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露轉身,背對著司辰,佯裝鎮定。
“懶得理你,接下來回去的路本宮要獨行,你不是武功了得麽,你再飛到對岸,自己回去。或者你要喜歡此地的景色,便留下來獨自觀賞,不要跟著本宮。”睫露說完便走了。
司辰跟在睫露身後,又是嬉皮笑臉地說:“公主這是哪裡的話,小生怎安心將你一人留在此地,這林密草深的,許是還會有吃人的凶獸也不定,還是讓小生陪同,小生才能安心。”
睫露看著眼前一切,又聽了司辰的話,心中也有點怕,便說:“那你遠遠地跟著,不許走太近了。”
“遵命便是!”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中間相隔不遠的一段距離,向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
“公主你看,那草叢中是什麽?”
身後的司辰驚訝的聲音傳入睫露耳中。
兩人行走的道路狹窄,睫露又身穿朱釵環佩,流蘇裙擺的,一路走來不是這裡被掛住,就是那裡被勾住。
突然聽到司辰的話嚇得心中大驚,“啊!什麽東西,別過來,別過來!”
司辰看到睫露的樣子,知道這回是真嚇到她了,幾步走上來,摸摸睫露的頭說道:
“別怕別怕,不是什麽嚇人的,你看那草叢中是不是有一隻野鴨子正要下蛋。”
睫露定神,順著司辰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深蒿叢中間有一隻野鴨子,突然鴨子尾部蹦出一顆鴨蛋。
“你看沒騙你吧!”司辰看著深蒿叢,向著睫露解釋。
“醜人多作怪,你離本宮遠點。”
睫露被嚇,原來是司辰的捉弄,向著司辰大聲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前快速走去。
司辰聽到睫露說他醜,心中也是不憤,站在原地,扯著脖子,對著生氣離去的睫露大聲喊話。
“本公子可是穴古族第一美男,你竟說本公子醜,喂!你說清楚。”
睫露心中生氣,獨自向前走去,過了許久,回頭看不見司辰的身影。
“這人真小氣,不跟來更好,免得礙眼。”
睫露剛要繼續向前再走,突然發現前面一棵大樹後似有人,她又向前走了幾步,忽聽到一女子的聲音。
“王子,你最近是怎麽了,之前你在王城酗酒,幾天幾夜的不省人事,現在雖說不喝酒了,但怎麽卻轉了性子。”
“那日王上同你到底說了什麽?若是你同伊娜公主和親的事,你也不必如此,左不過我現在是你的守護人,也沒有法子去掉這個身份,往後你二人成親,我還做我的守護人便是。”
睫露微笑,心中稍安,是元香的聲音,一會和她們一起回去。
睫露以為元香和夢立吵架了,剛要往前走,又轉念一想,算了,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便站在那裡等兩人說完話,再同二人一同回去。
夢立說:“並非此事!”
元香轉身,背對著夢立說道:“那便是為著我,不然回去王子把奴婢攆出暮晨殿便是。”元香說完,便要走。
夢立一把拉回元香,包住她道:“元香說什麽胡話,我怎麽舍得讓你走,好好,我告訴你便是,是荷的事。”
元香用手推著,夢立放開了她“你這是在騙我,小公主能有什麽事?”
“元香你不知,那日王上說了一個關於荷的驚天大秘密,當年荷出生之時王城顯現異象,尾燕鳥齊聚王室宮殿,茵綠花不到花期,便一夜之間齊放。”
“那原來是不祥的征兆啊,
和她親近之人都會莫名厄運纏身,之後王叔叛亂,幾位王姐王兄們戰死,還有父王母后離奇失蹤之事,皆因荷的出生引起。” “後來王上請來了方外大能之人,算了荷的命格,又派人建造了祈福別院。祈福別院明面上是為著荷養病,可實際是吸取她的壽數元氣,合著大陣為帝國祈福。這些年帝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都是拿荷的命換來的。”
“從小到大王上總是不讓我和枝霧同她過多親近,不讓我們去祈福別院探望荷,到現在才明白是為著這個。”
“那大能曾言,荷活不過成人禮,今年荷一百七十四歲,還有二十幾年的光陰可活,之前枝霧成人禮那穴古族提議聯姻。”
“因著枝霧和方傑之事王上早就和亦正大人通過氣,所以和親之事只能是荷。這次出遊百果山莊,也為著能讓荷與寧司晨朗多接觸接觸。”
夢立一口氣說出藏在他心中多日的話語,控制不住情緒,眼中留下淚水,臉上掩蓋不住的痛苦。
那是他的妹妹,他的親妹妹,他為數不多的親人,怎能不揪心。
元香聽了不敢相信。
“天啦!小公主平日身子不好,近日在王城更是不如祈福別院,原來是這個緣故。用自己的命為帝國祈福,可憐小公主還被蒙在鼓裡,最後還要和親,為帝國換取獸潮的庇護。”
夢立聽了元香的話,哭泣中又說道:“當時王上同我說了,我心中一時不能接受,他們怎麽能這般利用荷,此等秘聞又不好同別人說,隻得去喝酒解憂。”
時隔多日,夢立心中一想到此事,心中依舊不能接受。
突然想到什麽,收收情緒,“對了,之前給你的護身符籙,可每日都帶好了?”
元香從身上掏出一個荷包,又從荷包裡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籙。
“你給的我每日都好好帶在身上。”
“這是國師做的護身符,你切記每日帶在身上,它可以庇護你,不讓荷身上的霉運纏上你。”
夢立裝好符籙,將荷包交還元香手中。
一旁站在草叢後面的睫露,聽到二人的交談,如同五雷轟頂,大腦嗡嗡作響,心頭像是被人用尖刀狠狠地捅了一刀。
無心在聽二人的交談,轉身向著來路走去。
她高一腳第一腳地走在小道上,腦中全是方才夢立的話語,即便兩側的樹枝掛住了頭髮,勾住裙擺她也不去理會,直徑的往前走。
走著走著眼前一黑,腳下一軟,人就那麽倒下去。
再睜眼她卻是躺在司辰懷中,司辰見到睫露醒來問道:“方才走得時候,不還是生龍活虎的,還說小生醜,怎麽片刻不見,就變的這般模樣?現在感覺好點沒有?”
睫露眼看周圍,已經不是方才的密林小道,道路寬闊了許多。
“本宮怎會在此處?”便要掙扎著起來。
“你別動,再休息一會,先前你不是前頭走了嘛,後來小生慢了點,便找不到你了,自己獨自走在林間小道上賞玩秋色。”
“誰知你又出現在小生面前,見你在路上沒精打采地走著,也不敢上去打擾。可你偏又暈倒在路上,小生沒辦法,只能委屈自己將你抱出了那小道。此處視野寬闊,一會便又人會來了。”司辰說出前後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