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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杜鵑漫山遍野》第264章 壽命終焉
  反正楊書魚不喜歡。

  楊書魚不喜歡裸睡,裸睡的感覺怪怪的,從記事,也就是七八歲開始,楊書魚就沒有裸睡過。

  那是同一個宿舍同學的名言,也知不知道算不算一件小事,還是大事,提到裸睡是順帶提一下。

  室友甲問室友乙。

  [既然你裸睡,為什麽不把內褲也脫了]。

  [裸睡髒的呀]。

  好了,對話到此結束,就那麽簡單,沒有花裡胡哨,具體什麽髒,請自行想象。

  千度了一下裸睡,還能減肥?對啊,光活著不吃東西能不瘦嗎。

  裸睡的感覺確實不錯[記得把內褲穿上],有一種貼身的舒適感,迎合人體完美S型曲線的舒適感。對的,沒錯,就像有人從背後抱著一樣安心舒適。

  不是簡簡單單的抱著,而是緊緊相擁,永不分離,互相依偎在一起,湯杓式般完美嵌合。

  不是睡覺的時候熊抱住等高抱枕的未成年的感覺呀。

  關掉空調是個明智的選擇,反正楊書魚這麽認為。秦琴麽,心底那麽認為,看,胳膊又細了一圈,汗毛全都下去了,

  關掉空調的那一刻,水一菲就後悔了,天殺的熱啊,熱的不行,身上不停的有汗珠冒出,嘎吱嘎吱的,汗怎麽可以那麽粘人呢,先是把系在腰間的校服脫下,再是手表,然後是鞋子。

  完全木有用,揮動手腕輕輕扇風。

  這一刻,水一菲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髮全給剪了,啊啊啊啊,留那麽一頭長發到底是為了什麽,打理起來太麻煩了。對了,自信唄,由內而外的自信,

  完了,是不是剛剛被穆小摟了一會的原因,水一菲也變成了多汗體質?

  唯獨掌心沒有手汗

  熱,悶熱,巨熱無比,課間的發生一切瑣事,在水一菲腦海中無限放大,越想越煩,心裡癢癢的,完全撓不到。好煩啊~第一時間就是撓頭髮,一陣拉鋸戰後,水一菲變成黑發魔女。

  再接下來便是拿出鏡子和梳子,花五分鍾打理。

  可這條路是水一菲自己選的,趴著也要走完。沒錯,水一菲已經熱的趴下了,企圖用那冰冷的課桌來麻痹自己。

  那一刻的涼爽,水一菲的心漸漸平複下來,也沒有大到可以聽到呼吸聲的呼吸方式啦。

  可結果呢,顯而易見,課桌被水一菲感動了。數秒後,課桌滾燙的,水一菲完全下不去胳膊,那叫一個坐立不安,抓耳撓腮。

  嘀哩嘀嘟,聲音控制神經,聽到空調打開的聲音時,水一菲的心情先體溫一步平複下來,接下來便是體溫和表情。

  水一菲一臉茫然的看著余疑,和動物園看類人猿一樣,完全無法理解余疑的行為。

  見狀,余疑作出了自己的解釋。

  “我看一菲你熱的都出汗了,所以就開了,不打緊,就是一個空氣循環而已。”

  說明了空調製冷是滴度一聲,不是其他。

  被感動了,單單開個空調就可以感動一個女生,這也太……如果余疑站起來用課本給水一菲扇風的話,感動程度就……

  “哦哦,謝~謝謝。”

  也有水一菲應付不了的場景。

  ......

  下課鈴聲響起的一瞬間,楊書魚先所有人一步衝出教室,一般會被定義為急著去拉shi,當然不是。楊書魚是迫不及待的去廣播室啊。

  刻不容緩啊,當然不是辦公室攝像頭的內容。楊書魚寫了一篇需要費臻臻大聲朗讀的抨擊現代萎靡社會的文章,

那叫一個心潮澎湃。楊書魚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可以大肆宣揚自己的思想。  可儒家思想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如果能順便看看那段時間的辦公室到底發生了什麽~也屬於不可抗力……不對,視覺不屬於不可抗力,只有聽覺和觸覺才算。

  這篇文章,簡單來說融入了這麽一疊學生諫言的所有中心思想,楊書魚做了整合和篡改。

  突出一個中心思想,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內心活動有點多了,很簡單,時間問題,課間的瑣事那麽一打擾,楊書魚徹徹底底把時間給忘記,現在已經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還下課了,屈老師雖說是晚上之前搞定就行,可晚上之前還有個時間點,中午之前。

  也就是說屈亦潔給楊書魚台階下呢。

  那麽過度理解就是一定要在中午前搞定,而且晚上都下班了啦。

  難怪晚自習見不著屈亦潔的人。

  懷念屈亦潔一個人站在走廊上抽煙的模樣。那個背影,屈亦潔那不為人知的青春歷史,一定是一段不堪往事。

  一路火花帶閃電,路過辦公室的時候,屈亦潔還不忘放下手中的活給楊書魚豎起大拇指。瞄到了,楊書魚確確實實瞄到了,屈亦潔正彎腰穿絲襪呢,那雙掛在空調枝頭的絲襪被吹幹了,也就是說現在整個辦公室都是……

  ……大自然的味道啦,雨水的味道啦。

  任何轉角處的貼牆轉彎,楊書魚都沒有撞到一個女生,或者被身後的同學推攘,楊書魚手呈九陰白骨爪向前倒去,前面是個女生,然後就摸上了,摸上也就算了,為什麽要捏。

  捏了也就算了,那個女生竟然說[沒事,你不是故意的,沒事,別放在心上]。

  [別放在心上]指的是男的別放心上,讓不是女的別放心上。

  這種任何刻意的劇情完全不可能發生,因為三中的教學樓沒有90度拐角,只有110度拐角。

  氣喘籲籲的,楊書魚來到門口,隔著門上的小窗可以發現費臻臻坐在耳麥前低著頭……咚咚咚,伴隨著三聲敲門聲和一聲[請進],楊書魚慢慢推開門進去。

  見狀費臻臻轉過頭,嘴角粘著一粒飯粒。

  “楊書魚同學?何事?”

  “來拿資料的,順便來送一下午間廣播要讀的材料。”

  “確實,珈汐,搞錯了。”

  “你等我一下,我忘拿東西了。”

  一溜煙又跑了,看到工作盡心盡力的費臻臻,楊書魚於心不忍,扭頭就走,連給費臻臻挽留的機會都沒得。

  ps,並不是費臻臻盡心盡力,而是三中的校園裡,只有這裡,才算是費臻臻的歸宿。

  楊書魚的個人主義思想還是埋葬在心中隨著棺材一入土吧。

  喘著粗氣跑到教室,零散的幾個學生,秦琴依舊坐在課桌上,楊書魚看一眼時間。

  “蘇紫她還沒來找你吃飯?”

  “嗯,還沒。”

  拿上抽屜裡那份諫言後楊書魚又出發了,可~可這種充實感是什麽情況,忙碌的充實感?可忙碌的時間不應該用在學習上?

  這就是某國際企業要一個985或211畢業的學生,也不要一個在野雞大學當了三年學生會長的學生的原因咯。

  說到底學生會長到底是幹嘛的。

  學生會長當然是官二代不可能,怎麽可是富二代吧。

  咚咚咚,敲著半開的門,還沒等費臻臻回應,楊書魚便一腳跨入費臻臻最後的歸宿。費臻臻仍是那副模樣,嘴角粘著米粒,馬尾辮油乎乎的。

  頭髮些許邋遢,可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和力。

  “給,我給你拿來了。”

  “多謝,蓋章資料的話,那邊,別弄亂,衛生打掃,麻煩。”

  角落處的一疊一疊的白紙,似乎增加了許多,那麽多的學生諫言,還差楊書魚手中這一捧嗎。真搞不懂學校為了調動學生的積極性,費那麽大勁幹嘛。

  翻著翻著,楊書魚的翻閱速度漸漸變慢,被紙上的內容所吸引,有辱罵,有表揚,有誇獎,還有顏文字和圖畫,不得不說這個類人猿畫的很想啊。趴著呢,沒有發件人,只有收件人,卻有發件時間?

  時間是近幾天,幾乎都是這個禮拜。

  收件人有很多,比如fzz,zz·f[這老鐵或者老妹外國來的呢],很多,統統指向楊書魚眼前那個低頭吃飯的費臻臻。

  誇獎表演的文字也很偏激,說直白點就隻嘲諷。

  “額,這裡的資料是寫給你的?”

  費臻臻沒有回復,停止咀嚼和吞咽動作大概五秒後繼續吃飯,頭放的更低。

  楊書魚說錯話了,有必要維護一下好男生的形象。

  “都有一層灰了呢,好久沒人來動過了吧。”

  “放~放著也佔位置,要不我拿來給你看看,有哪些不用的,我就幫你扔掉了……”

  “別動,放那!”

  哇,氛圍尷尬到零度,楊書魚好男生的形象一落千丈。

  本來就不是什麽好形象,別人眼裡的楊書魚,唯唯諾諾的小人模樣,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收拾完蓋章資料後,楊書魚打算離開,可這一別,下次的見面,費臻臻可能不會再主動打招呼。迫於無奈,楊書魚基本不會主動和人搭訕[害怕不敢],就這樣,好不容易認識的一個寒暄同學就這麽變成路人。

  ps,楊書魚和費臻臻本來就不熟絡。

  為什麽還要維持呢,因為性格為人處境相同的人會互相吸引。

  不要把人都想的那麽狹義啊,這是楊書魚的為人。

  楊書魚又下了一個決定,一定要做點什麽,挽回自己好男生的形象。

  “對了,我問一下啊,就是,就是攝像頭的監控在哪裡看來著,我聽別人說在廣播室。”

  “監控是吧,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你從誰哪裡聽來的,等會,你~想幹嘛。”

  費臻臻開始在乾淨的課桌上摸索,摸索中,似乎發現了疑點,戴上眼鏡的同時智商也提高了,語氣瞬間變得冷漠,害怕,驚悚,手放在一個紅色按鈕的正上方。

  眼看著楊書魚的特殊愛好就要暴露……等會,楊書魚沒有這個癖好。

  什麽啊,好男人的形象就那麽難樹立嘛。

  “我~我~我,我手機不見了,所以想查查監控看看手機去哪了。 ”

  “丟了,報給失物招領唄,問問老師看呢。”

  費臻臻語氣變得緩和許多,身體也是,放松了下來,胸不見了,胸前的起伏不見了。

  楊書魚怎麽理解不了這個句子是什麽意思呢。

  “你懂得,這種事情不能讓老師知道。”

  “喔~這樣啊,那八成是被老師收走了,等著學期末去拿吧。”

  費臻臻抬起胳膊,故意顯擺大臂上的紅袖章,仿佛在說著[我可是高二的學生代表呢,就算我不是老師,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楊書魚只能理解為起駕……

  “你~為什麽要跟在我身後。

  “扔垃圾。”

  楊書魚走出廣播室後,費臻臻緊隨其後,楊書魚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費臻臻手中拿著某樣物體。

  切記啊,喜歡把外賣盒扔宿舍小垃圾桶裡面的玩意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對,應該都是雜種。

  “寫的不錯,不過太直接,需要更委婉一些。”

  “你這樣的人,活不久。”

  楊書魚對著全身上下的口袋一頓自摸,一節課的心血,一年的計劃不見了。白紙在費臻臻手裡拿著呢。

  “不介意的話,可以作為今天午間朗讀的材料麽?”

  “當然,放心,我會做適當修改。”

  有了費臻臻的慫恿,楊書魚果斷同意。

  這個同意沒有那麽爽快,可以理解為,一個女生暗戀的男生突然向女生表白的那種不能溢於言表的炸裂感。

  修改方式便是把鋒芒畢露的態度變得處事圓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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