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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神在》“第232章 欲蓋彌彰和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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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每次照鏡子,他都饒有趣味的看著鏡中的那雙眼睛,一開始,公孫魚還有點不能直視,總覺得那雙眼睛在用自己的那張臉怒視他,但是時間一久,他就習慣了,習慣之後便是無法克制的洋洋得意:再怒又如何?這怒可是分了許多種,嗔怒也是怒。

 於是每一次他在鏡中稍微看出那雙眼睛中出現怒意的時候,他就會習慣性的挑一挑眉毛,眼珠一轉,讓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輕靈地在眼眶中來回一圈,最後落到眼尾,挑起驚豔的一抹。

 事情已經隔了很久,如今這一雙眼睛已經完全不會再有任何的怒意了。

 此刻,公孫魚以平靜的眼神看著謝明望,臉上是一種包容度極高的微微笑意,還十分恰當的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不解,仿佛是一個長輩在看著無理取鬧的幼童的感覺。

 而事實上,公孫魚確實是個長輩,而謝明望,也確實像個無理取鬧的幼童。

 只不過幼童的臉上,是不會有那種冷冽而厭惡的神情的,謝明望盯了他半天,其實心中已經料定公孫魚根本不會吐露半點,他隻道:“真惡心,無比惡心。”

 公孫魚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他點頭:“嗯......這我倒是理解。不過,人各有志吧。”

 這一回公孫魚沒照鏡子,除了面前的謝明望之外,沒人看到他自己的臉上也流露出了比謝明望剛剛還要甚的厭惡神情。

 ***

 謝明望把這一切告之給趙南星的時候,趙南星起初沉默,之後好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定一般,歎了一口氣,帶著謝明望來到了一處地方。

 是荒宅的方向,謝明望沒想到,這個荒宅中竟然還有一處十分隱蔽的密室,而且是深埋於地下的。隨著越來越往下走的陰暗寒涼和即便是緩和了呼吸都覺得能夠吸入粉塵的那種窒息感越發的明顯,謝明望的不安逐漸擴大。

 他用手帕捂住口鼻,甕聲甕氣地問:“這.....你們是如何發現的?”

 他也不再傻傻的問諸如“這裡是哪裡”的這種問題了,隨著趙南星手中的明珠的照明一路看下去,這明顯是一處地牢。

 從這周遭的厚厚的落灰來看,冒霜夫人即便是躲在這裡多年,也沒有發現這一出地方。結果卻被趙南星給輕而易舉的發現了。

 趙南星說:“這裡,是特殊構造的地牢。一般富貴人家即便是修建密室,大多也是為大災時候藏身之用,或者是用來存放珍寶......極少會出現耗費精力去修改地牢,且,還是這種地牢的。”

 謝明望聽出趙南星話語中有些意思,不解問道:“這種地牢?哪種地牢?”

 趙南星說:“關押刑天之用的地牢。”

 話到這裡,這地牢也算是到頭了。趙南星停住了腳步,將手上明珠微微托舉,示意謝明望仔細看向前方。

 此刻謝明望才看清楚整個地牢的構造:這一出地牢,是一一個日字結構,分兩層,中間以一塊鐵板為相隔,上下都有階梯相連,等同於是在地下修築了二層小樓。只不過這樓無窗無門,除了四四方方之外,和一個封口的井更加相似一些。而如今,他們正好走在日字的中間那一橫上。他們腳下的,正是此次的目的地,真正的地牢。

 一般的地牢或者大牢,多是石板埔地,為了防止越獄或者失火,采用的都是堅硬且不易燃燒的木料。然後在牢房中鋪一些稻草,好的丟一床潮濕的被褥,謝明望此前從未見過如眼前這樣,用.......他甚至吃不準這是什麽做的牢房。

 他們站在這牢房的頂上,腳下踏著一塊透明的......地板?

 趙南星此前應該來過,原本的厚厚的灰塵已經被清理了一半,這才顯露出謝明望現在看到的模樣。

 趙南星說:“這是琥珀。”

 “先挖出來資一個四方的井口,然後在周遭的牆壁上貼上厚重的石板,再用大量地樹脂和樹膠塗刷在石板上,等到樹脂和樹膠凝固,形成一層硬殼,然後再貼一層細密的銅網,再刷樹脂,最後,用琥珀做成的門板封住這個牢門。”

 謝明望說:“你說,這是用來關注刑天的?”

 可是這個荒宅,實在多年前建蓋的啊,而且聽說建蓋之後,那主人發現自己被騙,尚未搬來便就舍棄了。於是荒廢至今,這才讓冒霜帶著那些醜人部落的姑娘們躲了進來。

 趙南星自然也知道這事,他點頭,說道:“如今看來,這故事真真假假,真假參半吧。”

 謝明望說:“什麽意思?”

 趙南星說:“那主人建成之後一天沒住過就舍棄是真的,但是被騙過來買賣卻是假的。我想這裡的主人原本建造這宅院的目的就不單純,他應該就是一個牢籠。這宅院不過是個障眼法——你想,這宅院修築,沒有三年時間是做不完的,宅院如此精美,屋舍儼然,一院一景......這種規格的宅院,在整個青果城都是獨一份,這若是真的如那傳聞中的,是本地的工匠蒙騙,那麽這城中怎麽就沒有出現第二處有如此園林景致的屋舍呢?青果城還是大城,即便不是,那又不缺富貴人家。”

 謝明望說:“你的意思是說,這當初承建這屋舍的人,實際上是外來的?”

 趙南星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嘛,倒也不奇怪。本城的百姓見了,也只會說這宅院的主人是個不缺錢的講究的主罷了。”

 而最後大院建成,主人卻一日不住,直接棄之,那看熱鬧的百姓縱然是議論紛紛,倒也不會直接猜測是那主人人傻錢多,必然想著,會舍棄這樣精美的院落,又一句不解釋的匆匆離開,必然是因為一些不可說的原因,猜來猜去,就會落到玄學之上,什麽鬧鬼,什麽風水,或者等等等等的故事。

 這宅院無人敢接收,就連城中的流浪漢都不敢來住,久而久之,就成了個荒宅。

 既無人輕易涉足,躲藏於此的冒霜夫人也是滿懷心事,於是這院中的地下牢籠也居然好端端的隱藏了多年無人發現。

 謝明望決定一一來搞個清楚:“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心裡突突跳個不停,倒不是因為發現這個地牢這件事,而是這個地牢本身:他如今站著的地方令他無端的腿軟,腳下的地牢十分的狹窄,目測應該是三個成年人的高度,這種高度萬一掉下去,縱然他輕功不錯,可是那牢房四周平滑根本沒有任何的落腳點用來緩衝和借力,一個下落下去,絕對不是吃素的。

 偏偏趙南星還十分的淡定,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謝明望好幾次欲言又止:“就不能先出去再說嗎?我已經看到了這個牢房了。”

 ......趙南星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光如此,他說話的時候還在直勾勾的盯著這個牢房,仿佛看不夠,覺得這牢房比金子還好看。

 要知道此前在城外,他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誤打誤撞清理出來的金礦,然後命人原地掩護,同時派一些士兵裝成百姓,搭了個茶攤作為盯梢。

 作為一處就可能會引發兩國征戰的金礦,趙南星這個態度,委實也太過於敷衍了。

 結果現在,他盯著一個牢房盯了半天,難道你要學習借鑒不曾?不光要學,還要學成之後,多多推廣的意思?

 趙南星看了一會,說:“不是我們發現的。”

 “我們?”謝明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和絡央來過?”

 趙南星點頭:“還有一個東西來了。”

 謝明望已經有點明白:“刑天。”

 趙南星點頭。

 謝明望說:“可是那個刑天,不是......不是在.......”

 不是抓住了麽?公孫魚還想著蠢蠢欲動的要對那刑天的肉下個功夫呢,想著就像是對待太歲肉那樣,切一片試試。

 趙南星說:“跑了一部分。在絡央當時下手抓的時候,其實就是跑了一部分。”

 另外那一部分,一開始還躲在了府衙中,大概是當時那堆跑掉的肉還沒有長出眼睛,不辨方向,又有對於熱度和光明的本能的畏懼,所以當時被諦聽發現之後,用火把困在了那個院落中。等到諦聽天涼了去派人圍捕,打開那院門,卻發現了一隻一夜“長大”的虎崽。

 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麽虎崽,而是把自己捏成了虎崽模樣的一堆肉。那堆肉甚至還學著虎崽的模樣咆哮、嘶吼、抓地,“見到”諦聽和孟曉樓沒有被嚇跑之後,就學著虎崽的模樣在腳下滾了一圈,甚至還想蹭一下諦聽的靴子。

 諦聽事後提及,都覺得反胃:“那雖然算不上是血淋淋的東西,可是畢竟是肉,看著十分的可怖,或者說,真的是一堆肉就算了,肉攤上誰沒見過肉啊......可是誰能看到一坨活生生的肉呢?那腸子還在蠕動,血管中還能看到血液流淌......就感覺,是個生生剝皮而恍然無知的豬崽子。”

 人是有視覺審美的,自然覺得辣眼睛。但是有不辣眼睛的,正在諦聽束手無策不知道應不應該聽孟曉樓的話直接一叉子把這堆動來動去的肉給叉住的時候,一聲弱弱但是氣勢十足的虎嘯傳來,那隻昨天怎麽著都找不到的虎崽從不知道什麽地方衝了出來,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嗷嗚一口,咬在了那堆肉上.......

 幼崽雖然是幼崽,但是天性仍在,時刻為成為山中大王做著準備,它一口下去咬的妙哉到不行,直接咬地那一堆肉倒地,真的成了一坨死肉。

 那虎崽砸吧砸吧嘴巴,品了品味道,大約是一言難盡,虎崽如同貓反芻一般,把吃進去的血肉都吐了出來。

 孟曉樓眼見,一眼看到那堆吐出來的東西裡,有一顆小小的,微弱跳動的心臟。

 隨著那顆心臟微弱卻持續的跳動,旁邊那一坨死肉竟然開始逐漸“融化”,不過在眾人看來,那死肉融化的詭異,且不懷好意。

 “那一坨肉明明就是鬼鬼祟祟的想要去偷那個心臟,結果還沒碰到半點,就被那小虎崽子一巴掌給踩了個稀碎,那肉這才死透了。”

 諦聽十分高興,使勁的擼了一把虎崽毛茸茸的頭。孟曉樓還去廚房撈了一根新鮮鹵好的豬蹄,給小虎崽“淨口”。

 那肉也確實如諦聽所說的那樣,死透了,死的透透的,如今天熱,都發臭了。蒼蠅落了一地,也沒見那肉再有任何的動靜。最後諦聽放心下來,請示了一下趙南星,把那坨肉給燒成了灰。

 確實沒反應,即便是丟到火堆的那一刹那。

 ......

 “有反應的是刑天,”趙南星說,“踩碎心的時候,包括燒掉那塊肉的時候,被關押的刑天都出現了一種疼痛感。它捂著心口,雖然沒有頭無法做出表情,但是身體的動作依然能夠表達出痛苦的情緒.......所以,它們的肉,實際上是能夠有感應的?和我們人不一樣,我們人,若是腿斷了,手腳沒了,那斷腿斷手經歷的痛苦,身體是不會感知的。但是它們不一樣.......不一樣。”

 既然燒了沒了,另外的還在關押,那發現這個地牢的,又是什麽?

 謝明望說:“難道還有一部分?”

 趙南星搖頭, 說:“不是刑天的一部分,是這裡的一部分。”

 趙南星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對謝明望解釋:“這裡,原本關押過一個怪物,或者說,還不是刑天,因為刑天無頭,可是這裡關押過的刑天,是有頭的,因為我們當時發現的時候,正是絡央和那雙眼睛的對視。”

 ......

 地上,腳邊,忽然多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縱然那雙眼睛在和絡央對視之後立刻欲蓋彌彰的閉上了眼,可是卻更加讓絡央堅信,她沒有眼花。

 絡央當時也算是鎮定,她一沒有尖叫二沒有下意識的一腳下去踩爆那一雙眼珠,而是裝作眼花,然後轉身,借著趙南星的身形的隱蔽,帶上了一雙特殊的手套。

 那同樣是來自於人間界的雲絹做的手套,薄若透明,堅韌如鋼,可以十分貼合的包裹住每一根手指,在食指分開時候會包裹每一根手指,在合攏的時候就會根據手形變成一個小小的傘狀的網兜。這種手套是為了捕捉一些靈活的活物做的,如今,倒是第一次,用來捕捉一雙會表演“猝不及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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