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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時代造反實錄》第81章 殺人魔王最後的瘋狂
大西王朝建立的第二年,從齊軍兩路進攻四川開始,西軍在軍事上就出現了敗勢。

春,齊軍大將關鵬突破川東防線,進入四川,攻佔了重慶。

張獻忠忙派劉文秀反攻,亦被關鵬打了個大敗。

不久,齊軍先後佔領了四川東部和南部的綦(qi)江、宜賓等重鎮,逐步開始向川西平原蠶食。

一開始,張獻忠尚不以為然。勝敗乃兵家常事,近二十年間,他曾經無數次走投無路,不也是過來了嗎?他毫不慌張,派出人馬,四出征伐。

可是很快,張獻忠就發現不對勁了。他面對的不僅僅是齊軍的進攻,更可怕的是他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在大西政權的統治下,歷史教科書上難以見到的現象出現了——對起義者的再起義。

看到張獻忠出現敗勢,四川各地在富家大戶和原地方官的領導下,紛紛起來。

擁眾據城邑,保村落,駐山谷,拒險寨者不可勝數。

凡獻忠所選府、州、縣官,有到任兩三日即被殺害,甚至有一縣三四月內連殺十余縣官者。雖重兵威之,亦不能止也。

川西原明朝軍官朱化龍“斂兵自守”,也割據一方。

黎州土司十六歲的馬京起兵反抗。

在張獻忠實際控制區內的百姓也紛紛起義,起義兵斬偽令者,所在皆是。

後來竟弄到這樣的地步,成都百裡外,老百姓手裡拿著鋤頭和木棍,都在跟大西軍為敵。

越來越多的人踴躍參加官軍。齊軍勢力更加迅速壯大起來。

張獻忠始則有條不紊,繼而手忙腳亂,終於驚恐絕望。

十多年提著頭沐風櫛雨,身先士卒,雖然艱苦,卻也快意。

勝也勝得痛快,敗也敗得乾脆。如今住進了皇宮,開辟了帝業,卻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焦慮煩惱之中。

作為一個職業軍人,他還沒有學會治理帝國這個需要同時處理多種事情的彈鋼琴藝術。

日理萬機,千頭萬緒,百爪撓心,心中如焚,壓力從四面八方朝張獻忠一個人壓來,幾乎要把他壓得粉碎。

從各個方面傳來的消息,都是警報和敗績。按了葫蘆起了瓢,好不容易鎮壓下一處,更多的火苗又在周圍燃起。

最初的新鮮勁過去了,現在他越來越懶得上朝,脾氣也越來越大。

有一天上朝,忽然把自己頭上戴的那頂鑲滿了寶石的金冠摘下來,扔到地上,用腳上去一頓亂踏,踩得稀爛。旁邊人看得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去勸。

踩完了,把旁邊侍衛的大沿布帽奪過來,戴在頭上,大笑道:“他娘的,老子還是戴這個舒服。”

他越來越懷疑揮兵入川是個錯誤。初以為蜀人柔脆,容易征服。不想他們是柔而不脆,一時望風而倒,終久卻不屈服,

隨著軍事上的失利,張獻忠的酒越喝越厲害,也越來越依賴看他人流血來尋找一點刺激。張獻忠發脾氣,誰也不能勸止。

某日,張獻忠心情不好,“即殺軍官三員,宣其罪狀,謂尹等在席間高聲談論,絕無顧忌”;某日“又殺文官一員,謂其吸煙太多,精神疲憊”;“又殺太監七名,謂有多數軍官在朝私語,該太監等溺職不報,罪當斬決雲雲”。

無論是宮內男女還是大小官員,只要稍不如意,即處以絞刑、斬首,或凌遲碎骨。

張獻忠的禮部尚書吳繼善,就是因奉命分配馬匹給各軍,請示張獻忠開列名單,以此細故而觸怒張獻忠,即受酷刑而死的。

有位武官,素為張獻忠所寵,因為冬至節祀天,未遵張獻忠令讀條文,以致冒犯張獻忠,被鞭打至死。

還有位官員,因諫張獻忠少殺無辜,而被重刑處死。

因為酒喝得太多,張獻忠精神也出現不正常的征兆。

那一天,獨坐飲食,喝悶酒,忽然見到空中伸出千百隻人手來奪自己桉上的食物。

張獻忠嚇了一跳,抹抹眼睛,清醒一下,又什麽都沒有了。

舉杯消愁愁更愁,張獻忠的心情不斷墜向深谷,零星殺戮漸漸變成集體屠殺。

他平生極為厭惡官場風習,甚至對自己任用的文官,他也抑製不住厭惡之情。

有一次,部下大將孫可望遠征凱旋,張獻忠部下的文官們按明朝官場舊例,出城遠迎,進獻賀禮,遞“連名狀”。

張獻忠聞知,“怒其沿故朝陋習,按名棒殺二百人”。

有一次,因一點小小過錯,株連殺掉了自己屬下三百多名文官。

有人勸他說都殺光了誰還為他服務,張獻忠說:“文官怕沒人做耶?”

如果鬥膽說一句張獻忠是殺人魔頭,也許並不過分。張獻忠本人正是以此自命並自詡的。

遍數歷史上的豪傑人物,坦然宣稱自己身負“下界收人”的使命,並身體力行,樂而不疲者,唯張獻忠一人。

如果生活在今天,張獻忠會是心理學家用來分析“反社會型人格障礙”的最佳樣本。

他讀書期間表現頑劣,成年後不能維持長久的工作,無法遵守社會秩序,行動無計劃,衝動,他報復的強度與受到的挑釁不成比例,他性情異常而智能,認知卻沒有任何障礙,這些典型病狀體現得非常明顯。

特別是,在四十一年的人生中,幾乎找不到他擁有愛心、同情心的證據。雖然一世稱雄,然而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卻是毫無希望的,他對人生的看法是悲觀至極的。

傳教士慈悲為懷,不忍看到這麽多無辜死在張的刀下,曾冒死對張苦苦哀求。

張獻忠卻說:“吾殺若輩,實救若輩於世上諸苦,雖殺之,而實愛之也。”

這句聽起來頗有點玄奧的話,揭示了張獻忠的灰色甚至是黑色的人生觀。

這一人生觀在他那著名的《七殺碑》也得到印證:

天付萬物以與人,人無一物以對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碑文翻譯成白話就是:“天生萬物給人,人的所作所為卻對不起上天,所以被殺也是活該,成了鬼,也別怨我。”

在張獻忠的眼裡,這個世界人心敗壞,無官不貪,無人不惡,人人該殺。

明末農民起義軍裡有一個引人注目的現象,就是兩大起義領袖李自成和張獻忠都沒有後代。

李自成對兩任妻子都比較專一,這兩個女人卻都沒有生育,並且先後與他人私奔。

張獻忠則似乎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他身邊的女人經常是在陪宿幾夜之後就被殺掉。並且,張獻忠對漂亮女人有一種難以理解的仇恨,對折磨她們總是有著格外的興趣。

在可信度較高的史料中,沒有發現張獻忠有過孩子的證據,只知道他認了許多義子。

如果猜測這兩位領袖在性能力方面有問題,也許不能說是毫無道理。

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時代,這一事實給人帶來的挫折感是今天的人們很難體會的。

這也許是強化張獻忠厭世情緒的一個重要因素。

破壞這個世界,多年來是他唯一的快樂來源。操縱別人的生命,則是他感受自我存在價值的重要方式。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在入川之前,關於張獻忠的喜怒無常記載就非常之多。

他到漢州時,許多百姓“匍伏道左”來歡迎他。張獻忠很高興,遂賞給每個人一塊元寶。

回新都時,同樣有百姓早早地來到道邊迎接他,張獻忠卻勃然大怒:“你們是想要老子的元寶嗎?”折斷路邊的粗樹枝對著人群亂打,當場打傷數人。

張獻忠的喜怒無常,隱含著的無疑是能夠隨意決定別人命運的從容與自得。

瘋子也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借助理智力量的瘋子。

張獻忠就是這樣。眼看徹底平亂無望,張獻忠想出了釜底抽薪之計。

雖然他通過科舉,已經把大部分讀書人網羅進城市嚴加看管,但漏網之人畢竟還有不少。

全川大亂,這些不安分的生員秀才顯然又是最不安定的因素。

在各地組織地主武裝與大西軍作戰的諸生們更多,如雅州朱俸尹、鄭延爵,綿竹胡國柱,邛()州葉大賓,南充樊明善、王景啟,順慶鄒簡臣、趙司鉉,夾江黎應大,宜賓張文燦,江安羅文燦。

張獻忠覺得很有必要對讀書人再進行一次大清洗。

大齊元年(公元1645年)春末,大西皇帝張獻忠在全川境內發布“選舉考試令”,以帝國初建,亟需人才,命令全川讀書人,一律赴成都應考。

考取者,將按等授以官爵。令各地軍人搜查,百姓檢舉,如果不出來應考,本人全家斬首,不報告的鄰居連坐。

由於知道張獻忠喜歡搞科舉,所以川人並不以為異。

命令一下,大家知道“大西皇帝”軍令嚴明,紛紛整理行李,帶上家人仆從,“諸生遠近爭赴”,住進了大慈寺。

進去之後,就不許出門,關押起來,一如囚犯。

一個月之後,各地報告,生員已經齊聚。

於是,張獻忠采取行動了。

“考”了三天,除了十幾名年齡幼小的、張獻忠看著喜歡想留為己用的孩子之外,剩下的一萬七千人,全被張獻忠下令殺了。

其次消滅的是“僧道、醫卜、陰陽諸流,及百工技藝人”,這些人是流民中的精英人物。

沒有人比張獻忠更熟悉農民運動的規律,他知道,農民們是一堆乾透了的柴火,而這些有知識、見多識廣、愛動腦筋的人就是一個個危險的火種。

歷次起事都是由於這些不安分的人振臂一呼,廣大愚民才起而響應。

此等人亦應作為不安定分子,除之而後快。所以,張獻忠亦采取欺騙手法,“托言齋醮,或考試,或興大工之類,至則皆死”。

僅在成都城一地,他就殺死和尚兩千多人。

然而,殺了這些火種,卻沒起多大作用。各地再起義的烈火越燒越旺。

這些四川人,簡直是殺了一百,站起一千,前仆後繼,與他張獻忠為難。

一旦那些從窮山大野裡殺出來的叛亂武裝攻向城市,城裡的居民就迫不及待地裡應外合,群起攻殺守城的張獻忠軍,歡迎那些“再起義”的隊伍。

張獻忠征戰十余年,從未見過這樣的百姓。在其他各處,百姓對他都是俯首帖耳,戰戰兢兢,唯蜀人“忘恩負義”。

他不解地問部下:“朕得蜀二年,蜀民恩之不附,威之不畏,屢撫屢叛,將若之何?”他忘了,他以前攻破一地,最長不過數月。而今他在四川據守時間如此之長,措施如此之烈,百姓們除了造反,已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張獻忠分析各地情報,各地城池失守,城裡人民做內應通風報信起了關鍵作用。

這樣一想,他覺得成都城內處處都是危險。從這個城市人民的表情上,張獻忠早已讀出了他們內心的怨恨。

他越想越怕,乾脆從成都城裡搬了出來,住到了當初蜀王在城外的別墅“中園”裡。

丞相汪兆齡摸透了張獻忠的心事,給張獻忠進言說道:“蜀人不知道感恩陛下,也不害怕陛下的威風。這是他們負了陛下,而不是陛下負了他們。既然如此,那不如將他們全部殺死,這樣天下就能安定下來了。”

張獻忠深以為然。

恰值大西次年(公元1645年)四月,大西軍在前線連連失利,齊軍節節進川東,川南又逐漸為南明軍隊攻佔。張獻忠決定,剿滅各地城市人口,以徹底消除內應。

大齊複興元年五月(公元1645年)二十二,張獻忠打算剿洗全城居民。

他事先安排好一個探子大張旗鼓地跑進城來匯報,說敵軍大隊將到,須當操練兵馬,以作禦敵之計。

第二天,張獻忠動員人馬,做出將赴戰場的姿態。他先召集各營軍官,在高度保密的情況下開了一個會,傳達了“剿洗全城,不留一人”的命令,命令說“成都百姓已暗通敵人,勾引大隊入川,故當剿滅此城居民。爾等各宜秘密準備,不得遺漏軍情”雲雲。

眾軍官會後回營,預備明日大屠之事。

這時,除了大西官員家屬外,城內居民都已被挨家挨戶搜出,驅趕到成都南門及東門外,開始屠殺。

開始屠殺不久,張獻忠親自率馬隊來到南門外沙壩橋邊,親自觀看屠殺場景。

老百姓一見張獻忠到來,“皆跪伏地下,齊聲悲哭求赦雲:‘大王萬歲!大王是我等之王,我等是你百姓,我等未犯國法,何故殺無辜百姓?我等無軍器,乃是守法良民,乞大王救命,赦我眾無辜小民’”。

張獻忠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破口大罵四川人忘恩負義,私通敵人,自尋死路。“隨即縱馬躍入人叢,任馬亂跳亂踢,並高聲狂吼:‘該殺該死之反叛。’遂令軍士急速動刑。”

於是數萬士兵齊動手,被殺之人越來越多,呼號之聲越來越稀。最後,舉目四望,只見成都城外的土地完全被屍體覆蓋,“息靜無聲”,“逐處皆屍,河為之塞,不能行船。錦繡蓉城頓成曠野,無人居住。一片荒涼慘象,非筆舌所能形容”

關於張獻忠屠戮成都,史書上記載了一個細節:張屠成都時,天陰欲雨,雷聲大作。

張獻忠“怒指天曰:‘爾放我下界殺人,今又以雷嚇我耶?’用炮還擊之”

張獻忠控制區內的各地城民剿滅淨盡,他又從郊區強迫村民們入城。畢竟,城裡還需要有人為軍隊服務。

雖然花了如許兵力人力來剿城遷人,四川各地也不見平定。在齊軍、南明軍、各地再起義軍的攻勢下,張獻忠屢戰屢敗,接連幾個月沒有打過一個勝仗。

張獻忠挺不住了,他無比懷念當日的流寇生涯。

放棄四川,到他處重新開始,念頭越來越強烈。

然而,又不甘心這樣走,因為實在是太恨四川人了。

好,你們不是反對我嗎?把你們都消滅了,變成一片赤土。

張獻忠決定屠蜀,理由是“自我得之,自我滅之,無使他人得”。在撤離四川前盡量把四川人殺光,留給敵人一個空殼。

這是古往今來最宏偉的屠殺計劃,執行得也相當堅決。

僅川中各縣,就有十四萬多人死在屠刀之下。

作為一項軍事命令,當然要有驗功標準。那就是手掌。

每官兵回營以所剁手掌驗功,掌一雙準一功。凡有軍官衙門所在,手掌如山積。而成都城內人掌,則更幾於假山之萬疊千峰矣。

人已經殺得差不多了,張獻忠開始撤退。窮途末路之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卷戀家鄉。

他對部下說:“棄蜀出秦,一得長安,則是中原首領自我而據,且關中為我故鄉,諸將兵多系秦人。自來強兵戰馬皆產於秦,要圖大事,還是陝西。”

然而,這時又遇到了供應問題。人口消滅淨盡,自然糧食就越來越難找。數十萬軍隊,沒吃沒喝,如何行軍?

張獻忠想到了屠殺自己的部下。當然,要殺必先殺那些擄來的四川人,他們雖然被征入伍,心卻不附,經常有人開小差。

張獻忠要殺自己人,包括以下三種人:

其一系四川人,有在四川入伍者,有系四川人而在他省入伍者。

其二系他省人而在他省入伍者,有系他省人而在四川入伍者。

其三系明朝官兵投降過來者,有系陣前俘獲者,又有系各地方上的土匪入夥的,俱當盡誅。

其中尤其是四川義軍,張獻忠認為都是些“剽悍亡命,叵測不軌之徒”,故“恨入骨髓”,必欲除之而後快。

屠殺的辦法與殺士子時類似。

先謊稱要從士兵中挑出精乾者,成立水師營。

因此命令部隊在張獻忠等軍官面前列隊而過,過去者生,被‘挑中’者即待死。

先在江邊建造了一個木柵城,挑出來的數萬軍人都關進城內,開殺之時,先用槍炮向內轟攻,死傷大半,然後方揮兵入內砍殺。

結果在軍中共殺“男婦二十萬有奇”,佔全軍半數,張獻忠在自己軍中製造的屠殺恐怖,使得幸存者恐為張獻忠所屠,大批逃奔“搖黃十三家”起義軍。

張獻忠還認為,隨營婦女是自己行軍作戰的累贅,在殺過自己士兵以後,把屠刀探向軍中婦女。

複興元年六月,張獻忠離開成都時,首先將自己的三百嬪妃殺掉二百八十名,隻留了二十名侍候自己。 並命令:

“各營所有婦女,齊集一處,由兵圍繞,獻忠另選兵人一隊為刀斧手。號令一聲,亂砍亂殺,叫冤哭慘之聲,展動天地。婦女屍身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還有史料記載,由於缺乏軍糧,張軍曾經把這些死亡者的屍體“剮之割之,製成醃肉,以充軍糧”。

收拾乾淨之後,張獻忠率部啟程。

開國時的一千多文官,此時被殺剩二十五名,忠心耿耿地跟在身邊。士兵人數亦只剩三分之一。張獻忠猶滿腔豪氣。可惜行至西充鳳凰山,遭遇齊軍。

他隨即騎馬出營,未穿盔甲,亦未攜長槍,除短矛外,別無他隊,同小軍七八名,並太監一人,奔出營外,探聽齊軍虛實。至一小崗上,正探看之際,突然一箭飛來,正中獻忠肩下,由左旁射入,直透其心,頓時滿地鮮血長流,獻忠在血中亂滾,痛極而亡。

其時,張獻忠方四十一歲。

張獻忠亡,大西軍群龍無首。在齊軍的猛烈攻擊之下,更是節節敗退。

至大齊元年年底,四川境內的大西軍殘兵基本上都被肅清。

張獻忠義子,手下大將孫可望等人投降齊軍。

而李定國則誓死不詳,最終戰死。

經歷一年左右時間,張獻忠建立的大西政權徹底覆滅,四川落入了大齊的掌控之中。

得知了張獻忠的死訊,四川各地百姓喜極而泣,嚎啕大哭,慶幸自己的劫難終於過去。

隨著大順政權和大西政權的先後覆滅,大齊皇帝沉墨的社稷版圖中就剩下了最後的一大塊—南明佔據的長江以南的廣闊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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