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如何走進學生們的視線,秦琴一行人采取分頭行動,由穆小率先突破,秦琴作為中鋒,楊書魚負者殿後。
動作一定要迅速,稍不留神就有可能……遲到。
“秦琴,你先進來,正好有事找你。”
秦琴剛路過辦公室就被截胡了。
“什麽事?如果又是幫忙批改作業,請允許我拒絕。”
“為什麽?”
“因為~因為我也沒寫完。”
秦琴頭低著,有點愧疚,有違學生本分。
“沒事沒事,寒暑假作業老師一般都不看,都是直接拿去……咳咳,開學初課程比較少,老師我一個人還是能應付的。”
屈亦潔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故作鎮定咳嗽幾聲。
“換句話說一旦課程忙起來,老師你一個人就應付不了了?”
“哎,我說你這學生,剛開學的不挺乖的,怎麽越學越壞了,就知道和老師頂嘴,難道被那個楊書魚帶壞了?”
“屈老師,你的這句話,我享有一切追求責任的權力。”
“楊書魚你來得正好,你也進來。”
三人小分隊被抄後了,現在穆小身後全是敵軍,辦公室的冷氣很足,楊書魚走進來後不經打個冷顫,有一半是人為因素。
“嗯,有什麽事?”
“你倆來得正好,今年……也不是今年,每年九月份開學社團都會有招新活動,我看學校沒通知你們所以就特地和你們說一聲。”
“到時候記得做個大一點的海報然後往圖書館門口一站,有幾個算幾個,沒有就拉倒。”
“要是你們那個什麽王后部壯大起來獨當一面,你們三也算是開山鼻祖。”
明明是一個倉庫充當的社團房間,轉眼想想,像什麽羽毛球籃球全都沒有專門訓練房間,社團活動都在操場和室內體育館進行。
“可以不去嗎?”
“去不去其實也無所謂,主要還是走走程序。”
“那就不去了。”
“別啊,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去唄,也算是學校的傳統,身為三中的學生就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傳統。”
秦琴盯著看了會,心裡想著[得了,沒這個必要]。
“到時候校領導吃飯路過的時候都會看看的。”
“隨便應付一下就可以?”
受迫於強權政治的集中表現。
“嗯嗯,不過千萬別遲到早退,一共三天,忍忍就過去了。”
“校領導也會根據這個來給班級評分。”
“知道了。”
老師求學生,前所未有。
“屈老師,暑假作業我給你收齊了,快~誇~我。”
就在秦琴轉身剛想走的時候,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人影,作業本疊的很高,把臉都給擋住了,完全認不出來是誰。
秦琴伸手想扶一下,奈何作業本左搖右晃的,小手懸在空中有點無助。
“我說楊書魚你別光站著,上去幫個忙呢。”
屈亦潔踢了踢楊書魚的小腿,高跟鞋的鞋尖還是挺疼的。
“先放邊上吧。”
作業本隨便一放,那個角落堆滿了即將送去火化的暑假作業,若乾本有很明顯褶皺的本子,褶皺還很新鮮,聞一聞是淡黃色考卷的味道,這明顯是就這麽像供奉祖宗一樣供奉了倆個月,等開學了直接上路,就這樣交上去情理上說不通[連封面都還沒撕掉],隻好照著穆小那些那樣胡亂折幾個角。
在老師眼裡一清二楚。
像什麽上課低頭玩手機發呆睡覺開小差的,傳紙條已經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偷換概念,比如左手負責傳紙條,右手便會捏著一張事先備好的備用紙條。
等到被老師發現的時候,就會把右手的紙條交給老師,上面寫著[那個帶了嗎],僅限女生。
而老師只是一笑而過並說了句[以後這種事情記得在下課說]。
老師就這麽向講台走去,女生們正當要慶幸~突然一個轉身[這位女同學,這已經是你這禮拜第三次了,我還是勸你去醫院看看]。
因為,因為老師也刷視頻刷微博,也是個人啊,老師也是這麽過來的,這都是老師玩剩下的。
老師總要看言情偶像校園青春電視劇吧。
這種劇裡面不全是這類劇情,而且女老師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年輕,哧溜。
男老師禿頂一個比一個多,年紀一個比一個老。
站講台上看得一清二楚,個別愚蠢的學生還認為只要課桌上的書疊的夠高,老師就看不見。
“還有,這是三班的課表,班主任讓我拿來送給你。”
原來是駱珈汐,抬作業本時的胳膊,令人羨慕。
“行,先放桌上吧。”
“真是難為你了,倆棟樓之間跑來跑去。”
“不難為不難為。”
駱珈汐搖搖頭,零散的短發隨即飛起。
那個女生便是駱珈汐,以著活潑開朗的性格,開學沒幾天變成了屈亦潔身邊的大紅人。
“學長學姐好。”
駱珈汐微微俯身鞠個躬。
“看到沒,我說你倆個當前輩的就不能和這一屆高一學生學學,看看人家多有禮貌。”
“一天到晚就知道跟老師鬥嘴。”
此刻,楊書魚和秦琴只能忍氣吞聲,忍到走出辦公室門的那一刻~露出獠牙。
面對駱珈汐,楊書魚秦琴處於統一戰線。
“再說說你們班……”
“我們班不正是屈老師的班?”
“咳咳,你看看別人班級,作業都交齊了,哪像我們班催到現在就個位數,一半都沒寫。”
“等會,初三的畢業生哪來的暑假作業?就算是應試教育,這也未免有點過分?”
秦琴手撐著額頭搖了會兒腦袋,冷氣吹得腦殼疼。
“學姐不知道嗎?七月中旬新生要來學校報道,當然是那時候拿的,只不過都是高中的課程,完全不會。”
駱珈汐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那我那時候為什麽沒有?”
秦琴看向楊書魚,楊書魚隻好雙手一攤看向門口。
“好了好了,別討論這些陳年舊事了。”
“差不多也該上課了,回去吧。”
這可能關系到三中不為人知的一面。
“駱珈汐你怎麽還不出來。”
門口,有著一位年輕的女教師,以及倆頭露著獠牙的凶獸,時刻準備著捕獵。
“我覺得我現在出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
屈亦潔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倆人,倆人便立馬恢復和善的笑容。
關於如何對抗駱珈汐的古靈精怪之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楊書魚和秦琴處於暫時統一戰線。
“行,一路跑過來也辛苦了,但是不要著涼了,凳子上的衣服你可以先披著。”
“好的,老師再見,學長學姐再見。”
“你們嚇到人家了,走了。”
屈亦潔一手托一個,向教室走去。
教室的狀態,汗味和體味的相結合,26度冷空調作為調節,前門的突然打開,使得原本貧困的教室雪上加霜。
“看什麽看,趕緊回去了,高一的來這裡幹什麽,趕緊回去。”
開學起[雖然開學也沒幾天],三樓上時不時的有高一出現,就屬三班門口最多。
“余疑,把空調關了。”
“整個教室都被你們弄得烏煙瘴氣,全是餿餿的味道,難道你們聞不出來?”
“嗅覺適應了唄。”
底下學生回答一句。
“你們還真的群居動物呢,吃喝拉撒都在教室裡,桌子旁邊的垃圾袋我看你們都掛了一禮拜了,怎麽還不拿去扔掉,都發霉了。”
“這又不是養倉鼠,養一窩倉鼠至少也不會打架,倉鼠是屯吃的,你們倒好,屯垃圾。”
對於屈亦潔無腦式的冷笑話,學生們選擇一笑而過,具體過程是哈哈哈哈哈……都是第一聲。
“我跟你們講,早戀絕對不允許,別覺得現在高一又年輕又帥氣的就動了凡心,特別是姐弟戀。”
說著說著,屈亦潔的表情變得蕩漾起來。
屈亦潔完全就是瞎操心,這一屆神仙非常的乖,幾千年的壽命,瓊漿玉液,蟠桃美食,盛世美景,累了困了還能騎天馬,何必單戀一個凡人。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可不是沒有道理。
“那屈老師是談過姐弟戀,被傷的很深?”
“上課。”
話題到此結束。
......
喜聞樂見的體育課,封閉式高中生活,總不能一天到晚擱酒吧蹦迪吧。
萬一蹦著蹦著出現槍擊事件怎麽辦。
果然,酒吧來自自由國度之鎂國,國人也非常喜歡,去酒吧蹦迪的人群分為倆種。
一,就站著不動,要麽踮腳,要麽聳肩,要麽甩手,以為自己很帥,其實像個zz。
二,吵著嚷著要來酒吧[其實是個土鱉],但是非要去浪一浪,對於他們來說這是成年的一種象征,如果很難想象的話,把就酒吧想成抽煙和喝酒。
不喝酒就算了,煙都不抽,還算個人?酒吧都不去,死了算了。
每個學期的都會有的體育測試,男女長跑,立定跳遠,坐位體前屈,引體向上[女生好像是仰臥起坐,不過被取締了]。
上學期楊書魚的引體向上是三個,這次是十個,身體全程都在借力,可見高位下拉的動作不僅可以練肌肉維度,還能練肌肉力量。
突然,操場陷入躁動,雜亂的吵鬧聲。
遠處,一個人影穿梭在人群之間,采取快步走模式,不僅節省時間,也不會引起注意。
主要人群是男生,快速穿梭其中,似乎在分發傳單。
只見那名穿著高一校服的人影消失在巷子裡,數秒後,一名穿著高二校服的人影從那個消失的地點再次出現,左右眺望一會兒向站台走去。
就這樣,操場再次陷入沉浸。
“這是什麽?”
“一張紙。”
穆小把腦袋湊到楊書魚胸前看了看,腦袋頂的洗發水香味最為明顯,此等舉動,楊書魚有點招架不住。
“好像是陸芳茗她們新聞社的宣傳海報。”
“都什麽時候了芳茗她還有心情發海報?下次就是發照片,再下次,再下次就是……。”
穆小的被害恐懼症已經升華到早已超越秦琴的地步。
“反過來說,這是件好事。”
楊書魚看著手中的海報,露出會心一笑。
“陸芳茗都有心情來發海報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是喔,我怎麽沒想到呢。”
穆小撅起嘴巴, 皺起眉頭想了想。
“那是我多慮了?”
“應該是的。”
楊書魚這時候應該回答[肯定是的],要給穆小更大的信心。
“對了,你們社還要不要新部員?”
“你不是羽毛球社?”
“當然不是,我只是去陪一菲打醬油的。”
“那我覺得你每次去的時候有必要參與一下,而不是躲一旁頭也不抬的玩手機,不然顯得有點草率。”
生活中就有這麽一類朋友[隻限同性],陪吃陪喝陪睡陪玩,看上去很隨和[其實真的很隨和],可別人覺得甚是不習慣。
“可是我沒有運動神經。”
“那好吧,參不參加無所謂吧,反正那個房間你們想來就來,要是你加入社團,說不定會受到秦琴的剝削。”
關於剝削,那就是得看著秦琴的眼色說話。
“那等會我給你去拿個申請表,待會你自己填一下。”
“嗯,不用了,已經不用了。”
穆小仰著頭搖了搖,劉海一律向腦袋後劃滑去,標準的飛向天空的姿勢。
啦啦啦,啦啦啦……
陸芳茗哼著小曲踩著輕快的步伐從站台走下,用腳尖踮著走,這次,都能清楚的看到鏡片後的眼眸。
“是誰在枝頭哼唱?”
“是我!”
“哈哈哈,芳茗你好像很開心?”
第三者的插足,穆小得抽出時間去應付其他人。
“還……切。”
還沒走下樓梯,陸芳茗滿臉厭惡的把頭扭向一邊,又走上了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