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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與冒險家》第193章,最漆黑的無月夜(16)
  基爾這邊。

  此時他正帶著四十多個年輕人,押著幾個被俘的盜匪行走在山林裡。

  山林裡的夜晚涼風習習,恐怖的野獸吼叫聲不時傳來。但隊伍中的年輕人們卻並未露出多麽害怕的神色,因為此刻基爾騎士正騎馬走在隊伍中間。

  基爾之前的表現當然落在了這些有著勇氣的年輕人眼裡,同時他們也知曉了騎士到底有多厲害。因此周圍傳來的野獸呼嘯聲,就再也不會讓他們感到非常恐懼了。

  至少基爾在場的時候是如此。

  這些年輕人臉龐都有些發白,倒不是全都得了什麽疾病,單純是之前基爾讓他們去戰場上收集戰利品,面對此生第一次見到如此多殘肢屍體的血腥場面,基本上全部的年輕人都是吐了又吐。

  將不久前才吃下去的食物都吐了出來。

  許多人被血腥味衝的,連胃裡的酸水都吐不出來了。

  基爾將這些人隻好安排在空地上,提防可能還有的盜匪襲擊。雖然他覺得不會有了。

  除了年輕人精神狀態不好之外,他們此刻都穿上了盜匪們身上的厚實衣物。原先的破舊麻布衣物也不舍得扔,此刻他們換上盜匪們臭烘烘的獸皮衣物和少許的破損皮甲、破損皮盔甲後,至少防護力上,算是比之前強太多了。

  尤其值得提出的是,此刻跟著基爾的四十人中,有十個年輕人都背上了盜匪們的短弓,再帶上兩兜子箭矢,隊伍的遠程攻擊手段也有了。

  這些人都是原先村子裡不多的獵人家庭出身,人數雖少,但佔隊伍的人數比例,卻也顯示出,獵人出身的年輕人,還是比其他人更勇敢一些。

  基爾騎的舔血草身後,還跟著三匹馬。基爾將手裡的全部馬匹都帶出來了,為的就是之後將盜匪老巢攻破後,能多將有價值的東西帶出來。

  單靠人背肩扛的,拿不了多少。

  “你們老巢,還有多久才能走到?”

  基爾所騎的舔血草旁邊,正有幾個被押著的盜匪緊跟著。這些人身上被牢牢捆綁,但並不影響他們說話和走動。

  此刻基爾就正在詢問一個原先屬於胖子的團夥盜匪。

  這個被俘的盜匪此刻也很狼狽淒慘,之前基爾拷問這人,這個家夥還嘴硬不肯開口,隨即就被字面意義上的修理了一番。

  他臉面上的一些身體零件不見了,同時,身上也多了些額外的東西。

  耐不住被慘無人道的折騰,這個盜匪在基爾要給他手腳上消減些多余肢體時,終於開了口服了軟。

  沒辦法,經常折磨被盜匪團夥打敗洗劫行路人的這個盜匪,非常明白手掌上缺失了拇指後,人類是什麽活都乾不了了。

  雖然看著手掌還在,但卻失去了乾活的能力。

  這跟基爾將他的耳朵還有牙齒搬家不同,少了那些東西,他還能之後生存,如果他還有以後的話。可一但這個騎士真的如他所說,表現良好後會放了他,那這個盜匪就不得不衡量一下忠誠與背叛的輕重了。

  話說回來,此刻這個盜匪聽到基爾騎士在問他話,便立即回答:“騎士老爺,路線沒錯,是通向商路上的三條連接我們老巢的路線之一。就是還得再走一陣。”

  基爾往往他們前進的路線,這是商路向南方向,逐步向著南邊高聳的山脈前進的路。

  他們剛剛路過一片稀疏的樹林,此刻正在兩人高的巨大岩石中走來走去,大體上是貼著向南第一道山脈朝東前進。

  也對,盜匪們雖然說是盤踞在這裡,但卻也不敢過於深入無人出沒的山脈內部。

  不說魔獸了,就是一些棘手的怪物,估計都能將一些大意的盜匪隊伍慢慢殺死消滅。

  很難說盤踞在不適合人類生存地區的盜匪們,到底是被負責治安的士兵們殺死的多,還是被山裡或者森林中棘手的怪物們殺死的多。

  “對了,你們這些盜匪,居住在商路無人的偏僻地區,生了病怎麽辦?”

  基爾有些好奇,先不說物資補給,感冒腹痛生病了後,這些人怎麽處理。

  幾個被押著的盜匪互相看了看,紛紛露出苦笑:“騎士老爺,我們還能怎麽辦,小病硬抗,頂多給病號多吃點好的,同時不讓人接觸女人,提防因為那事給失了氣力。而大病,就只能看得病的人是不是頭領的心腹或者喜歡不喜歡了。”

  “怎麽說?”

  “頭領喜歡的話,就拿些錢,讓人背著到附近的城鎮去看病。我們一般是冒充外地小商人,到城鎮中夾著尾巴將病看了。如果頭領不喜歡得病的人,那麽那個人就只有等死了。頂多要好的同伴單獨跑一趟,去村鎮上弄些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草藥,趕回來給人服下。”

  “嗯。”基爾用手指撫摸著自己的下巴:“沒有什麽教士用神術來治病嗎?”

  他生病受傷,除了最開始來到異世界的時候,其他都是找教會解決的,他自己倒是覺得異世界的醫療水平因為有治療的神術,所以非常高。

  但他的發言卻是讓周圍的年輕人們有些無語:“騎士大人,別說這些該死的盜匪了,就是我們這些村子裡的村民農戶,如果村子裡沒有駐村教會和教士的話,一般治病都得靠草藥去治病。到別的村子和鎮子上找教士大人們施展神術。那可太花錢了。”

  “對呀,聽說前兩年我們村的村長,修煙囪時摔斷了腿,被他家兒子們抬到附近鎮子上,光是請財富之神教會的教士老爺們治斷腿,都花了好幾枚金幣!呲呲,人家村長還是有錢,明明斷了腿在家養上半年就好了,非要用神術去治腿。不過還真厲害,去的時候是幾個人抬著,坐著牛車過去的。回來的時候就自己趕車走回來的。”

  基爾一聽就知道,雖然各個教會已經盡量將各自規模往底層普及,但對居住在偏僻村子裡的村民們來說,用治愈神術治療傷病,都是一件可以稱之為談資的事情。

  這樣說著話,閑聊著,隊伍中的年輕人們終於將緊繃的精神放松了下來。

  一些人的臉上也有了血色,火把照耀下,幾個同伴並未死傷的年輕人,甚至有些驚喜的把玩著分到他們各自手裡的武器裝備。

  盜匪們使用的武器稱不上精良,大多是從商隊手裡搶到什麽用什麽。但因為之前基爾擊潰了白牆之王的盜匪隊伍,所以此時他所帶領的四十位年輕難民,至少武器裝備上已經比一般的盜匪隊伍還要強了。

  “都集中精神,別走神了。這裡可是靠近綿綿山脈的野外無人區,都小心點,別被潛伏的野獸怪物給襲擊了!”

  基爾喊出聲來,提醒周圍的手下們別大意。

  這時候,他們在被俘盜匪的指點下繞出猶如天然迷魂陣的巨大岩石地區,前方正對著一個寬闊的山谷,視野較為開闊。

  山谷底部是一片沿河的樹林,但基爾並未看向那裡,而是稍微抬頭,看向山谷左側半山腰的地方。

  那裡在一片漆黑的夜晚中,卻又熊熊火焰與煙柱升起。

  “那個方向是你們老巢嗎?”

  基爾喊住被俘盜匪,指著遠處山谷半截高的地方,有發出火焰亮光的那處地方。

  那個盜匪抬頭看了好一陣,這才意識到那是他們老巢的方向:“是,是的。但怎麽回事?怎麽著起火了?不應該啊!山洞外的建築,都是石頭壘起來的呀?”

  基爾手下的年輕人們,在夜晚都看不清楚,周圍火把光亮范圍之外,他們就一片模糊了,因此對基爾與盜匪所說的遠處情況,並不明白。

  咂咂嘴,基爾繼續詢問到:“你們這次出動襲擊我們,在老巢中留了多少人?”

  “已經死掉的頭兒,留了十多個人在家裡,但不可能他們自己放火啊,不要命了?要不是頭兒死了,回去肯定會扒了他們的皮,將沒皮的人扔到死窟中去,喂死靈吃。”

  基爾哼了一聲:“你們玩的還挺花的啊。”

  隨後基爾交代周圍的人:“所有人原地止步,熄滅火把!”

  基爾命令一下,年輕人們亂糟糟的停下了腳步,隨後磨磨蹭蹭的,不情願的,將手裡的照明火把放到地上,用泥土蓋滅。他們還不舍得用腳上新得來的獸皮靴子踩滅火把。

  面對這種情況,基爾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辦法,跟經過冬季訓練與剿滅盜匪實戰演練的肯德爾民兵比起來,這些人差的太遠了。

  但至少有一點好,這些人此時只聽基爾的命令,算是他的‘士兵’了。

  無聲笑了一下,基爾隨即將新得來的發光魔法墜飾從腰帶皮袋中取出,魔法的白色冷光照亮了基爾周圍一片。

  看著周圍望著他的年輕人們,基爾交代說:“這樣,前面情況不明,咱們所有人就先在此原地等候。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升起火把,以免被什麽人發現了。就待在原地,我到前面偵查一番,解決敵人後就回來與你們匯合。”

  他看著幾個被抓和投降的盜匪:“至於這幾個,都看緊了。嘴巴堵上,不要讓他們說話。同時現在將他們的腳也捆起來。我沒回來之前,即不要毆打他們,他們還有用。也不要跟他們說話,或者解開任何一個人身上的繩索。”

  “哼,哪怕是他們拉屎,也給我拉在褲子裡!都明白嗎?”

  “明白了,騎士大人。”

  周圍幾個比較近的年輕人回應了基爾的話,他們身上都穿著破損的皮質盔甲,算是這些敢於戰鬥的年輕人裡面,實力和組織力最好的幾個人。

  “你們幾個,隊伍交給你們,有敵人,就戰鬥,但不要離開原地。互相監督。”

  “我們知道了大人。”

  交代完,基爾騎著舔血草越眾而出,沿著地上一條經常人走動而踩出的土路,朝著前方山谷底部的樹林跑去。

  基爾一走遠,黑暗就籠罩住了這四十多人。

  安靜了一陣後,一個領頭的年輕人開口說道:“大家都聚在一起吧,這樣也安全一些。”

  “好。”

  “就這樣。”

  他們幾個發著聲,讓周圍呈長條狀的隊伍匯聚起來,團成了一個圓。

  被點名要小心提防的幾個被俘盜匪在最中間,一個家夥坐在地上扭動著,發出嗚嗚的聲音。嘴巴被堵住了,也不知道這人要說些什麽。

  但任憑這人怎麽扭動支吾,包圍著盜匪的年輕難民們都不為所動。

  好一會兒,那個盜匪不再動彈了,一股腥臊熱氣從盜匪的褲襠飄了出來。

  “哼,騎士大人說了,你們就是拉在褲子裡,也別想動彈一下。老實待著吧。”

  盜匪們沉默起來。

  所有人都這麽在黑暗安靜的野外,靜靜的待著,等待基爾回來。

  -

  基爾騎在馬背上,一路拉扯著舔血草的韁繩,主要是這麽漆黑的環境,想要辨識地上模糊的小路不太容易。

  一路進入山谷底部臨河的樹林中就好多了。

  估計是將這裡當做了自己的地盤,所以胖子盜匪們將延伸到他們老巢的道路,主要是林子裡的部分。兩側專門進行了砍伐,而且還將砍伐掉的木料,釘在道路兩側的土裡,清晰的顯示出來要走的路。

  林子裡有不少夜行的鳥類,基爾騎著馬進來後,喳喳嗚嗚的亂叫了起來,而且呼扇著翅膀飛起又落下。

  基爾搓了一下牙齒,知道這些可能被盜匪飼養在林子裡夜行鳥類,說不準就是他們夜間警戒體系之一。

  畢竟看現在這樣,只要夜晚有人沿著故意留出的道路往盜匪老巢走,就肯定會被這些夜晚才活動的鳥類給發現。

  暗暗提起小心,基爾騎馬並不停留徘徊,快速穿過樹林中的道路。

  遇到岔路,也通過分辨盜匪老巢方向,朝著一邊走。

  突然,一把投槍朝著基爾襲來,先一步聽到旁邊樹林中有響動的基爾,早已經先一步將盾牌迎了上去。

  咚,呲!

  投槍擊打在盾牌上,爆出火星,隨後斜著彈飛,但基爾也可惜的將盾牌轉過來看了一眼。

  他盾牌的表面上,大大小小各種深淺的劃痕與凹陷頗為顯眼,其中有一些都是今夜留下來的。而最新的一個凹陷劃痕,則剛剛才留下。

  “有點小了,而且得找個時間修補重鍛一下。”

  抱怨一聲,基爾從身後武器架上取出獵弓,搭箭朝著前方發出響動的地方射了出去。

  嗖——

  沒有射中對方,偷襲了基爾的家夥正逐步後撤,但基爾讓舔血草減速停下,隨後繼續射擊。

  嗖,嗖,嗖。

  連續幾箭,那個偷襲他的人不得不左右改變方向,卻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正中基爾的下懷。

  大致等了一下,基爾再射出一箭後,突然將腰間的發光墜飾卸下,朝前擲出。

  而擲出的方向,正是那個偷襲之人下一刻要移動的地方。

  光亮在樹林中飛躍移動,基爾陷入黑暗,而那個偷襲之人,卻被撞過來的發光墜飾照了個正著。

  -

  一個穿著奇形怪狀衣物,與身上胡亂紋了些紋身的年輕盜匪。

  上身赤裸大半,顯露出嚇人怪異的紋身,一條棕色的毒蛇正環繞著盜匪的脖子,嘶嘶張嘴叫著,示威著朝著基爾的方向。

  但隨即下一刻,長劍獵殺被基爾甩手擲了過來。

  “給我命中敵人!”

  基爾斷喝一聲,旋轉的長劍卻也好似有著靈魂一般,呼嘯著打著轉,飛過樹藤與灌木,直接將試圖減速閃躲的盜匪給切成了上下兩半。

  鮮血體液飛濺,長劍獵殺斬斷敵人後,這才扎在一棵大樹樹乾上停下,劍柄來回擺動,發出嗡嗡聲,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忠犬,做到了主人要求的事情後,激動的搖擺著尾巴似的。

  而襲擊基爾的那個盜匪被斬斷為兩截後,上半身還未死去,趴在草叢中嘴裡呻吟著,扯動著脖頸上飼養的毒蛇,用盡最後的力量朝基爾的方向扔出。

  但落地後的棕色毒蛇,卻明顯對林子裡那些夜行的鳥類更感興趣一些,它發出嘶嘶的聲音,身子往枯枝敗葉中一滑,朝著樹乾上溜走了。

  基爾當然注意到了對方丟出的蛇,等到確認蛇朝哪個方向爬行滑走後,基爾這才繞了半圈,從另外一個方向跳下馬靠近襲擊他的人。

  拔出長劍獵殺,基爾甩動一下,回劍入鞘,左手掌則壓著劍柄末端的月光鐵,慢慢用帶著鋼甲片的手套進行摩擦。

  他先撿回之前丟出的發光墜飾,重新別上自己的金屬腰帶。這才檢查襲擊他的盜匪。

  一看對方身上的模樣,基爾就知道跟之前第一波襲擊難民的盜匪差不多樣子。

  這就很有趣了,因為此刻基爾帶人襲擊的盜匪老巢,卻是胖子團夥的地盤。

  那個名叫荒蛇的盜匪,他的手下此刻在這裡。

  明顯是在看守警戒前往胖子老巢的道路。

  再聯想到此刻胖子老巢失火的情況,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麽:“有人捷足先登了啊。”

  基爾喃喃自語:“不過也好,至少兩撥人,他們自己內鬥起來,我隻用再打敗剩下的那一撥就行了。哼哼哼,哈哈,還省了我不少事情。”

  他輕笑出聲。

  同時,基爾也對盜匪們的貪婪有了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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