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客出了審訊室,正好碰上從隔壁房間走出來的陳五季和吳局長。
“真凶的突破口找到了。”石客說到。
“我知道。我們去查那個案子吧。”陳五季點了點頭。
“走。”石客帶頭就往警局外頭走。
“嗯。”陳五季跟上。
“……,你們打什麽啞謎呢?剛才阿牛身體裡那個瘋子有交代東西?!”吳局長跟著上了警車,開了十來分鍾,忍不住要問了。
“有。他不是說了嗎?他也想白天出去,也就是說白天一直都是傻陸阿牛作為主導的,他不能想換就換。那麽,在白天被襲擊的戴夏虎就不可能是這個瘋子乾的,只能是真凶自己做的了。破了這個案子,其他五個案子就迎刃而解!”陳五季踩了一腳油門警車上了街。
“你導航開反了……戴夏虎的第二人民醫院在反方向,你現在在往第一人民醫院開。”吳局長嘴角抽了抽,指了指導航儀。
“誒?!早說嘛?!”陳五季老臉一紅,檔位一換,刹車油門一踩,方向盤猛地一轉,整輛警車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掉頭,向著第二人民醫院開去。
警局路邊,顧醫生和周院長正好和他們擦肩而過。
“周院長……剛才那輛警車裡好像有吳局長啊……他們火急火燎地去哪裡啊?”顧醫生用手搭著棚看著遠去的警車。
“不知道。”周院長看著警車挑了挑眉毛,“啊……小顧,我想想還是不去看阿牛了。畢竟,現在的阿牛不是我們喜歡的阿牛啊。”
“啊?不去啦?”
“我還是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吧。阿牛這事兒一出,我們福利院絕對是開不下去了,我們還是回去處理一下孩子們剩下的事吧。”周院長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背著手走上了回福利院的路。
“哦。看來,我又要重新找工作了。”顧醫生撇了撇嘴,一臉的無語。
半個小時後,石客等人到了第二人民醫院,直奔重症監護室。
出示了證件之後,石客三人在護士的陪同下進入了重症監護室,見到了戴夏虎。
“他有醒來的跡象嗎?”陳五季對護士問到。
“……”護士搖了搖頭。
石客看著病床上戴著氧氣面罩勉強維持自主呼吸安安靜靜閉著眼的戴夏虎,一股怒火從心底直衝天靈蓋。
曾經一米八的精神小夥現在居然整個蔫兒了。
“你腦袋都冒熱氣了……控制一下情緒,我們還沒到可以發泄的時候。”陳五季斜了一眼旁邊的人形蒸汽機。
“我要他傷勢的全部資料,包括傷口位置大小形狀等!”石客紅著眼看向了護士。
“哦……哦……我這就去拿。”護士小姐姐嚇得瑟瑟發抖,說話都不利索了。
“媽的……老子辛辛苦苦喂大的小子居然有人給我打成這樣……”石客一激動,抓著床把手直接哢哢哢地捏扁了。
“別破壞公物……”陳五季斜了一眼石客。
“抱歉,從我工資裡扣吧……”
“知道了。會扣的。回到正題,聊案情吧。”陳五季坐在了旁邊的桌子邊。
“文件在這裡。”吳局長把平板電腦放在這桌子上,打開了現場的照片,“從文件上來看,案發現場也沒有任何物證痕跡。雖然沒有被打掃過,但有明顯的能量衝刷痕跡。根據群眾說明,他們是聽到一聲巨響趕去現場。凶手應該是群眾來的太快,事發突然,來不及滅口和細致處理現場就乾脆用大量能量衝刷破壞現場。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物證痕跡被他衝了個精光,一點不剩。” “資料,我拿來了。”一個西裝男走進了病房。
“這位是?”陳五季看向了吳局長。
“戴夏虎的主治醫生,葉來。”
“我來說明一下吧。現在說句實話,以戴夏虎的傷勢已經不用待在重症監護室,普通病房就可以,但是他什麽時候醒就是另外的問題了,畢竟頭部被重擊,傷到了大腦。還有,他的家人可以看看了。”葉醫生指著拿來的文件說到。
“哦。謝謝啊。”
“不用謝,應該的。”葉醫生揮了揮手,很瀟灑地走了。
“明天可以換病房了。沒死就好,至少有治好的希望啊。”吳局長松了一口氣。
“你們看看這個……”陳五季從文件裡拿出了一張照片,是戴夏虎後腦杓的傷口照片。
“怎麽這麽個形狀啊?”石客拿手比劃著,“這不是個活動扳手鉗口部位的形狀嗎?上面那個控制鉗口的螺紋轉子的形狀很清楚嘛!”
“對啊。這個凶手露馬腳了……他的戰魂很有可能是把扳手。我們在屍體的脖子上也發現了傷口但一直沒查出是什麽傷。現在明白了,是用扳手夾住脖子扭斷的啊!”吳局長一拍腦門,明白了。
“而且,每個受害人脖子上的傷口大小寬窄都不同,這就很符合戰魂可以隨意變化大小的特點了。話說,你們怎麽沒發現的?”
“這還是個活人啊。我們當時救人都來不及,哪兒敢去掰開傷口看啊?在腦袋上呢。這還是拜托葉醫生開刀時拍的照片。畢竟,救人要緊啊!”
“你做的沒錯。比起證據丟失會造成的困難,受害人的生命更重要。”
石客拿著照片看了許久,然後用手指頭測了測,估計了一下傷口到脖子的距離,只有一個大拇指指節寬,愣愣地抬起了頭,“我可能知道凶手是誰了。”
“嗯。我也發現了。”陳五季笑了笑,“要不,我們一起寫在紙上公布?”
“嗯。”石客掏出通訊器打起字來。
“通訊器……”陳五季愣了一下,也掏出了通訊器打了點字。
兩人寫好以後,互相一看,相視一笑。
“凶手是誰啊?!告訴我,我這就派人去抓!”
“還缺乏能夠把人做死的實質性證據。不過,你可以先派人去搜一下出租屋。”陳五季笑著對吳局長說到。
“嗯。我這就去!”
石客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戴夏虎,當起了守夜人,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四點,石客、陳五季以及戴夏虎急白了頭的老爸老媽把戴夏虎送到了普通病房。
“謝謝了。真是謝謝了!謝謝你們照顧大虎子。”戴夏虎的老爸拉著陳五季的手就不放啊。
“別謝我……謝吳局,他為了保住你們兒子的命,差點連抓犯人的證據都放棄了,這可是賭上他的前程了啊。要謝,就謝他。”
“我這就去警局謝謝他。”戴夏虎老爸要出門了。
“別……他可忙。今天我們要去抓犯人,這場案子,今天就會結束!你們就在醫院裡看著這小子,等消息!哪裡也別去!明白嗎?”陳五季板著臉說到。
“哦……哦。”夫妻倆嚇得不輕。
“陳局!!重大發現!”一小時後,吳局長直接撞開房門衝了進來。
“這裡可是醫院……你個局長帶頭擾民啊……”陳五季被嚇了一跳,滿頭的黑線。
“啊……對不起啊。”吳局長朝著又被嚇了一跳的兩夫妻鞠了個躬,拉著陳五季和石客出了門。
“什麽重大發現?”
“查完了,凶手很可能是……周克華院長!”
“有什麽依據嗎?”
“五名死者大多數都有親戚家人在獄服刑,洪有德老爺子甚至自己還是七年前從監獄裡釋放出來的,罪名是挪用工程款、建材以次充好建房子造成坍塌事故,被判了十五年。”
“這跟周院長有什麽關系嗎?”
“這五個犯人人服刑的監獄是同一座!而周院長……曾經就是這所監獄裡的獄警。因多次對犯人濫用刑罰而革職!十八年前,來到這裡,從一個小保安一路做到了院長的位置!”
“這也並不是特別有嫌疑的依據吧?”
“他還擁有我們烏河市唯一一個扳手戰魂!這是戰魂登記冊上的信息。而凶手殺人的凶器恰恰也是扳手戰魂!”
“哦……靠點譜了。”
“我們出發吧!去福利院!我已經申請了搜查令!”
“等一下……”陳五季掏出了通訊器,撥了個號碼,“喂?小宋啊……福利院有什麽動靜嗎?”
“根據昨天晚上截獲的信息,福利院裡有人定了今天上午七點飛往極北灰熊國的飛艇票。人員信息,我們還在和航運中心的工作人員交涉,他們上司不肯給啊。”通訊器裡響起了宋志偉的聲音。
“你跟他們說……讓他們把這一張票正常發放。我們抓人,他們安保部門負責疏散群眾。這次是警民合作。當然,如果他們不合作,他們統統要負責任。小事糊弄一下,沒事。 大事,沒得商量!”
“我來!我是吳醒立!你們就和他們上司說,我們這裡的航運中心不介意換一批願意合作的人!!不想好好賺錢了,是吧?”吳局長有些急了,搶過了通訊器。
“好……他們同意交出乘客信息了。”宋志偉那頭傳來了航運中心工作人員認慫的聲音。
“是誰?”
“是……顧醫生……”
“調虎離山嗎?這顧醫生怎麽突然冒出來了?”陳五季一愣。
“我們出發吧?還剩一個半小時就七點了。”石客看了眼通訊器上的時間。
“不……不對!這裡去極北灰熊國根本用不著坐飛艇!出境最快的方法是……水路!坐船過去二十分鍾就可以了!!得有人去烏河口岸看著!我們得兵分好幾路!水路、陸路、航空路線都得看著!對方多半是B級,我單獨一路,石客帶幾個人可以單獨一路,其他實力不足的人一路。你們遇到了,能不打就不打,傳回信息,想辦法拖住他!”
“我去水路吧。帶不帶人無所謂,我就是打不過,拖上一倆小時也沒問題。普通人越少越好。”石客選了乘客最少的水路。
“我負責航空中心。那裡有人幫我疏散群眾就行。”陳五季選了飛行路線。
“那我帶機動力強的大部隊把公路設卡攔起來!發現人了,先給我發信息,我隨時派便攜式飛艇支援。”吳局長選了人流量最大但路線最清楚的公路。
“好!就這麽來!!出發!”陳五季大手一揮,三個人氣勢洶洶地走出了醫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