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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在半空中融化,進化成晶瑩剔透的雨珠。
“為什麽要理她?這不是沒事找事?”
“每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至少現在好多了,秦琴也不會當著面反駁水一菲了,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我看她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怪尷尬的,所以……”
“唉,都是同學嘛,偶爾互相關照一下也~沒事的吧。”
“同學嗎?同~學……同學……同~學?”
秦琴像個唐代說書老師一樣講的頭頭是道之乎者也~之乎者也……
“你把她認作是同學,你覺得她有把你……”
其實當秦琴說到這裡的時候,楊書魚覺得秦琴和水一菲也沒差啊。
“管她呢,做好自己不就好了,那麽在意別人的看法幹嘛。”
就算楊書魚說的再怎麽有道理,有說服力,生而為人,怎麽可能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簡單的來說就是~電影影評都比電影內容~有看點。
“嗯,讚成你的觀點,但這個只是空想觀念而已,而且……”
“為什麽門口沒有雨傘?”
就算楊書魚是被嚇大的,可~楊書魚也經不住嚇啊,人嚇人還是會嚇死人的,嚇的秦琴的空想理想消失的一乾二淨。
其實楊書魚也只是隨口一說,哪知道有沒有雨傘啊,雨傘不是一般都放在門口的嗎:“門~門口~沒有嗎?”
“沒有。”
“不應該吧,應該~有的吧,不會是~漏看了吧。”
“什麽意思?”
換做別人的話是故意裝傻賣萌,用在水一菲身上就是,你~這算~是什麽意思?
“額,那要不~我幫你去找找看之類的?”
楊書魚隨手在圍裙上擦一擦,這個凶宅~雨傘最多也是嬰幼兒款式的吧。這樣的話~一左一右可以撐倆個。
“不過這條鯽魚還在煮,待會你幫我看著點,一會兒湯上會浮起來一層泡沫……要記得及時舀掉,不然會影響魚湯的鮮味。”
“舀完後記得得把鍋蓋蓋上,改成小火慢燉一分鍾。”
“出鍋的時候記得先把魚盛出來,然後在把湯淋在魚身上……”
“千萬別灑出來了……”
這不是媽媽奶奶輩的話嗎?
“還有……”
鍋子掀開之後~這是野生鯽魚專有的野味和香味,還有白糖的甜味。
“你認為我~記得住?”
水一菲的這句話就把楊書魚給嚇住了,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所以楊書魚原地愣著看向水一菲。
“罷了罷了,做好自己的事吧。”
“不要雨傘了,不去罷了。”
說罷,水一菲甩一甩劉海,坐在長凳上開始擺弄手機。
常常會對著手機屏幕喜笑顏開……
......
水一菲開始姿勢各異的……趴著彎著弓著,直到最後的伸直胳膊,手機舉得很高很高。
一看就是玩手機玩膩了。
“楊書魚,豆腐找到了……”
“小禹,有空不有空,再給我算算卦唄。”
水一菲喊住了亂蹦亂跳的范澤禹。
“好呀。”
范澤禹把豆腐拋在腦後,比十萬八千裡還要遠。越是漂亮的女孩兒越是相信命運。
“最近運氣好像一直很不好唉,幾天前看上的衣服就沒有搶到呢。”
“還特地設了十個鬧鍾……”
水一菲伸個懶腰,
手機上的掛墜叮當作響…… “嗯,但是剛剛剛給楊書魚算過……再算可能會不準。”
“啊~那要~怎麽辦啊?”
“今天剛看中了一件衣服呢……該不會又要落選了吧,那可是全球限量版呢。”
不知為何,水一菲和范澤禹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隨和了。
“但是可以看手相哦,其實~看手相的話更加的準確,拋硬幣的話是要看方位和風水。”
“好呀好呀,快幫我看看……”
水一菲把胳膊平放在桌子上,除了個別指紋和那個“川”的三條河流的角度,和其他手掌有區別嗎?還真有,那就是護手霜的味道。
“嗯……”
“菲菲你~寒假作業是不是還沒寫……”
“沒有。”
反正也沒搞清楚這個“沒有”是在否定范澤禹的結論呢[也就是說作業已經寫了],還是說寒假作業沒有寫。
“那~菲菲最近有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情?”
叫都那麽親昵真的沒事?
“特別的事情?”
“嗯~也沒啥特別的事情啊,就是吃吃吃喝喝喝玩玩玩,購物購物睡睡睡……”
水一菲若有所思的掰掰手指,數了數最近比較特別的事情,比如~和豬沒什麽區別,最大的區別莫過於化妝打扮。
“嗯~就是平常不怎麽做的事情。”
“嗯~那放假後每天睡到自然醒,眼袋變臥蠶了……這個算不算?”
“不算吧,給你打個比方吧。”
范澤禹轉頭看了一眼楊書魚,楊書魚感到虎軀一震~動物危機意識產生了後怕感。
“比如啊,我是說比如……”
“假如說,假如楊書魚同學他~曠課了之類的。”
簡而言之就是~楊書魚可是一個從不曠課的好學生,要是曠課了的話,那就是~失智了。
“哦,那就是寫寒假作業了。”
然後,范澤禹在水一菲的手掌上隨便比劃比劃,在外人看來,應該是寫了一個“天”字。
“最近是不是很不順心,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
人生不如意十有十一十二,所以生活中才會因為一件小事而感到小確幸。
“對啊對啊。”
“確實最近的,就比如……”
水一菲向范澤禹展示了一下精致纖細的五指:“對了對了,就是因為寫寒假作業,把小拇指給磕到了,還把美甲給磕沒了呢……”
“看看,現在還腫著呢……”
於是,范澤禹給水一菲的小拇指貼了一個創可貼,全程楊書魚和秦琴都在偷瞄中,這個創可貼怎麽似曾相識呢?
楊書魚撩起褲腳管一看,這個創可貼的卡通圖案~一模一樣啊,轉頭看向秦琴,秦琴轉頭看向窗外。
“明明是我第一次……”
楊書魚又開始yiyin了。
“第一次寫寒假作業就遭遇不測,小禹,你知道這個說明了什麽嗎?”
水一菲抬頭看向范澤禹,莫不是水一菲也學會了秦琴的反推銷?
“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寫作業有一定危險性……特別是寒假暑假作業……”
范澤禹被帶過去了:“啊~那該怎麽辦,寒假作業剛剛寫完唉,那豈不是也要有血光之災了……”
轟~五彩斑斕的閃電閃現在夜空。
“騙你的啦,其實~是吃薯片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
“啊啦,不要尋我開心啦……”
范澤禹笑起來很嬌羞……
“好了,回到正題。”
“嗯,頭髮被發卡夾住,打翻化妝品,化妝鏡被摔碎,每天都要洗頭髮~還得吹頭髮……啊,好煩啊。”
“一菲你的頭髮每天都洗?”
“是啊是啊,睡一晚上就會很亂,第二天一大早還要起來洗頭,而且一天不洗頭就會很油。”
秦琴在一旁點頭也表示讚同。
“錯了錯了,不是這樣的,頭髮只會越洗越油。”
水一菲眼睛睜的大大的。
“頭髮慣不得,不能天天洗,特別是這種冷天氣,分泌出來油脂就是保護頭髮,要是這麽快就被洗掉的話,下次油脂分泌會變快。”
“而且這段空檔期,發質會受損的。”
只要熬過了那天頭髮都瘙癢難耐,接下來就只有油油油,只要不去撓頭,基本不會癢。
“可是每次洗完我都有塗護發素啊。”
水一菲似乎獲得了新的知識。
“作用不大,總之不能天天洗。”
“啊,但是不洗不行啊,太油了。”
“小禹你說我,要不要也留個短發?”
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啊,為什麽啊,菲菲長發超有范的。”
“嘿嘿,是嘛。”
水一菲笑的和玫瑰花一樣,也能看到淡淡的。
“其實,其實我也想~試一下伶俐的髮型,你說我……”
“不合適。”
范澤禹幾乎是光速回答,有一個問題是這麽問的,你,愛過。
“啊,為什麽,我還沒說完呢……”
“想不想戴個帽子試試看?”
“啊,帽子?什麽帽子,為什麽要戴帽子?”
水一菲的注意點被轉移了。
“嗯,因為禍從天降~頭頂又是諸陽之會,五行之中……戴個帽子可以辟邪。”
詛咒方面的特殊攻擊還能用物理防禦來抵禦?可水一菲還是十分信任的,開心的點點頭。
“可頭頂不該是男生嗎,女生的話~不應該是腳踝嗎?”
“既然是戴帽子話,那,是不是要穿倆雙襪子?還是說不穿船襪。”
還真是會舉一反三,這個理論好像提到過了,夏天是長襪帆布鞋,冬天是短襪配板鞋。
“不是的。”
范澤禹失算了:“這個理論是孔子講的,老子才是正解。”
“哦哦,是嘛,那聽小禹的,那~什麽類型的帽子比較辟邪呢?”
“是~道士帽嗎?還是宮女帽,其實我喜歡唐朝的髮型……衣服也喜歡,衣服的話~其實喜歡民國的旗袍……”
旗袍可不是輕易可以駕馭。
“不是不是,沒有那麽麻煩,網上就有賣。”
“這款,這款,還有這款。”
范澤禹的手近的都貼在水一菲的臉上了,話說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了吧。
“那這款呢……”
“嗯~這款的顏色不怎麽好看……”
楊書魚好想知道那款帽子是什麽顏色的,該不會是西蘭花的顏色吧。
“那就這款,這款好看。”
目的好像變了,變成了以購物消費為目的戴帽子。
“可這個是男款唉。”
“沒事,菲菲很酷的,穿什麽都很好看的。”
“哼,說的也是。”
身材勻稱,長相姣好的女生穿起男裝來……不覺得男性時尚周刊的封面全是女性嗎?
“要不倆款都要?”
“好啊好啊,別光給我挑,小禹你想不想試試女款……”
“啊,我不合適的。”
范澤禹連連甩手。
“你~的表情好像很期待呢?”
不止楊書魚,秦琴也在偷聽,楊書魚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啊,沒有啊。”
楊書魚收回了春光泛濫的表情。
“冒昧的問一句,他們說的頭髮越洗越油是真的嗎?”
“有這個可能!”
秦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即便臉上仍有疑惑,心中還是默認了。
“沒事~反正又不給別人看……”
“好吧,那菲菲你~記得睡覺的時候戴。”
“嗯嗯,知道了,小禹。”
於是,那幾盒豆腐就放在桌子上,水一菲的面前,等著~楊書魚去取。
最終,還是秦琴給拿過來的。
豆腐切塊~倒入熱乎乎的魚湯,燙一燙就能吃了,魚豆腐魚豆腐,該不會是怎麽來的吧。
......
“有什麽~是我能幫忙的嗎?”
您老還是歇會兒吧,即便楊書魚是想這麽說的,考慮到秦琴的自尊心:“要麽你~把米淘一下。”
楊書魚嘴巴還沒合上呢。
“好了。”
“那麽快……”
楊書魚看一眼剛淘好的米,粒粒晶瑩剔透飽滿多汁~每一粒米上都有一輪彎月。
“我來吧。”
“好的,然後呢。”
洗淨的米放入鍋中,倒入適當冷水,冷水淹沒至一個大拇指甲的高度。
“你這個淘米水留著乾嗎,這個水總不是垃圾了吧。”
“這是肥料,比那些化學合成品有用的多,也不會有農藥殘留,長的更快。”
這個楊書魚好像聽說過,還能拿來洗臉去汙之類的。
“那你就不怕澆在雜草上嗎?”
“已經不會了。”
楊書魚剛想讚許秦琴的學習能力:“不會再澆在馬蘭頭上了。”
秦琴就在這麽站著,擺出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楊書魚失策了,早知道該把那本《鬼谷子》帶來了。
“嗯,你會生火嗎?”
秦琴原地歪了下頭,又在故意賣萌。
“生~火?”
“生活?關於自律方面絕對什麽問題……只不過生活~是要去適應社會,適應其他人……學校的住宿生活已經……”
“我是說生火,是生火不是生活,就是給這個灶生火,生火煮飯。”
“應該~會吧。”
秦琴疑惑起來,呆若木雞的坐在灶前,愣了一會兒神,應該是在腦內模擬生火的過程,一分鍾後,秦琴陸陸續續的往灶裡添柴火,一把又一把,一把又一把,緊接著便是冒濃煙……
一頓搗鼓之後,灶裡除了柴火就是柴火。
“姓魚的,在乾嗎呢?為什麽這麽嗆。”
“煤氣忘關了……”
水一菲和范澤禹跑去大廳探討該買什麽款式的帽子。
“抱歉,不僅沒幫上忙,還……”
秦琴推開窗戶,轉眼間~飄散的雨滴代替了刺骨的寒風,穿刺著肘關節,膝蓋骨,估計三十而立就要得老寒腿了。
“正常,我記得那時候我……”
“這次又是什麽?用雜草生火?還是說把手給烤了?又或者是……”
秦琴動了動顴骨,楊書魚被嚇懵了。
“抱歉,我的意思是~別總是一味的去迎合別人……”
秦琴抱著胳膊~上下摩擦取暖,寒風刺骨可不是說說的,帶走了皮膚裡所有的水分。
“這風吹身上,好像有點冷唉……”
楊書魚也學著秦琴搓搓胳膊。
“沒事,都是保暖貼身的,反倒有點熱熱的。”
秦琴把長發束起來,露出紅嫩的後勃頸。
這個時候,楊書魚容易想起電視廣告,貼身保暖內衣,只要998,只要998,前五十名打進電話還能送暖寶寶。
“上次買的?”
“不是,之前的,沒想到現在穿著也很合身。”
秦琴扯了扯胳膊上的衣服,彈性很好。
“嗯~其實我是想說,我覺得我有點冷。”
楊書魚就穿著一件衛衣,外面套著一件羊毛衫,寒風帶走了楊書魚的汗,也帶走了楊書魚所有的體溫。
阿~嚏,可不是女生那樣溫柔,阿~秋。