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速度,重新喊一次,時間不等人。”
不僅是東陽老師等得不耐煩了,四位參賽選手也是。三位業余是兩腳獸,只有那位體育生四肢著地。
迫於各種壓力,業余選手也隻好四肢著地,根據口令的變化分別抬頭撅屁股。
“好的,沒問題。”
所以啊,還是取消打槍這種比賽開始口號比較好,口哨不好嘛。
揮旗也可以啊,多方便。
又不是啥都要國際化,是吧。
而且揮旗的姿勢特別是帥氣,手起刀落,旗幟落下的那一刻,便是騎士衝破天際線的那一刻。此刻時刻,四位騎士整裝待發,油門聲此起彼伏。
“各就各位,預備~跑。”
撅屁股,抬頭,蹬腿,動作學的非常到位。切記一點,別發力過猛,兩條力的合力朝下,一頭扎進橡膠跑道裡。
而楊書魚,徹徹底底詮釋了什麽叫做輸在起跑線。
上的大鵬展翅。
咻,火箭頭竄出一樣。果然,論起步,還是人類最快,前一秒,四人幾乎持平。可後續……
奶奶個胸的,那個穿山甲男生果然不按套路出牌,跑的那叫一個歡快啊,小腿胡亂的擺動,倆腿夾角不超過45度,都快出現殘影了。
記住一點,要想跑得快,除了用胯走步之外,腿邁的要大一點,就妖妖零米跨欄的那種度數。
楊書魚不甘示弱,緊隨其後,一定要充分利用atp無消耗供能的這幾秒。
小短腿甩的再快,還是追不上人家那跨欄一般的大長腿,要是倆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楊書魚倒也有努力下去的可能性,現在是越拉越長。
此時此刻,楊書魚做了一個驚為天人的決定。
那就是回頭看一眼被自己遠遠甩在身後的其他選手,必要的話可以適當嘲諷幾句。比如說在終點線前做二十個俯臥撐。
身後空無一人。
放棄了,跑了五十米後楊書魚放棄了,改走路了。這時,站台廣播響起聲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某位女生發揮那語文作文55分寫作天賦寫的一篇加油稿,寫得好能給班級加一分呢。
“咳咳,那個穿黃衣服的男生,你不要放棄啊,要堅持,希望就在前方。”
是陸芳茗。那家夥怎麽跑站台上去了。
經陸芳茗那麽一提醒,楊書魚連走帶跑跑到終點。終點,除了送水送毛巾的學妹[彼此認識的],還有那個穿山甲男生,看那急切的視線,這是在等楊書魚?
果不其然,楊書魚還沒衝線,穿山甲男生就上前搭話了。
不是,這種事情放在開學初好吧,現在獻殷勤算什麽。對哦,要是沒有這次的比賽,倆人還認不得。
“等你好久,怎麽那麽慢。”
哈哈哈哈,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楊書魚沒有理會穿山甲男生,徑直朝三班走去。
號碼布已經提前摘掉了,說實話,有點不盡人意。
為什麽,為什麽,穿山甲男生還在後面跟著。哦,一定是順路,操場就那麽一個圈,不走那側,就是這側。
憑什麽說人家穿山甲男生尾隨楊書魚,啊,憑什麽。
呼,楊書魚的被害妄想症也來了。
“去哪?”
“回班級坐著。”
“待會的倆百米也是我,你是什麽?”
不得不說,穿山甲男孩跑了第二,滾的再快也沒有體育生那大長腿跑得快。人家那不是跑步,
壓根就是跨步走。 “一千米。”
“一千米,倆百米沒參加?”
為什麽要參加兩百米?楊書魚本想那麽回答。
不是,才一面之緣的同學,怎麽就纏上楊書魚了。此時此刻楊書魚的心頭,不是草泥馬,也不是羊駝,而是猩猩,憤怒的,哇哇哇哇的捶打胸膛,蕩著樹枝穿越叢林,宣誓主權。
走到三班的位置,楊書魚就發現自己的位置被佔了,是一個一年以來沒有交流的同學甲。
而眼前的三班,那叫一個座無虛席。
少於全班總數的凳子,也沒有出現拚桌[倆個人,甚至三個人擠一個凳子]和打地鋪[席地而坐]的同學,怎麽就會座無虛席?
難道是謊報了數目?
算了,秦琴邊上有個位置[三班的同學是有多不願意坐在秦琴旁邊],但楊書魚知道,那個凳子是陸芳茗的,這該如何是好。
罷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甩掉身後的跟屁蟲。
明明眼前全是三班學生,明明是一個全新的陌生環境,為什麽穿山甲同學可以如此淡定的緊隨楊書魚身後,走入三班的區域。
正常,所有三班學生的眼中,穿山甲同學是楊書魚的朋友[不再是同學]。穿山甲男生正是抱著這種心態,才敢踏足這片陌生的領域。
這不,那個個子矮矮的女生也來找張楚楚了,兩人相談甚歡。
還有很多很多的不認識的學生。
秦琴被孤立的太明顯了,教室的狀態,本身就是不走動的保持40厘米安全距離的人際關系。現在一眼望去,秦琴就夾雜在男生堆和女生堆中間。
倆側的位置不讓坐,這是他們和二班三班學生維護人際關系的好地方。
雖然丁伶俐每次都會拿著一些零食走到秦琴邊上,然後蹲下,側抬頭~微笑。噗嗤,秦琴被逗笑了,丁伶俐也就離開了,留下一些零食。
商與婷也是,若無其事的坐在女生堆旁邊,誰也不理誰,低頭擺動蠟黃蠟黃的號碼布。
“呦,你……”
秦琴剛想打招呼,看到楊書魚身後那從未見過的臉龐後~[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的張著嘴,啊吧啊吧啊吧啊吧,重新坐會位置上。
“你一百米跑完回來了?”
“啊,什麽,你在說什麽?”
不僅說的話聽不懂,還帶了一個不認識的人來,又是什麽小學初中同學的設定。
光是搭話還不夠,楊書魚必須付諸行動,往秦琴身邊,也就是陸芳茗的凳子一坐。
煙消雲散,穿山甲同學看到刺蝟哥在和其他同學,還是女同學搭話後,一臉失望的離開了。
看著穿山甲男生遠去的背影和抽搐的嘴角,楊書魚的心好痛啊,真的好痛。
“沒什麽,隨便說說。”
楊書魚重新站起,這凳子可比老虎屁股還要危險,況且自己還坐在陸芳茗的校服上
“哦哦,是嗎。對了,剛剛那個男生又是你的江湖朋友,為什麽不招呼坐一會兒?”
又不是社團,還要招呼一下喝杯茶。
秦琴略作思考,還是問點有用的好。
“不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你還把他往班級裡帶。不過,那個男生的背~比你還駝。”
連秦琴也注意到了這個重點。
明明是穿山甲男生跟來的,和楊書魚……要不是楊書魚前面帶路,穿山甲男生也不會跟到這種地方。
“我不知道啊,他好端端的就纏著我。我不是要去跑一百米嘛, 進巷子裡坐下去後,他就在我旁邊,突然跟我搭話。”
“嗯嗯,他說了什麽?”
包括秦琴,都喜歡聽別人講故事,講著那不為人知的過去往事。
“他說讓我跑慢點,一起跑過終點。”
這不扯淡嗎,又不是平時體育測試的跑一千米。
“所以他把你甩了,一個人跑到了終點,咳咳,你繼續。”
“我當時就沒在意,然後開始跑,結果那小崽子跑的賊快,根本跑不過。然後跑完之後他就問我什麽什麽,什麽什麽有關廢話的問題,然後就是剛剛你看見的了。”
“嘶,說實話,你說話的感染力和陸芳茗差了好多,好多。”
秦琴陷入沉思,腦袋裡在吃力的消化楊書魚所說的。
這個好多,應該是楊書魚說話總喜歡用自以為是的什麽什麽代替具體事例。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站台上的陸芳茗又出現在了倆人眼前。難道陸芳茗就是那個忙不完,還幫倒忙的學生?
“剛剛不還在站台上?”
“哦,那個時候我正好上去送加油稿,這不,看見你在跑,這不。”
這個時間點的三班也就楊書魚在比賽,莫非……
“姓楊的你可以啊,擺著一個班級倆個名額,去浪費,三班的臉都給你丟盡了啊!”
被陸芳茗這麽一說,情況似乎比楊書魚想象中要嚴重。可,可讓其他人跑,他們也不願意呀,楊書魚也是被迫無奈,也是趕鴨子上架呀。
“另外一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