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楊書魚也年輕過,楊書魚也叛逆過,楊書魚也殺馬特過,舊事不談!
楊書魚就是靠著這輛小毛驢逃離初中求學路上的那些小混混的魔爪,其他騎自行車會被小混混強行攔下。而楊書魚,電門一擰,眼睛一閉,連人帶車,全摔地上了。
醒來,發現自己胳膊上有一隻小麥膚色的手,順著胳膊看去,是那個小混混。小混混十分凶惡的說了句~你tm的開那麽快找死啊。
就這樣,楊書魚身上唯一的五毛錢被搜刮了。
別小看五毛錢,當時可是巨款,能買一包辣條,一瓶可樂汽水。
回去後,楊書魚報,應該是楊書姮報警了,那些小混混就被~完全沒有被針對。第二天,楊書魚懷著心驚膽戰的心情騎上小毛驢,前往初中讀書。
那時候才發現小混混隨著楊書魚胳膊處的傷口一起化膿結疤消失,既不是警方,也不是校方保安,而是和莊景穎那樣外地[多數是山區]來的孩子一樣,衣錦還鄉,想必當初小混混三人組中的女孩的孩子,已經會走路了。
都會喊媽媽了。
哈哈哈。
......
“確實,我也覺得捎你一段不太夠意思,說吧,實現你一個願望。”
“不用,都買了鞋,還看了電影,照道理應該是我要實現你一個願望,不對,是欠你一個人情。”
楊書魚也不是什麽顛倒是非的神燈,一會幫別人實現願望,一會又被逼著別人實現自己的願望。
還tmd是對人不對事!
雖說那個電影爛到外婆家,但是,裡麵包含的濃濃的情義~楊書魚還是沒體會到。
“你說你一個小屁孩怎就那麽強,你浪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來陪我,這是你應得的,時間是無價的。”
“我們秦家人從不欠別人人情!”
剛剛不還說鞋子才是無價的。
不,所有東西都是無價的。
“不用不用,真不用。”
面對秦曉步步緊逼,楊書魚只能邊搖頭,邊後退,這就是秦家人做人做事的根本?
逼著別人作出選擇!
這不是五千年傳統,而是楊書魚的願望,誰都無法實現。願望和夢想一樣,無法實現。
“要不先這樣吧,就當我欠你個人情,我還有事,先走了。”
“回去路上小心點,一定要堅持到兌現這個人情的時候!”
究竟是秦曉命中有劫難,還是楊書魚命中有劫難,不得而知。
也許是這個紅林市,必然降下劫難。
“以後別自殘了~”
這句話,是秦曉驅車揚長而去時說的,免得楊書魚反駁。都說了那不是自殘,那是,那是自我意識過度集中的表現。
目送秦曉離開後,楊書魚再次返回三樓的鞋店,詢問這雙帆布鞋的價格。
時間,下午一點,該回家了。等到可以回家的時候,楊書魚才發現自己回家的欲望變得好弱好弱。
甚至和秦曉那輛車的車尾燈一樣,逐漸模糊,直到消失,回家的欲望,已經全數消失。
拿出手機,撥打楊書姮的電話,嘟嘟嘟……
“喂。”
“喂。”
簡單的寒暄,one two,one two,哇,初中學歷的楊書魚竟然會說英語,這也太厲害了吧。
“我中午不回來了,你自己隨便弄點吃的。”
“哦,好,晚飯前回來嗎?”
“嗯,
等會就回來,可能下午三四點吧,具體時間也不知道。” “好,知道了,路上小心。”
“嗯。”
還沒等楊書魚嗯完,電話就被掛了。嘟嘟嘟,嘟嘟嘟,那令人絕望的聲音,從不帶給人希望,而是星星之火的希望。
就像太陽和北風的比賽,太陽怎麽吹風,也無法讓底下的人穿上大棉襖。
電話那頭的楊書姮,把電飯煲裡熱著的飯和菜端了出來,放在冰箱。
啊啊啊,就當楊書魚苦惱自己該去哪時,滴嘟一聲,手機收到一條短信,電話,1**********[不認識],發信人不明,短信內容如下。
透過後視鏡,我仿佛看到你又回去三樓那個鞋店了,對了,我和鞋店那邊的人說了,要是這個男生回來問價格,就隨便說一個,所以,你心中的價格,不是帆布鞋的價格。
收到這則短信的第一時間,楊書魚跑出鞋店,趴在走廊一看。遠處十字路口,某輛黑車裡探出一隻詭異的手,正朝著楊書魚方向揮手。
不用猜了,是秦曉,至於秦曉為什麽會有楊書魚的手機號碼,不得而知。
見到此等模樣,楊書魚也給秦曉發了一條短信,短信內容如下。
綠燈了,該走了,別佔著車道不開車。
這內容,簡直和楊書魚的人生一模一樣,毫無品味,令人發指。
看著這短信許久,許久,楊書魚有想過把這個電話存入通訊錄並標記秦曉,看著日益壯大的通訊錄,會有成就感和滿足感,就和遊戲成就一樣。
想想後又算了,反正短信不會刪,存不存沒啥意思。
回家了!
憂鬱的氣氛全被秦曉搞沒了,這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呢。
......
dililililidada,dililililidada,站在家門前,竟然回響起了三中的bgm,好陰森恐怖。這個旋律,似乎用二胡拉的。
站在自家門前,楊書魚竟然萌生了要不要敲門的念頭,太恐怖了。還不是和姐姐楊書姮說了要三四點回家的緣故,現在一點沒到就貿貿然的回家,是不是太草率了。
此刻的楊書魚,是楊家的外嫁媳婦,是楊家的上門女婿,是不屬於楊家的一份子。
最後,楊書魚決定悄無聲息的進去, 剛打開門,才發現楊書姮正在把玩一個葫蘆模樣的葫蘆。再沒見識的楊書魚也認識,眼前這個樂器,絕對不是二胡。
“小魚,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要三四點才回來。”
見到楊書魚後楊書姮立馬把小提琴藏好了,架凳子上的腳也放下去了。腳架凳子上是為了固定中提琴。
“你在幹嘛?”
順手把門關上,整個氣氛變得詭異,陰暗。剛剛二胡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傳出去,回蕩在廚房,和沒有伸冤的冤魂一樣,遲遲不願離去。
“沒,沒幹嘛,打,打掃衛生,哎呦,家裡怎麽那麽髒,髒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哎呀,小魚你要不要跟著姐姐一起來打掃衛生?”
楊書姮彎腰擺出一副打掃衛生的模樣,太敷衍了,腰都沒有彎下去。
怎麽有種乾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我看到了,你在彈琴。”
“不,我沒有,那是你青光眼又犯了!”
“沒想到你還會彈琴,那麽厲害,剛剛的聲音是你彈的?”
也只有楊書魚這個外人才會覺得剛剛那個dililililidada的旋律好聽。
“對啊,好聽嗎?”
“我覺得挺好聽的。”
至少比三中的那個旋律舒服。三中的旋律,令人厭惡,令人憎恨,令人滋生罪惡感。
最後令人精神崩潰!
“真的?”
被人承認後,楊書姮又把中提琴從身後拿出,又把腳給架上去了。
“爸媽他們知道嗎,你要拉這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