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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時代造反實錄》第80章 奇葩的大西政權
更讓張獻忠受到強烈刺激的是東邊的李自成已經開國建府,據地稱王,兵鋒直指北京,帝王大業已見雛形。李自成原本是和自己一樣的“流賊”長期以來一直甘拜他的下風。

然而,從崇禎十三年經歷一次大的挫敗之後,李自成痛定思痛,策略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提出“殺一人如殺我父,淫一人如淫我母”的鮮明口號,不再騷擾平民百姓,專門以劫掠大戶來充糧餉,凡是帶不走的糧食,就用來開倉賑濟百姓。並且,不再打下一個地方搶了就跑,而是派官設府,建立和擴大自己的根據地,踏踏實實地向外發展。

僅僅四年,李自成就從一個不起眼的流寇,成了新“天子”最有優勢的候選人,成為注定要在歷史上留下大名的人物。現在,張獻忠畏於李自成的兵勢,也不得不開始奉“大順”正朔。

憑什麽是李自成而不是他張獻忠做“人民之主”?難道他張獻忠有哪點不如李自成嗎?

論智力、膽氣、武勇,他張獻忠絕不比李自成差,差只差在胸無大志上。檢討自己十多年的起義生涯,張獻忠再一次深刻體認到自己最大的缺點是缺乏耐心,沒有長性。性格急躁剛烈,作風簡單粗暴,隻圖眼前痛快,缺乏長遠打算。當年在學堂裡坐不住,現在已經是威風八面的“八大王”,還是沒有多大長進。

不能再這樣成天沉溺於打打殺殺了。等李自成做了皇帝,他張獻忠只有俯首稱臣。

雖然沒有讀過什麽史書,他也知道,李自成不會仁慈地對待他這個前競爭者。“亡羊補牢,時猶未晚。”在揮師入川前,他已經下定了“煉煉坐性”而耐心建立根據地的決心。

進入四川之後,張獻忠深深感覺到選擇入川是對了。

川兵柔脆,這一路破重慶,據成都,派兵橫掃各府、州、縣和土司。大都望風而下,“州、縣爭封府庫應偽命”。短短一年之內,除了遵義(時屬四川)和幾個邊遠土司以外,全川已歸張獻忠所有。

十幾年來頭一次,穩穩當當據有一個大省,前無勁敵,後無追兵。真是爽啊!

“咱老子”也該嘗嘗“撫馭萬民”的滋味了。“咱老子”這回學學李自成,穩扎穩打,數年之後,未必天下不姓“張”!想當初,明朝的太祖朱元章不就是一個要飯花子出身嗎?現在,自己這個前“捕快”、“邊兵”也要開創朝代,在史書中再加他個“大西史”!

恰在這時,李自成被清軍擊敗,退出北京。消息傳來,張獻忠大喜過望。現在,頭上這座大山沒了,天下重新陷入紛亂,原本張李兩家爭鬥的局面變成了李、清、南明、張四家,自己機會大增,如何不喜!

自從李自成開了大順朝以來,張獻忠不得不遵用永昌年號,兩家一直保持著表面的和和氣氣。

現在,張獻忠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聽說李自成部的馬科進入川北,他毫不客氣,親率大軍,把馬科打了個大敗,趕回陝西。這是起兵以來,張李二軍第一次公開火拚。張獻忠對這次勝利非常得意,宣布把戰鬥發生地綿州改名為“得勝州”。

崇禎十七年冬十一月十六,張獻忠正式開朝於成都,國號大西。因為過去一直奉大順軍名義,一時不好回圜,遂以“大順”為紀年,改元大順,張獻忠稱“大西王”。

成都開始大興土木,蜀王府裡進行大規模裝修改建,以作新朝的王宮。

府中正殿為承天殿,府門外廊為朝房。凋龍繪鳳,整飾一新。任命左右丞相、六部尚書,又將義子四人加將軍銜,封第一子為平東將軍,令率馬兵征服山東、遼東、高麗、東洋諸國;封第二子為服南將軍,征討南省及暹羅、東京、西貢、南洋、斐利該等地;

封第三子為定北將軍,征伐北省諸地及內蒙古等;

封第四子為安西將軍,招撫西藏、青海、新疆、外蒙各地。

起義者的想象力有時驚人的雷同,數百年後,洪秀全在永安封王時,同樣宣布,東王的任務是管制東方各國,西王的任務是管制西方各國,以此類推。

張獻忠新衣新帽,端坐殿中,文武百官,叩拜如儀。

張獻忠掀髯大笑:“起來吧,龜孫們,弄得還挺像個樣哩!”

與大興土木相配合,張獻忠從搶來的女人中挑了三百個,作為妃子,養在后宮。又閹了一批人,當太監。

接著,又學歷朝皇帝,命人們“恭避禦諱”,不準人們使用“獻”“忠”二字,犯者殺頭。在全四川認真檢查石碑,碑文上的“獻”“忠”字樣一律鏟掉,弄得一塊完整的石碑都見不到。

儀式舉行完了,後妃、太監、名諱這些他們所知道的做皇帝必須要有的把戲都弄完了,接下來做些什麽呢?畢竟開國了,該當皇上的當了皇上,該當大官的當了大官,那麽大家就不能再像以前做“流寇”一樣,四處燒殺搶掠一下完事了。官府成了自己的官府,百姓成了自己的百姓,自己不再是叛逆者而成了治理者。那麽,如何治理呢?

張獻忠果然改弦易轍。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強調軍紀。

正如各種史料所反映的,張獻忠建立大西國之初,軍紀確實相當嚴明,除了抵抗者之外,並不濫殺無辜。因此,各地秩序很快得到平定,生產生活開始恢復,大西國開朝之初,呈現一片興旺景象。這一段是張獻忠入蜀後軍民相處最融洽的時期。

張獻忠所做的第二件事是開科取士。馬上得天下,不能馬上治之。張獻忠喜歡自稱武夫,舉止粗豪,稱王之後,發布詔書仍然用白話文。

但是,張獻忠對讀書人卻非常重視。

一年搞兩次科舉不說,而且也不考八股文,而是考策論。甚至還規定要多少人參見考試,錄取多少人,其中舉人多少,進士多少,狀元多少。如果不夠,還得增補。這就搞出了一個州縣一年兩個狀元的奇聞來,讓人啼笑皆非。

一年兩次科舉,已經不太嚴肅了,考試題也出得千奇百怪。

有一次考試,張獻忠曾自己作了一道白話文的萬言策,評論歷朝帝王,而以西楚霸王為第一。

作完之後頗為得意,命令廣為頒布,讓廣大讀書人學習。

一學之下,秀才們對考試更沒了興趣。

而且考試把關不嚴,許多四六不分、漏洞百出的卷子居然得了高分,平時被人們稱為“不通先生”的不學無術之輩,紛紛中了舉人、進士,無怪乎人們對此不以為然。

然而,幾乎四川省內所有的讀書人都來參加考試了。

並不是他們積極踴躍,而是後面有刀槍跟著。原來,張獻忠命令,所有的讀書人都得參考,如果逃避,本人正法,鄰裡也連坐。

昔日“學而未成”,今日卻成了掌握一方人民命運的“大王”,所以張獻忠起義以來,對開科取士一直興趣濃烈。

每攻佔一座大城,有了休息時間時,他就要舉行開科取士,強迫所有的讀書人參加。

親自出題閱卷,品評高下,決定名次。不過考取了,通常只是賞幾兩銀子,給個虛職,並不真正任用,似乎快樂只在於考試別人的過程。

張獻忠對讀書人的態度一直十分矛盾:既想利用,又十分防范。

如前所述,張獻忠其人非常聰明,而且深沉狡詐,人莫測其端。

張獻忠行軍打仗,非常善於用計,這一點他比李自成要強許多。

他打出過中國戰史上許多經典戰役,史稱“張獻忠用兵最狡”。

如崇禎八年乘元宵節期,以三百人為內應巧取鳳陽。崇禎十四年,假扮明軍旗號賺取泌陽。

次年,扮裝主考學使和赴考諸生而輕取當時明軍吹噓的“鐵廬州”等。

張獻忠也像朱元章以及後來的太平天國英雄洪秀全一樣,非常善於裝神弄鬼。

朱元章自稱會觀天象,洪秀全自稱能和上帝直接交流,而據記載:

張獻忠即位之初即妖言惑眾,告訴部下說自己能看到天上去,見有弓、箭、刀、矛等物,並謂奉上天之命,不特為中國之皇,且將為普世之帝。

隨令百官仰視天空,百官等一無所見。

張獻忠又說今日天不清朗,所以你們看不到。況且這種奇景只有我這種上天之子才能看到,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麽可能看到,這就是天意啊。

但是,不論如何狡猾,張獻忠的智慧畢竟都是些雞鳴狗盜的智慧,是來源於《三國演義》、《水滸傳》的權謀文化。

從根本上說,他不是一個雄才大略之人,終生未能突破好勇鬥狠的綠林藩籬。

他的眼光、胸襟與劉邦、李自成等人相差太遠,缺乏基本的治國策略、用人能力、學習能力和管理水平。

明王朝的這個掘墓人,和明王朝的創始者朱元章在出身、經歷、喜好,特別是殘暴、野蠻、自私等方面驚人相似。然而在學習、用人、戰略眼光上,二人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朱元章也是文盲出身,然而在行軍打仗的間隙,能夠不間斷地自學,後來不但熟讀經史,甚至可以做出相當漂亮的文章。

而張獻忠以文盲始,以文盲終,一直到死,也沒認住幾個大字。

朱元章起兵之初,就懷抱天下之志,每到一地,必先延攬人才,把一大批有識見的士人團結在自己的周圍,大大提升了自己這個團隊的知識素質和策略水平。

而張獻忠在讀書人面前,卻總是感覺不太自在。他的團隊中唯一的一個舉人汪兆齡卻是一個流氓化的士人,唯以捉摸張的心思為務,後期唯知投張所好,不斷勸說張獻忠大開殺戒,最終失盡人心。

張獻忠在刀槍面前,從來沒有眨過眼睛,可卻永遠弄不明白讀書人腦袋裡那些深奧的東西。

在他們面前,他一直克服不了自卑心理。這使他對讀書人的態度非常矛盾。

他取中了狀元張大受。此人儀表堂堂,張獻忠“一見大悅”,賜賞,又賜宴,歡聚一日。大臣們也在旁邊交口稱讚張獻忠取中了人才,將來必然會“輔左聖明,此國運昌明,萬年丕休之象”。張獻忠十分高興,“複賜美女十人,甲第一區,家丁二十人”。

第二天,張大受入朝謝恩,報名人報上名來,張獻忠聽了,忽然皺眉道:“這驢養的,老子愛得他緊,但一見他,心上就愛得過不的。老子有些怕看見他,你們快些與我收拾了,不可叫他再來見老子。”

大臣領命,到宮門口把張大受捆起殺了。

他和這些文質彬彬的人怎麽也親近不起來。他知道,他手中的刀是讀書人最怕的。可他們也僅僅是因此而怕他。這些恪守“三綱五常”的讀書人對他這樣的“叛賊”不但反感,而且痛恨。一有可能,他們會帶頭起來造他的反。

所以,在大西國裡,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書生。

在四川科舉取士,對他來講,更重要的目的是為了把這些讀書人控制起來,防止他們在地方上“造亂”。所以,考過之後,絕大多數人都不予任用,隻令在八大王身邊侍候,寫寫公文。而且考完之後,不管中與不中,都不許回家。

這樣一來,許多讀書人都燒了書本,脫了儒服,不敢再以書生自居。

這些底層出身農民起義領袖,在當流寇的時候如魚得水。但是一旦從流寇變成了“坐寇”,開始坐天下之後,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歷史上的黃巢如是,張獻忠也是一樣,他們遇到了同樣的問題:缺乏策略。

開朝之初,大西政權面臨的最嚴重問題是治安問題。

由於缺乏建設根據地的經驗,張獻忠雖號稱平定全川,但是在四川大部分地區,仍然是和過去一樣打著“猴子掰包谷”式的“陷不留守”的戰鬥,他只是在每個州縣任命一兩名軍人做地方官。

由於信不過讀書人,那些被他取中的士子並沒有到各地去充當吏員,因此在這些地方他的統治只是名義上的,就連一些僅有的軍政措施也未能得到貫徹。只有成都附近,才算是控制比較穩固的地區。

史書記載:“獻忠當時竊據者,川西錦城一區耳。”“獻忠擁兵數十萬……而其威令所懾服者,不過成都前後十余縣耳。”這些,基本上反映了當時的情況。

沒有基層政權建設和大規模的宣傳攻勢,大部分百姓還是把張獻忠當作“流賊”,只是懾於張獻忠的威勢,而不是真正心悅誠服。所以,張獻忠的統治極不穩固,面臨的反對勢力非常強大,在他實際控制地區之外,有無數自發組織起來的地方武裝與他為敵。

張獻忠當然明白他的統治基礎十分薄弱。可是他所能想到的辦法,偏偏只是歷朝專製統治者用過的無數統治術中最惡劣的三個辦法:一個是警察管制,一個是暴力鎮壓,一個是特務統治。

張獻忠平生唯一崇拜和信奉的就是暴力。他所取得的一切都是使用暴力的結果。張獻忠部從不像李自成部那樣注重宣傳,注重策略,軟硬兩手一起抓。他們一味迷信自己超群的戰鬥力。他們迷信“只要有刀槍,沒有辦不成的事”。

張獻忠在他控制的地區嚴厲實行保甲制度。如在廣元,“城中不論男女老幼,一律入籍,不能遺漏一名”。

為了保證首都成都城內的安全,張獻忠做了更為嚴苛的規定:首都成都的四城門,不許擅自出入。凡城裡人要出城的,先得到兵馬司遞申請,申請裡得寫明某人到某處,左右鄰居是誰,由某人擔保,某日回城。如果到期未回,先拘左右鄰居及保人斬殺,再不回,則取這家人口,不拘老幼,盡行斬殺。城外入城辦事者,要在左臉部蓋上一個印章。出城時,如果印章被汗水衝掉或者不小心擦掉,看不清楚,則立刻斬首。

與此同時,張獻忠還大行特務統治。他派出大量士兵,裝成老百姓,遊串大街小巷,偵聽人們的思想動態,發現有“訕諷新朝”的人,立刻綁走治罪,以致“雖至親遇於道,不敢相問慰,遙望即各低頭去”

歐陽直撰《蜀警錄》記載了這麽一件事:

一天夜裡,一個男人在家裡和老婆絮絮叨叨講鄰裡的瑣事,女人說他:“天這麽晚了早點睡吧,淨說些張家長李家短有什麽用!”

第二天,這個男子就被捕了。

張獻忠聽了匯報之後,掀髯大笑,說:“這是說我(張)家長,李自成家短。沒事,是良民,放了吧!”

張獻忠面臨的第二個嚴重問題是吃飯問題。

過去,張獻忠部不存在這個問題。他們一貫是“因糧於敵”,“饑則聚掠,飽則棄余,已因之糧,不知積穡,地生之利,未間屯種”。

雖然建立了大西政權,自稱開朝,然而,張獻忠在帝國經濟管理中的措施卻乏善可陳。

最初,他依靠沒收官府和貴族的財產來支持財政,然而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不久這些錢就花光了。

於是,他的經濟措施就剩下了“打糧”。

所謂打糧,一言以蔽之,就是“搶”,放縱士兵在“帝國”之內強搶。

“獻賊每五日十日一發人采糧,如一人不回營,領人管隊小剝皮,同伴俱斬。”

所打之糧,首要的目標當然是地主大戶,可是張獻忠的兵馬沒有進行過政治訓練,在過去他們沒有區別過地主和人民,進了四川他們當然也不會專搶階級敵人。而是見糧就搶,見豬就殺,見人就綁,綁起來用火燒烤,逼他供出所知的藏糧地點。見到路上行人端著一碗米,也“殺而奪之”。

張兵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張獻忠入川後,兵鋒所過,大部分四川農民都逃入山裡,大片土地撂荒。剩下的農民在大西軍打糧隊橫行之時,進行經濟生產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民遂不耕”,田地大片荒蕪,百姓益發大量逃亡。

在這樣的統治下,“最好的老百姓”不擁護這個政權也情有可原。

張獻忠的第三個問題是軍事優勢的喪失。

在明末諸雄中,張獻忠部能脫穎而出,橫行天下,據地開朝,最重要的因素是張獻忠出神入化的遊擊戰術。

在張軍中,騎兵和步兵的比例是“馬七步三”,主力部隊“人人有精騎或跨雙馬”,“介馬有付,去來如風,一日夜踔數百裡”。每到一處,在繳獲戰利品時最重騾馬,其他均不在意。

張軍擁有強大的騎兵,史稱:“獻(忠)之行兵,其來也,如風雨之驟至,其去,如鬼蜮之難知。故數月間或馳江北,或趨楚豫,蹂躪三省,令官兵追逐不暇,即孫子所雲‘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避實擊虛’之法。將帥墜其術中而不覺耳。”

速度帶來主動,而主動是取勝的關鍵。張獻忠部慣於“以走致敵”。張獻忠一生不打防禦戰,在進入四川之前,他的戰略原則就是在任何情況下避免死守一隅,高速度地流動作戰。他們沒有固定不變的據點和進攻目標,從不死攻一城,他們所進攻的地區,正是明軍防守薄弱的空虛地帶。故能避實就虛,節節取勝。

相比之下,明軍則要笨重得多。他們處於明處,每個據點都要駐兵,永遠處於守勢,戰線拉得很長。

他們被龐大的後勤所製約,被起義軍拖著走,要圍則困不住,要追則追不上,經常處於消極、被動的地位。

正如張獻忠農民軍所唱的:“前有邵巡撫,常來團傳(轉)舞;後有廖參軍,不戰隨我行;好個楊閣部,離我三天路。”

然而,據地開國後,形勢完全變了。

做了皇帝,就要派兵四處把守自己的帝國。不但是邊境上要列重兵,每個城市都得駐兵來鎮壓地方上的反動勢力。作為一股聚集在一起的“流賊”,張軍聲勢浩大,然而一旦分散到四川各處,張獻忠發現他的軍隊就如同一把米撒進大河裡,轉眼不見蹤影。

因為無那麽多兵力可分,他只能在每府每縣,象征性地駐上那麽千把人。甚至有的縣,只有縣令一個人是他派去的。這是他不能確切佔有邊遠各地的重要原因。

明戶部主事張紹彥說:“賊之得勢在流,而賊之失勢在止。”這確實是至理之言。

張的軍事優勢正在流動,一旦靜止下來,由進攻變成防守,張軍的劣勢一下子就顯露出來。

過去他主動,敵人被動,現在敵人處處主動,他處處被動。在停止流動之後,他們被迫打自己不擅長的防禦戰。

張軍過去縱橫江楚的進攻精神沒有了,叱吒風雲的凌厲銳氣消失了。由於戰線越來越長,他的布防中不可避免地出現越來越多的漏洞和薄弱環節。

那些過去不堪一擊的手下敗將,現在一個個又變得強大起來。

大西王朝建立的第二年,齊軍從水陸兩路同時攻打四川。過於戰無不勝來去如風的張軍在遇到了氣勢如虹的齊軍先鋒,哪怕這些齊軍先鋒往往都是原來的明軍降兵降將組成的,也依然毫無意外地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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