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露掙扎著起來,說道:“你又無禮,便讓本宮在那小道上,死了也好,誰讓你抱……”說到此處語言又止。
司辰見她依舊腳上無力,拉住她。“再休息片刻,等你緩過神來在走不遲。”
“你放開本宮,不要你管!”睫露推開胳膊上司辰的手。
“你幹什麽,放開殿下!”
這時好巧,從路上趕來的陸麒見到司辰和睫露拉拉扯扯的一暮,以為司辰要對睫露做什麽,便大聲叫到,又急急地跑過來。
“陸麒!”
睫露看到遠遠趕來的陸麒,心中稍安,頭又一暈,栽倒在司辰懷中。
“殿下你怎麽了,你對殿下做什麽了?”
陸麒走到經前,看著面色慘白,頭髮凌亂的睫露,很是淒慘,推開司辰,扶起她。
“小生能對她做什麽,不信你問她便是。”司辰辯解的同時,心中不斷叫冤。
陸麒想到方才的一暮,心中極其不悅,瞪著司辰,“最好這樣!”
被陸麒扶著的睫露依舊無法獨自支撐身子,頭靠在陸麒的肩膀上,有氣無力。
“陸麒,他沒對本宮做什麽,本宮頭暈,帶本宮回去。”
司辰一隻手拿著折扇說道:“聽到了吧,她親口承認的。”
陸麒不想理他,眼看睫露又要暈過去,手上一用力,公主抱的抱起睫露,便向著回路走去。
看著抱著睫露走遠的陸麒,司辰打開手中折扇,微微一笑。
“本王這是閑的嗎?好心當做驢肝肺,被人嫌棄。也罷!還是回去撐船遊湖要緊。”他說完,又轉身向著遠處的密林小道走去。
說來也怪,從小道出來的睫露,發髻被樹枝掛的凌亂,裙擺也劃破好幾處。
但是司辰卻全身不見半點狼狽。依舊紅杉飄飄,瀟灑風流。
再說陸麒抱著睫露急急地回到了翠竹苑,因著依娜落水,眾人也都回來了。
幾位女使見到自家公主,頭髮凌亂,衣衫群擺破裂,人也昏迷不醒,嚇得一個個都亂了手腳。
陸麒將睫露安放在床上,不顧自己勞累氣喘,又為她把脈檢查身體。
雪凝在邊上急得直跺腳“陸醫師公主這是怎麽了,上船的時候還是好好得,怎麽此刻變成了這般模樣?”
“陸醫師你倒是說句話呀!這是要急死人。”
菲兒見陸麒不答言,也是心急不已。
陸麒診斷了一會,起身說道:“公主身子本就弱,這是在湖上受了風寒所致,小人本要阻攔殿下上船,你們偏不讓。唉!所幸並無大礙,待小人開一副藥方,一會煎了,喂殿下服下。”
“公主平日總待在一處,好不容易出來遊玩,坐船賞景也是王子提議得,誰能想到會這樣。”
雪凝看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睫露,心中也怪自己,早知會如此,她就攔著了。
“我去打盆熱水來,菲兒你先看著些”
菲兒為睫露整理頭髮說道:“公主這頭髮和衣服怎麽成了這樣?”
“那司辰劃船速度太快,小舟不覺走遠了些,他們上岸後的道路又太窄,這是被道路兩側的樹枝掛的。”
陸麒坐在屋中的桌子前,一邊寫著藥房,一邊回話。
雪凝端著一盆熱水進來,邊走邊說道:
“今日見那司辰的行為做派,原本想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瓶,只是自己打扮的好看,不料想劃船卻還是最快的,他們穴古族坐落在那沙漠裡,
也不知道他打哪裡學來的本事。” “快點給殿下沾了熱水擦擦,早上都是高高興興的出門,同共兩位公主,一個落水,一個生病。現下我們自己都忙不過來,還那裡有閑心操心他人。”
陸麒一想到之前司辰對睫露拉拉扯扯的樣子,雖說是公主生病站不住才那樣,但就是心中對他有莫名的怒火。
又道:“菲兒你們照看好殿下,我去藥房取藥,取完藥我讓下面的女婢拿來煎上,我還得去依娜公主那邊去看看,之前顧著殿下,也不知那邊現在怎樣了!”
“陸醫師,冰凝景平他們都在紅葉坊,百果山莊本來也都備了醫師,你也不必擔心依娜公主,咱們幾個都顧著自家公主就好。你去取藥,快去快回。”菲兒見陸麒要出門,忙囑咐。
雪凝將熱水放在睫露床邊的矮桌上,看了一眼出門走遠了的陸麒。
“這人是怎麽了,方才說話語氣不善的,好像話中有話呀!”
菲兒拿著巾帕沾了熱水一邊為睫露擦臉,一邊看看雪凝,一臉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公主今日生病許是那司辰劃船太快,吃了涼風所致。自從大公主派了陸醫師來朝霞殿,他平日照看公主的身子, 最是上心,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裡,沒有什麽可說的。”
“今日公主遊湖生病,他本救對那司辰不滿,你方才又是言語中稱讚那司辰,難怪陸醫師會生氣。”
雪凝在床邊專門換菲兒用過的巾帕,嘟嘟嘴,說道:“這人真是小心眼,那我以後在他面前不提司辰了便是!”
今日遊湖發生了這許多樁事故,陸麒取藥回來,煎煮好了,幾人又喂著睫露喝下,依然到了傍晚時分,天空轉陰,又下起雨來。
夢立和元香今日一番交談,解開了兩人心底多日的隔閡,今日他又為了躲避依娜和睫露,依娜實在非他所願,他的心思全在元香身上。
躲避睫露不是他怕霉運,而是他心中有愧不知怎樣面對。
寧司晨朗自有此次同來的大豐使臣陪同,也不須他過多操心,所以他便陪著元香在那林間小道多遊玩了些時間,最晚回來。
回來得知一個落水,一個生病,心中也是著急,各自探望一番。依娜發著熱嘴裡叫著,“王子哥哥!”說胡話。
睫露雖說沒有發熱,但也是昏迷不醒。他並非醫師,看見兩人只是乾著急,也是交代諸人好生照顧。
又乘著天未大黑,去到寧司晨朗居住的碧波軒應酬一番,回到書香苑天也都黑透了。
次日依娜好轉清醒過來,睫露依舊昏迷。
此後幾日眾人也都無心再結伴遊玩,都是各自行事。
夢立除了每日應酬寧司晨朗外,也都或早或晚去到兩位公主的住處,詢問病情,安頓眾人用心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