:“百姓就沒有嚇到?”

 試想一番,忽然一群渾身慘白,長得奇形怪狀宛如孩童胡亂捏就的笨拙的泥巴玩具還要醜的怪物一下子呼啦啦湧入城中,不嚇人嗎?

 孟百川回答道:“並沒有,那些刑天,是以人的模樣,入的琴菓樓,之後,便在琴菓樓中被包圍了。”

 琴菓樓從之前就被趙南星安排了自己人,那些平日裡出入的食客住店的人等等,都是被調配而來的訓練有素的將士,這事情顧悅行是知道的,令他吃驚的在於,趙南星膽子可以大到把琴菓樓當做誘捕的陷阱,即便是要誘捕好了,那也選個偏僻點的地方吧。怎麽能選在琴菓樓呢。

 但是這個如今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在於更可怕和離譜的事情:“什麽叫那些刑天是以人的模樣?”

 這變故也太大了,剛剛他們還在討論,以目前來說,那些刑天應該還是隻個笨拙的棋子,怎麽一轉眼,就能夠變成人的模樣還不被那些熙熙攘攘的百姓察覺?

 這一點未曾親眼見證的趙南星也覺得有些詫異,他問孟百川:“他們是如何做的?”

 孟百川猶豫了一下,面上露出為難神色,頓了頓才勉強開口道:“......回稟殿下......這個,說來十分的血腥,他們是,把活人的皮囊剝下來,然後,如同穿衣服那樣,把自己穿了進去。”

 孟百川面色為難,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把事情交代的仔細,又不讓眼前三個人倒胃口。

 他因為這一層的顧慮,說的結結巴巴:“殿下想必是明白的......那些地坑的東西,十分的柔軟,就如同沒有骨頭那般.......屬下後來發現,他們不光是無頭能活,連......連削皮割肉都不在話下,真真正正,如同泥人一般。”

 真是如同泥人,可以把自己縮的如同一灘柔軟的爛泥,然後鑽入皮囊中。那些皮囊還不是一張乾乾淨淨的人皮,而是帶著血肉和骨架的,目前大概看來,只是放乾淨了血,但是孟百川還是覺得,應該還是少了些什麽東西的。“那些人”的腹中鼓鼓,各個都挺著老大的一個肚子,二十個“人”中,有男有女,男的如同大腹便便,女的就猶如身懷六甲,就那樣,動作略顯笨拙的,進了琴菓樓。

 “哦,屬下還有一件事情,”孟百川補充道,“他們雖然冒充了人,可是不會說話,那一顆人頭,就是死板的人頭,他們好像可以牽引得了手腳,然後讓自己走動到各處去,可是,還沒學會牽引舌頭和眼珠。”

 就因為這個,最先發現異常的,是那個老掌櫃。

 那個老掌櫃只是在櫃台隨意的招呼了一聲,一個隨意的對視之下,老掌櫃差點嚇的肝膽俱裂。

 老掌櫃見過紅袖的頭顱的,他發現,那個進門的婦人的表情,和在食盒中發現的紅袖的頭顱一般無二。

 老掌櫃一臉煞白,如是對其中一個小兵形容:“......眼睛中間只有一點是黑的,黑豆那麽大,然後其他的都是白的,眼眶瞪得老大老大!就像是嚇死的一樣!軍爺!那不是活人!真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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