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來讓你讀廣播的,不是讓你來應付我的!”
此言一出,本是弓著腰,耷拉著眼鏡的陸芳茗恢復往日的英姿,抬頭挺胸,連聲線也變了。
咦哩哇啦,咦哩哇啦,三十秒,僅僅三十秒時間,陸芳茗又不行了。因此,胸也“縮”回去了。
中午的廣播也才讀了一個開頭。
挺直了腰板坐在板凳上是真的累。
由此可見,保持正確的坐姿[站姿]是何等的重要。
“咳咳,現在請大家欣賞傑倫哥帶來的一首雙節棍……哎呦,我不行了。”
瞬間拉胯,就那種直接下巴拖到地上的拉胯。
放歌磨洋工的時候陸芳茗還不忘捏著話筒,免得有電音。
“見過敷衍人的,沒見過你那麽敷衍的。”
“不行,根本受不了,一說話,整個學校都充斥著我的聲音,這誰受得了。”
那那些發完語音還要自己點開來聽一遍的算什麽。這還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大音量的揚聲器,一邊聽,一邊傻笑,比如~蘇紫……和楊書姮。
“某人不是號稱要讓自己的名號響徹整個宇宙?”
“有嗎?”
陸芳茗的歪頭賣萌,常常伴隨著倆根麻花辮的位置交換。
“那是米龍。”
這麽一想,陸芳茗的腦袋有點像米龍。
“咦,你怎麽還在,那麽久不出聲我以為你走了呢。”
額,楊書魚也覺得自己走了。那為什麽還在這呢?
哦,意識走了,肉體還在。
“話說你在的時候能不能吭一聲呢,突然說話會嚇到別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面對陸芳茗,楊書魚不知道是該打個招呼不走呢,還是不打招呼走呢。
“那是小時候的玩意,又不是吃了喜某郎就能當太空人。”
敷衍完楊書魚後,陸芳茗繼續敷衍費臻臻。
“能不能別理解我的字面意思,你不是說你想當的主持人?”
費臻臻為自己的誇大其詞感到抱歉。
“對啊,就是字面意思,我不當主持人,那是我小時候的夢想。”
這倆貨從小就認識了?
費臻臻無言以為,楊書魚無話可說。
這個夢想的來源,一定要查清楚!
推廣力度不夠啊!
“好了好了,拗不過你,一首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您老還是趕緊吧。”
說活過程中,為了表示其專注程度,費臻臻停下了手裡的活面向陸芳茗。陸芳茗也是。
楊書魚呢,視線在費臻臻和陸芳茗倆人的側臉來回交換。
具體是費臻臻辯論時間,楊書魚盯著陸芳茗的表情看。反之,盯著費臻臻看。
“咳咳,想必大家還是不盡興,那麽就由我為大家真情歌唱一曲~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
說罷,陸芳茗把腿架在小板凳上,拿起話筒就是一頓~假唱。
有事先準備好的cd。
這個d,記得破音。
“我說臻臻啊,以後中午廣播朗讀時間直接改成放歌吧,學生們願意,你也輕松,是吧。”
可現在的歌,都要錢!
“說實話每天都是聽王八念經,想不聽也難呢~”
“可學校不允許!”
“呵,學校,學校算個dia~什麽?”
完了,陸芳茗的“一切”,楊書魚都看在眼裡。之前是站在舞台上硬懟教導主任,這次當費臻臻的面,
也就是私下裡,必將突破這天際。 “咳咳,學校,那必然要給ta一個面子,對吧。”
能不能別問楊書魚。
那楊書魚也不要那麽沒主見的點頭呢[迫於陸芳茗的氣勢]。
陸芳茗重新坐回那個位置,隨機抽出一張白紙,照著朗讀。這次,一定是用著那聲情並茂的聲音來詮釋。
“老師就不用了。”
陸芳茗始終秉承著[老師越來越不像老師了]的信念。
網上乾著銷售的活的人卻一直在吐槽教師的工資比公務員還低,當老師就是在混吃等死的言論。所以,他們辭職去當了銷售,好有道理的呢。
鍵盤聲和朗讀聲[女聲],還有那qq收到消息時的滴嘟聲,交錯在一起,此起彼伏。
仿佛,仿佛是一場盛大的某某開幕儀式。
開幕儀式都搞那麽隆重,那接下來~就輪到楊書魚上場了。
額~好多余,特別多余,楊書魚想回去了,想念那個只能側著睡的小床了。
“額,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有事,諾,這個,拿去教導處。”
那麽遠……
陸芳茗似乎讀懂了楊書魚的面部表情。
隨著全身心的放松,此時楊書魚站著的體態和陸芳茗坐著的體態一樣,含胸收背。
“咳咳,說話方式有問題,拿去給顧文瑜學姐,讓她錄到電腦裡去,這不是順路回教室嘛。”
順個毛線,教導處,廣播室和教室正好組成了一個三角形,不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嗎?
“有區別嘛,都要去教導處。”
“那不一定,你要是在半路上碰上,你可以把資料給她再回教室,這不是省了很多時間?而且你這個體態,就得多運動運動,運動會的一百米,我看好你哦~”
此時此刻,陸芳茗右手中拿著一張打算遞給費臻臻二次錄入的報名表,左手豎起驕傲的大拇指直面楊書魚,眼神卻采取斜視。
“不用,待會我回去的時候順便帶過去。”
都說了那不順路的啊!
“沒事,你就讓他去吧。他就是那種一閑下來就會小腿抽筋的人。”
不,楊書魚是大腿抽筋!
“你,小腿抽筋?”
突然,費榛榛轉過身來,一臉焦慮,又有點同情?的看著楊書魚。
“沒,我來吧。”
算了,去就去吧,從某種意義上說去教導處也算是順路,順便去一趟那個社團。那個社團,楊書魚好久都沒去了~吧。
走了,離開了。第三者的離開,講道理剩下的倆人會按耐不住~陷入瘋狂。可楊書魚走了, 廣播室也陷入了安靜,筆記本的鍵盤聲微乎其微,死了都要愛那是外放,門又被楊書魚隨手關上了。
......
倆個人的廣播室。
“你不吃了?”
連語氣程度也變了,變得索然無味,就是一段可有可無的寒暄。相比楊書魚在的時候那饒有興趣的對話,此時的陸芳茗,更加的沒有人情味。
離開,意味著……有生之年,楊書魚一定要問問陸芳茗和費臻臻眼中的自己的背影究竟如何。
對了,沒人會對楊書魚的背影感興趣,那是楊書魚的特殊癖好。
“嗯,不吃了,吃不下了。”
對於費臻臻來說,每次都會跟打飯阿姨說[一兩吃不下,五斤就夠了]。咳咳,不對,應該是~少盛一點,我吃不下。
可打飯阿姨盛的一次比一次少,剩下的卻一次比一次多,這是為什麽呢。
“哦。”
二話不說,陸芳茗把茄子倒飯裡面伴一伴,哢哢哢幾口全吞下去了,盡量減少咀嚼,這樣可以減少……唾液的分泌,從而減少饑餓感。
不應該是減少口區的可能性?
反正低頭看自己的飯碗都會口區~
“沒吃飯?”
“嗯。”
說好的這是吃的最飽的一次呢,為什麽呢。
因為楊書魚離開了。
“為什麽不吃飯?”
“因為飯卡丟了。”
“哦。”
也許,這不是陸芳茗想要的回答,也許這又是陸芳茗想要的回答,也許,這是陸芳茗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