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明子今日和那兩位一樣,也是早起,可他卻不是忙別的事,而是直奔睫露而去。
此時已到日出時分,人和層那一方天空正被朝霞映得通紅,屋內兩人一起談笑,說著這些年各自的生活。
恰在這時,卻感覺到一股冷意襲來,投目而去,但見園中偏偏落下一個紅衣女子,如同失落凡塵的九天仙女,衣帶飄飄,戴著面紗。
雖看不清容貌,可身段已是不凡,總感高挑偏瘦,再細觀,上一件緊致玲瓏的短外裳,下一襲鮮紅飄帶的流仙裙,上頭玉頸嫩嫩,中間粉腰纖纖,最下面一雙赤裸俏足。
單憑這樣的第一映像,便知她必定是有著上等姿容的人間尤物。
見到這個不請自來的美人,簫明子下意識地將睫露的手握得更緊了,眸光中藏著警惕,目不轉睛地看著女子,卻也不說話,只是和對方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鋒。
巧不巧的,滿臉喪氣的古蓮鳳來了院中,這時候他正心中很不舒服,見前面的女子擋住了自己的道路,心中更是不爽,嘴裡道:“好狗不擋道,讓開!”
自小到大,他的世界沒有男女之分,有的只是喜惡,現在更沒有將面前女子當成女子,一股腦劃分到厭惡的對象。
說著,便伸手推搡了一把那人,原以為那女子會極為識趣的讓開,可沒有想到女子被前面的兩人吸引,竟然沒有理會。
說時遲,那時快,古蓮鳳的大手就那麽推,按在了女子露出來的纖腰上,手中傳來了從未體驗過的軟滑,苦悶的古蓮鳳心中一動,女子香體,他是第一次觸碰。
他精神一繃,回頭望去,恰巧看見女子惱怒轉來的目光,只是那目光卻在下一刻,變得柔和起來。
此女子正是城主宮芯媱,她今晨無事,又想著昨日簫明子離開時的說辭,便來簫明子的洞府看看,沒料到,卻在這家客棧感應到了他的氣息。
飛身而來,直接落在園中,卻剛好看見簫明子和睫露,關鍵他們的舉動,極為親密。
敢問,愛情的力量有多大?
它能讓一個將死之人重燃生的希望,能讓一國君王舍棄王座,能讓浪子回頭,能讓城主心亂,失了方寸。
宮芯媱正在心頭亂麻的時候,雖耳中聽到別人說她擋路的話,可多年的王者習慣早已養成,在琉璃神山沒有人敢讓說她擋道。
自己還沒有降罪口無遮攔,眼無明珠之人,可沒想到下一瞬間,身體就傳來了被侵襲的感覺。
立即轉頭,伸手將要驅趕,匯集在掌心的功力還沒有打出去,她卻對上了古蓮鳳的眼睛。
一瞬間,面前的人和她腦中的那個虛影,又一次重合在了一起。
片刻的失神,細想一片混亂,就這一耽擱的空檔,讓古蓮鳳這個好奇寶寶又在她腰上抓了兩把。
沒想歪,他只是驗證城主是不是他媳婦,不過……手感還是不錯的。
“媳婦!你也是我媳婦!”
古蓮鳳看著女子粉腰上完好的手,驚呼出口,卻將失神的宮芯媱喚醒,她立即後退,又將古蓮鳳用掌風劈開,站在了更遠的門邊。
現在院中,簫明子還好,因為經過昨晚的記憶球,這個結果他早就知道,可睫露還不知。
聽見古蓮鳳的聲音,更是欣奇,看向城主的眼神中多了未知和忌憚,她輕問道:“他是誰?”
簫明子回答,“琉璃城——城主——宮芯媱——我的救命恩人!”
“什麽?”睫露驚呼,
不是因為救命恩人,而是因為“宮芯媱”著三個字。 自己的那個前世是叫宮芯媱的,和眼前之人有著相同的名字,現在她雖然面紗遮擋,看不清容貌,可是憑著身段和穿著,儼然和水鏡中同木靈相愛的宮芯媱一般無二。
最關鍵,古蓮鳳的那一聲,“媳婦!你也是我媳婦!”,顯然她也有和自己相同的體質,肌膚相觸不會讓他發病。
可那一世的自己,那個愛上木靈的宮芯媱已經死在眉山墨崖手中,那麽眼前女子是誰?和自己又有著怎樣的聯系?若真的宮芯媱沒有死,她還活著,那和木靈死在一起的人是誰?
睫露緊緊地盯著對方,院中一片安靜,大家都陷入了各自的細想戰爭當中。
就在小院陷入一片怪異的時候,大門被推開了,陸麒在前,領著一眾靈獸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院中的宮芯媱,然後直接無視,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可宮芯媱就沒有這麽淡定了,眼中露出一絲不安,腳下稍有不穩,古蓮鳳眼疾手快,巴巴跑過去攙扶住,可又被宮芯媱大力甩開。
短短的時間,腦中那個虛影和兩個陌生人重合, 她心中慌亂,看向蕭明子的眼光中充滿了質疑,怎麽還會給古蓮鳳好脾氣。
靈貓程果果看著這一切,又退了出去,轉身跑得沒影子了,火狐不管緣由,緊跟而後。
城主來了,場面將是一場大戰,程果果即便在喜歡看熱鬧,也不想自己置身其中。
心虛啊!瞞了這許久,終究今天火要燒紙,藏不住了。
這時,古蓮鳳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究竟是誰?怎麽和我媳婦有著一樣的體質?”。
“琉璃城城主!”宮芯媱回答。
陸麒正往回走,聽到這話腳步一頓,轉身看來,掃一眼院中神色各異的幾人,猛地想到了什麽,卻看見小靈向著宮芯媱飛去。
“你離開這是多少年了?眉君竟然留你到如今,可是生了獨立的神智?”說到這裡,小靈指一下睫露,又道:“你的本尊就在那裡,現在可以歸位!”
宮芯媱本就心中不寧,忽然聽到這話,又見小靈,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一手揮出法力,將小靈打飛,卻沒有傷害小靈。
“精靈——原來是故友登門,有失遠迎,只不過你不能亂說,現在——我才是本尊,輪回的產物,早和我沒有了半點關系!”
小靈被陸麒接住,放在了小寶背上,讓他們離開,然後看了一眼宮芯媱,問道:“你說你是宮芯媱,那你可知眉山墨崖?”
“放肆!眉君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宮芯媱眼神襲來,對陸麒的提問很是不滿,說完這句話,他的眼光又轉向蕭明子,“蕭明子,你手中牽著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