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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與冒險家》第41章,踏步築橋與第3項比試
  就在克勞騎士伴隨著眾多圍觀民眾驚呼中,朝著惱怒河奮力一躍的同時。

  惱怒河河流湍急的底部,原本不受水流影響的安靜河底卻有一小塊地面突然震動起來。隨著一股源自克勞騎士的力量沿著地底投射到河底的泥沙土壤上,受到控制的河底一小部分突然向上飛快湧起。

  當克勞騎士和他的戰馬在這一次看似失敗的跳躍飛到中途開始下墜的時候,惱怒河面上突然爆起一大股水花,從水花中直直向上的快速升起一個由河底泥沙卵石岩石土壤松散構成的柱狀物。

  這個‘柱狀物’飛快升起,伴隨著轟鳴的響聲與震顫感,瞬間就從原本比河岸低十多米的河面升起,然後在不到半秒鍾的時間中,直接從河面中向上伸出二十米的高度後才停住。

  這個高度甚至比基爾他們此時站立的河岸還要高一點。

  柱狀物周身帶著從河中一同升起的河水、魚蚌等物潑灑著升起,頂端的卵石平面正正好延伸送到正要下墜的克勞騎士戰馬的馬蹄之下。

  “不可能!”

  現場叫的最大聲的自然是才在民眾眼前表演過的伊卡騎士了,他叫喊的同時,雙手緊緊的抓著手裡握著的韁繩,甚至將韁繩攥的斷裂開來都沒有注意到。

  河流兩岸的民眾們當然也沒料到,誰能想到這個騎士看似魯莽愚蠢的穿著重甲朝著河流騎馬縱躍而去,竟然會有從河流中伸出的泥土柱子給他帶來突兀的支撐點。

  魯米騎士嘴裡喃喃著了不得,怎麽做到的之類的話,就這樣眼看著克勞騎士落在那個剛好支撐的泥土柱子之上,然後立即借著衝力原地向前起跳,依舊跟剛才一樣,朝著河流對面縱馬跳去。

  -

  惱怒河北岸的民眾更是興奮,他們眼看著那個騎士每一次的縱躍都會有泥土柱子從河流中升起,支撐他朝著河流北岸跳躍過來。

  不過被克勞騎士縱馬借力的泥土柱子在用過一次後,就像是失去了力量,直接轟隆轟隆的垮塌下來,堆積在河流中心,隨後被水流湍急的惱怒河衝垮不見。

  克勞騎士的戰馬越跳,每一次跳躍的距離都越短,因此相應的馬蹄下著地支撐的泥土柱子出現的也就越發頻繁,到快接近北岸的時候,更是一座接著一座連續從河流中升起,直到將克勞騎士最後送到惱怒河北岸。

  這個時刻,被河流分割開來的南北兩岸響徹了民眾們的歡呼與喊叫,人們為自己剛剛目睹了如此神奇的一幕而感到興奮,許多人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隻好大喊大叫才能宣泄出他們此時的激動心情。

  來自肯德爾的商人們更是激動的一同歡呼起來,並且準備在克勞騎士從北岸回來的時候,要按照克勞騎士每次跳躍的時機來一同歡呼。

  那是他們郡的騎士,看到沒,不比西部行省的年輕人差,甚至更強,更神奇。

  畢竟飛在天上的東西真的不少,不說各種比人還大的猛禽往往飛在遠處的山脈之上,可以在天氣好的時候通過肉眼看到。就是肯德爾的商人們,只要有點時間,大多都因為好奇,穿過整個肯德爾郡,到郡北面的帝國邊境騎士團駐地,看著那高大的獅鷲居住的石塔上起起落落的碩大獅鷲。

  那種獅鷲可是比馬車還要大上許多,遠比伊卡騎士和他的戰馬插上人造的木頭飛翼大上整整一倍還有許多。

  北岸那邊,當克勞騎士伴隨著地面的震動與土石摩擦發出的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來到河岸上之後,

一些圍觀的民眾甚至激動的朝著渾身發出土黃色微光的克勞騎士跪了下來。  克勞騎士喘著粗氣撓撓頭,覺得是不是自己表現的太過份了一些。

  但面對著激動的,朝他揮舞手臂想要湊過來的民眾們,他還是友好的揮了揮手,並且隱隱發動新掌握的力量,引動地面震動,不讓民眾們太過靠近。

  靠近被他的戰馬不小心撞倒就不好了。

  感受到地面微微發震,人們下意識的都坐倒在地上保持平衡,自然也就沒人能靠近克勞騎士了。

  騎士一邊揮著手,一邊喊著讓民眾們不要衝到兩側旗幟標識的空地上來。

  他並不停留,直接向前前衝一段距離,給自己的戰馬喘息回復一下的時間。剛才連續的奮力縱躍,他的戰馬也是憋了一口氣才做到的。

  雖然跟他集中精力操控能力感到疲倦不同,他的戰馬也是不容易。

  來到旗幟標識的衝刺距離盡頭,他減速調轉馬頭,隨後看著朝他歡呼叫喊的民眾們,克勞騎士興致高昂起來,多日的行軍也讓他感到無聊,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或許他可以讓這裡更熱鬧一些。

  心思轉動,騎士這一次調動更加強大的力量,不僅僅是自己的力量了,連掛在胸口小皮袋中的純淨元素結晶的少許力量也運作起來,不經過自己身體的吸收轉化,而是由他那變化的生命能量混著元素結晶的逸散力量一起,朝著腳下的大地灌入。

  引發地面更大震動的同時,他大喝一聲:“大家看好了啊!”

  說完,不管周圍民眾的驚訝和震撼,縱馬朝著南邊的河岸跑去。

  伴隨著地面的震動和馬蹄劇烈接觸地面引發的巨響,北岸的所有民眾都緊緊的盯著這位全身都穿著鋼鐵重甲的陌生騎士。

  健碩的戰馬高速奔馳,四蹄紛飛,地面的震動對它來說根本不是影響,甚至它知道那是主人的能力,反倒是喘著粗氣精神過頭了。

  面對越來越靠近的河岸,克勞騎士大聲的喊道:“勇敢!我的朋友,勇敢!不要跳起來,衝刺!向著河岸奮力前衝!”

  得到主人的命令與信任,克勞騎士的戰馬不再積攢體力準備跟剛才那樣跳躍,而是再度加速跑動起來,直直的朝著惱怒河岸懸空的地方跑去。

  河岸南北兩岸的民眾們都緊盯著克勞騎士,看到他在這一刻靠近河岸後依舊不準備跳躍,而是繼續前衝,都不由自主的從嘴裡發出了驚呼聲。

  但隨後超乎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克勞騎士面前的河岸邊上,原本懸空的地方,大片的岩石和河岸底部被水流衝刷的卵石突然凌空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紛紛失去了重力一樣飛了起來。

  這些格外沉重的家夥們飛速的在不到一秒中時間內從河岸和河底飛到與河岸一個高度的地方。並且在相互碰撞的巨響中緊緊貼在一起,轟隆哦轟隆的撞擊聲中,大塊的岩石碎裂開來粉碎成較小的散碎石塊,隨後跟著周圍的其他土石一起拚接在一起。

  瞬間,一個不斷跟著克勞騎士戰馬奔馳向前延伸的狹窄土石橋就瞬間形成了。

  戰馬的蹄鐵奔馳在剛剛形成的狹窄土石橋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顯然,這瞬間形成的土石橋遠比人們看上去的堅實。

  當騎士從河岸邊上利用能力自築土石橋朝河流上空疾馳了十多米後,河流中又直直的升起一個跟剛才的土石柱一樣的東西。這些東西從河流中伸出,牢牢的跟騎士戰馬腳下延伸來的土石橋連接在一起。

  隨後河岸邊上的土石橋在遠離克勞騎士後直接垮塌。

  但垮塌的那些泥土石塊材料卻不是掉落底部的河岸和河水中,反而漂浮在空中用更快的速度互相摩擦著沿著土石橋跑到克勞騎士的戰馬腳下。

  作為新的材料幫助騎士繼續‘凌空’前行。

  -

  “這不對!算是作弊了吧?犯規了?”惱怒河南岸的伊卡騎士騎在馬上一臉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但沒人在此時回答他的疑問。

  因為就連跟他有血緣關系的長輩,波多裡斯先生也在此時目不轉睛的看著猶如神助一般,踏步為橋的奇特景象。

  肯德爾男爵此時也放浪著揮舞手臂,為克勞騎士呐喊歡呼,完全將領地貴族的禮儀給忘得一乾二淨。

  隨著克勞騎士如此神威的疾馳在凌空築造的土石橋向這邊而來,惱怒南關這裡的民眾們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開始震顫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們不再認為這是大地母親在發怒了,恰恰相反,這是這位騎士格外受到大地之母青睞喜愛的證明。

  能操控大地的,必然受到大地的鍾愛。

  當克勞騎士靠近南岸河岸時,這邊的陡峭河岸也果然飛起了數量眾多的碎石塊,迫不及待的與克勞騎士戰馬腳下延伸的土石橋連接在一起。

  當兩者連在一起後,說明克勞騎士此時再也沒有什麽能阻擋他堂堂的騎馬返回過來。

  與剛才奮力跳躍相比,此時騎馬奔跑回來的克勞騎士雖然看上去平凡普通,卻反倒是更得在場所有民眾的歡呼喜愛。

  馬蹄重新踩在松軟的草地上,迎接克勞騎士的,是所有人的歡呼聲,不僅惱怒南岸這邊,就連一直緊盯著騎士背影的北岸,那邊的人們也跟著歡呼起來。

  失去克勞騎士力量支撐的土石橋垮塌的聲音淹沒不了民眾們的歡呼聲,憤怒的惱怒河水再怎麽用水流拍打河岸發出響聲,也淹沒不了民眾們的歡呼聲。

  克勞騎士高舉雙手向周圍圍過來的民眾們示意,同時也放下手掌親密的撫弄戰馬面甲上露出的馬耳朵,感謝這個動物夥伴的勇敢與信賴。

  騎士微微揚起下巴,衝著騎馬立在原地的伊卡騎士稍微揚揚,開口問道:“如何?這場比試誰勝誰負?”

  聽到克勞騎士的問話,還不等伊卡騎士說什麽,周圍的民眾們都一同歡呼起來:“當然是您!受大地母親喜愛的騎士!我們人類的騎士!噢噢噢噢!!!!”

  克勞騎士哈哈大笑起來,他雖然不知道人們為何將他的能力與大地之母聯系在一起,但他喜歡這個稱號,更是喜歡這些熱情熾烈的民眾們歡呼的氣氛。

  他彎下腰來,將手掌向下伸去,與一個個想觸摸他手掌的民眾們的手掌相碰。

  還接過一個婦女朝他高舉的孩子,將小孩子放在戰馬脖子上。

  這下可不得了了,一個個的小孩子都要跟騎士同乘一匹大馬,伸著手朝克勞騎士呼喊。騎士不得不不斷將馬脖子上的小孩子一個個換來換去,讓惱怒南關的小孩子們一個個都過過癮。

  而已婚未婚的女子們卻氣憤的看著那些小孩子,因為她們也想跟這樣強大勇敢的中年騎士同乘一匹戰馬,哪怕只有短短片刻而已。

  至於她們剛才為之歡呼雀躍的伊卡騎士,只有少數幾個不喜歡大叔那一波的少女們依舊圍在伊卡騎士身邊。

  她們期盼的看著年輕的騎士,也希望能跟騎士同乘一匹馬。

  最好騎士能帶著她們一個人在天上飛行就更好了。

  不過伊卡騎士皺著眉頭吐出一口氣,不得不承認這一輪比試他輸掉了。但是沒關系,等一下還有第三項比試,現在就看第三項比試對方會提出什麽比試項目呢。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些來自北方的肯德爾人,或許本領並不差。等一下估計比試的項目將是對方極為擅長的,就像是他提出的項目都是他覺得肯定能贏,有優勢的地方一樣。

  -

  等到民眾稍微散去一些後,肯德爾男爵和兩位騎士再次與伊卡騎士他們聚在一起,決定關鍵的第三項騎士比試項目。

  “是什麽,你們說說吧。”

  伊卡騎士沒有好氣的說著,顯然到現在還是對剛才人氣被克勞騎士給壓過去感到不忿。克勞騎士並不在意,抱著雙臂看著伊卡騎士,等著男爵說出第三項比試項目後,對方的表情。

  男爵從旁邊的侍從手裡接過一杯清涼的蜂蜜花茶,抿了抿後,才用茶杯遙指還在關卡前空地上休息的數百民兵。

  “第三項比試就是那個。”

  他剛說完,魯米騎士就手拿一個民兵攜帶的簡單弩弓走上前來,當著惱怒南關眾人的面,將一根弩箭填到放置弩箭的凹槽上,然後隨手舉起弓弩朝著不遠處的一個石塊射去。

  嗖——叮。

  弩箭的金屬箭頭與石塊表面發出撞擊的聲響與火星,然後整個弩箭就這麽卡在了上面。

  伊卡騎士皺著眉頭看著魯米騎士手裡的弩弓:“比試這個?太簡單兒戲了一些吧?我八歲時就不玩這東西了。”

  男爵微微一笑,同時,克勞騎士與魯米騎士也跟著笑了起來。

  “當然不會這樣,畢竟憑著騎士們的身手,這什麽也比不出來。但是。”

  男爵停頓了一下,又抿了抿手裡的蜂蜜花茶,隨後用另一支手虛畫了一個圈:“但如果不是射箭,而是挨箭呢?”

  “挨箭?”

  伊卡騎士皺起了眉頭,突然注意到了自己此時的穿著和克勞騎士的穿著。

  男爵點點頭:“不僅如此,是一次挨一整隊士兵的弩箭射擊。這一輪比拚的就是騎士的膽量與防禦力!”

  他接著說道:“我的軍隊一隊十人,先從一隊開始,你們二人同時站在一起,同時挨箭。隨後一波比一波更強,每次我會增加一隊人,直到我全部的士兵同時射擊。誰受不了,誰害怕,先逃離攻擊的地方,誰就輸了。如何?”

  伊卡騎士聽完後,不僅眉頭皺了起來,就連整個臉都有些許扭曲了。

  “你們瘋了嗎?竟然會想出這種比試的方法!而且這不公平。”他手指正看著他表情的克勞騎士:“他身上的騎士盔甲這麽厚,明顯在這種比試中佔有優勢!”

  但肯德爾男爵只是放下茶杯,輕輕鼓了鼓掌:“說的不錯,但前兩項比試又如何公平呢?這又不是騎士大比武,有著公平公正的比試項目。簡單但有趣的快速比試,自然會是這種結果。前兩項我們不也是沒有提出異議嗎?”

  說完,男爵坐在侍從搬來的椅子上,靜靜的喝著茶,等著伊卡騎士的表態。

  波多裡斯先生面色嚴肅, 湊到伊卡騎士身邊悄悄說道:“危險麽?這個比試。”

  伊卡騎士抿著嘴,吐出一口氣:“還行。但對方佔有很多優勢。”

  但波多裡斯先生眼睛轉了轉:“冷靜一下,弩箭是飛行武器,有沒有可能?”

  話沒說透,但伊卡騎士卻眼睛一亮反應過來。

  他眉頭展開,重新揚起了頭,對著肯德爾男爵說道:“這位大人,我們這邊沒有異議。我同意了。請手下們進行準備吧。不過,這項比試應如之前兩項比試一樣,騎士的本領應做為內容的一環。”

  “這是當然,你飛過惱怒河,或者克勞踏步築橋都是你們自身能力的一環。這就是騎士比試的精彩之處啊,不得不品嘗。”男爵搖頭晃腦的說完,讓等候在一旁的魯米騎士下去準備。

  而關卡這邊,伊卡騎士也安排波多裡斯先生跟著下去準備了。

  -

  第三項的比試項目飛快的傳播了出去,一下子就將引頸期盼的關卡民眾們的好奇心吸引了過來。

  這一次不僅是惱怒南關的民眾與路過的商人過去觀看,就連橋對面的惱怒北關的民眾和暫住的商人也都紛紛趕了過來,聚集在關卡外的開闊草地上,等候難得一見的騎士比試的高潮。

  甚至就連北關的駐守騎士波塔騎士也施施然的騎著他的巨足鳥趕了過來。

  這個家夥特別招搖的用手拋擲著肯德爾男爵塞給他的發光寶石,頗為嘚瑟。

  男爵趕緊讓侍從將遮陽的傘打開,遮擋住那個拿住他的無賴騎士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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