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四大傳統節目,中秋,春節和清明端午[才發現這三個節日都在農歷,到現在才知道,有違一個中國人啊],在國慶節面前什麽都不是,不管是什麽時候,中秋節,就算不撞在一起,教育局也會想方設法把國慶和中秋撞在一起,這樣就可以連放七天啦。
中秋的三天假期呢?
當然是並入國慶啦,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連假日都能並做一起,過一天的時間卻老了兩天的年紀?
這又不是數學應用題,趁著燒開水的十分鍾,可以去切五分鍾的菜,還能淘一分鍾的米,還能抓30秒蟑螂,雖然抓不到,剩下的蟑螂等水燒開後再抓,把開水倒入熱水壺又得花一分鍾。
“當北國處處還是銀裝素裹,南疆早已是一片昂揚的春色。”
“當東海的日出早就挑出來碧波,西山上卻依舊還是群星閃耀。”
重整旗鼓的班級,把剛剛的羞恥心和放不開統統扔在風裡,讀出了北國風光千裡雪飄的模樣,讀出了南疆的滿園春色,東海的激情澎湃,西山的威嚴,短短五分鍾,這個班級帶領場內所有學生和老師再次領略中國的強大,一個大國該有的風范和強大。
大國的“大”指的是哪方面?路人甲認為是領土面積,那些網友口中的大國風范[幫助其他小國,解決小國麻煩],還不是為了其他國的民心,自己家的民心還沒完全收復呢……
哎~偉人,主席,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一具空洞的軀殼。
說實話,這個班級的朗讀內容和五班撞了,形式撞的一模一樣,同樣是用嘴巴讀出來,換個敘述方式,朗誦又是後上場,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果不其然,最後還是由這個朗誦班級取得冠軍,盡管有那麽一個小小的失誤,一億萬顆星星的光,都無法與太陽媲美。
一個人的美,單單考麻子是遮不住的。
其他學生表示不服,明明我們唐僧悟空的表演更賣力,為了演的逼真都摔傷了,不用威亞不用替身,他們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取勝,為什麽,不服,完全不服。
遵循動嘴就不動手的原則?
校領導給出的唯一答案就是人多力量大,那位同學喊出來的同時,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洪亮的聲音,都破音啦。三句半~完全沒有,倒有點趣味性,改成中秋節或是其他時間倒是不錯,又要用國慶,又要幽默風趣。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明明是中秋晚會,非要來個關於國慶的朗讀,只要西瓜,不要芝麻,這群學生很勢利~咳咳,十分武斷,擅長取舍,進了社會一定不簡單。
其他班級的節目就不用說了,亂七八糟,照搬照抄,高二三班,這次連文明禮貌好的傻瓜獎都沒有。
撲克臉負責宣布排名。
“啊,為什麽,全場觀眾的熱情都被我帶動起來了,我這控場能力,不拿第一,那拿個第二也就算了,結果是倒數第一?”
陸芳茗把撲克臉的話筒插頭給拔了。陸芳茗作為主持人,老師也沒當回事,換個人宣布而已。
“成何體統,一個學生打扮成這樣成何體統,還作出那些不知羞恥的動作,不符合一個學生的作為!”
教導主任嚴厲批評。那些動作看著確實好羞恥啊。
“呵呵,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這服裝還不是……”
“喂,珈汐,這主持人服裝誰選的?”
“學校。”
有了駱珈汐的肯定,
陸芳茗十分囂張跋扈,敢和老師對著來。 “咳咳,這衣服還是你們選的呢,這抹胸短裙也算是婚紗的一款類型吧,說到婚紗,那就是西方國家,一個高中的節日非要穿西方的衣服,漢服不行?”
“襖裙褙子對襟半臂襦裙交領襦裙齊胸襦裙曲裾袍服,這麽多不選非要去選抹胸齊~短裙?”
陸芳茗說了一大串漢服的名稱,在座的學生幾乎沒有人了解。
五千年的文化全要遭你們手裡了啊,陸芳茗沒勇氣說出這句話。
“穿什麽不好非要穿西裝?比賽節目呢,又要以中國傳統為重要依據?那我站舞台上大喊一聲我愛中國,中國牛bi,豈不是不戰而勝第一名了?自我麻痹,自我反對?左右手互博?”
“其他各方面比不過西方也就算了,連服裝節日也要照搬照抄,再過一年這中秋節都成西方專利節日咯。”
“西方是快速可複製,而我們呢,我們是傳承和繼承。”
然後,陸芳茗深吸一口氣:“我愛中國,中國牛bi,謝謝,我的表演到此結束。”
陸芳茗走下舞台後,留下一**頭接耳的校領導和一臉驚悚的同學。陸芳茗的暴脾氣也是出了名的,沒想到會和老師對著乾……
陸芳茗那麽煩躁也不是沒有原因。
本來一個通報批評搞定的事,學校又按照陸芳茗的成績和平時的所作所為,給出的決定是,以後的活動服裝統統改成漢服……
ps,下次有問題當面說或者寫信說,發郵件也行,別當著著那麽多的學生說,身為老師的面子都丟完了啦。
“哇,他們整整讀錯了三次,屈老師你這不是覺得好笑,而是取笑吧?”
楊書魚終於忍不住了,毫無看點的朗讀,整整五分鍾先不說,唯一一個朗讀的最大聲的學生還讀錯了,被混淆了,搞錯段落了,所有學生都被帶偏了。將錯就錯……本來是五分鍾搞定的事情,一分鍾就讀不下去了,見狀,那叫個尷尬啊,那個男生再次領讀……
第二次讀出了洪亮。
楊書魚覺得無聊,朗讀什麽的最無聊了,聲音一點也不震撼,既不是男高音,也不是女低音。舞台上一鬧騰感覺很累,想靠著睡一會,單手撐著臉~開始打瞌睡,腦袋一晃一晃的。
“你這是什麽態度,擺著那麽嚴肅莊重的畫面不看,非要去看手撕鬼子的戰爭片?”
屈亦潔這麽一說,楊書魚神清氣爽,睡意全無。
“哈~啊,那~那屈老師你不也一樣,一直在笑……”
“咳咳,我笑是因為其他原因,你看那個。”
“哪個?”
“就那個,就那個禿頂啊,頭頂那麽大一塊頭皮你看不到。”
經過屈亦潔的反覆提示,楊書魚終於看到了那塊反光的頭皮,萬花叢一點綠,四角星的閃光點。第一排所有男老師也統統轉過頭來,視線如燈塔燈光一樣胡亂掃射,尋找著到底是誰,誰敢口出狂言。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
屈亦潔所強調的是數學老師的地中海,地中海倆側的髮型因為空調的風而一邊倒……來回一邊倒,還有前後倒……
“噗,確實有點好笑,這個。”
發際線高的令人發指,那得留多長的頭髮才能遮住著傲人的寬額頭啊。
五秒後,楊書魚覺得好無聊啊,甚至覺得好幼稚,不禁發出疑問,屈亦潔可是個奔三~咳咳,可是一個老師,更是一個班主任。
“好~有那麽好笑嗎?”
“嗯,很好笑,非常好笑。”
屈亦潔笑的整個背都是佝僂著的,原本坐在屈亦潔一旁的秦琴也不見了蹤影。可以想象得到秦琴離開時的表情,滿臉嫌棄。
“笑點有那麽低?”
“這和笑點沒關系,關鍵是戳中了笑點。”
有戳中楊書魚的笑點,數學老師整個腦袋的狀態是在深海中,一塊光滑的石頭上長著幾根隨波浪飄散的海草,飄啊飄,飄啊飄……
“我倒覺得是報復,無能的報復。”
“咳咳,說個正事,你女裝是不是你……”
屈亦潔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生怕邊上看節目很認真,其實是在偷聽的學生聽見。
“咳咳,你喜歡穿女裝的原因是不是你,咳咳,是不是楊書姮的原因。”
“是啊。”
究竟是有多隱私,連楊書姮是楊書魚姐姐的關系都要舍去。
屈亦潔這麽問,楊書魚也就這麽回答了,很好的混淆視線。
“果然是這樣啊,沒想到啊……這孩子還是那樣呢。”
“不過你這成績和你姐差的太多了,簡單來說,不是非常理想,有沒有上大學的念頭?”
身為老師,學習成績八九不離十。
“有。”
楊書魚第一次那麽果斷,放在平時都是~應該有。
“為了找對象?你看看我不還是……咳咳,總之,這個想法不能有。”
“大學,要是努力的話,比高中還要累上一百倍,要是為了混個文憑,確實是輕松,跟玩一樣。”
為什麽屈亦潔要這麽說,顯得是臨終遺言,交代完所有事情後就可以退休了。
“為什麽要和我說這個?”
楊書魚說完這句話,屈亦潔一臉呆萌的看著楊書魚,臉上布滿了疑惑和不解,一個老師和學生講這些事情難道out了?同樣是某零後,差距怎麽怎麽大啊。90後都奔三了啊,按照羽墨的話來說,都下垂了啦,生命軌跡。
楊書魚得換一個表述方式:“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類事情?”
“喔,這樣啊,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你姐,當初你姐也是穿的不成人樣坐在我身邊,不過她那時候還要誇張許多,穿的和錦衣衛一樣。”
“還有,教師和學生還能談什麽,談情說愛?”
昏暗燈光和舞台嘈雜聲中,看不到殷紅的臉頰和撲通撲通的心跳。
“我不問你你數學考了多少分,語文考了多少分,有沒有掛科,有沒有及格,還能和你們這群學生聊什麽?”
“咳咳,總之,教師和學生能聊的只有學習和上什麽學校,別無其他。”
“一切都是為了升學率和及格率考慮。”
......
中秋晚會完美落幕,正好是吃飯時間,學生各奔東西,楊書魚就低頭坐著不動,死活坐著不動,按照平時楊書魚隻好讓開給學生同學,好在這次屈亦潔一旁坐著,也看出來楊書魚的意圖,擱那一坐,學生們都灰溜溜的從另外一側走出藝術中心。
“呦,這是主動留下來打掃衛生?”
楊書魚抬起頭,一如即往屈亦潔的臉,滿臉壞笑。明明屈亦潔知道楊書魚心裡想著什麽還這麽說,太壞了。
“給,要麽你幫我打掃衛生,我去幫你拿褲子,褲子放教室課桌了?”
“嗯。”
空蕩蕩的藝術中心,全是校領導喝剩下的茶杯,邊緣上些許牙齒印,咬的只剩下一半的茶葉。零散的幾個學生,一隻手就可以數過來,和楊書魚一樣,還未來得及換掉身上的服裝。
掃唄,光這麽站著倒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楊書魚低頭掃著,為了不讓別人認出自己和發現自己,一直保持低頭彎腰狀態,就這麽掃啊掃啊掃,又撞上了。
為什麽是又。
根據撞擊的觸感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楊書魚好像撞在了死豬肉上,仍有彈性,彈性卻不足,所以是死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