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男生走了,徹底逃離了自己的視線,楊書魚有想過衝上去挽留這一段友情的衝動。
整整十七年,這可是楊書魚碰上的第一個願意接近自己的人。
周聞人不算。周聞人是初中同桌,想不認識都難[可惜隻當了一個學期的同學,下半學期就分班了]。
那突如其然的決定,使得藕斷絲連的友情徹底乾涸。
就這一個學期的友情,我心如鐵,堅不可摧。
智勇雙全,我心飛翔。
當時分班的原因是學校響應教育局的號召,要求每個班級的人數不得超過40人[最多的一個班有53人]。於是,楊書魚就被編排在了新組成的,支離破碎的新班中。
分開時,周聞人什麽都沒說,隻說了一句[兄台,就此別過,來日方長,吾等必會相見,保重]。
可接下來的一年半,同一個初中裡,就算在吃飯的時候,楊書魚也沒有再見過周聞人。
可約定依舊保持著,楊書魚活的好好的。
ps,周聞人成績杠杠的,怎麽也是中上上上,才會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其他方面。
周聞人的臉,就是學霸的臉~發福了。
高一開始的那股違和感,也許是這一年半的空白期造成的。
扯了那麽多題外話,回歸正題,但是!穿山甲男生的認同感不同於費臻臻。
費臻臻是真的,穿山甲男生似乎有一些輕蔑,違和的,有種貶低楊書魚的意思。
穿山甲男生全身上下都在說著……對了,穿山甲男生抱著一個高高在上的態度和楊書魚說話!
對了,穿山甲男生想要和楊書魚湊合湊合,有點強迫意思。可費臻臻沒有,從來沒有。
“你的意思是他放著那麽多長相和善,長相甜美,長相好相處的同學不搭話,非要和你~這個人搭話?”
這個人,算哪個人。
“差,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那你要小心了,據我所知,他抱著目的性的接近你,也許對你的認知,不僅僅你所認知的那麽簡單。”
“目的性,我陸芳茗本芳會是那種人?”
期間,陸芳茗出現在倆人視線中,順便往兩人中間的位置一坐。
誰讓楊書魚不坐,光站著。
確實,陸芳茗不會抱有目的性,通常都是直接說出來,然後通過各種手段逼迫對方答應。
“男的他。”
“唔,好燙,誰坐過了。”
額,陸芳茗好像並沒有注意到,第二次也是。
“那麽大的太陽,還是直射,能不燙嘛。”
要不是秦琴說話比較快,楊書魚差點就坦白了。
“哦哦,這樣啊,那你們在說什麽,誰接近誰抱有目的性,蘇紫?”
都說了男的他了。算了,搜貓輸入法都默認ta是男的ta了。
一旁。
阿秋,阿秋,阿秋,連續三個噴嚏,蘇紫被傳染感冒還有延遲性,七到四十天的潛伏期?
“沒事吧,嗆到了?”
嗆到了不應該是咳咳咳咳……禮貌性的咳嗽?
五班就和三班擱了一個四班。4.5視力的眼神都能看到隔壁蘇紫在吃零食,一停不停的吃零食。這次的蛋撻,似乎分給了全班吃,人手一個。
還真是人手一個,就拿在手裡,不吃。
喂,那個錫紙的褶皺程度好似曾~沒事,連從來不串親戚的秦琴都接受得了,還有什麽接受不了。
“沒事沒事,
就是鼻子有點癢,可能是空氣粉塵比較多,本身就有點鼻炎。” 嗯,粉塵來自隔壁的沙坑。人家那不是跳遠,而是戰車鏟球,倆腿一蹬往沙坑裡使勁戳。
有點鼻炎怎麽了,現在的年輕人身體沒點毛病都不好意思稱自己是某零後。
胃炎,鼻炎,肺炎……
“哦哦,這樣啊,別吃了呀,不是說好了帶我去找秦琴,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對於秦琴的執念,白雪越陷越深,越是見不著就更加的惡劣。
眼前的四班,就是一條銀河,想要遇見秦琴,就必須跨過銀河。可現在,除了跨過銀河,還得打倒看門犬和雙馬尾男人婆。
汪汪汪汪!
淦。
“還是等會吧,現在那邊全是人,過去也沒啥用,等中午吧。”
“那你喊秦琴過來。”
“唔,不高興,現在不想動,而且,而且……”
蘇紫又不是想去三班就能去三班逛逛,還有水一菲守著呢。嘶,這說話方式怎麽怪怪的,顯得水一菲像……
換句話說,有水一菲在的三班,蘇紫每次來都得和水一菲打聲招呼,遇上了不打招呼不體面,感覺和余疑一個樣。
余疑要隨和一點。
一和水一菲打招呼,先不說水一菲幹啥,光是那穆小丁伶俐就夠蘇紫嗆的,遇上的第一句話一定是~呦,蘇紫你膽兒變大了呀,敢串班。
然後就是一陣調戲。
回到這旁。
“沒什麽,就剛剛關於他的一件趣事。”
秦琴原模原樣的給陸芳茗講了一遍楊書魚的巷子後一日遊,絲毫沒有添油加醋。
嘶,楊書魚也覺得秦琴說的好清晰呀,先不說咬字清晰,故事梗概還用一句話概括出來了,很棒,秦琴也是一個講故事的料。
說白了就是楊書魚口齒不清,一激動就找不到重點,容易說一些廢話。比如說~我不是去巷子了嘛,剛剛在巷子後面,有個人坐旁邊……
“喔~原來是這樣啊,圖謀不軌呢,你要小心點。”
嘴上說著小心點, 陸芳茗卻滿臉壞笑,反倒是很期待接下來發生在楊書魚和穿山甲男生之間的瑣碎事。
什麽事?難道是穿山甲男生和楊書魚一起手牽著手,肩並著肩,跨過一千米的終點線。
“以後穿嚴實一點,多注意一點,我覺得你被盯上了。”
“這是要發生校園暴力事件了?”
秦琴一定無法理解陸芳茗的話中話。楊書魚也理解不了。
“那應該不會。”
都說了,楊書魚可以確定自己不傷害別人,卻保證不了會傷害到自己。
[自己]可以理解為身邊的人?
怎麽說呢,再變態的人,也不會自殘,除了瘋狂科學家。
哦,有了,說話傷人。說話常常伴隨忌諱的詞,也比較直接刺耳,喜歡反問。
明明一個[嗯,是這樣的,沒問題]就可以解決,非要說[不然呢,你覺得呢,用腦子想想啊]之類的逆向推理。
說起來很壞,聽起來很好。
“話說你站著說話不累嗎?”
陸芳茗和秦琴差不多,說話的時候都喜歡盯著別人眼睛看。這次可不是45度角,得70度,要是仰頭受限的還得微微往一側歪頭。
“不累。”
“可我~們累啊,抬著頭。”
“哦哦,那我蹲下。”
楊書魚蹲下了,屁股坐在腳跟上。蹲倆分鍾就不行了,不行啊,確實不行,楊書魚沒有蹲坑玩手機的習慣。
這個習慣,也就這學期才開始養成,需要時間來磨煉!
“喂,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