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楊書魚並不喜歡穿山甲男生唱的戲。
於是,偏激的人便會認為最簡單,沒有個人主義的同學情變成了簡單的利用關系。
ta利用ta,ta利用ta[ta利用ta,度過了這枯燥乏味,卻轉瞬即逝的高中三年。可回頭,那個孩子,想要一個人,孤單的走完高中三年],ta利用完ta再利用ta,哎,這偏激的說法,都把家人情說成了利用。
難得的一次,楊書魚隨著人流一起走出教室,換來的是秦琴的冷漠[更多是驚訝,驚訝到來不及作出表情,就是普通的表情,就是冷漠]。
楊書魚想體會一次被世界擁抱的感覺,楊書魚想體驗一次行走在人群中的砂礫感,那微不足道的刺痛感,可以讓楊書魚這種承受能力差到極致的人,深刻的體會到自己還活著。
是的,楊書魚還活著,下樓梯的時候被人踩了一腳~
就算沒有踩髒,就算看到褲腿依舊是褲腳的顏色,楊書魚還是要撣一下,走個儀式,走個過場。
來到底樓,個別學生開始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男生一般是單獨突破,搞得和跑酷一樣,翻山越嶺。
女生則是手牽著手,雨刮器一樣跑步,一起向~宿舍跑去,是啊,跑去洗澡。
洗完澡洗完頭髮,換上一身清爽的衣服,這時,學生餐廳也沒人了,到了就可以吃飯,偶爾會有湯剩下[不是喝剩下,是盛剩下]。
等一切都搞定後,接著去教室進行時長三個小時的晚自習時間。
就這樣,充實的一天也就過去了,等待著的,便是那充滿朝氣的清晨。
迎來的,卻是陰雨天的早晨,灰暗,乃至黑暗的早晨。
給人一種歸屬和安全感[這算是世界末日的那種無所謂感]。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從當初懵懂無知,連宿舍在哪都找不到的高一到現在高考結束,收拾行李回家,站在校門口遲遲不願離開,仿佛此刻的離開,便是對自己高中三年的否定。
那麽一眨眼時間,全都變了。
仿佛,仿佛,仿佛來到這個陌生的高中就是昨天的事,時間的流逝,總是那麽不經意,安靜到孩子都已經開口叫……
可楊書魚,楊書魚的時間停止了,楊書魚依舊在樓梯口站著,回望遠處,是一個個有說有笑的背影。
有些學生朝著眼前說話,說著虛無縹緲的話,有些學生則轉頭和邊上的學生說話。
看,仔細看,那張側臉的那一眸眼神,真的飽含淚水,滿是星辰浩瀚。
“呦。”
這青春的聲音,熟悉的聲線,楊書魚認識,是那個從高中開始晉升成美少女[還是加一個少吧,不然顯得太草率了]的張楚楚。
今天的張楚楚,依舊在走廊等待。
喔,今天又輪到那個拖堂的老師上課了。
這梗都用了多久了。
高中生活之每天來一樓走廊處等那位學生,是張楚楚每天高中生活的小確幸,很少會有那個學生來三樓找張楚楚。
楊書魚就不會那麽做,比如去找周聞人一起吃飯,楊書魚沒有這個臉皮,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至於為什麽不好意思,不明白,也許這就是楊書魚不好意思讓姐姐楊書姮放學來接一下自己一樣。
但是,別人可以來找,楊書魚不會拒絕,因為楊書魚肯定是空閑的,因為~這算是楊書魚為別人考慮?
擔心這個的原因是那個同學,
在自己的高中班級早就形成了自己的圈子,找到了一個可以一起吃飯,一起上下學的好朋友,而張楚楚的亂入,是不識氣氛的行為。 很巧,那個朋友和張楚楚,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圈子,在別人的圈子外徘徊,在別人的圈子交叉處,絕地求生。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楊書魚總是站在自己不好意思的製高點去考慮別人,這次是張楚楚,喂,人家是張楚楚[肯定不是楊書魚],人家私底下肯定是通過手機聯系的啦。
人家張楚楚知道該怎麽做,不需要別人教。於是,張楚楚出現在了一樓的樓梯口,趁著沒人,會偷偷的在衛生間前照鏡子,梳理打扮一番。
衛生間其實是不能裝鏡子的,特別是對楊書魚那種比較自閉的人來講。對吧,解決之後得洗手[雖然好多人都不洗,見到的不要太多],站在水龍頭前,楊書魚無法抬起頭,因為,因為一旁有好幾個女生在對著鏡子擺動頭髮。
怕就怕在楊書魚一抬頭,就和鏡子裡的那個女生對上視線……
指尖搓搓碎發,張楚楚心中一直在考慮,留這個齊耳短發真的好嘛,真的應該嘛?
那個誇張楚楚變得漂亮的女生不再誇獎,那個說張楚楚楚楚可憐的楊書魚,不再……
“呦。”
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打招呼,沒有多余的語言。
做完簡單的招呼後,見張楚楚一直在梳理打扮,楊書魚手插褲袋,朝宿舍方向走去。
就這個倉促的決定,讓楊書魚遇上了最不想遇上的人。
是倆個人,一男一女。
那兩張臉,楊書魚些許有些記憶。楊書魚的記憶一向可以,對於人臉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在人類的正常范圍內。
可楊書魚,可以超越人類,借由設定,所以,楊書魚對於人臉的識別能力,過目不忘。
那對男女,不對,應該是那倆個學生,是當初在花壇上互相喂食[怎麽好像提到過了,要是提到過了,請無視]的小情侶,這才過了幾天,又分開了?
等會,又或者是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又或者是礙於視線,那麽,楊書魚要做的就是快速離開倆人的視線,並不是躲好,而是走向他們身後。
很快,楊書魚快步途徑那倆個學生。途徑路過的時候,靠著361度無死角視線,楊書魚趁機觀察了一下倆人的視線,沒有任何交流。
ok,來到視線後方,楊書魚精通所有的反偵查和反追蹤套路,對於想要觀察後方,並不是像騎電動車那樣回頭,而是掏出口袋裡的大寶貝,手機,光明正大的看。
what,人呢,一激靈,楊書魚一個回頭,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空蕩的,楊書魚產生了一種這個學校只有自己一個人的錯覺。
事出突然,楊書魚的一個遺願達成了,也就是說現在讓楊書魚去死,楊書魚也不會有任何反抗。
那對男女難不成是打算將地下活動進行到底?
於是,楊書魚也決定將反偵察進行到底,繼續向前走,采取調整手機的角度和高度來觀察身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