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單110萬的業務，公司毛利為2.5%，27500元。市場總監高明的提點是0.2%，也就是2200元，扣除後毛利為25300元。這是公司八月份的總收入。剛好抵消了房租，虧人員工資、資金部員工0.2%業務提點、資金部負責人吳天明0.1%業務提點，水電及一些雜費。

　　不過由於高明及時的改變方向，至九月中旬，業務開始出量。截止九月二十三日周五，市場部總計出單八單，總放款金額420萬，其中業務人員出單三單總計180萬，高明本人出單五單總計240萬。

　　業務人員業績毛利為59400元，高明業績毛利為55200元，上月110萬業績利差收入為5500元，截止目前為止，九月份毛利為120100元。

　　總經理辦公室，周五股東例會，鄭騰看著數據笑呵呵地說道:“看來九月份達到進出平衡問題不大。”

　　吳天明說道:“這個方向是正確的。但我預計兩個月內可能會出現逾期問題。一旦出現逾期，我們將面臨墊付抵押物的資金問題。鄭總，這一塊你要早做打算。”

　　這時章衛鑫說道:“還有我這一塊，銀行那邊已經催促我多次。你那邊的資金何時能到位，總得有個具體時間。”

　　鄭騰說道:“這樣吧。龍山老板那裡總共有兩億資金。這些時日我也想過，一下子要拿過來兩億的可能性不大。退而求其次，先拿五千萬過來，你那邊的轉貸業務先開始運作，同樣也能解決抵押物墊資的問題。”

　　章衛鑫說道:“五千萬也行。關鍵是時間節點。”

　　鄭騰說道:“那等會兒我打個電話約一下時間，你和我一起過去面談一次。”

　　章衛鑫點點頭說道:“可以。”

　　轉貸業務是什麽業務?高明雖然有疑惑，但因為覺得和他也沒什麽特別關系，所以他沒有提出疑問。

　　等鄭騰三人討論完畢，高明開口說道:“市場部目前面臨一個問題，這是我之前沒有考慮到的。便是業務員無法對接中介。”

　　這也不光光高明沒有考慮到，鄭騰三人之前也沒考慮到，由於高明親自跑市場，導致給予中介的提點高於業務員的提點，所以業務員目前只能擺攤接一手單，所有的中介全部匯聚到了高明名下。

　　這導致高明會越來越忙，最後結果是管理團隊的精力都不夠。

　　按三體小說的說法，這叫降維打擊，高明以市場總監的權力，降維打擊了自己的業務團隊，長期下去，業務團隊唯一的結局就是解散，全部跑去做中介。

　　高明發現這個問題也就在前幾天的時候，苦思冥想了幾天，沒有得到解決的方法，隻好在股東會議上提出，集思廣益，看看有沒好點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結果四人又討論了一小時，悲哀地發現，真沒有辦法解決。

　　渠道和直營就如水與火，不可相容。

　　“現在市場面臨就這麽個情況，”高明說道，“從長遠角度來說，直營更益於公司發展，為公司培養人才儲備，否則以後會面臨無人可用的尷尬境地;從短期效益來說，渠道更容易出業務，能迅速達到收支平衡，壞處是不可控，市場上稍微有風吹草動，這些人就會轉換風向標。”

　　鄭騰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高總分析得非常正確。目前我們沒有競爭對手，所以渠道的弊端還不會顯現，但如果出現競爭對手，我們培養渠道的過程也相當於為對手培養渠道。

甚至會出現價格戰。”　　“這樣吧，”鄭騰說道，“今天應該是討論不出結果，這幾天大家回去想想，周一我們再來探討。我們四個也有段時間沒有聚餐。晚上我安排聚一下。”

　　高明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晚上我不能參加。今天周五，女朋友從上海回來，我得去火車部接她。”

　　吳天明說道:“不是馬上國慶長假，我們國慶節組織一下旅遊好了。我們四個帶家屬一起。反正費用AA吧。”

　　章衛鑫說道:“這個可以有。我單身，到時帶我弟弟來，讓他開車。”

　　鄭騰說道:“這樣也行。地點呢?”

　　章衛鑫提議:“我們去舟山包一輛船出海，讓漁民打幾網，吃新鮮的海鮮。晚上則去島上租一套別墅居住。第二天再出去遊玩。舟山景點蠻多的，桃花島散散步，普陀山拜拜菩薩。”

　　高明沒什麽意見，反正這些地方他也沒去過。

　　會後，鄭騰給他口中的龍山老板打了個電話，約定周六下午過去拜訪，不過這和高明沒什麽關系。

　　晚上接到陸雪飛，兩人一起去吃日料，入座後陸雪飛開心地說道:“親愛的，月底我就能畢業了，我們明天去買點設備，到時嘗嘗我做的蛋糕。”

　　高明說道:“明天可能不行。上周中秋節忙於業務我都沒回家。已經好兩個月沒回家了，你和我一起回寧海吧?”

　　見父母?聽高明這麽一說，陸雪飛刻意壓下的心事又在腦海中浮現，這兩個月她一直在與家裡溝通，爭取能真正和高明在一起，但沒有什麽結果，與繼母霍美華的矛盾反而加深。

　　這些日子一直在上海學習，倒看不出問題，以後每天同居，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

　　這讓陸雪飛很糾結，很多時候，夜深人靜，她就想自己那未曾見過面的生母，要是母親還在，肯定不會這樣阻止自己追求愛情吧?

　　為什麽有些人非得這麽勢利，將婚姻當成交易的籌碼，自己是人，又不是商品，難道連追求愛情的自由也沒有嗎?

　　見陸雪飛在猶豫，高明心中產生一絲不愉快，如今兩人戀愛關系已經確定，難道不應該去見見父母?

　　陸雪飛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親愛的，我還沒做好準備，再給我一些時間。”

　　高明很快壓下心中的不快，笑了笑，說道:“沒關系。我希望今年過年你可以隨我回家。”

　　“嗯~”陸雪飛答應了一聲，隨即轉移話題:“親愛的，馬上國慶長假，我們去哪裡走走?”

　　“今天下午我們吳總說了，國慶我們組團去舟山旅遊，到時包輛船去海上打魚，打上來直接煮了吃，品嘗東海最新鮮的海鮮。然後再去桃花島、普陀山遊玩。”

　　高明與陸雪飛在浪漫約會時，慈溪星輝娛樂會所江城辦公室，江城正對賈仁說道:“這陳欣留著也沒用，你看陸雪飛都跟著高明去了寧波。”

　　賈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說道:“陳欣這姿色，以後肯定能用到，你先養著就行。至於陸雪飛，以前沒有辦法，不過現在有。”

　　“什麽辦法?”

　　“月初江山投資收購了上海虔誠科技34%的股份你知道嗎?”

　　“我怎麽會知道，這和陸雪飛有什麽關系?”

　　“虔誠科技是超越電子最大的收貨商。”

　　“然後呢?”

　　“超越電子目前流動資金體量上限是兩個億。目前銀行還有1.5億的貸款。也就是說陸建國本身的現金流量只有五千萬。超越還與一些小的企業有合作關系。我打聽到杭州有一家綠能科技與其有合作關系。但目前綠能科技經營不善，正在進行破產重組。”

　　“我們可以先收購綠能科技，然後再向超越電子下一個億的訂單。一個億的體量完成時間在兩個月。”

　　江城說道:“我還沒聽懂你的意思。”

　　你能聽懂不至於被你爹扔到這裡養著……賈仁腹誹了一句，接著說道:“如果兩個月後，虔誠科技向超越電子下兩個億的訂單，你說陸建國接不接?”

　　“那不廢話，肯定接啊！”

　　“那要是給綠能科技的貨出現質量問題會如何?”

　　“怎麽會出現質量問題?”

　　“我說有質量問題， 他就一定有質量問題。”

　　本身一肚子壞水的江城馬上明白過來，這會兒他信息一連接上，江城便知道賈仁的意思:“你是說把款項壓下?然後等虔誠科技的訂單斷了他的現金流……妙啊，這一來超越電子直接完蛋。”

　　果然一講壞事，這家夥智商在130以上，賈仁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一個億訂單的訂金是兩千萬，完工以後壓住陸建國八千萬的流動資金。這樣一來，加上虔誠科技四千萬的訂金，陸建國兩億資金只剩下一億六千萬可以調動。以他公司10%的毛利，他製造成本要達到一億八千萬，也就有兩千萬的缺口。”

　　江城說道:“但是兩千萬的缺口，他只要去調動就行了吧?對他有這樣的訂單在，兩千萬資金根本不是問題。”

　　賈仁說道:“以陸建國節儉的性格，你覺得他首先會想到什麽辦法?”

　　江城還在思索，賈仁繼續說道:“他一定會向銀行增貸。與超越電子合作的銀行正是工商銀行。增貸可以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直接增貸，另一種則是先還貸再增貸。你應該還記得沈行長欠我們兩千萬的賭債吧?”

　　江城抽了口雪茄，笑道:“先讓他還一點五億的貸款，然後再將新貸款壓一壓。”

　　“然後我們出一點五億，”賈仁說道:“工行那邊壓一壓，我們這裡再逼個債。”

　　江城躺在辦公椅上，愜意地吐出一口煙:“然後讓陸雪飛來抵債……”

　　賈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陸雪飛搞到手，再順勢吞了超越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