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從蕭明子走進客棧,陸麒就已經感受到了,只是他不願意出來,便一直在房間裡面繼續研究食物。
可後面他感覺到小院中的響動,殘月更是在他體內傳來激動的情緒,他忙走出來,正好看到三叉戟扇動的巨大蝶翅,恰巧印證了他對那個夢的猜想。
原打算上去詢問一番的,可見兩人都是一副暴走的模樣,便無奈地失笑一聲,複又走了回去。
這兩個人可真是讓他頭疼,本來就因為魂魄,見面會產生異常的情緒,可偏生本來的性格也不是好說話的主,碰在一起,怎麽能有好的相處。
他和古蓮鳳較勁了這幾年,現在也讓蕭明子常常古蓮鳳的火氣,總歸出不了人命,給他們填一些煩惱,自己倒是樂見其成。
“放心吧,冰雪蝶現在成了他的器靈,你以後肯定能再見到。”陸麒緩緩說道,像是安慰體內的殘月法器。
這句話後,他又坐回了原先研究食物的桌子,可巧這時候,火狐一溜煙從門口竄了進來,跳到了桌子上。
“主人!壞事了,又來一個搶人的,而且睫露還願意,都抱上了,你快去看看啊!”
火狐不是人臉,看不出更細微的表情,只是腦袋和尾巴不停地晃動,見陸麒無動於衷,更是咬住他的衣角,直接就往外拖著走。
陸麒舒口氣,說一句,“也罷!故人既來,見見也無妨!”
眾人待著的房間內,睫露坐在椅子上,左右各坐著古蓮鳳和蕭明子,兩人隔著空氣繼續較勁,遠一點的桌子上,坐著變回靈貓的程果果和小靈、小寶。
陸麒走入房間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蕭明子笑裡暗藏殺機,古蓮鳳則把討厭寫在了臉上,虎視眈眈,三靈寵靜悄悄看熱鬧。
“好久不見!”陸麒說了一句。
除了古蓮鳳,大家的目光都望過來,蕭明子道:“好久不見!聽果果說起這些年你對睫露的照顧,我深表感謝,以後修煉上我會盡量助你!”
“哼——”陸麒淡笑了一聲,更帶著若有若無的嘲弄,走到遠一點的椅子上坐下,“你只要對她好就行,我不需要你的照顧。”
蕭明子收回眼光,見百年時間陸麒已經從靈基期修煉到了靈嬰期,心中也為陸麒的天靈根稱讚,他自己雖為龍身,可當年修煉到這個境界可是足足用了五千年。
暗道,真不愧是萬年難遇的天才,修煉起來當真沒有瓶頸,相信將來到達這一屆的頂峰,靈知,也是指日可待。
腦中又清晰陸麒的話,抓住睫露的手,看著她還有點不悅的側臉道:“對她好,這還用你說!”
睫露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暖,心頭竄起一股異樣,一時惱怒不翼而飛,轉頭對上蕭明子烈火的眸子,心兒更是像被亂撞,不敢再看,低頭用另一隻手整理耳畔的頭髮。
這時,恰聽見陸麒說話,似乎裡面透著玄機,“你到琉璃城已經五十幾年……罷了!你出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與你說!”說完,陸麒直接往外走。
蕭明子目光從睫露身上,移到陸麒的背影上,心中極不情願,可見陸麒的樣子,又沒有將拒絕的話說出來,對睫露說了句。
“娘子!你且等我!”又將話音拉長,故意看了一眼古蓮鳳,又複說:“為夫,去去就回!”臨了還給程果果下命令,“果果,看好你的主子!”
果然,古蓮鳳上當了,氣得吹胡子瞪眼,又不敢欺負睫露,隻得將火撒在靈貓身上。
將將打出一記靈芒,靈貓驚叫一聲,急忙躲開,程果果正暗自叫罵蕭明子禍水東引,就見火狐穿過去和古蓮鳳纏在了一起。
院子裡,陸麒和蕭明子布下了聲音隔絕禁製,睫露只見兩人在交談,可也聽不見說的什麽。
陸麒道:“你來琉璃城已經五十幾年,現在怎麽打算的?是否還要繼續住下去?這地方我總覺得古怪,總之我不會讓小荷在此地久留,現在既已找到了你,我不建議你們都留在這裡,離開琉璃城,去大豐帝國,或者天玄宗,再或者任何其他地方都好,就是不要留在這裡。”
蕭明子立即道:“為何?你知道了什麽?”
陸麒拿出一些琉璃城的食物,遞到蕭明子面前。
“別說這個城,就連普通使用的食物都非比尋常,外界能禦寒之物可謂天材地寶,可這裡卻極為平常,若這都是好東西,琉璃城早就被全大陸的修仙者視為聖地了。”
蕭明子“嗯!我知道了!”一聲,陷入沉思,半晌後道:“還有什麽?”
陸麒應聲取出一個光球,又從頭上取下了殘月落花簪, 發簪變換成月刃,開始在兩人身邊盤旋。
“這是殘月,木靈唯一的法器,也是你那三叉戟器靈的上一個寄生法器,相關的信息都在這信息球裡,現在能不能讓殘月再見一見那隻蝴蝶?”
“看不出來,你知道的還挺多!”看著身邊盤旋的殘月,蕭明子能感受到它的靈壓,很是強大,可卻感受不到一點它的敵意,反而有一種親切感,心念一動,將三叉戟召喚了出來。
那剛出現的三叉戟帶著兩片巨大的蝶翅,停在蕭明子和陸麒中間,又突然靈活起來,和方才對付古蓮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一把三叉戟,一面殘月彎刃,兩者在一起飛舞糾纏,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感情自然流露。
陸麒看著微微勾唇笑了笑,能完成殘月的心願,他也是開心的。
蕭明子則是裂開了嘴笑,他的法器他知道,本就是一件死物,全憑自己的意念控制,沒想到一場劫難竟然得了器靈,可謂福禍相惜,真是不假。
“哦!對了!古蓮鳳那人直腸子,你以後還是讓著一些,不要讓自己的情緒影響,錯判了結果。”陸麒道。
蕭明子將兩法器上的目光,複回到陸麒身上,問道:“既然這麽麻煩,為何還要帶來,這個人我不喜歡!乾脆打發走了算了。”
陸麒淡笑了一下,“帶著他自然又帶著他的道理,若說討厭,我們三人應該都是仇視對方的,可這就是命裡帶著的,誰也改變不了,還是應該壓製自己的情緒……你今晚看看我給你的記憶球,就會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