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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時代造反實錄》第263章 沒想到以這種方式贏了
醜時剛到,樊鵬飛就被參謀給叫醒。

 他起身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走出大帳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象山山頂方向,微微一笑,然後從容下令道:“發號炮,開始炮擊!”

 一門早都填充完畢的鷹炮的引線被迅速點燃,“轟隆”一聲巨響立刻打破了這暗夜的平靜。

 很快,設置在象山東南方向的一百門火炮也隨機發出了怒吼聲。

 一百門炮彈如黑色的流星一般劃過天空,狠狠地一頭砸進了象山頂上的清軍大營之中。

 因為身體和精神雙重疲勞的而酣睡正香的清軍完全沒有任何防備,許多人就毫無知覺地在沉重的炮彈下作了亡魂。

 龔延昭從睡夢之中被驚醒,霍然起身,驚懼不定。

 一個親兵從大帳外面衝進來神情驚慌大叫道:“總兵大人,賊軍打過來了!”

 龔延昭還沒來得及發令,就聽見轟隆隆的巨響再次響起,又是一輪新的炮擊開始。

 一顆炮彈正好砸在了龔延昭中軍大帳的頂上,然後以摧枯拉朽之勢砸穿大帳頂部,然後又正好砸中了剛才報信的那名親兵的腦袋。

 那親兵的腦袋瞬間變成了一顆爛西瓜,一片帶著金錢鼠尾的頭皮正好呼在了龔延昭的臉上。

 龔延昭隨手扯下那塊頭皮,看了一眼差點嘔出來,使勁甩了出去,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竄出了大帳。

 雖然只是炮擊,還沒有看見一個敵人,但是龔延昭本能地感覺這場仗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想跑路,再不跑恐怕就來不及了。

 沒了腦袋的左鳳義就是前車之鑒。

 賊軍實在太凶殘了!

 為了這次炮擊,樊鵬飛這兩天表面上是在搞疲兵之計,實際上其實也是在搞疲兵之計。

 不過同時也是利用這些動靜來吸引清兵的注意力,好讓炮兵順利部署到位。

 一百門火炮每門炮都準備了至少二十發炮彈,算下來就有兩千發炮彈了。

 這種實心炮彈非常的沉重,還有大炮本身的重量,每次轉移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所以如果不做掩飾的話,就很容易被清軍發現端倪,從而就會影響戰術部署。

 還好,一切都很順利,完美地實現了戰術意圖。

 突如其來的炮擊雖然對象山大營的清兵造成了一些傷亡,但這種實心炮彈的殺傷效果的確很有效,清軍在炮擊中傷亡的人數跟其總兵力比起來其實是相當小的一個比例。

 但是卻擊穿了清軍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引發了清軍的嘩變。

 或者說換一個詞語來說更合適:營嘯。

 營嘯的情況與監嘯類似,古代軍營之中營規森嚴,別說高聲叫喊,連沒事造造謠都有生命危險。

 而且軍營是地道的肅殺之地,傳統的軍規有所謂“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當兵的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經年累月下來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

 另外一方面古代軍隊中非常黑暗,軍官肆意欺壓士兵,老兵結夥欺壓新兵,軍人中拉幫結派明爭暗鬥,矛盾年複一年積壓下來,全靠軍紀彈壓著。

 尤其是大戰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麽時候一命歸西,這時候的精神簡直處於崩潰的邊緣。

 所以這時候別說一百門火炮同時炮擊了,可能一支箭射進營中都有可能引起營嘯。

 “監嘯”的原因也差不多(又稱“獄嘯”或“牢嘯”),所謂“監嘯”是指古代監獄中往往在深夜或凌晨突然爆發出犯人的尖叫,繼而大量犯人發狂,互相廝打毆鬥,甚至於互相咬噬,種種恐怖的瘋狂都爆發出來。

 而且監嘯之後,犯人往往大量死亡,這種東西連獄吏都不敢彈壓,認為是獄神發怒或者太歲臨門。

 被炮彈的清兵或是剛從睡夢之中驚醒就親眼目睹同伴被從天而降的炮彈砸成肉泥的清兵們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隨即狂奔出營帳,又因為精神過度緊張而砍殺他們遇見的每一個人,無論對方是誰。

 恐怖的氣息如同超級病毒一般在營中快速蔓延傳播,尖嘯聲慘叫聲此起彼伏,火光衝天,整個清軍象山大營宛如修羅地獄一般。

 埋伏在營外東西兩側的馬冬和焦桐鶴聽著裡面的動靜,都不由得心生驚懼。

 這種感覺就好像裡面的營寨之中並非是敵人,而是一群已經完全喪失理智的野獸在互相撕咬一般可怖。

 就連山下的樊鵬飛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仔細聽了片刻後立刻意識到了這可能就是主公曾經說過的營嘯,立刻派人去通知馬冬兩人,讓他們暫停進攻。

 但是炮兵陣地那邊就沒法及時通知,只能等他們十輪騎射結束再說。

 十輪炮擊結束後,清軍大營之中的尖嘯慘叫廝殺之聲依然沒有停止,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馬冬兩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沒有下令衝鋒,而是繼續待在原地保持警戒,同時準備派人去請示樊鵬飛。

 正好樊鵬飛派去的傳令兵也剛好趕到,及時傳達了樊鵬飛的命令,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營嘯?

 這就是傳說的營嘯嗎?雖然只能看見火光衝天,但是光是聽那些猶如野獸發出的咆哮聲都讓人感覺雙腿發軟,這要是一頭衝進去還不被那些已經安全不知道害怕的清兵給撕碎了!

 想到這一點,兩人都有些後怕起來。

 這也是這場戰爭給他們上的第一課,讓他們對於戰爭,對於帶兵有了更多一層的認識。

 清軍象山大營的營嘯一直持續了兩個多時辰,直到天亮之後裡面的聲音才慢慢停息下來。

 期間雖然也有少部分清兵從大營裡逃出來,但是要麽落入了己方設置的壕溝陷阱之中,要麽被埋伏在外面的守備軍給截獲或者乾掉。

 等到裡面基本沒了大動靜之後,馬冬和焦桐鶴才帶人從東西兩面小心翼翼地進入了清軍大營之中。

 清軍之前布置的壕溝陷阱在炮擊之中損壞暴露了一些,又被自己人逃跑的時候弄得暴露了一些。

 所以進入的時候清理這些倒是沒有花費太長時間。

 等到進去之後,所有人看著裡面的情景都傻眼了,甚至一些心理素質差的直接就跑到一旁哇哇狂吐起來。

 整個清軍大營裡狼藉一片,遍地屍體,而且死狀也是五花八門,亂七八糟,簡直難以描述。

 關鍵是除了營嘯造成的殺戮之外,昨夜的大火還引燃了那一排排的軍帳,都化成了灰燼。

 整個大營之中那種濃鬱的血腥味和烤肉的味道在山頂的晨風裹挾之中鋪面而來,讓人聞之欲嘔。

 焦桐鶴忍著惡心,從一個脖子被人生生咬斷卻依然死死抱著對方,手裡緊握著的刀還插在對方腹部的清兵屍體上跨過,下令道:“仔細搜查,看有沒有活的。”

 另一邊,馬冬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樊鵬飛也帶著後續部隊趕到了山頂,在外圍設置了警戒線之後也進入了清軍大營之中。

 最後經過一上午的搜索,清軍大營之中共計存活兩千余人,其中完好無損的竟然只有不到一千人,剩下的基本上全掛了彩。

 而死掉的七千多人,只有不到一千人是死於蕩寇軍的炮火攻擊,剩下的都是死於營嘯引發的自相殘殺或是大火之中。

 就算是活下來的那些清兵也一個個目光呆滯,神色驚恐,瑟瑟發抖。

 看樣子顯然都被昨夜的恐怖場景嚇出了心理陰影。

 樊鵬飛讓人搜素清軍象山大營主將龔延昭的下落,卻一直沒有結果。

 龔延昭去了哪裡呢?

 其實就在這象山大營之中,只不過早已經變成了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此人平日對士兵本就非常的嚴厲苛刻,而且吃空餉,喝兵血,動不動就鞭打士兵,下面的士兵對他早就心生怨恨。

 龔延昭意識到危險想要帶著親兵逃跑的時候,卻因為目標太過顯著而那些提著刀子四處亂殺的潰兵們給遇上了。

 結局可想而知,反正他的親兵全部死了,他自己也變成了親媽來了都不認識的那一種。

 被那些營嘯的士兵活活咬死不說,而且屍體還被大火給燒成了焦黑,能認出來才是見了鬼了。

 找不到龔延昭,樊鵬飛有些遺憾,以為這廝估計是早都逃跑了。

 馬冬看著遠處正在搬運清軍屍體的守備軍士兵們,對旁邊臉色慘白的焦桐鶴吐槽道:“本以為咱們這次能好好表現一回,沒想到上來卻是給這些王八蛋收屍來了,真他娘的晦氣。”

 焦桐鶴剛要說話,可是鼻子動了動,空氣之中那股子味道讓他又是臉色一白,又跑到一邊扶著樹嘔吐起來。

 七千多清兵的屍體被分散開埋在幾十個大坑裡,最後一把火都給燒了。

 生前作為同袍,死後能同葬也算是緣分了。

 只是大多數人都是互相殘殺而死,只是不知道到了下面會不會繼續乾架。

 象山大營被攻破,一萬清軍全軍覆滅的消息傳到了沈墨耳中,他愣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知道咱們會贏,但是卻沒想到是這種方式。這些清兵難道是知道我要用他們來練兵,所以寧願自相殘殺都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他隨口感慨了一句,心態就恢復了平靜。

 “告訴樊鵬飛,這場仗打的很好,功勞我給他記下了。讓他趕緊打掃完戰場,明日配合主力合圍長沙城。”

 傳令兵領命而去。

 在樊鵬飛對象山大營的清兵實施疲兵之計的時候,姚啟聖也曾經派人想去支援龔延昭。

 可是派出的清兵剛出城門沒多久,就遇到了蕩寇軍的阻擊。

 阻擊他們的正是剛剛被賜名“忠勇軍”,由正式升任總兵的前八旗長沙駐防將軍烏梁海所率領的一萬俘虜兵。

 沈墨本來打算讓他休整一番再投入作戰,可是烏梁海卻態度堅決地主動請戰,所以沈墨就同意了他的請求,讓他帶兵阻擊姚啟聖有可能派出的援軍。

 這一萬忠勇軍將士在得知了自己正式脫離了俘虜身份,還被賜予忠勇之名後,士氣高漲,求戰心切。

 不用當炮灰,而且跟著沈總鎮打仗還輕松,福利待遇都比從前當清兵的時候要好,軍官還不吃空餉喝兵血,頓頓還能吃飽飯,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要是還不懂得該給誰賣命,那才是天下最大的傻逼。

 這些忠勇軍以前跟蕩寇軍打仗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可是現在身份轉變之後,對上了昔日的同袍,一個賽一個的勇猛彪悍,

 不到半個時辰,就將姚啟聖派出的五千精銳援軍打的抱頭鼠竄,留下了至少七八百具屍體,而己方傷亡卻不過百,簡直打出了他們有史以來最好的戰績。

 這讓清軍以為他們遇上的是沈墨麾下的嫡系軍隊,嚇得再也不敢派援軍出來。

 姚啟聖站在長沙城頭,耳邊聽著晚風送來的象山大營那邊的各種聲音,千裡鏡裡看著遠處的衝天火光,雙臂都在微微顫抖。

 良久,他放下千裡鏡,長歎一聲,對左右道:“象山大營完了,龔延昭殉國了!”

 左右都是心中黯然,一種沉重的壓力瞬間湧上心頭。

 事到如今,再也沒有人敢說沈墨能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是靠運氣了。

 從沈墨大軍兵臨長沙城下開始算起,迄今不過五日時間,就接連攻破了姚啟聖以及清軍諸將寄予重望的嶽麓山大營和象山大營,讓姚啟聖所謂的掎角防守之勢變成了一個笑話,也讓長沙城幾乎變成了一座被包圍的孤城。

 之所以說幾乎是孤城,是因為西面有孫翔帶領的五千正兵防守, 東面如今有一萬忠勇軍和兩萬守備軍,南面更是沈墨親自率領的蕩寇軍主力。

 唯有北面暫時沒有蕩寇軍防守。

 但是這也不過是兵法上圍三缺一的法子而已。

 姚啟聖此時手中空有兩萬余兵力守城,但是卻依然有種孤立無援,走投無路的感覺。

 要讓他放棄城池逃跑那是不可能的,不談忠誠,就說光是棄城而逃的代價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現在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康熙送來的那批火炮火銃上面,希望能夠早一天送到長沙城,這樣他守住長沙還有最後的希望。

 為此他派出了連續十幾波探子去查探船隊如今的行程,但是去都是有去無回。

 這讓姚啟聖心中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他已經感覺到被之前被自己輕視的沈墨已經給他織造了一張密集的大網,現在已經開始收網,他已經開始感覺到窒息之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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